“妳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男人的语气不重,甚至还维持着那份平静。
但正是那份平静,让她全身发寒。
那双曾经在她面前沉静如海的眼,如今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的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不敢说。
不是因为对卡塔库栗的恐惧。
而是因为她知道说出真相的后果。
克力架是Big Mom的子女,是「将星」,在万国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而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一旦揭开这层窗纸,所有的风险都会落到她和她的国家身上。
最糟的情况是,联姻破裂,萨哈尔失去万国的庇护,再度被卷入大国之间的政治角力与战火。
她不想再看到家乡的土地燃起烽烟;
不想再看到广场上,一批又一批伤痕累累的士兵;
不想再看到,一个又一个完整的家庭,在战争中支离破碎。
她害怕。
害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害怕一切崩塌后她再也无法保护任何人。
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她能选择的。
她只是拼命在夹缝中维持着平衡,努力不让任何人失望。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忍耐,只要她不说、不吵、不逃,所有的一切都会稳定下来。
但她错了。
“…对不起。”
她小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她不仅仅是在向他道歉,而是在对这整件事道歉。对这场失衡、这场她已经无力驾驭的命运道歉。
下一秒,男人突然向她靠近。
毫无预警,没有激烈的动作,也不是突如其来的爆发。
他的身形比她高大许多。
此刻他不再刻意压低气场,也不再维持那种仿佛隐形的距离感。
黛博拉下意识后退半步,但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像镣铐一样牢牢固定住她。
“不需要道歉。”
他低声说。
“妳选择沉默,那就由我来帮妳开口。”
她睁大眼,这才真正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变了。
不是变得陌生,而是那副他一直戴着的面具碎了。
冷静、自持、礼貌的外壳如今裂得支离破碎,碎片锋利,在夜色中无声滴血。
“妳不是说过,会为了自己的国家,忍耐任何事吗?”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像在耳边轻语,却冰冷得让人发颤。
“那就忍吧。” 他说, “就当是妳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