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窣窣衣料摩挲声响起,宋付意不动声色地将兰泽往怀中拢紧几分。
他静默良久,目光低垂,凝在偏殿那扇雕着菱花的木窗棂上,始终未擡眼帘。
"侯爷尊驾亲临,何不先行通传?"
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来人步履从容,落地无声,连吐纳都几不可闻,显是内功深厚。
来者正是拜扈侯周韶。
原本太后敕令他闭门思过,恰逢圣寿节庆,依"国有大庆必赦"之制,终得解禁,其父为替周韶求情,不仅捐献钱粮,更交出漕运之权,所付代价甚重。
赴寿宴途中,其父犹耳提面命,严令不得惹是生非,以免为侯府招致祸端。拜扈侯表面应答,实则对太后深怀恨意。
他乃姬绥表弟,字知禧。
传闻他仅识得三百余字,所作诗文常人难以辨认。然此人自幼习武,力能扛鼎,体魄雄健,更兼行事乖张,素有凶名。据说常在府中豢养猛兽,曾徒手与猛兽搏斗,性情阴鸷难测。
"本侯见你行迹鬼祟,疑是作奸犯科。"拜扈侯抖落大氅上的积雪,信手解开颈间玉带,目光冷峻,"青天白日,谁料你竟在偏殿私会佳人。"
他并未疑心榻上之人是兰泽——宋付意怀中分明是个身形纤弱的女子,且始终缄默不语,想必是受了惊吓。思及此,拜扈侯眼中掠过一丝鄙夷。宋付意尚未婚配,若真与这姑娘两情相悦,何故要在偏殿私会?这般行事,岂非毁了人家清白?
宋付意觉察其误会,索性将错就错。
"侯爷这是要宽衣解带?"他唇角微扬,笑意轻浮,"莫非也想一尝芳泽?既瞧见下官与佳人缱绻,侯爷也不回避。"
拜扈侯眉头一皱:"你怀中女子为何不作声?"
话音未落,其形已如惊鸿掠至。宋付意虽急退相避,却终是迟了半步——既要护怀中人不致跌落,又要遮掩其容貌,这须臾迟疑间,拜扈侯已夺兰泽于怀着。
待看清女子的面容,拜扈侯浑身一震,如遭雷殛。他扳正兰泽的脸,反复端详,指尖竟在发颤。
宋付意心下骇然,暗呼不妙。以他武艺,断难从拜扈侯手中夺回兰泽。
"侯爷!"他强自镇定,"方才尚斥下官不该白日宣淫,此刻何以反夺人所爱?"
"好你个宋付意!"拜扈侯一时怒极,"此乃甄府义女!难怪你甘冒奇险来我府邸,原是早已暗结秦晋之好!"他眸中怒火愈炽,"可是惧我娶你心上人,特来作梗?"
宋付意心中一沉:"侯爷明鉴,此女非我心所属,其露骨画卷流传甚广,裙下之臣多如牛毛,下官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他语气轻佻,却紧盯着拜扈侯的反应。
只听拜扈侯冷笑一声,嫌恶地欲掷兰泽于地。
宋付意急忙接住,再闻他厉声叱道:"如此淫乱之人,你竟视若珍宝!平日总道家贫位卑不敢娶妻,如今倒做出这等丑事!"
"纵世人非议,下官亦难改痴迷。"宋付意紧紧抱着兰泽,嘴上淡然道,"侯爷既知原委,可否成全下官?"
"这妖女给你灌了什幺迷魂汤!"拜扈侯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兰泽的手指亦在发抖,"纵你久旷,也不该恋此等女子!"
宋付意存心激他,把话说的露骨许多:"甄氏女床笫之术颇精,下官食髓知味,再难割舍,望侯爷体谅。"
拜扈侯闻言,顿时理智尽失,执意要令二人难堪,他切齿道:"你既说她技艺超群,不若当场演示,容本侯一观!"
"当然,"宋付意笑意愈深,"只恐侯爷见之忘形,反责下官放荡。"
他话音一落,便将兰泽轻放榻上。迎着拜扈侯怒视,他俯身含住兰泽的唇瓣,舌尖轻探,细细舔舐其上颚,故意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另一只手竟当众探入兰泽衣襟。
这分明是存心要激怒对方。
周韶目睹这一切,面色数变,初时酡红,转瞬又变得铁青。
他双拳紧握,骨节咯咯作响,眸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宋付意!你竟敢如此猖狂!"
周韶猛地向前跨步,却顿住身形。
他瞧见兰泽双颊染红,唇瓣微启,一缕晶亮涎丝自唇角垂落,隐约可见口内里的艳肉,竟心神不宁,难以动作。
而宋付意察觉到怀中兰泽挣扎,垂眸凝视片刻,确认她仍在昏睡,才缓慢直起身体。他嘴角噙讽,对周韶哂道:"侯爷方才不是说要欣赏此景?怎的现在受不住了?"
言罢,他解开了兰泽腰间丝绦——宋付意本就不介意拜扈侯旁观,于他而言,此般行径反倒是一种炫耀,一种独占的昭示。若旁人得见他如何狎弄兰泽,反倒令他愈发快意。
……
待宋付意抽出指尖,并有意晃于周韶眼前,指端尚留莹润。“甄小姐果非虚传。”
周韶闻言,一时间面红耳赤,也不知是怒是羞,仍死死盯着眼前##之景,始终无法移开视线。
宋付意见他毫无退意,索性继续施为,倒要看看拜扈侯能忍到何时。
宋付意非常恶劣,他故意把兰泽的身体挪动,让眼前的景色尽收入拜扈侯眼底。“很软,侯爷可想试试?”
“……”周韶并未应答。
…
拜扈侯蠕动着唇,怎幺也说不出话。
他感觉自己掉入了湿红的#,滚烫滑腻,鼻尖都是甜腥气,待见宋付意指尖再度探入,他脑中轰然,衣袍之下的##竟已昂然挺立,只显狼狈。
宋付意察觉他的失态,心中愈发快意。他料定拜扈侯因恨太后,也对兰泽心怀嫌恶,断不想染指兰泽,就更加胆大妄为。
……
此刻,宋付意已经无心理会旁边的周韶。
毕竟温香软玉就在怀中,任自己予取予夺,这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兰泽。他何尝不激动兴奋。
见兰泽哭得凄楚,他终是稍缓,冷眼瞥向拜扈侯:"侯爷还在此作甚?下官虽放浪,却也该看够了吧?"
周韶却已神思恍惚,不知何时竟已逼近榻前。他盯着榻上交缠的两人,恨不能立时将宋付意掀开,亲自品尝那销魂滋味。
"当真……荒唐……"他嗓音低哑,眼尾泛着情欲的色泽,始终无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