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松珏的手高高扬起,发梢间晃动的寒光直抵秋安脸颊。千钧一发之际,凌寒染血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她手腕,猛地往后一推!
灯的光晕在余松珏踉跄后退时碎成光斑,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我跟你们走!”
凌寒将秋安死死护在身后,撕裂的衬衫下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脊椎坠入腰带。
他瞳孔里翻涌的寒芒像淬了毒的刃,“不关她的事。”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
他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说出,“那我就在这撞死,出了人命,事情总不会善了的。”凌寒双眸迸发出的寒光直逼着她。
余松珏扶住雕花扶手才稳住身形,胸口剧烈起伏间,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猩红酒液泼在凌寒脸上:
“撞死?我倒要看看......”
“轰!”
鎏金大门被撞开,玄色西装裹挟着冷漠的气息涌进大厅,景云腰间的带子泛着冷光,身后保镖们腰侧的枪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单手抄在口袋里,扫过满地狼藉的目光像台精密扫描仪,最终定格在余松珏攥着酒瓶的手上。
“小姐。” 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少爷说,事情到此为止。”
余松珏举着酒瓶的手抖了一下,方才还嚣张的气焰瞬时间熄灭了下来。
“顺便让你回老宅一趟。”
光线下,秋安看着四散离去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最后竟是余砚舟派人救了他们,这让她有些意外。
林昊被他叔叔拉扯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嘴里喊着,
“安安,安安……”,
但声音越来越远,秋安最终也没听清楚他想说什幺。
景云的目光落在林昊身上,微微扬起下巴,向身后的保镖示意了一下。保镖们心领神会,点头朝着林昊走去。
大厅里只剩下秋安和凌寒,两人衣衫破烂,显得有些狼狈。
景云看了看他们,从沙发上拿起一条薄毯子,丢给秋安。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自己的外套给她,但实在不敢,余砚舟看上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轻易靠近。
想到刚才林昊不知死活地靠近秋安,景云也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至于凌寒,景云心中自有打算,他会有自己的“下场”。
秋安接过毯子,裹在身上,擡眸看向景云,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幺还不走。
还没等她开口,景云便说道:“秋小姐,跟我这边走。” 他伸手朝门外指去。
凌寒看到秋安的身体微微一颤,连忙艰难地滚动着喉结,慢慢将秋安护在身后,问道:
“事情不是已经完结了吗?她要去哪?”
景云没有回答凌寒,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秋安。
秋安迟疑了一下,随即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凌寒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
“嗨,那个余先生不是朋友嘛,去见一面也无妨。”说完,她便朝着门外走去。
秋安想到目前自己的狼狈状态回宿舍免不了被盘问,掏出手机,
“穗穗,刚刚我遇到朋友了,聊的开心,可能比较晚回去。不用等我了......”
边走边说,还点头如小鸡啄米般,听着电话那头的句句嘱咐。
"叮" 的电梯声响震得秋安一颤。
18 层走廊铺着墨色波斯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吞噬,秋安发觉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他突然停在双开木门前,门板上雕刻着花纹,暗红色的大门犹如野兽的倾盆大口,正虎视眈眈的对着秋安,敲了敲门后将它打开。
"秋小姐,请。"
景云的指尖搭在黄铜门把上,秋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突然撞到景云胸膛,吓得他连忙往旁边闪。
“你怎幺了?”刚想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秋安的帆布鞋碾着地毯毛边,
“我觉得我现在衣衫不整的不太好,我要不先去换一下衣服吧,待会儿再过来。”
说着就要往回走。
内室传来钢笔搁在桌上的轻响,混着木松香的气息从门内飘出,突然让她想起上次余砚舟莫名发酒疯的样子,也属实让她措手不及,如果献身也是攻略的一部分的话,那她真的只能任命。
"去办吧。" 门内的声音带着墨汁未干的冷意。
景云喉结滚动,知道这是余砚舟不耐的表现,
“秋小姐请!”这次的语气更生硬,秋安知道无处可躲,硬着头皮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