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幺时候开始的？”守约点了根烟，轻轻一笑：“比你以为的要早很多。”
录完团综那天晚上，大家都很疲惫。
你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公司宿舍，你自己则赶回办公室熬夜赶明天的项目流程表。
第二天，黎白和韩重言被合作方安排去做隔天外采的妆发测试，孔鸣鸣则要进校答辩，只有守约和子龙，像往常一样地安静收拾公共区域。
子龙正拿着扫帚刷落在角落里几张纸片，守约蹲在沙发下摸索丢失的U盘。
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一条链子从T恤底下滑落出来，吊坠晃了一下，是个细金打的“X”。
肇子龙有点惊讶——他所了解的守约，镜头下从来不戴这些花里胡哨的饰品。
守约看了他一眼，没躲，也没藏。
他站起身，靠着沙发坐下，自己点了一根烟。
子龙下意识想制止，但又停住了——他知道守约不抽烟，除非真的压不下情绪。
果然，他吐出一口雾，努力挤出一个笑，淡淡道：
“龙队，我确实很需要倾诉。我们两个……就我和玄策，其实早就开始了。”
肇子龙没反应过来：“开始什幺？”
守约垂眼，眼神没什幺波澜:
“就是该做的、没做的都做了。”
空气一瞬间像定住。
肇子龙手里的扫帚倒地，发出尖锐的“啪嗒”一声。
很快，他调整过来，没急着追问，也没表现出排斥，只是快步走过去，在守约身边坐下。
他实在是太震惊了。
但联想到守约和弟弟平日里那过分的亲密：每天都要通电话，一打打一个小时。玄策没事就给守约寄东西来，有时是零食、有时是玩具、有时是一大床御寒的棉被，守约则会躺在那个棉被里搂着玄策形状的玩偶入睡……
肇子龙又觉得：一切似乎是有迹可循。
他很努力地让震惊不变成“评判”。
守约没看他，只是看着前方，仿佛那里有弟弟的脸。
“我们被丢弃在医院楼道里，中间被迫分开过。寄养家庭换了五个，有人把他用被子裹着吊起来打，有人喂我们吃蟑螂……我们只有彼此。”
“刚开始只是一起睡觉。真的就只是抱着取暖……那时候冬天冷，他总是把自己的棉被让给我一大半。”
“后来长大了，是他先帮我的……用嘴。”
肇子龙依旧沉默，眼中的讶异却难以遮掩。
守约嘴角微扬，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把玄策做失禁过。”
子龙望着眼前这个与“乖巧甜心”人设判若两人的忙内，哑然失笑。
守约也随之浅笑，却很快敛去弧度，眼神一凛，正声道：
“这些年来，我们既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放纵自己。我们一直在努力，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他最后吸了口烟：
“只不过我们走得太近了。再远一步，是悬崖；再退一步，是地狱。”
肇子龙偏头看他，终于开口：
“你……你会后悔吗？”
守约擡头，眼神很静。
“我没什幺可后悔的。世上有几个人能遇到愿意和你一起跳崖的？”
肇子龙垂下眼，手掌紧紧攥住了裤缝。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光耀未来》首演那晚，站在聚光灯下时看向你——你戴着口罩在观众席第一排，眼神比舞台灯还亮。
那一刻，他很想冲下台，紧紧把你抱进怀里。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动。
而守约，却已经在少年时期就跳进了所有“不允许”的边界，更没辜负那段爱。
那一刻，肇子龙第一次不想当“乖孩子”了。
只是心底一闪，便又压住了。
他轻轻开口：
“……守约，你真的很了不起。”
守约笑了，眼里有泪光：
“谢啦，龙队。”
肇子龙低下头，揉了揉头发。
那条勒在他额上的发带，忽然松了些。
不是解开了，是松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