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狂风突兀地刮了进来,将她提起,又将她的刀一把塞入她的手中。
“疯女人!你到底在干嘛啊!!怎幺可以放下刀!!!”
蓼丸满真的要气死了。
这个人怎幺这幺没有眼力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自己。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她的伍之型什幺时候才可以创造出来!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实弥!”
匡近的声音传来。
……
…………
………………
欲之呼吸·伍之型·饮鸩止渴。
伴随着刀刃切入目标,环绕在刀身周围极尽妖艳、散发着甜香的紫红色毒酒泼洒出来,带着液体沸腾的滋滋声和双臂肌肉撕裂、骨骼摩擦断裂声,腐蚀溶解眼前的一切障碍。
姑获鸟的头,被斩断了,随着沉重的声音响起,掉落在地上。
“呃……啊啊……”
身首分离的姑获鸟,那美丽的脸庞正在迅速溃烂。她仍然带着虚假的笑容,那双赤红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他们,充满了怨毒。
“坏孩子……你们都是坏孩子……都背叛妈妈……明明只要乖乖被妈妈吃掉……就能永远幸福了……”
“你才不是我的妈妈,叫你妈妈,真是让我恶心得想吐。”
蓼丸满更加冰冷地看着姑获鸟,看着她不甘而又怨恨地消散了。
“哈……哈……”
随着敌人的彻底消失,支撑着蓼丸满的那股疯狂劲头也随之崩塌。她感到腹部的伤口像是有火在烧,全身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痉挛。手中的日轮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险些跪倒。
“喂!匡近!匡近!!”
身后传来了不死川实弥焦急的吼声。
蓼丸满迟钝地转过身。
在不远处的废墟中,粂野匡近瘫倒在地。他的腹部有一道巨大的撕裂伤——幸运的是,因为满在最后关头吸引了姑获鸟全部的火力,这道伤口避开了要害。
“咳咳……实、实弥……”匡近痛苦地皱着眉,咳出了一口血沫,“别摇了……再摇……肠子要流出来了……”
“混蛋!太好了……你这混蛋……”看到挚友还会顶嘴,实弥那张凶恶的脸上瞬间涕泪横流。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绷带和止血药,一边小心地往匡近伤口上按,一边语无伦次地骂道:“谁让你冲那幺前的!谁让你逞能的!你要是死了我绝不原谅你!”
“痛痛痛!轻点……”匡近虽然虚弱,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因为……我是师兄嘛……我是哥哥啊……”
实弥再度泪崩。
确信匡近没有生命危险后,实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紧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涌上心头。他猛地转过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锁定了不远处的蓼丸满。
少女正靠在墙上,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死斗与她无关。
“喂!你这家伙!!”实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冲了过去,一把揪住蓼丸满的衣领。
“咚!”满的后脑勺撞在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
“你刚才那算什幺?!啊?!”实弥咆哮着,唾沫星子飞溅在满的脸上,“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又要杀人!如果刚才你失手了,匡近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为什幺不一开始就和老子联手!你这疯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幺!是屎吗?!”
面对实弥的暴怒,蓼丸满只是微微歪了歪头。
“但是,她死了。”
满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的伍之型创造出来了,她死了。”
“我如果不喝下毒药,把自己变成最爱她的孩子,要怎幺创造出伍之型?”她擡起眼,那双漆黑的眸子盯视着暴怒的实弥,“我来了之后,没有人死掉,你还有什幺不满意?”
“你——!”实弥被她这种将感情视为工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他举起拳头,恨不得一拳砸烂这张漂亮的脸:“即使是有效!你那种令人作呕的战斗方式……那种把感情当儿戏的态度……让我恶心!”
“实弥……住手……”躺在地上的匡近虚弱地出声制止,“咳……虽然这孩子的做法……确实有点吓人……但如果不是她……我也许真的已经死了……”
匡近费力地擡起手,指了指满还在流血的腹部:“而且……她也受了重伤……”
实弥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看着满腹部那个血窟窿——那是为了换取斩首机会,主动让姑获鸟刺穿留下的。
“……切!”实弥最终还是狠狠甩开了手,“下次别让我看见你!既然是鬼杀队的,就给我像个人一样战斗!别搞得像个鬼一样!”
“实弥!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匡近恶狠狠地大吼,“你还有脸说别人!!!”
实弥将她顺着墙壁按坐下去,边骂着边为她处理伤口。
蓼丸满顺着他的力道滑坐在地,她什幺都不想理会,只是感到一种巨大的空虚。
目标消失了。
那种强烈的、想要吞噬的食欲随着姑获鸟的死亡而消退,留下的只有身体被掏空的疲惫和饥饿。
“像人一样吗……”满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实弥的脑袋,喃喃自语,“那种东西……太奢侈了。”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饿啊。”
阳光透过破碎的屋顶洒了下来。实弥背起了重伤的匡近,骂骂咧咧地向外走去,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他背着挚友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坚持住啊匡近,隐那帮家伙怎幺还没来,慢吞吞的……”
“实弥……你好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