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那十数条异犬叫声尖锐刺耳,像锯条拉扯金属,震得人耳膜生疼,它们喉间滚动着浓稠的涎水,獠牙外露,眼珠子泛着不正常的赤红色,一看便是被什幺邪门手段豢养出来的怪物。
柴戚年目光扫过满地肉泥,又扫过玄辰,眼底闪过森冷。
玄辰的侍卫们也立刻抽出兵刃,摆出防御姿态。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玄辰做了个手势让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他擡眸,目光冷冷扫向柴戚年,唇角勾起冷讽,“相国此来何为?”
“老夫此来为何,王爷难道看不出来?”
玄辰冷哼一声,长剑微微一挑,剑尖上还挂着未干的墨色血迹,“相国把自家的狗都放到本王的别院来了,看起来是不怀好意了。”
话音刚落,那些异犬便发出更加尖锐刺耳的嚎叫,拉扯着铁链疯狂挣扎,似乎恨不得扑上来撕碎眼前的人。
驯犬师们吃力地勒紧缰绳,脖颈上青筋暴起。
柴戚年脸色一沉,须发皆颤,踏前一步,脚下踩碎了半块已经开始溶解的残肢,“是又怎样!”
他索性撕破了脸皮,声音陡然拔高,“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正是冲着墟渊之女而来!只要王爷把墟渊之女交出来,那老夫自然不会难为。如若不然——”
他目光凶狠地扫过玄辰身后的侍卫们,“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玄辰冷冷一笑,将长剑往地上一杵,溅起一滩污血,“相国这是在威胁本王?本王难道会怕?”
他上前一步,身形高大挺拔,居高临下睨着柴戚年,即便浑身血污也掩不住那股森然冷意,“更何况本王这里根本没有什幺墟渊之女。若真有这样的宝贝,本王又岂会拱手让人?”
柴戚年被他这番话堵得一滞,正要发作,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叩见王上——”
侍卫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声音震天。
玄夜踉跄着走了过来,步子虚浮状似微醺,怜人紧随其后,手里撑着一柄罗伞为他遮挡夜露。昏黄的灯笼光打在玄夜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上,他眼角微红,唇边还挂着点笑意,整个人显得懒散慵懒。
柴戚年和玄辰都微微躬身行礼。
怜人将伞撤下,退到一旁,玄夜让他们免礼,打了个哈欠,眸子微眯,“此间好生热闹啊,在栖云殿看歌舞,孤都看厌了,特意过来凑凑热闹。”
他目光在满地肉泥和破碎尸身上扫过,神色却毫无波澜。
柴戚年立刻躬身,声音急切,“王上来得正好!老夫怀疑辰王私藏墟渊之女。今夜异变者大规模骚动,便是证据!”
他说得斩钉截铁,目光死死盯着玄辰。
玄夜慵懒一笑,眼尾下垂,带着几分玩味。他偏头看向玄辰,饶有兴致问道,“哦?王弟是如何得到了墟渊之女,却不让为兄知道?速速带出来给兄瞧瞧。”
玄辰面色不变,冷冷道,“不知相国从何得到了此种荒谬绝伦的假消息,就这幺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一群狗闯进来。”
“……你!”柴戚年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都在发抖。
玄夜又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地看向玄辰,“王弟怎能对相国这般无礼?不仅相国有此怀疑,孤也觉得今夜异动甚是可疑。王弟又作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