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半夜被掳出临冬城

陌生的触感骇得阿波罗妮娅猛地往后一倒,在摔个屁股蹲前,她被一只有力粗壮的手捞住了,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唔唔地喊叫起来。

“别出声,小姑娘,我不会伤害你……”说话的是个男人,有一副低沉的嗓子,阿波罗妮娅对这嗓音不熟悉,于是她怀疑这是国王那边的人。他仍在继续嘟囔着,“深更半夜的,你爬到哪个家伙的房间里去?小姑娘已经有情郎了是吗?那你这个情郎还挺坐享其成的,但就我粗略的计时,他还挺‘快’的……”

阿波罗妮娅黑暗中的眼睛瞪大了,她想反驳却只能继续轻微地“呜呜”。突然间她的嘴被松开了,还没等她大叫,一团厚实的布就塞满了她的嘴巴。

“传说贝尔到临冬城为当时的史塔克公爵彻夜演奏,只要一朵绽放的最鲜艳的花作为回报,公爵答应了,第二天他和公爵的独生女一起消失,人们只在她床上发现了一朵冬雪玫瑰,我为什幺不效仿这位‘吟游诗人’个彻底呢?你叫阿波罗妮娅对吧?我的冬雪玫瑰,我要偷走你,你愿意吗?”

阿波罗妮娅闻言,拼命地用每一个挣扎表示抗议。

“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我有偷走你的自由。”那人厚颜无耻地说,“当然了,你有逃走的自由。要是能做到的话。”他低声说着,从杂货间的角落扯出一根绳子,缠住了她的胳膊和双脚,她的书本仍然紧夹在腋下,“好了,我们走吧,明天早上你的父亲和见鬼的首席游骑兵叔叔,就会发现你不见了……我要不要给那两个可怜的父辈留点提示呢?这可以增添我这段经历的浪漫色彩……”

事到如今,阿波罗妮娅只能在心里期待他会这幺做。然而她的期望再一次落空了,她听到他停顿了一下后说,“算了,我太喜欢你了,打第一眼看到就喜欢……晚宴上我简直不能把眼睛从你身上挪开,当然这幺做的不止我一个,好色的七国之君、趾高气扬的王太子、你的游骑兵叔叔、几个血缘各异的哥哥,你刚才会见的情郎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不过没关系了,现在你出现在这儿,说明诸神把你恩赐给我,我得把礼物赶紧带回安乐窝再拆开。”

说来也怪,听到他开头的话,阿波罗妮娅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窃喜,这个她连身材长相全一无所知的人说喜欢她,他还说好多人都在注视她,当时她自己都没发现,而现在她竟然为此感到高兴。这太奇怪了。

很快,阿波罗妮娅就高兴不起来了,当她双脚离地的、被环抱出杂货间,放到马背上时,她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人劫持了。

当载着两人的马快速奔跑起来,夜晚的彻骨寒风像无数把锤子在敲打裸露在外的皮肤,她已经恐惧得全身发起抖来。她听到耳边有东西砰砰地响,分辨不出是马蹄踏雪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心跳。

“……你在发抖,一定是冻的而不是怕的。”那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很快被风裹挟着飘散了。阿波罗妮娅严重怀疑他对真实原因心知肚明。借着外头的月光,阿波罗妮娅看见了这人的长相,但从这个角度她也只能看清他的宽下巴,没蓄胡子,大概是中等年龄。

她想挪动身子去看更多信息,可厚实的羊毛斗篷罩在了她身上,把嘴唇往下的身子都笼罩得严严实实,同时他用手臂压住了她的腰,直往他怀里带。

“先这样凑合一会儿,等我们私奔够远了……”他一边靠单手骑马,一边振振有词地说。

阿波罗妮娅发出“唔唔”声,想反驳“这不是私奔,而是抢劫”,可她忍不住注意到寒风的威力似乎真在这条斗篷前大大削弱了,另外她也忍不住发现陌生坏人的怀里很温暖。

她识相地往后缩了缩,头顶上响起一声愉快的笑意,“可爱的小姑娘……”

阿波罗妮娅突然感觉到唯一暴露在外头的脸蛋也突然不冷了,甚至还在发烫。

寒冷带来的威胁消退后,阿波罗妮娅思考起来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人们什幺时候会发现她失踪了?会有人来找她吗?

班杨叔叔和琼恩哥哥一定会的。可是其他人,阿波罗妮娅不敢确信,她只希望要是她回不去了,他们能帮她照顾一下桑妮。

而凯特琳夫人一定巴不得她被人掳走,最好永远回不去临冬城,这样她就少了个眼中钉了。

想到这里,阿波罗妮娅感到悲从中来,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流出就变成了细小的冰晶扒在脸上,微微刺痛。她哭得很安静,没被任何人发现,就像往常一样。

稍南边,临冬城的早晨。

国王劳勃大步流星地走进城堡主人的卧室,带着一纸特许状,“奈德,我打算把阿波罗妮娅小姐合法化,你一定很高兴吧?”

奈德好似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睡意立即全消,他下意识地看向椅子上的妻子,她的表情能让鲜奶变质,能将湿柴点燃。

眼见着凯特琳就要开口,奈德立即抢先一步道,“并非如此,陛下,”注意到国王好友的表情变僵,奈德从来没有以这幺快的语速说过话,“阿波罗妮娅虽然是个私生女,但我也拿她当我的女儿。做个私生女,她可以一辈子都不用嫁人,不愁吃穿地永远生活在临冬城……”

“让她一辈子埋没于此?你这是拿她当女儿还是当修女呢?”劳勃的一条眉毛跳了起来,脸庞的红色更深了。

“临冬城是她的家,而且也不是什幺穷乡僻壤,”奈德有礼却冷冷地说,“而且就算她冠上了史塔克的姓氏,只要她不是凯特所出,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她是个私生女,她一样许配不到好人家。你我也知道男人能歪裂到什幺程度。”

“这你不用担心,她还有举世无双的美貌,”劳勃嘟囔说,“再过两年更长开了,男人们见了她就会忽略别的……而且,难道国王的特许毫无意义吗?”劳勃插着腰。

既然好友搬出“国王”身份,那奈德也就没办法了,只能用眼神进行无声地抗议。

劳勃心中嘿嘿一笑,一顶王冠也不是半点好处没有。“不如我们去问问本人的意见吗?要是那女孩希望冠上他父亲的姓氏,我就给这张特许证签字,要是她喜欢当‘雪诺’,我就把这张纸丢进去烧了……”他指着房间内的火炉,“这样行不?奈德。”

奈德不敢去看妻子的表情,他沉默了,很奇怪国王怎幺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呢?就因为他对她有好感?就因为他喜欢阿波罗妮娅的脸蛋?可这也说不通,想让一个女孩当情妇,给她地位反而不利于这点。奈德不愿意就此多想,反正他也不能真正对国王说“不”,烦躁过后只能点头。

劳勃欣喜地转身打开门,门外几位爵士静候着,“你们去把阿波罗妮娅小姐带过来,别吓着小姑娘。再把其他人都叫起来,让他们到楼下大厅等着,我有事情要宣布。”

凯特琳夫人如果是条恶龙,此时所能喷出的怒火足以把国王、她的丈夫还有整个临冬城烧成灰烬。这对兄弟在她眼里就是在演戏,为了把那该死的贱种变成“婚生子”!

“有必要如此吗?”奈德揉着眉心问。

“我看有此必要!”

……

骑马飞驰了半夜的路程后,阿波罗妮娅昏昏沉沉地注意到马匹慢了下来。

天已经大亮。

她被抱了下来,口中的布团先被抽出,随后是手臂的绑绳,沉闷的声响从结冰的土地上传来,好像有什幺掉到了地上,她没注意,她只感觉手臂的血液都快不能流动了。

“啊!这是什幺?”她低头看过去,只见那坏人正弯腰捡起什幺——她的书!

“这是我的。”阿波罗妮娅着急地想去抢回来,没留意自己的双腿还被绑着,结果一头栽到了那人胸前,撞到了鼻子疼得呜咽起来。

“只是一本书,这幺着急干嘛?”陌生坏人扶着她站好,“难道这是你半夜翻窗去见的情郎给的信物不成?”

“席恩不是我的情郎,”阿波罗妮娅出声反驳,“他从我这里把书抢走了,昨晚我是去拿回来而已。”

“这样嘛,原来是我误会你了——你还挺勇敢的……”那人说,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高兴。

从这语气中,阿波罗妮娅没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威胁,于是她鼓起勇气擡起头,去看掳走自己的男人到底长什幺样。

他有着修长的双腿、宽阔的肩胸,身材高大、体格精壮,一看就知道是个力量和速度兼具的好手。黑棕色长发垂落两旁的脸上,一双棕眼睛有神而愉快地望着她擡起的脸,然后演化成为审视。

阿波罗妮娅害怕地抽噎了一下。

“你哭了,我的小姑娘——”他语调缓慢地说,仿佛在唱歌。

他朝她伸出手来,阿波罗妮娅忍不住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又怕激怒他而没有退开太多。

粗糙的指腹捻住了她的下巴,弯起来的粗大指节,细腻地用它的温度化开她脸上的泪棱,“我不会伤害你的,好吗?我叫曼斯·雷德。你们这儿的人喜欢称呼我‘塞外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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