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黑火失控

次日清晨,阿波罗妮娅带着一个烦乱的心醒来。

她没有睡好,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的前半段重复了昨夜和罗柏、席恩在河畔的闲聊,以及后来席恩的发问。她仍然回答了“是,照他的说法她就是劳勃国王的情妇。”

然后,问题出现了。这次的沉默过后,灰风没有出现,但罗柏翻身压上她,大哥结实的体格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梦中的罗柏疯狂地舔她,说,“妹妹,劳勃已经死了,做我的情妇。”席恩在他们旁边大声发笑,笑声里有赤裸裸的讥讽,让阿波罗妮娅推测这是不好的,她拒绝了,却引起罗柏更疯癫的暴力,他的手如利刃獠牙撕碎了她的衣服,对她做了后来劳勃每次召见她都要做的事,可这一次,在梦中她却觉得羞愧难当。

她觉得不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有什幺事情不对劲。

可是她自己说不上来。她没去大厅吃早饭,她需要做些什幺来平静内心,在那之前她不能见罗柏。校场成了她能想到的最好去处。

这次阿波罗妮娅没有练剑,因为她的剑术太好了,早已有肌肉记忆,不能对她紊乱的大脑有什幺暂时清空作用。她朝靶场走去,拿了一把长弓和箭袋。

她调整着呼吸,侧身,眯眼瞄准靶心。然而,两顿没吃让她几乎拉不满弓;心绪不宁更是让她和剑术比起来相形见绌的箭术水平,下降了一个大台阶。箭矢一次次偏离靶心,甚至有一次直接脱靶,远远地飞进了旁边的树丛。

“噗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从靶场边缘传来。阿波罗妮娅猛地回头,看到席恩·葛雷乔伊正抱着手臂,斜倚在一根木桩上,脸上挂着惯有的、带着恶意的戏谑笑容。罗柏站在他旁边,眉头紧锁出声警告“席恩,不许笑。她是我们的妹妹。”

语调轻佻地叫了声“妹妹~”    席恩置若罔闻地继续说,“你这箭术,是打算用剑杆把敌人敲晕吗?还是说,昨晚被灰风舔傻了,连弓都拉不稳了?”他意有所指地笑着,目光在她和罗柏身上来回扫着。后者的脸色慌乱、愧疚,混杂着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这情绪感染了阿波罗妮娅,让她稍微转移开来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

阿波罗妮娅解下箭袋,把长弓扔在地上,右手抽出左剑,随着一声低沉的龙吟,“黑火”仿佛能吞噬周遭所有的光线   。

“拔出你的剑,席恩·葛雷乔伊。”她低声说,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和烦躁。

有什幺事情不对劲……女孩握剑的指节发白,暗暗收放着。

他脸上有片刻的慌乱,随即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占据,“妹妹,我承认你有几把刷子,不然也打不过‘弑君者’,但一场战斗说明不了什幺,可能是詹姆·兰尼斯特早饭吃坏肚子了,可能他被他那个王后姐姐榨干了,可能只是他并没有传说中那幺厉害,也可能是他不打女人……”

阿波罗妮娅这辈子都没尝过纯粹愤怒的滋味,但现在她感觉到了,那是一只寄生在她体内的、会喷火的野兽,她感受到它的存在,它的成长,但她表面上看起来却比往常更平静,“你说得对,我只和詹姆·兰尼斯特打过一次,不能证明我一定比他强。但我看你使剑有一百次了。你什幺水平我非常清楚,所以我让你一只手。哥哥——”

这声“哥哥”完全没有她称呼罗柏'大哥'时的仰慕和真情实意。

席恩抿着唇,脸色难堪起来。他飞快地扫了眼靶场上围观的人群,心知若是不应战,立刻就会被视作懦夫。   “好,那我就陪你练练,”席恩懒洋洋地抽出配剑,“到时候别跟哥哥求饶。”

当席恩剑尖出鞘的瞬间,阿波罗妮娅动了。她的身影迅猛得如一匹蓄势已久的母狼,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最凶猛的突刺和劈砍。黑火在她手中仿佛没有重量,划破晨雾发出尖锐的呼啸。

“当!”席恩仓促格挡,力量!狂暴的不该属于那条纤细手臂的力量,简直是魔法!他的虎口发麻,手臂剧痛,长剑差点脱手。

这一击只是试探,却让阿波罗妮娅猛然惊觉,自己多年来怀有忌惮的“巴隆大王的唯一儿子”、“铁种”、“残暴的铁民”只不过这点水平,她可以轻松压制他。她既讶异自己这幺多年才看穿他的虚张声势,又畅快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真的强大了,她有能力反击过去那些每一个欺辱过她的家伙。

当然,阿波罗妮娅并没有把席恩当成自己的敌人,只是,他有点欠教训了。今天她要用黑火和血,让他对自己改观。

阿波罗妮娅没给席恩喘息的机会。黑色火焰般的长剑,如乌云中的恶魔,肆意而又残暴地攻击着海怪,海怪在她密不透风的剑招下,撤退无门,只能被动挨打。

第一下,她划破了席恩买来装点自己的项链,她知道席恩为了买这条项链攒了好久的零用钱。

第二下她划破他的左袖,大概是见血了,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痛吗?阿波罗妮娅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冰冷的快意,像毒蛇的毒液在血管里蔓延,又像残酷的凛冬,毫无怜悯地席卷每一寸土地和热血。

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席恩那套引以为傲的、综合了铁群岛战斗风格和罗德里克爵士教学的剑术,在她绝对的战斗天分面前,显得笨拙可笑、破绽百出。他狼狈不堪地格挡、后退、翻滚……

没过多久,阿波罗妮娅注意到席恩想投降。没这幺容易,她冷酷地想,扭转手腕,瓦雷利亚钢剑“啪”一下拍在他的嘴上,投降的话语被打回了肚子里。他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鲜血混合着唾液从破裂的嘴角流出。接下来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和殴打,她每次挥舞黑火,都能引发青年的痛苦无力地反映,都在把他强撑的骄傲如沙做的碉堡一样踹倒。

终于,席恩丢盔弃甲,把剑扔到一边,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阿波罗妮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曾经随心所欲地吐出无数刻薄言语和嘲笑的嘴,此刻肿胀流血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一股强烈的、近乎施虐的满足感冲刷着她的神经,让她握着黑火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脱力,而是因为兴奋。她甚至想再补一下,她想看看,在他彻底放弃反抗之后,还能发出什幺样的声音,给出什幺可怜虫般的反应。

她微擡剑身。

“够了!”

一声低沉冰冷、蕴含着风暴般怒意的声音响起。艾德·史塔克站在靶场边缘,手里拄着拐杖,脸色阴沉得可怕。罗柏站在他身边,表情担忧而又不知所措。

“父亲——”时间仿佛凝固了。阿波罗妮娅试着回想自己做了什幺,有没有犯错。她想自己骗自己,那只是……兄妹间的友好切磋,但席恩痛苦的呜咽和喘息就是她失态的证词。她扯斗篷擦剑槽鲜血,收剑入鞘,同时飞快地瞥了席恩一眼,他的唇部已经整个肿起来了,像两条烤得爆裂了的肉肠,映出黑火剑脊的凹痕,看起来可怜又滑稽。她忍住笑,补救地伸手去扶他。

“别改责嘎惺惺……”含混不清的话语从席恩嘴中吐出。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阿波罗妮娅机械地走了过去,低着头。

“你继承了他们的剑术,”艾德公爵的声音充满不悦和失望,“但你可有学到他们的剑道?把剑锋对准家人,残忍无情、追着打已经准备投降的对手,你脑子里在想些什幺呢?”

阿波罗妮娅惊惶地不敢擡眼看,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父亲的表情。她的心脏怦怦猛跳,喘不过气、更说不出话。就是十个詹姆·兰尼斯特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感觉到这般沉重的压力。

“父亲,阿波罗妮娅只是心情不好,”罗柏出声道,“是席恩先嘲笑她的箭术……不止是今天……”

“这不是家人之间拔剑相向的理由。”奈德冷酷地沉声打断。

那什幺能是理由?阿波罗妮娅几乎脱口而出,但她的牙关紧咬着,最终还是没有将其说出口。

“把那柄剑给我,你不能再使用这幺危险的武器,”北境守护说道,“以免……”

阿波罗妮娅没有让父亲把话说完。她不能听下去。

她解下剑带,把黑火呈于双手间,嗓音哽咽,“我说过,你永远有我的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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