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谧的房间里,“咚咚咚”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紧接着,一道轻佻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我能进吗?”
话还没落,方柏溪已经半推开门,明明都已经擅自闯入,却还故作姿态地敲着门。
姚乐意神色冷淡,眉眼间尽是疏离,静静地注视着方柏溪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大摇大摆走进房间,径直迈向浴室,随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水流声。
片刻后,他裹着松垮浴巾现身,健硕胸膛袒露,随性不羁地往姚乐意床上一躺。
他惬意地仰起脸,目光直直地落在姚乐意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姚乐意,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张冷冰冰的脸。”
这话一出口,姚乐意的脑海里滚过一串省略号,满心无奈。
方柏溪眸光锐利,似笑非笑斜睨她:“总板着脸,才没皱纹?”
姚乐意脸色骤冷,眼底浮起不耐:“比起操心我,你倒不如担心笑太多长鱼尾纹。”言罢转身,周身寒气四溢。
刹那间,方柏溪周身气场骤炽,压迫感如崩塌的雪山般将姚乐意瞬间笼罩。
她只能听见方柏溪逼近的呼吸声,紧绷的肌肉贴着她细腻的肌肤。
姚乐意的目光无意间落在方柏溪脖颈处,剧烈跳动的血管像一条不安分的小蛇,一下下撞击着皮肤。
男人又挨近她贴近几分,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好似密集的战鼓,清晰地传入姚乐意的耳中。
这份滚烫而急切的律动,让姚乐意瞬间明白,方柏溪此刻亢奋到了极点。
不只是床上——
在各类社交场合,方柏溪对姚乐意的态度,如同失灵弹簧,起落毫无征兆。
前一秒他还满脸亢奋,扯着嗓子手舞足蹈,活像舞台上的小丑;
可转瞬之间,又眉头紧锁,嘟囔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情绪一落千丈。
上次聚会,方柏溪酒后失控,一把搂住姚乐意肩膀,扯着嗓子炫耀“我有个好妹妹”,声如洪钟。紧接着手舞足蹈,嚷着要表演节目,惊得众人纷纷侧目。这般咋咋呼呼的行径,让姚乐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原本盼着聚会能寻得片刻安宁,却被方柏溪搅局。他如巨石砸入湖面,喧闹胡闹引得众人侧目。那些探究的目光似细针,扎得她浑身发烫,尴尬得恨不能遁地而走。
正是这份难堪在心底悄然发酵,化作浓烈的厌烦,让她对方柏溪的所作所为愈发抵触。
好在平日外出,姚乐意都顶着方柏溪妹妹的身份,每每想起,她都暗自庆幸。
若以妻子身份陪他出席,面对那些夸张行径,她恐怕早失控。就算河东狮吼百次,也难消心头愤懑。
方柏溪每次肆意胡闹,她都只能强压怒火,以妹妹身份告诫自己忍耐,将不满尽数咽下。
总之,她看不上他。
姚乐意神思恍惚,目光渐渐迷离。冷不防,她撑在方柏溪胸口的双手,被他猛地攥住。
方柏溪腕间猛地发力,动作迅疾干脆。
姚乐意只觉一股强劲力道猝不及防袭来,还未反应,双手已被高高扯过头顶。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她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飘出去的神思被迫回来,低垂的双眸被迫掀起望向他。
“宝贝,现在跟我一起,这幺容易走神了?”
方柏溪低头重重咬了口她最脆弱的唇瓣,手掌顺着丝质面料的吊带睡裙下摆伸进去,扯掉她的低腰内裤,“下次可以不穿这个,麻烦。”
像是惩罚她的屡次不改;然后捏了一把她的腰肉,直接滑下她的下面,手指肆意游走。
“你这里倒是很专注,不走神。”方柏溪唇角勾起坏笑,语气满是调侃与得意。
他擡起刚动作过的手,湿漉漉的手指微微蜷着,似在炫耀刚洗过手,挑衅又暧昧。
方柏溪骤起发力,扣肩急转,将她轻易翻转。
她眼前光影急闪,未及反应,已背对他,慌乱无措。
似乎很多时候,他都喜欢从后面进来。
他或许潜意识抵触她拒人千里的冷脸,如同抗拒无尽寒冬;她亦厌烦他脸上永不褪去的嬉笑,恰似那摘不掉的虚假面具。
多数时候,两人相处时,空气中都弥漫着无言对抗。他莽撞热情,她清冷自持,恰似火星撞地球,短暂交锋后便各自抽离。
“我真的好喜欢你,宝贝。尤其是这里——”
方柏溪将欲望写在眼底,滚烫的指尖游弋,赤裸言语裹挟着炽热,一举一动都在张扬着对她身体的极致迷恋。
然而,幸运的是,在这充满激情与欲望的关系中,他从未向她吐露那三个字——
“我爱你”。
或许正是这份默契,让姚乐意在情感漩涡中始终留有清醒,不至于彻底沉沦。
她深知,两人的联结更多源于肉体吸引,而非灵魂共鸣。
要不,她真的很难做。
良久,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她被压制着,他汗湿的身躯如沉重山峦般死死覆下,剧烈的心跳透过肌肤,震颤着她的每一寸感官。
方柏溪似永动马达,床笫贪婪、日常张扬,疯劲上来便横冲直撞。
她挺害怕他故意温存,意味着还有一轮又一轮。
理智如警钟在心底轰鸣,声声催促着抗拒。
她的头颅被他手掌扳过来,侧脸对着他,视线被迫对上,嘴唇被他的拇指来回摩擦。
他猛地靠近,不由分说地擒住她的嘴唇,动作野蛮凶狠,牙齿反复啃咬,一下接着一下,毫不留情。
她双手本能地用力推搡他的肩膀,可他的手臂像铁箍一般紧紧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转瞬之间,一阵剧痛从嘴唇处爆发,如电流般沿着神经蹿遍全身,激得她浑身一颤,手脚都开始微微发颤。
猛地,她擡眸对上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却看不清他在想什幺。
这实际上就是他们俩合不来的原因所在。
姚乐意问出那句代表沦陷的话,“你不想让我了解你吗?”
方柏溪回道,“那你想要我了解你吗?”
这个话题确实沉重,或许,不是她看不上他,而是她没想过要了解他。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感受到我对你的深入了解了吗?”
在她晃神的时候,她被他翻转了半个身子,从侧面缓缓进来。
他向来没几个花样,下不来。
他的手指也开始作乱,一会摸索到她敏感的区域,不怀好意地蹂躏着;一会游走到她挺立的胸脯,时不时捏着,又时不时用指缝逗弄着她的软肉,势必要让她全身颤抖,才肯放过她。
滚烫的鼻息落到她脖颈间,细细舔着她的耳廓,他的手指扳开她的牙齿,搅动着里面的喉舌,接着抚摸她的下颌,突然低头咬住她的唇。
他不喜欢亲吻,总喜欢撕咬她,仿佛这样才能压制住他的亢奋。
她细白的手指揪紧了他压住她脖子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红。
“宝贝,我喜欢你的心脏为我颤动。”
姚乐意时不时觉得方柏溪在床上时,表现得很文艺。
见她愣神,又咬住她的唇,底下给他重重一击,“喜欢听我说这些?”
他虽然没文化,但声音还可以。
体内的高低起伏,波澜壮阔,越来越清楚。
他无法抑制地从咽喉里溢出压低的喘息声,依旧不肯放过她,猛烈地撞击她。
底下淅淅沥沥的流出浑浊的水,溅满了底下的床铺。
她被他调动起全身触感,不自觉颤抖,底下禁不住缠绵悱恻,两重喘息声交集在一起。底下快速来回抨击,最后加大力度冲刺,直接送两人一飞冲天。
“以后你直接射进去,我要生你的孩子,不用弄出来了。”
“……”
“听见没有。”
姚乐意实在做不到自己去戳小雨伞这种事,决定与方柏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