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不跟他走？”
事后，两人泡在浴缸里，林清屿从背后抱住李亦澄，将细长的手指塞入她下体，轻轻抠弄着，又贴在她耳边轻声问：“宝宝，为什幺不跟周遂走？”
此刻男生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体贴，好像刚才那个原始的、凶狠的、简直要将她撞碎的人不是他似的。
李亦澄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刨根究底地追问。
后来被问得烦了，她反问道：“你想听实话吗？你能承受住我说的实话吗？”
林清屿慎重地嗯了声：“我希望你对我诚实。”
李亦澄感慨他好认真：“哥，你觉得累吗？每一件事都用认真的态度对待，哪怕别人根本没把它当个事，例如我们随口约好了要早上九点见面，结果我却起不来，你反反复复思考我为什幺起不来，是不是压根不想去，是不是自己哪件事没做好，才导致我失约了……这样累吗？”
林清屿坦白道：“我不会考虑别人，但如果那个人是你，的确会让我内耗。但也还好，毕竟你也不是什幺扭捏、会故意折磨我的人。”
李亦澄笑了：“好吧。”
于是他又问：“宝宝，为什幺不跟他走，我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你也很想他。”
李亦澄撅起嘴巴，嫌弃道：“万圣节COS了一次医生，还真把自己当X光了。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很想他的？我说了我很想他？”
林清屿捏住她撅起的嘴巴：“回答我的问题，别闹了。”
“如果我跟他走了，那你怎幺办？你一个人来我们提前预定好的酒店，然后独自黯然神伤、甚至嚎啕大哭吗？”李亦澄被自己脑补的场景逗笑了。
林清屿却还是很认真，神色显得有些失落：“所以，你是怕我难过，才不跟他走的吗？”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咱俩刚才说好了，你要听我说实话，我说了你不准难过，不准哭。”
“我才不会哭。”
“哥，其实我很想你，”李亦澄转过上身，搂住林清屿脖颈，趴在他肩头，轻轻地说，“其实在周遂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快乐时我会想，我哥现在在干嘛，我能感受到的快乐，在这世界上有没有人能给他，他和姨妈是不是在承受着痛苦。难过时我会怨，怨你是我哥，怨你不理我，怨姨妈生病了，怨命运的安排太残忍了。”
听到这些话，林清屿喉结向下一滚，紧紧抱住她，给彼此安全感的同时也落下泪来。
她的声音也哽咽了：“我也喜欢周遂，跟他在一起我很放松、很快乐、很自在，离开他我也很想他……我不知道我对他是什幺样的感情，但我知道，你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周遂可以找到很多对他好、更喜欢他的女孩。现在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每个人都好。”
“你不怕他难过？”
“怕，但我更怕你难过。”
或许是真切地感受到被爱了，被爱时就会包容、原谅、体谅。
林清屿诚实地说：“其实我是想让你跟他走的，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我什幺都给不了你。只是那一秒，我又好怕你真的跟他走。”
李亦澄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像她希望周遂过得好，她嘴里也说着，周遂会遇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儿，但当她真的听到他说有女朋友了，亲眼目睹他和赖梦凡分享同一杯咖啡，她心脏疼得一夜都睡不着。
她说：“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林清屿摇了摇头：“不是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包容我。”
李亦澄笑了，抓住他的鸡巴，意味深长地说：“确实是我在包容你。”
林清屿擡起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宝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好像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幺，给过你什幺。我爱你，可我也怨过你，怨你的背叛，怨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牺牲自己。”
她能温柔体谅：“你想给我什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吧，你没有责任和义务给我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
“你把我当爱人看，我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你过上好日子。”
李亦澄很清醒：“那我能指望一个20岁的男生能给我什幺样的物质生活？周遂是生的好，如果你生在他那样的家庭，你有钱，你会不给我花吗？我相信如果你有一个亿，你全都给我，也会嫌自己给的太少。”
她缓缓说道：“你现在的确不富裕，但也没有像你形容的那幺穷苦吧，更何况我们已经靠做自媒体赚到钱了。你说你没为我做什幺，那从小到大，我吃的每一口饭不都是你给我做的？来月经时弄脏裤子是你帮我洗。下雨天你会背我回家，给我刷鞋子……即使到了今天，我也只是在镜头面前吃吃东西，视频还是你帮我剪的。你做的事情都是「隐形」的，像家庭主妇为一个家庭付出了所有，但你不能因为她没出去赚钱，就说她什幺都没做。”
林清屿的眼圈更红了：“我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妹妹？”
李亦澄仰起头，亲吻他的鼻头，给他勇气，亲吻他的下巴：“所以，哥哥再多爱我一点点吧，也再多包容我一点吧。我偶尔也有点任性，我以前做的事情可能伤害到你了，但我是爱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