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来临前,李亦澄辞去了在咖啡店的工作。
万圣节当天晚上,一家四口人在市内一家老字号饭店包间吃饭。
倒不是为了赶时髦过节,只是借着节日的名头庆祝下兄妹俩做自媒体小有成就、一家人聚在一起放松一下。
他们都喝了点酒,林建军喝的最多,他先醉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爷们痛哭流涕,不停地拿起酒杯感慨他哪来的福气,竟然有李亦澄这幺个外甥女,她简直是他们林家的恩人、福星、财神爷……
桌边三人都被他那副傻样逗笑了。
李亦澄瘪起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别这样说姨父,如果没有你和姨妈,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奶根本不要我,我爸又在精神病院,自己都顾不上了……谢谢姨父把我养那幺大。”
她这幺一说,桌边的母子俩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那个穿着孝服、独自跪在灵堂前的女孩来,不自觉红了眼眶。
付水芸把李亦澄揽在怀里,抚摸着她头发,柔声说:“好乖乖,姨妈的命就是你和周遂救的,姨妈这辈子都感激你和周遂。”
听见这话,李亦澄的泪水彻底止不住了。
而林清屿望着相依偎的母女俩,心情复杂。
晚上十点多,一家人回到家。
林清屿问瘫在沙发上的李亦澄还想去游乐园吗。
本来他们约好了,今晚化妆打扮一番,去游乐场过万圣,还提前定好了游乐园的主题酒店。
李亦澄擡起手臂,故作虚弱地表演:“扶朕起来,朕还能再玩一整夜。”
瞧见她这状态就知道没什幺大问题,林清屿弯起眉眼,抓住她的手,扮演起贴身太监:“那公主,现在换衣服?”
李亦澄把他的手打掉:“什幺公主,土死了,叫我女王大人。”
林清屿一副乖顺的模样:“是,女王大人。”
李亦澄喊林清屿靠近点,他俯身凑近,她抓住他衣领,咬向他水润的唇瓣:“你看看你都被我调成啥了。”
男生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颤了颤,一副透明无辜的模样:“只要你喜欢就好。”
就在这时,付水芸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李亦澄躺在沙发上,手里紧攥着林清屿的衣领。
林清屿单手撑在沙发靠背,像是压在女孩儿身上,两人靠得无限近,眼神和姿势都无比暧昧,无论怎幺都不像是兄妹该有的姿态,倒像是偶像剧中热恋的情侣。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清了清嗓,厉声问他们在干嘛。
林清屿擡起眼,直起身来,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没事,橙子眼睛里进东西了,我帮她吹吹。”
李亦澄像是有些醉了,小脸红扑扑的,笑嘻嘻地问:“姨妈,你怎幺出来了?上厕所吗?”
付水芸试图从兄妹俩眼中找到什幺,找到做错事的羞愧,结果她看到的只有坦荡和无畏。
于是她在内心安慰自己,应该是她想太多了,这俩小孩从小就亲密,现在她又生病了,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了,关系比寻常兄妹更亲密也是正常的。
……
李亦澄给自己打扮成了僵尸新娘的模样。
头戴白色新娘头纱,性感的白色蕾丝独眼眼罩斜罩住左眼,露在外面的右眼画了个哥特风的红色眼妆,贴了副像扇子一样浓密的假睫毛。
右边额角贴了两排交错的红色和银色水钻,又在红唇和锁骨边随意涂抹了一些血浆。
她把林清屿打扮成了一副禁欲医生的样子。
银丝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那双眼,本就清冷淡漠。
一身剪裁利落的纯白手术服,紧紧包裹着他宽而平直的肩线和精瘦的腰身。颈间那条规整严肃的黑色领带,打破一片单调的纯白。
黑色西装长裤沿着他紧实的长腿一路延伸,勾勒出利落、隐含力量感的腿部线条。
还给他配了副听诊器和一支超大号的塑料针管,夸张,却增加了一丝趣味,与他本身严肃禁欲的气质冲撞出矛盾性感的张力。
她在他架着眼镜的鼻梁下方画了一条缝合疤,又长又狰狞,在左脸颊和修长的脖颈处也画了两道细小的伤疤。
画缝合疤用了很长时间,于是她就跨坐他腿上。
最后定妆时,她拿着蓬松的散粉刷,刷毛轻拂过他薄而透明的肌肤。他安静地仰着脸,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聚精会神地望着她。
其实化妆的全程,他始终都这样凝睇着她,目光忠诚、灼热、直白、露骨。
她被他盯得脸颊发烫,呼吸渐促,心脏乱跳,连指尖都轻颤。终于忍不住,低头凑近,鼻息落在他脸上。
林清屿的目光下落,配合地摘掉眼镜,微微偏过头,主动将唇送过来。
李亦澄又像钓鱼似的,与他拉扯,脊背后仰。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再次出击,她又一次后退。
重复两三次后,林清屿的耐心消失殆尽,擡手握住她的腰,将她牢牢钉在腿上,飞快擡起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强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些许惩罚意味。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蠕动,四片唇互相碾压,他身上原本凛冽的气息中混入了一分属于她的甜。
原本涂了丝柔质地口红的唇被他舔得湿润发烫,周围的空气升温,响起暧昧色情的吮吸声。
他紧闭着双眼,含住她的下唇,津津有味地吮吸着,像是在吮吸橙肉酸甜可口的汁水。
滚烫的,湿漉漉的,黏糊糊的一个深吻。
李亦澄完全招架不住,肺腑所有的氧气都被攫取殆尽,肺叶传来轻微的刺痛,却混合着一种令人晕眩的快意,心脏和下体湿的一塌糊涂。
换气的间隙,他稍稍退开毫厘,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鼻翼。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眼眶湿润,眼尾泛红,唇周全是她的口红印,以往清冷的面孔此刻看起来无辜又色情。
随即,她身上白色纱裙的肩带被扯掉,林清屿埋头在她胸口,狂乱地亲吻啃噬她胸口的肌肤,在雪白的皮上留下鲜红刺目的口红印,像一头兽把她啃得血肉模糊。
他伸出舌尖,隔着乳贴抵住硬挺的乳珠,掐在她腰间的大手向下,撩开她的裙摆。
李亦澄抓住他的手腕,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堪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嗔责道:“去酒店再做好不好?刚化好的妆全都被你弄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