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苒眼前那道白光一闪即逝，像有人把整个世界「啪」地关掉又打开。
她猛然睁眼。
下一秒，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呼吸里全是消毒水与冷金属的味道。视野还有些模糊，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是被硬生生从什幺极深的梦境里拽了出来。
外头的光线明亮，冷白的灯打在实验室玻璃上，映出忙碌来回的人影。
「有延迟回神的状态，记录起来。」另一人迅速操作着面板，「先观察两分钟，等脑波稳定了再叫她下舱。」
一连串理性冰冷的词语在耳边穿梭，而她还没能完全从那场被操到高潮的幻觉里抽离。
她缓慢地转头，视线终于聚焦。
陆湛正站在舱体外。
一身西装干净笔挺，衬衫扣子扣到最上，头发一丝不乱，眼底却满是担忧地望着她。
那张熟悉的脸明明和刚才梦里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
「宝宝，你还好吗？」他低声问，声音不大，却柔得像是怕惊到她。
祁苒怔住几秒，像是脑袋还卡在那个梦里，她能清楚记得刚才的粘腻与快感、他泄在她体内的烫热、那句喘着喊「宝宝」时的性感低音……全部都还没散去。
可现在的陆湛，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甚至眼神还很认真。
祁苒抚着额头，喉咙干哑，感觉耻到一个不行，没想到她这幺糟糕，满脑子都是黄色妄想，这次潜意识里的深层欲望，就是想把他骑在身下操到射精、让他脸红喘息地喊自己宝宝。
陆湛看她扭头没说话，又担心地叫了一声：「宝宝？还好吗？有看到什幺吗？」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十分担心她脑波出状况，祁苒简直惭愧到不行，只想挖个洞钻进去，但又实在太难坦承那段梦境的内容……不，上一次的也很难跟他坦承。
她低着头，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败给你的美色了啦。」
这次什幺记忆都没看到，什幺潜藏信息、过去片段通通没有，又是一整场色到犯规的沉浸式春梦。
她气得想咬自己舌头，真的有欲求不满到这种程度吗？
陆湛看着她垂着头，脸红得跟熟虾一样，指尖还悄悄抓紧实验舱边缘。
这副反应……实在太熟了。
上一次体验完出舱，她也差不多这样——眼神飘忽、耳根发烫，整个人像刚干了什幺见不得人的坏事。
他没拆穿，只是微微低笑，松了口气般地说：「看样子是个愉快的体验，你没事就好。」
祁苒越听越觉得不对，心里的羞耻指数飙破天际，终于忍不住低声崩溃地问：
「……你是不是知道我看到什幺？」
说完就一脸生无可恋地捂住脸，整个人快把自己缩进舱里，想直接装死。
耳边却传来一声极轻的笑，下一秒，有双手从外伸进来，把她整个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陆湛轻声安慰她，语气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又理所当然：「没关系，你看到什幺我不问……下次还可以再试。」
祁苒：「……！」
他真的知道！
她羞耻得快炸开，却又被他抱得紧紧的，靠在他怀里动也不是、躲也不是，耳根红得快滴血，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你到底怎幺知道我体验到什幺的……？」
她语气很心虚，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话说出口就后悔，因为她看到他笑了。
陆湛低头看她一眼，语气温温的，却像在慢条斯理地拆她底牌：「你以为我看过你高潮几次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淡，却像在她耳边点了把火。
「你那种表情和反应……我一看就知道你刚刚梦到什幺了。」他语气一派从容，又坏得理直气壮：
「所以……我在里面的表现好吗？」
祁苒羞耻炸裂，整张脸红得像快冒烟。
「你……你不要讲了啦！」
她整个人弹起来似的，一把捂住陆湛的嘴，慌乱地左右看了看，旁边还有两个研究员在不远处整理仪器，一人正在记录，一人刚好看了他们这边一眼。
祁苒瞬间头皮发麻，连耳根都热得发烫，简直想钻进陆湛怀里永远不出来。
她贴近他，低声警告：「小声点！要被别人听到了啦……！」
陆湛见她整张脸还埋在他怀里，耳根红得夸张，便语气正经地开口：「其实……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祁苒擡起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然后被陆湛点了下额头，语气还是那种认真又理工科的冷静口吻：
「根据我们目前的数据统计，进入欲望引擎后出现春梦类型体验的使用者比例蛮高的。」
「严格来说，这算是潜意识对个人情欲压力的一种释放反应，跟性幻想、夜间梦遗原理差不多。出现性刺激主题，尤其对象是熟悉而有情感依附的对象，是非常正常的。」
祁苒感觉自己不是被理解，而是被当成案例分析，直接送进论文正文第一章。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幺平静的语气分析……」她崩溃地捶了他一拳，然后飞快躲进他外套里装死。
陆湛看着她炸毛，笑得肩膀都在抖。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真的没什幺好丢脸的。」
祁苒躲在他外套里，闷闷地缩着，一边小声抱怨：「……我才不在意这个，我是说，我想看的不是这个啊……」
话一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下，语气听起来像在抱怨梦里的剧情安排，但脑海里却又立刻浮现刚才那副画面——陆湛醉得满脸通红，哼着「宝宝」被她操到射的模样。
……说实话，那个真的很赞。
所以她心虚地低头，又偷偷补了一句：
「……虽然也不是不想看啦……喝醉的你，嗯……还算是蛮想看的。」
但她又立刻摇摇头，困扰地皱着眉。
「不对啦，我……我本来是想看有没有潜意识里的记忆线索啊，结果整场都在跟你、跟你……」
祁苒说不下去，捂住脸，声音越来越小：「我到底在想什幺啊……」
她是真的搞不懂自己，而且最糟糕的是，她好像还真的骑得很爽。
话音刚落，陆湛忽然轻轻挑了下眉。
「……我喝醉？」他眼神带了点笑意，精准地捕捉到她话里那句关键词。
祁苒猛地擡头，一脸警觉地看着他，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说溜嘴，脸「蹭」地一下红得更厉害了。
她连忙撇开视线，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动物一样缩回外套里，咬着唇不敢再吭声。
而陆湛则像是对她的反应颇感有趣，低笑一声没再追问。
他只是擡手顺了下她被外套压乱的头发：「我知道了。」
「下次测试的时候，我来想想办法。」陆湛低头看着她，语气仍旧冷静，却多了几分认真与安抚，「你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