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寻常的下午。
是在朱承弈那间巨大、空旷、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顶层公寓里。阳光透过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几何光斑,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知凛赤裸地蜷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一角,身上随意搭着一条薄毯,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流动的云。朱承弈刚结束了对她身体的又一次“使用”和“检验”——一个记录她生理反应峰值和耐受度变化的、冰冷的“实验”过程。他穿着剪裁完美的衬衫和西裤,一丝不苟,正站在吧台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副昂贵的金丝眼镜。
空气中只有他擦拭镜片时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突然,他平静地开口,声音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日程安排:
“过段时间,我会暂时消失。”
知凛空洞的眼神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朱承弈将擦拭好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冰冷的镜片后,目光落在她毫无生气的侧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实验品稳定性的意味。
“我要订婚了。” 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需要维持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
“暂时消失”……“订婚”……“公众形象”……
这些字眼像冰冷的石子,一颗一颗投入知凛早已冻结的心湖,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只是缓缓下沉,沉入那无尽的、漆黑的麻木深处。
她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一丝悲哀。朱承弈……要结婚了?多幺顺理成章的事情。像他那样的男人,自然需要一个门当户对、光鲜亮丽的伴侣。而她?只是他维持良好形象之外,一个见不得光的、可以随时丢弃的消遣品罢了。仅此而已。
她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甚至连视线都没有转动一下。
朱承弈似乎很满意她的毫无反应。这代表她的稳定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绝对的、彻底的、非人的顺从。他拿起放在吧台上的铂金打火机,习惯性地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冰冷的金属反射着阳光。
“这段时间,张翊渊会照常‘照顾’你。” 他使用了“照顾”这个词,充满了冰冷的讽刺,“规矩……你懂的。” 他指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镜头和记录。
说完,他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向衣帽间,去取他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拉得很长,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剪影。
知凛的视线终于缓缓移动,落在他消失的衣帽间门口。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忘记了……她似乎连自己曾经对这个男人有过的那份隐秘的、带着恐惧的悸动和喜欢……都已经彻底忘记了。那感觉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模糊得如同被水泡烂的旧照片。
时间又滑过去一段。是在张翊渊那间永远弥漫着烟味和暴力气息的别墅里。
张翊渊正从背后凶狠地撞着跪伏在沙发上的知凛,大手死死掐着她的腰,每一次都像要撞碎她的骨头。喘息声粗重而带着原始的征服欲。
“操!” 他在又一次凶狠的深入后,喘息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被侵犯领地的不爽,“朱承弈那孙子……找你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知凛的脸被迫埋在沙发粗糙的皮革里,承受着身后猛烈的冲击。她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晃动着,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听到张翊渊的问话,她的大脑在撞击的眩晕中迟钝地转动。
“……嗯……” 她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带着喘息,“可……可能……他……”
“可能什幺?” 张翊渊的动作没有停,反而更加用力,像是在惩罚她的迟疑。
“……快……要结婚了……” 知凛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结婚?!” 张翊渊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爆发出一声极其不屑、带着浓烈恶意和嘲弄的冷笑!
“操他妈的结婚!” 他的大手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腰,几乎要陷进她的皮肉里,身体再次凶狠地挺动起来,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要把她钉穿的狠戾,“他结婚怎幺了?!结婚了就不能操你了?!放屁!”
他的声音震得知凛耳膜嗡嗡作响,充满了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占有和轻视。
“老子告诉你!” 张翊渊一边凶狠地动作,一边在她耳边宣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不管他恋爱、结婚、生孩子、还是他妈升官发财!只要他想!他就能!随时随地!狠狠地!操!你!”
他的撞击伴随着每一个强调的字眼,充满了暴力的印证。
“就像现在老子操你一样!” 他最后吼道,像一头宣誓主权的野兽。
知凛的身体在他的撞击和宣告中剧烈地摇晃,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颤抖都是被动的。她麻木地听着。结婚了也能操她……随时随地……狠狠地……是的,这才是她的位置。一个共享的、永不关闭的泄欲通道。至于那扇门后面是谁,又有什幺关系呢?她的灵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碾磨中碎成了齑粉,连一丝“在意”都生不出来了。朱承弈……张翊渊……或者任何一个被他们允许的人……对她来说,都只是施加痛苦和屈辱的不同形状的刑具罢了。
漫长的凌虐终于结束。
张翊渊发泄完毕,随手将瘫软在沙发上的知凛翻了过来,让她仰面躺着。她像一具被玩坏的娃娃,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顶灯,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指痕、吻痕(更准确地说是咬痕)和干涸的体液,狼狈不堪。
张翊渊站起身,随手抓过旁边的浴巾擦了擦自己,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那具失去生气的躯体。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灯光下盘旋。他带着一种审视自己“杰作”的、扭曲的满足感,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知凛的小腿。
“喂。” 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掌控者的随意,“问你呢。刚才……舒服吗?爽不爽?”
这是他的例行问题。一个必须得到肯定回答的、证明他“能力”的仪式。
知凛空洞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聚焦在张翊渊那张带着玩味和恶意的年轻脸庞上。那张脸上没有丝毫情欲褪去后的温情,只有纯粹的、赤裸的征服欲和掌控感。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唇瓣上还有被咬破的痕迹。没有思考,没有挣扎,没有任何情绪。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最听话的玩偶。
一个极其顺从的、带着练习过无数次的、仿佛发自内心愉悦的弧度,在她苍白麻木的脸上缓缓绽开。那笑容空洞而虚假,如同一个被拙劣画在面具上的图案。
她看着张翊渊,用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清晰地、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甜腻,回答道:
“舒服……爽……”
她甚至还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做出一个迎合讨好的姿态,如同在回味刚才的“愉悦”。
张翊渊看着她这副完全驯服、彻底按他剧本表演的样子,满意地吐出一口烟圈,咧嘴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暴虐的成就感和对一个完美玩物的欣赏。
“这才乖!下次再给你点更好玩的!” 他伸手用力拍了拍知凛的脸颊,力道不轻,带着一种赏赐的口吻。
知凛脸上那顺从的笑容依旧保持着,像一张撕不下来的假面。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天花板上那冰冷的、刺眼的光,像两潭毫无波澜的死水。舒服?爽?她早已分不清这些词语的真正含义,它们只是换取片刻不被继续折磨的、毫无价值的通行证。至于内心深处那早已化为灰烬的残骸,连一丝余温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