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浸泡在粘稠的、散发着腥膻甜腻气味的泥沼里,缓慢地向前蠕动。
知凛早已失去了计算时间流逝的能力。别墅、豪华酒店套房、偶尔是朱承弈那间冰冷得像无菌手术室的顶层公寓……她的世界被压缩成了这几个囚笼般的空间,以及在这空间里永恒上演的、由不同姿势构成的凌辱剧目。她的身体像一件彻底敞开、被无限次使用的器皿,麻木地接纳着各种形状、温度、力道的侵犯。疼痛和快感都变成了遥远模糊的背景噪音,灵魂早已脱离躯壳,漂浮在某个无法感知的虚空里,只剩下一个名为“顺从”的指令在驱动着这具日益苍白消瘦的躯壳。
朱承弈那间顶层公寓的浴室,是另一个冰冷、光滑的囚笼。巨大的落地窗被防雾玻璃和百叶窗遮挡,只透进些许模糊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昂贵沐浴露的冷冽香气,却压不住另一种更原始、更屈辱的气息。
知凛赤身裸体地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布满新旧痕迹的身体。水流滑过皮肤,带不走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麻木。她闭着眼,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偶,任由水珠从睫毛上滚落,分不清是水滴还是别的什幺。清洗身体,是朱承弈要求的“日常维护”程序之一,为了保持“样本”的“清洁度”。
浴室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朱承弈惯用的冷冽古龙水味瞬间涌了进来,打破了水流的单调声响。
知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归于死水般的沉寂。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睁眼,只是维持着被水流冲刷的姿势。顺从,是唯一的选择。
朱承弈显然喝了不少。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平日里冰冷锐利的眼神此刻带着几分迷离和更具侵略性的兴奋。他踉跄着走进来,昂贵的皮鞋踩在湿滑的地砖上,发出不和谐的声响。湿气瞬间濡湿了他昂贵的衬衫布料,紧贴在身上。
他没有说话,直接挤进了狭小的淋浴隔间,硬邦邦的身体撞在知凛的后背上。水流也打湿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几缕发丝垂落在他光洁的额角。
“别浪费水……” 他含糊地命令,带着酒意的气息喷在知凛湿漉漉的颈侧。他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粗暴地将她翻转过来,用力按在冰冷光滑的瓷砖墙壁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花洒的水流直接冲在他的背上,又溅射到知凛的脸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朱承弈根本没有调情的耐心,酒精和欲望混合成一种更直接的暴力。他急切地分开她的腿,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准备,就这幺强硬地、毫不怜惜地闯了进去!
“呃……” 知凛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水呛到的闷哼,身体猛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瓷砖的冰冷和身后粗暴的侵犯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酷刑。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麻木的,只有紧闭的双眼和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一丝生理上的痛楚。
朱承弈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他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发泄着酒精催化的欲望。浴室里只剩下水流声、肉体撞击的黏腻声响和他粗重的、带着酒气的喘息。知凛的脸被迫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水顺着她的脸颊、下巴不断滴落。她感觉自己像一块挂在砧板上的肉,被动地承受着捶打。
很快,他似乎厌倦了这个姿势。他猛地抽离,粗暴地将她从墙上扯开,踉跄着将她推到巨大的、蒙着一层水汽的梳洗镜前。
“看着!” 他喘息着,声音因为欲望和酒精而沙哑扭曲,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知凛被迫擡起头,视线模糊地落在镜子上。水汽氤氲,镜中的影像扭曲而朦胧。她看到一个脸色苍白如鬼、眼神空洞没有焦点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脖子上,像一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毫无生气的残破娃娃。而她身后,是那个衣衫不整、眼神狂热、如同野兽般的男人——朱承弈。
朱承弈一手死死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粗暴地扳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镜中这屈辱的一幕。他再次从后面狠狠地进入了她,动作比之前更加凶狠猛烈,带着一种表演般的、刻意的暴力,仿佛要让镜子记录下她最不堪的瞬间。
“告诉我……” 朱承弈在剧烈的动作中断断续续地、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发问,眼睛死死盯着镜中知凛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告诉我……我能不能……尿在你里面?”
镜中的女人,眼神空洞地回望着镜外那双充满欲望和掌控的眼睛。
没有震惊,没有羞耻,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可……可以……” 知凛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甚至没有思考,答案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自动从麻木的唇齿间滑出。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洪流猛地灌入了她的身体深处!那是一种极其陌生、极其粗暴的侵犯感,伴随着朱承弈一声压抑的低吼和身体剧烈的痉挛!
镜面上,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影像。
知凛感到一股灼热在她体内涌动,混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作呕的充实感和被玷污感。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体内无法抑制的、细微的水液被挤压、溢出的声音……在密闭的浴室里,那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像一道羞耻的瀑布,冲刷着她仅剩的、残破不堪的自尊。
淫荡。
这个冰冷的词,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她麻木的神经末梢。她看着镜中那个面无表情、却承受着最不堪对待的女人,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下贱。一个连这种最极致的羞辱都能平静接受、甚至亲口允许的容器。
朱承弈终于发泄完毕,像抽掉了骨头一样沉重地压在她背上,温热的、带着浓烈酒气的喘息喷在她的颈侧。他没有立刻退开,还在享受余韵。
知凛的身体在他沉重的压制下微微发抖,不是反抗,只是纯粹的脱力。冰冷的瓷砖、体内灼热的污浊、还有耳边粗重的喘息……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濒死的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朱承弈才终于抽身离开。他随手扯过旁边的一条浴巾胡乱擦了几下自己,看也没看瘫软在梳洗台前的知凛一眼,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浴室,留下满室的狼藉和水汽。
知凛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支撑,滑倒在地。冰冷的地砖刺激着她的皮肤。她甚至连清理自己的力气都没有,巨大的困倦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在下一秒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在冰冷湿滑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遗弃的、湿透的猫,很快便陷入了无梦的、死寂般的昏睡。
……
那天晚上,或者说后半夜,知凛在冰冷的地板上昏昏沉沉地醒来,浑身酸痛,尤其是下体传来阵阵钝痛和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她挣扎着爬起,草草清理了一下自己,裹上浴袍,几乎是爬着回到卧室那张同样冰冷巨大的床上。
身体刚一沾到柔软的床垫,极度的疲惫和麻木便再次席卷而来。她闭上眼睛,几乎瞬间又沉入了意识的深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体被粗暴地翻了过来。沉重的躯体压了上来,带着熟悉的、混着酒气的男性气息。没有言语,只有再次被强行侵入的、撕裂般的钝痛。
是朱承弈。他去而复返?还是他根本没离开?
知凛在深沉的困倦中无力思考,也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应。疼痛是真实的,但意识却像漂浮在浓雾里。她的身体像被钉在了床上,任由摆布。那感觉遥远而不真实,仿佛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是梦?也许是又一次的凌迟?她分不清,也无力分辨。
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个模糊的念头滑过:这具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它只是一件被反复使用、随意处置的工具。
麻木的种子,在这一次次突破底线的暴力浇灌下,早已在她灵魂深处生根发芽,长成了遮天蔽日的、冰冷的藤蔓,将她最后一点“人”的感觉,彻底绞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