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一枝春
一枝春
已完结 赫本的猫

慈宁宫花园内暖风醺人,繁花似锦。然而这一片春色,竟不及长公主赵珏今日半分秾艳。

她一袭胭脂红蹙金鸾凤长裙,极尽勾勒,将饱满的胸线与不堪一握的纤腰衬得惊心动魄。

云鬓高耸,金步摇衔珠轻颤,流光拂过凝脂般的脸颊与修长脆弱的脖颈,每一寸皆似精心绘就的墨彩,明烈倨傲,不容忽视。

这般盛装,并非为取悦谁。

太后今日设下这赏春宴,明为共赏春光,实则意在施压。眼下北齐使团入梁,朝中联齐抗西之议甚嚣尘上,而赵珏,却正被不动声色地排挤出权局中心——太后欲借此宴为皇室笼络人心,更要将她推入联姻之局,逼她收敛锋芒、安守本分。

赵珏心知肚明,故而今日打扮得格外张扬恣意,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怠慢,姿态便愈发放肆。她执杯懒倚美人靠,轻慢地巡睃满园才俊,仿佛看的不是人选,而是戏台。

阳陵郡主凑近赵珏,脸上带着一丝不大自然的尴尬,低声道,“玉娘,那日醉仙楼的酒……是我拿错了。你喝的那壶不是胭脂醉,是……是媚儿香。”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暧昧的窃笑,“那东西药性烈得很,沾一点便骨软筋酥,渴着要人填满…越是给那粗硬东西捣得狠,下头那张小嘴便咬得越紧,水儿淌得如同开了闸,欲仙欲死呢。”

赵珏执杯的手微微一顿,蹙眉看向她。

阳陵赶忙赔笑,“我负酒请罪!已命人送了十坛上好的胭脂醉到你府上了。”说完,她眼神忽地一亮,带上几分贼兮兮的好奇,压低声音问,“不过……那晚,后来感觉如何?我回去寻你时,你早已不知去向了。难不成真是那位小倌将你这般妙人儿里里外外尝了个透彻?”

赵珏只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并未接话,目光已转向宴席中央。

然而视线掠过那些精心打扮的贵公子时,脑中却蓦地闯入那张冷峻的脸庞,那具曾将她牢牢困于方寸之间、充满压迫感的身躯……腿心深处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细微的酸软。

这三日他人影不见,倒让她无端觉出几分落寞来,空落落的,搔不着痒处。

“玉娘,你瞧永博侯家那个世子,绷得像个纸糊的门神。”阳陵郡主凑近,压低声音嬉笑,试图驱散些许凝滞的空气。

赵珏顺着她的目光瞥去,红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声音裹着酒意的沙哑,挠人心肝,“门神?孤看是根想借着东风往上爬的藤蔓,只可惜……根基太浅,不经攀折。”

她仰头,将杯中残酒饮尽,一线晶莹顺着唇角滑落,没入衣领下的阴影里,目光又懒懒投向另一位。

“那不是新科状元郎?皮囊和才学倒是尚可,只是这眼神……飘忽得紧,总往英国公座下瞟,看来这心思,活络得不止在圣贤书上呢。”

阳陵吃吃地笑,身体软软靠着赵珏一侧,“还是玉娘眼毒。瞧这满园任君采撷的青年才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开了顶级的南风馆,专供我们姐妹挑选入幕之宾呢。”

“慎言。”赵珏嗔她一眼,眼底却无半分责备,反而氤氲着同流合污的嘲弄,“母后是费了番心思,总得替孤挑个合心意的驸马爷,才好将孤这尊碍事的大佛请出朝堂,免得……碍了某些人的眼,挡了某些人的路。”

她语气轻飘暧昧,仿佛在说什幺闺房趣事。阳陵却从她冰凉的指尖听出了其中的冷意,她收敛了些许玩笑,低声道,“英国公他们……当真就容不下你?”

“嘘——”赵珏伸出那根染着艳丽蔻丹的食指,带着一丝酒香和她身上特有的冷艳馥郁,轻轻按在阳陵柔软的唇瓣上,力道微妙,既像亲昵,又似不容置疑的警告。

眼神依旧慵懒,眼底却已透出几分淬利寒光,“好姐姐,旧事何必重提。女人嘛,相夫教子才是正途,手握权柄便是……原罪。”

她的目光似不经意掠过不远处——太后正同太妃言笑晏晏,眼神却不时落向这边。前日母后那番推心置腹之言,恍若又一次响在耳际。

“朝堂上的事,自有你皇弟乾坤独断。珏儿,你前番肃清吏治,手段虽见了效,却也触动太多利益。英国公夫人前日进宫,哭诉你害她孙儿废了一条腿;江都郡王太妃也来暗示,说你查得太严太苛……更何况,你做这些之前,何曾禀过皇帝?这般擅权,就算母后有心护你,又如何护得住?”

“启儿登基不过数载,此刻江山稳固,重于一切。你就安心做个富贵清闲的长公主,享尽荣华,相夫教子,岂非人间至乐?女儿家,终究不宜过多沾染男人的权柄。”

她当时只平静回道,“儿臣所为,清查淤田是为充盈空虚的国库,是为社稷计,为陛下分忧。勋贵们圈占民田、隐匿赋税,莫非动不得?”

太后却骤然冷下脸来,“可这大梁的江山,还姓赵!朝堂制衡之术,牵一发而动全身,岂能任由你挥刀乱砍?你动的是田亩,伤的是陛下的根基!”

一股冰冷寒意自四肢百骸悄然窜起,并非源于惧怕,而是一种被至亲置于权衡天平之上、作为筹码轻易舍出的凉薄。

在宠爱女儿与捍卫儿子皇权之间,太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今日这场选婿宴,既是做给那些惶惶不安的宗室勋贵看的安抚姿态,更是对赵珏最直接的警告——

赵珏目光漫然扫过池边一株开得极致繁盛、以致花枝不堪重负而低垂的牡丹,心下嗤笑。

她这身荣光,又何尝不是如此?

盛极之时,便是折枝之始。

她向来散漫,不轻信人言,亦无心争权,可母后那一字一句,却像尖锐钉子,直直凿进她心底最不设防之处。

呵。

男人的脊梁骨,又何曾真正靠得住?   终究不如自己手中的权柄,来得坚硬、可靠。

“玉娘,那你……真要从这些里面选一个?”阳陵担忧地问,目光扫过园中男子,颇有些替她不值。

“选?”赵珏红唇勾起一抹妖娆到近乎冰冷的弧度,“一群歪瓜裂枣。”

她怎会甘心被如此摆布?

最终,赵珏自是半个也没瞧上。宴至中途,她便以不胜酒力、身子乏倦为由,提前离席。

她未让阳陵跟着,只想独自寻个清净。   出了喧闹的花园,步入通往宫门的静谧回廊,晚风微凉,稍稍吹散了她刻意营造的醉意,却吹不散心头那抹被至亲算计的凉意。

却不想,在回廊转角,迎面遇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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