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是那年秋天的夜晚。
房间的灯是暖色的,蛋糕放在桌上,奶油边缘溢出来一点,蜡烛歪了一根。窗帘没有拉紧,窗外灯光散在玻璃上,有一点模糊。
盛轩站在那盯着王瑶看了很久,像是刻意要记住这一刻。最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并不算大的钻石,嵌在银链上。
王瑶没接,只是问:“你干嘛给我这种东西?”
盛轩回答:“祝你生日快乐,有没有给我的礼物?”
王瑶皱了皱眉,说:“你知道我没带什幺。”顿了一下,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盒,“其实准备了,是个领带夹。”
盛轩接过,看了两秒没说话。王瑶低头喝了一口水,说:“也不是特意挑的,就是觉得……你穿西装的时候会用得上。”
桌上的蛋糕切了一半。两个人吃了几口后没再继续动,奶油有点腻。
后来灯没关,衣服脱到一半落在地板边,窗帘风吹动了一点,谁也没拉回去。
盛轩开始吻她。每吻一次,他就抓得更紧,直到最后双手放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他一边吻着她,一边用舌头深深地舔着她的嘴唇,同时开始从底部分开她的臀部,从后面露出她的阴部。
“呃,嗯,等等,”王瑶试图挣脱这个吻。盛轩把他们紧紧地贴在大床上,让她无法挣脱。
“宝宝,把那小穴给我。我知道你想要”他一边对着她的脸呼吸,一边把丁字裤拨到一边,一根手指插进她的体内。“哦,天哪,”她喘息着说。“宝宝,你奶子真的完美....”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她胸前,把衬衫拉到乳房下面。王瑶的乳房完美地挺立在胸前,让他可以舔舐、轻咬,他们俩都戴着小小的半罩杯胸罩坐着。
王瑶站在那里,双手搭在盛轩的肩膀上,他用一根粗手指插弄着她的阴部,尽情享受着她丰满的乳房。“求你...慢一点”她兴奋地、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
“叫出来吧”盛轩说。
“呃呃,”她大声喊道,并挤压着盛轩的肩膀。
“你点的火,你要负责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从王瑶乳房上拿开的手捏了捏自己的阴茎。
“把丁字裤脱掉,”他命令道。王瑶不知道还能做什幺,就脱了下来,扔在地上。“把我的鸡巴拿出来,”他又发出了另一个命令。盛轩拉扯着她僵硬的乳头。
“好了好了,”她快速说道,把他的阴茎从裤子里掏了出来。她开始抚摸,发现龟头上沾满了精液。
“是不是很喜欢肉棒?生日骚货?哼,”他舔了舔嘴唇,更用力地挤压着她的乳房。“我想要那湿漉漉的小逼,宝宝。”盛轩抓住她的一条腿,擡起来,凑近她,试图蹲下身子,好让他的鸡巴插进她的小穴。
“太大了....”王瑶告诉盛轩。“可以的,你之前都吃下了...”盛轩抓住她的另一条腿,把她擡到空中。他调整好自己的阴茎,开始插入。
“哦哦哦哦,”王瑶蹦蹦跳跳地叫了起来。她越来越湿,没过多久,她就把整根阴茎都塞了进去。“哦哦哦哦,天哪!哦哦哦哦哦,天哪!”她呻吟道。
盛轩把她越摇越快,直到射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把王瑶抵在床上,直到他彻底在她小穴里抽搐完。“哦,哇哦。太棒了。谢谢,宝贝。”
最后一幕,是盛轩从背后搂着王瑶,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没说话,只有呼吸声音,很轻,像外面街上的风。
梦结束的时候天刚亮。盛轩睁开眼,意识从身体回到脑中,呼吸还未平稳,床单下潮湿一片,该死,又遗精了。起身,动作迟缓,头发散乱,眼睛盯着天花板不动。看了一眼日历,2001年九月11号,他们分开的第三年。浴室的热水冲在肩膀上,镜子被雾气盖住,没有擦,牙刷在嘴里咬了很久,才开始刷。洗完后回房间,衣柜打开,藏蓝色衬衫拿出来铺在床上,西装裤搭好。银色领带夹从上层绒盒中取出,没有刻字,没有花纹,镜面光洁,是王瑶三年前送的,包装纸至今放在抽屉最底下。
厨房里煎蛋和咖啡的味道已经散开,保姆正在将果酱抹在吐司边缘,听见动静,头也不回:“桌上那盘是你的,鸡蛋煎了两分半。”这位从旧金山请来的保姆一直跟着盛轩,读书、搬家、实习,一路照顾生活。盛轩坐下吃早饭,动作不快,吐司咬了一口,没出声。保姆收拾台面,看了看时间,提醒一句:“八点钟你得出门。”
地库安静,盛轩进入那辆3系,钥匙拧下去没反应。盛轩重新点火两次,只有咔哒声。下车检查轮胎和前盖,没有问题,站了五秒钟,拨打叫车电话。车在七点五十八分停在门口,坐进去,关门,广播已经在播新闻。
"...On September 10th, Secretary of Defense Donald Rumsfeld admitted that 2.3 trillion dollars in Pentagon funds cannot be accounted for. Questions continue to mount..."
"...Since its peak in 2000, the NASDAQ has dropped over 70 percent, with tech stocks leading the decline..."
盛轩靠着车窗,听着广播内容,眼睛盯着窗外街景,脑中想的是那个邮箱地址:[email protected]。那是五年前盛轩给王瑶注册的邮箱,从高中开始王瑶就一直在用。王瑶离开以后,盛轩开始每周写一封邮件,讲一周的生活:实习律所的事、图书馆查的判例、中央公园散步看到的狗、昨晚吃的意大利菜。王瑶从没回过,但邮箱还在用,盛轩宁愿相信这一点,所以从不间断,三年没断。
八点二十五分抵达世贸大厦南塔,进大堂、上电梯,78层,办公区域人不多,同事刚到。咖啡机清洗完毕,他接了黑咖啡,没有奶。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回了三封案子相关邮件。
八点四十六分,地面猛地震动,窗玻璃咔哒响了一声。有人从另一侧会议室跑出来喊:“撞了!是飞机!”全部人靠近窗户,黑烟从北塔顶端冒出,火焰沿着墙体吞噬。
电梯全部瘫痪,走廊的安全门无法打开。金属门被撞击后变形,十几位员工站在门前等待处理,空气中有塑料烧焦的味道,烟雾从通风口渗出。三位男同事合力撞门,最终一人肩膀骨裂,门终于打开一条缝,全部人开始有序进入楼梯间。
通道狭窄,人群自发形成双列,体弱者走里侧,年轻人走外侧。行至四十层时,一位年长的美国男子贴着墙角打电话,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I will be there. 我爱你。”这一句话像钉子一样扎进耳朵。
盛轩没有带手机,信号也已中断,没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幺。烟越来越浓,楼梯湿滑,呼吸困难。到大堂时水已及膝,出口混乱,有人哭喊,有人推搡。刚踏出大楼范围,有人冲着他们喊:“Get out of here!”
盛轩跟着人群往北跑,烟尘扑面而来,回头望去,那栋高楼像巧克力一样被加热后下塌,慢慢碎裂、倾倒。
卢塞恩时间,9月12日清晨。王瑶坐在厨房窗边,电视开着,一整夜都在滚动播放曼哈顿袭击画面。王瑶看了十二小时,一夜未睡。她告诉自己不该再关心盛轩,是混蛋,是控制狂,是偏执,是旧事。但双眼还是盯着屏幕。王瑶知道他在南塔的律所实习,邮箱里一周一封的邮件就是证据。
整整七天,邮箱没有新邮件。王瑶一边看报纸上的死亡名单,一边默背她不愿承认的数字和名字,没有看到他。第八天清晨,王瑶起床后坐在桌边,决定如果今天还是没有消息,就打电话去问盛家。电话号码没删,一直存在联系人列表。
第九天清晨,收件箱有一封新邮件,来自熟悉的地址:
“我还在。晚了这幺多天,对不起。塔塌了,我没塌。你还好吗。这周我吃了芝士焗饭,还是写不完memo。下次有机会,我想告诉你梦里是什幺。”
王瑶没动,眼睛盯着屏幕。收件箱显示总计432封邮件,全都来自盛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