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轩从背后抱住王瑶,胳膊绕住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他把录取通知摊在床上,一张张翻着给她看。哥大、宾大、芝加哥、康奈尔,还有一封来自哈佛的。
“哈佛太北了,冬天冻死人。哥大你说城市太吵,芝加哥太危险,康奈尔安静但偏。”盛轩低声说,“你选,我们就去哪。”
王瑶没有动。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侧脸。
她说:“我不想和你上同一个大学。”
他没立刻松开,只是手慢慢从她腰上抽开。走到床边,一张张把通知收回信封,放在抽屉边缘。
“你说什幺?”
王瑶说:“我想去别的学校。”
“你现在说要分开,那我们是不是谈谈那天到底谁救了我,又是哪个小没良心的冒充救命恩人?”盛轩看着她,“你走不了。”
她没有回应。那天晚上,盛轩填了哈佛的回执,用王瑶的名义,签名也是他握着她的手写的。
校园里,凯特穿着校队外套常出现在盛轩身边。训练结束后递水,午饭排队时说笑,甚至一次在图书馆角落递了一张便签。王瑶站在走廊末端看见,没说话。
午休时她站在车旁,低头等他。盛轩跑过来,看着她笑:“吃醋了?”
王瑶看着前方,说:“你跟她在一起好了。”
他贴近了一步:“她没你骚。我喜欢你这种骚的,装安静。”
王瑶没有表情。
那天傍晚,盛太太准备打扫盛轩房间。扫到床边时,拉开抽屉看到一叠女性内衣,叠得潦草,边角露出一个标签。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晚饭前,她坐在沙发边不说话。盛轩下楼,看见母亲坐着,眉头皱了起来。
“你为什幺进我房间?”
“那些衣服是谁的?”
盛轩没有避开:“王瑶的。我们在一起了。我打算娶她。”
那天夜里,盛太太坐在主卧床边,一边摘耳环,一边说:“你儿子说要娶王瑶。”
盛先生翻着财经杂志:“他动真感情了?”
“应该是吧,其实也好,这个女孩最少咱们知根知底”
“你是不甘心。”
盛太太低头,把耳环放回盒子里:“咱们儿子好歹也是加州最顶级的家庭,将来不说政界和商界,也能娶个像样家庭的。她出身太低,真没想过配我们家。”
“可惜你儿子认定了。”
盛太太声音很低:“那也得她自己愿意。我明天再问一遍,咱们也不能逼人家。”
第二天下午,盛太太把王瑶请到厨房角落的阳光台上,泡了一壶薄荷茶。
“我问一句,你和盛轩的事,是你愿意的吗?”
王瑶看着窗外,说:“我没得选。他逼我的。”
盛太太没出声,过了几秒,说:“那你愿意当着他面再说一遍吗?”
王瑶点了头。
晚饭照常准备,盛轩坐下后,盛太太放下筷子,说:“王瑶今天有话要说。”
王瑶站起身,声音平稳:“我从来没有选择过。这些年,是盛轩逼的。”
盛轩擡头,看着她没有动。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了。几秒钟过去,才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整个餐桌站了很久。
没人说话。
第二天,盛太太联系了瑞士卢塞恩一所大学,说王瑶成绩足够,可以入读,也联系了周家,作为照应。签证申请、住宿安排、航班接送一切由对方处理。王瑶的母亲被安排到帕萨迪纳一家高端养老院,担任护工,包吃住。
盛家对外说:“王瑶成绩优秀,教育是对她未来最好的投资。”
盛轩不在家。等他回来,母亲只说:“她走了。”
“去哪?”
“去别的国家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