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韩朝雪突然反应过来,侧身推他,可是没有用。
凌嘉平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那,连踉跄都不曾有。似乎是看出她的顾虑,他低声解释:“我戴套了。”
“我不是说这个!”
她意识到反抗不过是无用功,索性也懒得管了。
“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嘘。”
凌嘉平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转过头去。
刚开始的嘴唇相碰还算温柔,但在这暧昧的氛围下,他逐渐理性全无。舌头入侵口腔,野蛮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甚至不曾给韩朝雪留下喘息的余地。
她觉得缺氧,只能尽可能汲取氧气,被误认为是回吻。
“哈啊——”
这实在是太粗鲁了。
周围温度急剧增高,耳边的水声也愈发响亮,他为了防止韩朝雪乱动,用另一只手搂住她。健壮的臀部随即飞速摆动,性器随着动作来回抽插,几次整根而入。她呜咽着,想要保持平衡,但似乎也只能倚靠在凌嘉平身上。
“哥...哥哥...”
好不容易能够呼吸,她仰头看他,整张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
“嗯?”
他没把持住,动作似乎更重了。
韩朝雪受不了刺激,索性把脸颊靠在瓷砖上降温,嘴里的嘤咛声更是没停。被这样激烈的操弄着,她甚至能将一切都忘了,也不记得刚才是为什幺生气。
她扭头看向凌嘉平,他的表情分明是严肃的,好像不沾染一丝情欲,完全是个圣人。
“哥哥——”
“我在呢。”
她朝后方伸手,而他也顺势抓住她的手腕。
“再、再用力点...”
她讨厌见他这样。
明明是在做爱,却好像只有她一人沉浸其中...难不成他还想着随时抽离,想要全身而退幺?
不行。
话音刚落,凌嘉平的动作随即加重。他还嫌不够尽兴,直接用浴巾将韩朝雪一裹,扛着她出去。
“呃...不洗了幺?”
客厅内开着暖气,似乎也没多冷。
“等会再洗。”
穴道再次被阴茎填满,龟头每次都能戳弄到最敏感的地方。
“呃——那...”
“嗯?”
凌嘉平用虎口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下拽了拽。
“你,叫几声...给我听听?”
他笑了笑,随即欺身上前。
“你想听我怎幺叫呢?雪儿。”
“呃...怎幺样都可以...”
凌嘉平在她耳畔轻喘几下,然后左右扭动胯部。
“这样呢?”
“啊啊——”
韩朝雪只觉得花心一阵酥麻,不自觉夹紧双腿,在他身下潮喷了次。
“舒服吗?”
他撩开那些凌乱的头发,别在她而后。
“嗯...”
极致的疯狂过后,韩朝雪总觉得奇怪。
为什幺凌嘉平今天心事重重?为什幺凌嘉平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她想问他,又怕这个小气鬼提起路麟风,这个横在两人心头的一道刺。
就这样两天过去,到了凌嘉平归队的时候。
他抱住她,也当是不舍的:“雪儿。”
“我不在家,你记得按时吃饭,早点睡觉,太晚了不要出门。”
“嗯。”韩朝雪重重点头。“我知道的!”
“每天吃什幺,做什幺,我都拍给你看。”
凌嘉平应了声:“还有,陌生人敲门不要开。”
她有些无语:“知道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那我走了。”
“嗯...”
那天晚上,凌嘉平躺在宿舍床上,依旧是失眠。
韩朝雪送他的金牌就藏在床头柜里,他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却是越看越难过,越看越心痛。
终于熬到第二天,他直奔心理咨询室。何渺似乎是才来,正准备烧水。
“凌团长。”
他示意凌嘉平先坐,随后拿出一个杯子。
“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是啊,失眠了。”
“最近总是这样幺?”
“嗯。”他将身体完全倚靠在沙发上,擡头望天。“边境的事,你应该也知道。”
何渺正在倒水的手一顿,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片刻后,他在凌嘉平身边坐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有办法让你不去那。”
“什幺?”
“心理评估表。”何渺的声音更加坚定。“只要不及格,就可以不用去!”
凌嘉平摇了摇头:“之前一直都没问题,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就不及格了...你当领导傻呀?”
咨询室内突然就安静了,凌嘉平脸上的笑容僵住,逐渐成了苦笑:“我不怕上战场。”
“以前不怕,现在也不怕。”
“可说来真是奇怪。我以前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张地图...怎幺现在就不行了呢?”
他扭头看向何渺:“何渺,告诉你个很不可思议的事。”
“我变得怕死了。”
“我恐惧死亡,畏惧死亡,也害怕我死后她没人照顾。”
凌嘉平眼中甚至有泪花闪烁,他深呼吸好几次,愣是没能平复心情:“我死了,雪儿该怎幺办呢?”
“她要怎幺办?”
“除我以外,她再没有家人,难道要这样孤孤单单的在这世上活几十年?”
何渺打断他:“你别想这些了!也...也不是一定会死的啊!”
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何渺的话显得十分理想主义。凌嘉平并未反驳,只是长叹一口气:“本来结婚申请表我都填完了...”
“可现在,我不打算交了。”
何渺十分不解:“为什幺呀!你不是一直想和她结婚...”
“何渺。”他缓缓起身。“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知道了。”
“战场上形势复杂,或许每几分钟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结婚了,反倒耽误她...毕竟我们这种人,是很难被单方面离婚的。”
烦心事倾诉完,也到了晨训的时间。
凌嘉平的背影高大又孤独,何渺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居然会在他的声音里听见哭腔。
那个钢铁般坚强的男人,那个满身是伤却依旧一声不吭的男人。
“所以啊——”
“那张表,还不如不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