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
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沐栖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她睡得很沉,蜷缩在我身边,像只找到归宿的幼兽。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闭着眼,假装沉睡。
但我的每一根神经都清醒着,像绷紧的弦。
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从三天前开始,她就在偷偷准备那个小背包。她把几件贴身衣物藏在衣柜最深处,用冬天的厚毛衣盖着。她以为我不知道。
她以为她能瞒过我。
可笑。
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秘密。
即使她不说话,即使她背对着我,我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翻涌的羞耻与挣扎。
那些情绪像潮水一样拍打着我的意识,日夜不休。
现在,那股潮水即将决堤。
我感觉到她轻轻动了动。极其缓慢地,把压在我身下的发丝一点点抽走。她的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她在观察我是否真的睡着了。
我保持着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颤动。但我的意识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房间,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她坐起身,床垫微微下陷。
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那件属于我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领口滑向一边,露出纤细的锁骨。
她在床边静止了几秒钟,像是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
然后,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走向衣柜,动作熟练地取出那个藏好的小背包。那是个浅灰色的双肩包,很小,只能装下几件贴身衣物和一些必需品。
她甚至没有换衣服,就这样穿着我的T恤,准备离开。
走到卧室门口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刻,我几乎要睁开眼抓住她。但某种更深层的直觉阻止了我。
让她走。
让她亲自体验一下,离开我意味着什么。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她的身影闪了出去。门合上的瞬间,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咔嗒声。
我睁开眼,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她特有的甜腻体香。
我坐起身,靠在床头。
窗外,天色还是深蓝色的,启明星在天边闪烁。
我开始数数。
一、二、三…
我知道她跑不远。
——
沐栖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奔跑。
凌晨的冷风灌进她的领口,让她打了个寒颤。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下面是真空的。奔跑时,布料摩擦着敏感的尖端,带来一阵阵战栗。
她不敢回头。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她要逃离那个家,逃离那个男人,逃离这段扭曲的关系。
羞耻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每次他触碰她时,那种既抗拒又迎合的矛盾反应,都让她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所有人眼中,他们就是兄妹。
这种悖德的关系让她夜不能寐。
她必须离开。
哪怕只是暂时的逃离,至少能证明她还有选择的自由。
她跑过第一个路口,转弯进入一条小巷。这是她事先规划好的路线,避开了主干道的监控摄像头。
背包很轻,但背带勒在肩膀上,像是沉重的枷锁。
她加快脚步,呼吸开始急促。冰冷的空气刺痛她的喉咙,但她不敢停下。
自由就在前方。
只要离开这个街区,她就可以打车去车站,买最早的一班车票,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丝解脱。
但就在这时——
一股冰冷的恐慌毫无预兆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像是一只手直接伸进她的胸腔,狠狠攥住了那颗跳动的东西。剧痛让她瞬间弯下腰,差点跪倒在地。
她大口喘气,却感觉不到氧气进入肺部。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视野开始模糊。
“不…”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手指死死抓住胸口的衣物。
这不是普通的恐慌发作。
这是一种更深层的、来自生命本源的恐惧。仿佛她的灵魂正在被强行扯出躯壳,而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它,威胁要将它撕碎。
她的四肢开始失去力气,像被抽空了骨骼一般瘫软。膝盖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疼痛让她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
街道的尽头沐浴在晨曦的微光中,那是自由的方向。
然后她回头,看向来路。
家的方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羞耻、伦理、自由,在死亡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几乎是爬行着,用尽全身力气转向,朝着来的方向挪动。手指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破,渗出鲜血,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那种心悸和衰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她不敢想象如果继续向前会发生什么。
也许会死。
也许会比死更可怕。
“沐…林…”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坐在床边,感受着她的一切。
那种恐慌,那种窒息,那种濒死的绝望,通过我们之间的连接,原封不动地传达到了我这里。
我的心脏也在抽痛,呼吸变得困难。
但这感觉并不让我痛苦,反而让我感到一种诡异的满足。
看吧,你离不开我。
我们是一体的。
从世界将我们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我起身,走向客厅。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等待着。
我知道她会回来。
她别无选择。
就像我别无选择一样。
当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时,我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门被猛地撞开。
沐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像条濒死的鱼。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在看到我的瞬间,她整个人瘫软下去。
我及时伸手接住了她。
就在我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身上所有可怕的症状都开始消退。心跳逐渐平稳,呼吸变得顺畅,四肢恢复了力气。
仿佛刚才的濒死体验只是一场噩梦。
她仰起头看着我,眼泪止不住地流。那不是悲伤的眼泪,也不是喜悦的眼泪,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源于生命本能的宣泄。
“我…回不去了…”她哽咽着说,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衣襟,指节泛白。
我低头看着她,没有安慰,也没有责备。
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直到她的颤抖慢慢平息。
“你终于明白了。”我轻声说。
那天早上,我们没有再睡回笼觉。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用毯子裹住她冰凉的身体。她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完。
晨光透过窗户,渐渐照亮了整个客厅。
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但眼神中多了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夹杂着深沉的绝望。
“我们…”她开口,但随后又沉默了下去。
我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身体前倾,双手交握。
她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所以…我永远都离不开你了?”
“是的。”我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就像我永远离不开你一样。”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那些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那些对正常生活的渴望,都在与这个残酷的现实搏斗。
但现实赢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接受。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阴影笼罩着她,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但很快又停住了。她知道无处可逃。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今天早上,”我贴近她耳边,低声说,“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她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我。
“告诉我。”
“…快要死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几乎被水声淹没。
“那么现在呢?”
她沉默了片刻。
“…活过来了。”
我满意地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记住这种感觉。”
我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我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微微滚动。
“我…该怎么做?”
“不要抵抗。”我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嘴唇。
然后,我吻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
而是带着掠夺和测试意味的体液交换仪式。我撬开她紧闭的齿关,舌头长驱直入,狂热地扫过她的口腔内部。
她一开始紧咬着牙,身体僵硬。
但随着吻的深入,那种生理依存所带来的本能顺从开始发挥作用。她的牙关渐渐松开,允许我的入侵。
她的舌尖很软,带着淡淡的甜味。我勾住它,轻轻吮吸,感受它在我的掌控下颤抖。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手臂无力地抵在我的胸口,从最初的抵抗变成了无意识的攀附。
我们的唾液混合在一起,在唇齿间交换。当她偶尔试图退缩时,我会用手固定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直到她再次屈服。
一条透明的银丝在我们分开的瞬间被拉长,在灯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泽。它很快断裂,但随即又被下一个吻重新连接。
在这个湿热的吻中,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变化。
那些羞耻和挣扎正在慢慢融化,被一种更深层的、本能的渴求所取代。她的身体开始发热,肌肤泛起粉红色,膝盖不自觉地微微分开。
这就是我想要的。
完全的、毫无保留的。
当吻变得足够深入,当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时,我感受到了那种变化。
一股奇异的、温暖又陌生的力量开始在我们之间流转。它沿着我们的舌尖和口腔黏膜流动,像电流一样刺激着每一寸敏感的神经。
我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下滑,探入她双腿之间。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每一次触碰都会引起她身体的剧烈颤抖。
她发出细微的呜咽,像是哭泣,又像是祈求。
我趁机再次吻住她,更深、更用力。
但这一次,她没有抗拒。
她完全敞开了自己,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通过那个吻,通过我们交换的体液,通过肌肤的每一寸接触,她的思绪和情感如潮水般涌入我的意识。
我看到了她内心的全部——
对这段关系的羞耻和恐惧。
对正常生活的渴望。
对我既依赖又抗拒的矛盾。
还有…那种被她深埋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亲密接触的渴望。
当她意识到我已经知晓她最隐秘的想法时,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发出一声压抑的啜泣。
我的手指隔着布料揉搓着她的阴蒂。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涣散。
然后,高潮像海啸般席卷了她。
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指甲深深陷入我的后背,留下血痕。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混合着绝望与解脱。
分开的双唇间拉起一条银丝。
当最后的余波平息,她瘫软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