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没病吧？”秦可可看到厉锋那副仿佛真的要“证明”给她看的僵硬样子，猛地意识到对方可能完全理解甚至过度理解了她那句“证明”的含义，不由脱口而出。
厉锋整个人几乎都要石化了，进退两难。
这位皇后娘娘说话办事简直毫无章法，前一刻还在谈论生死攸关的家国大事，下一秒就能跳到如此私密甚至羞辱性的问题上。
然而，不等厉锋从巨大的尴尬和羞愤中组织好语言回应，秦可可脑海中的系统已经给出了冰冷而确切的答案：
【经全面生物扫描检测：目标人物厉锋，生理指标正常，无任何已知传染性疾病及遗传病史。备注：厉锋仅有皇帝萧璟一位性伴侣。皇帝萧璟自诩‘深情’，除厉锋外，并无其他男性伴侣，且定期由心腹太医诊脉，二人均无疾病。】
秦可可：“……”
咳……系统你还真是……实诚啊……
不过，这下倒是能更安心点了。
但安心之余，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的天……我竟然真的要跟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的……情夫……做了？
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但是……为什么感觉莫名的……刺激？！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这间后殿。
这里每一寸空气，可能都曾弥漫过皇帝和厉锋纠缠的气息。
那张软榻，那张龙床……
这里毕竟是皇帝跟厉锋鬼混的地方……
丫的，在这种地方……好像……更带感了怎么办？！
一种近乎报复性的快感和兴奋感悄然滋生，压过了那点微妙的心理障碍。
死皇帝，你防着我，困着我，不让我好过。
那我就在你的地盘，用你的人，给你织一顶最漂亮的绿帽子。
想到这里，她再看厉锋那副窘迫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忽然觉得顺眼了许多。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诡异兴奋感，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我只是在验收货物”的挑剔模样，上下打量着厉锋，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是否合用。
“行了，别愣着了。”她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仿佛刚才那个问出惊世骇俗问题的人不是她，“本宫时间有限。”
她说着，甚至还故意瞥了一眼内殿那张宽大的龙床，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还是说……厉大人更习惯在那上面‘证明’？”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厉锋的脸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看轻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但他看着皇后那副看似随意实则不容拒绝的姿态，想到家人，想到唯一可能获救的希望……他最终死死咬住了后槽牙，将所有情绪强行压下。
他不再看秦可可，而是猛地转过身，像是跟谁赌气一般，开始动作僵硬地一件件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劲装……
外袍、腰带、内衬……逐渐露出线条分明却又布满了新旧伤痕的麦色脊背，以及紧窄的腰身。
秦可可坐在软榻上，看似平静，实则手心也有些微微出汗。
不得不说，这种又紧张又期待又觉得无比荒谬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看着厉锋充满力量感却又透着一丝悲壮意味的背影，知道这场危险的“投名状”验收仪式，似乎已经无法避免了。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仿佛也在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在厉锋闭上眼，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又一次的屈辱，将这一切当作换取家人自由的必要代价时——
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预期的触碰没有落下，预想中的命令也没有响起。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着他的尊严。
这种悬而未决偏偏又要任人宰割的感觉，比他记忆中任何一次被迫的屈从都更让他感到耻辱。
果然……又是一样……
皇帝走了，换了个皇后，却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折辱他……
他到底算什么？一个谁都可以来验证一下“效用”的玩物吗？
巨大的羞愤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才能勉强压下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低吼。
他几乎要忍不住转身质问，或者干脆……
但秦可可突然改变主意了，她的声音毫无预期地响起，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那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挑衅和玩味，反而带上了一种仿佛倦怠了的威严，是属于皇后应有的高高在上的语调：
“罢了。”
厉锋身体一僵。
“你别挣扎了。”秦可可继续说道，声音平静无波，“本宫知你不愿，不勉强。”
这话像是一记轻飘飘的耳光，打散了他所有的紧绷，却留下了一种更加复杂的空茫。
不……勉强？
他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听到衣裙窸窣的声音，秦可可已经站了起来。
“我并不想逼你做什么。”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一种清晰的疏离感，“不然，我跟皇帝那个变态，又有什么区别？”
“今日就这般罢。”
话音落下，脚步声响起，她竟是径直朝着殿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厉锋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只看到皇后那道挺直而优雅的背影，正毫不迟疑地穿过珠帘，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就那么愣怔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就这么……走了？
在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时候？
她说……不想逼他？不想变得和皇帝一样？
一种极其荒谬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羞辱感还在，但却被一种更大的困惑和……一丝微弱到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容所覆盖。
他看不懂这个女人。
她大胆狂放，敢直接闯入禁地，敢揭人伤疤，敢提出那般惊世骇俗的要求。
可她又在最后关头，轻易地放过了他，甚至说出了那样一番……近乎“体谅”的话？
她到底想做什么？是更高明的玩弄人心的手段？还是……真的有所不同？
厉锋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强烈却又完全无法定义的复杂情绪。
【系统：目标人物（厉锋）受到强烈心理冲击，羞辱感转化困惑，对宿主好奇度与探究欲大幅提升。警惕心微妙松动。好感度+10（基于复杂情绪混合）。当前好感度：10/100。】
秦可可走出养心殿，迎着微凉的夜风，才悄悄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妈的，差点就没把持住……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不过……这以退为进，好像效果还不错？
种子已经种下，就看它自己怎么发芽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深邃的殿宇，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人心这种东西，就是要算计一下才有趣，太直接的话，就失去乐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