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告诉你我会弄死你

陶南霜被关在这栋别墅后,霍屹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偶尔会来一个自称是霍屹助理的男人,每天准时准点为她送饭,并说霍屹出差了,还需要三天才能回来。

房子里有监控,陶南霜一气之下踩着凳子全给拆了。

出不去的房子,她只能用这些小动作表达自己的怒火,可要是真和霍屹见了面,最先认怂的还是陶南霜。

那位助理前来送晚饭的时候,告诉陶南霜:“霍先生请您把手机开机,如果您不这么做,我会安排人前来修监控。”

生气归生气,陶南霜也知道闹性子的后果。

把霍屹逼急了,说不定下一秒就让她签结婚协议书,得先稳着他,才不会掉进他威胁的圈套里。

陶南霜接起霍屹打来的视频电话。

“饭吃完了吗?”

陶南霜故意用手指捏住摄像头,不吭声。

“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脸。”

霍屹语气沉重:“南霜,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陶南霜把手指移开了,脸怼得很近,只露出一只眼,对着镜头眨巴眨巴,纤密的睫毛卷翘根根分明。

“很漂亮。”他夸赞。

陶南霜举起手臂,躺在床上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嘴角向下撇着,耍起小性子,就是不跟他说话。

霍屹那边的镜头没有打开,但陶南霜也知道他此刻脸上会堆出什么样的笑意,但凡是她听话,他总会表现出极大的包容心。

“我后天就回去,我需要知道你的答案。”

“哦,还有事吗。”

霍屹叹气:“早点睡,别熬夜。”

“哦。”陶南霜挂断了电话。

发现他没再打过来,她松了口气,四肢软趴趴摊在了床上。

陶南霜从来没想过霍屹会跟她提出结婚的要求。

她以为两人只是各求所需,陶南霜需要一个金饭碗,霍屹需要解决他的性欲,本质上还是等价交换。

所以她认为的霍屹所说的“交往”,不过是为了让两人的关系听起来正经一点,毕竟他的身份,也不好随随便便传出去包养了一个小姑娘。

现在反应过来,是她天真了。

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就连院子里的落地灯也不亮了,整栋房子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似乎是停电了。

大晚上的一片黑暗,陶南霜心里有些发怵,打开手机的电筒,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密码锁的声音。

输入错误,发出了两次警报提醒。

陶南霜汗毛倒立,下意识想拨给霍屹,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时间会来的人究竟是谁。

无论是谁,似乎都能把她从这个别墅里带走。

想到这里,陶南霜赤脚翻身下床,快步冲下楼梯。

她眼里全然没有一点对强盗的恐惧,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大门传来“解锁成功”的机械女声。

陶南霜怔在原地,举高手机,光束颤抖地投向门口。

光线尽头,映出一张熟悉却狰狞的脸。

蒲驰元被强光刺得侧头躲闪。

那张被打到几乎毁容的脸,还没彻底恢复,高挺的鼻梁上横贴着一道创可贴,边缘仍渗着暗红的血渍,破裂的嘴角,愈合后留着褐色的痂块。

额头上车祸留下的旧疤,被他挡在发丝下,现在也推到后面,特意露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这个房子的密码连她都不知道。

蒲驰元关上身后的门,甚至,还贴心地换下鞋子,赤脚走了进来。

“我是他外甥,我了解他。”

“密码是什么?”

蒲驰元没有说话,一步一步径直迈向她。

陶南霜突然看到他手里还掂着一把刀,她吓得尖叫,转身跑却被台阶直接绊倒在地。

手机掉在地上,狼狈地想要手脚并用爬上去,可有一只脚,不紧不慢地踩到了她的小腿上。

“啊啊啊——”

那刺耳的声音好像被刀插了一样,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蒲驰元弯下腰,捡起那部手机,随后将光线照在陶南霜苍白的脸蛋。

又哭了。

清澈的眸子此刻浸在泪中,将落未落,她的眼眶泛着红,梨花带雨的柔弱,睫毛不住颤抖,每一下都拂动着人心。

蒲驰元很久没看见这张脸了,往日总是在梦中思念,幻想她眉梢挑起的狡黠,任性又撒泼的娇嗔,画面里她鲜活生动,反复叫着他的名字。

他幻想时连呼吸都会痛到带着涩意。

每次蒲驰元想从思念中抽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流出了眼泪。

“我是不是告诉你,再见面的时候,我会弄死你。”

“别插我,我错了,我怕疼你不要动手,求求你,我给你操好不好,你把刀放下……”

蒲驰元攥紧了手中的刀子,用那只曾经被她插穿的右手,手背上还有缝合后消灭不了的疤痕,随着他的用力而凸起。

“我就不怕疼吗。”蒲驰元喉间卡着一团猩红的怒火质问她:“你把刀插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就不害怕疼吗!”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懂事,我当初是疯了才会那样对你,你原谅我吧…”

什么样不要脸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也只有陶南霜敢了。

蒲驰元脚劲加重,故意反复碾压她脆弱的腿肚:

“你当初跑的时候抢走我那么多东西,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从我这里拿了这么多钱,到头来,就是为了傍上我的舅舅吗?”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你舅舅,他从来没告诉我过,我也被骗了,你相信我!”

陶南霜边哭边试图把自己的腿给拔出来,发现拔不出来,她就只能靠着台阶流泪,哭声再大点,好骗取蒲驰元的同情。

“呜呜……霍屹把我囚禁在这里了,你带我走好不好,他说要让我跟他结婚,我不要结婚!”

蒲驰元笑容扭曲,满脸的伤口看起来足够狰狞,似乎在为她自食其果感到亢奋。

“如果我带你走,你就会跟我结婚吗?”

这句话把陶南霜问懵了。

“不会的,是吧。”蒲驰元来回晃着身侧的那把水果刀,用手电筒清晰照亮她充满谎言的虚伪:

“你不仅不会,还要想办法再从我身边逃走,你只不过是斗不过霍屹,所以才选了,看起来就好下手的我。”

“我凭什么救你走啊?我宁愿你被他给玩死!被他操大肚子,到时候就被困在这栋房子里不停给他生孩子!你说你会不会难产致死?”

看着她牙齿不停打抖,蒲驰元兴奋得瞳孔都跟着放大:“你选一个!是跟霍屹结婚还是跟我。”

“可以都不选吗……”

蒲驰元脸上的表情顷刻僵住。

眼看要惹恼了他,陶南霜连忙改口:“你你你!我选你,真的真的!”

愤怒溢于言表。

蒲驰元松开脚,拿刀指着她:“上楼。”

陶南霜泪眼眨巴:“不是要带我走吗?”

“我带不了你走。”

蒲驰元比任何人都想带走陶南霜,日夜啃噬心肝的念头,几乎要把他逼疯,可现实的结果让他很清醒。

无论把陶南霜带到哪里,霍屹都能找到他,被发现的结果,就是毫不留情地至他于死地。

蒲驰元一点都不怀疑,霍屹拿刀捅他的时候会不会犹豫。

答案是绝对不会。比起陶南霜,蒲驰元在霍屹面前就是个障碍,除掉障碍对他来说,就像处理垃圾一样彻底,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那你今天来是干嘛的,你要操我吗?”陶南霜语气怂巴巴,被刀威胁着,乖乖爬起来往上走。

“去卧室。”

陶南霜不甘咬着下唇,带着他走进了卧室。

“躺上去。”

没有废话,全是命令,陶南霜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顺从地躺到床上,甚至主动分开了双腿,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蒲驰元将手电筒熄灭,放在了床头。

接着,又把刀放在了地上,随后脱去外衣,跪上床铺。

陶南霜视死如归闭上眼:“我会配合……你轻一点。”

手臂环上她的腰,预期中的侵犯并没有到来,蒲驰元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侧身将她搂进怀里,一条腿也搭了上来,顺势将右臂穿过她的后颈。

这样的姿势,是他们在一起时候从来不会改变的睡姿。

蒲驰元收紧搭她腰上的手臂,把人牢牢圈进自己怀中。

温暖的躯体相贴,他等了整整五年。

蒲驰元将额头抵在她单薄睡衣下的肩头,转动着脑袋蹭了蹭,像一只终于寻回主人的狗,动作里带着笨拙的依恋。

“陶南霜啊。”

很重的一句气音,将他积攒了五年的思念,全都融进了这一声叹息里。

“我想你。”

黑夜里,陶南霜望着昏黑不清的天花板。

“你不恨我吗?”

她听见来自他胸腔传来低沉的震动,像是在笑。

“我恨你不爱我。”

“对不起。”

“你不该跟我道歉。”蒲驰元严肃说:“你应该爱我。”

陶南霜很愚钝,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寻找他的轮廓。

“可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就像你爱钱那样。”蒲驰元用最直白的思维为她解释:“那就是爱,你离不开,也不会轻易交给别人。”

陶南霜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好像是知道了。

“你能学会吗?”

“好像可以。”陶南霜还是那句话:“你能带我离开这吗?”

“我不想跟霍屹结婚,我不爱他。”

虽然蒲驰元从一开始就抱有期待,像陶南霜这种贪图利益的小人,不会轻易赔上感情,但亲耳听到她说的话,蒲驰元还是揪了一下心。

她跟霍屹在一起五年都没能爱上他,那自己凭什么有自信,去获得陶南霜的爱。

就在这时,陶南霜揪住蒲驰元的毛衣领子,仰起脸凑上前,“吧唧”一口亲吻在了他的唇上,声音清亮而坚定:

“我爱你。”

“我和他在一起,也会想到你,像爱钱那样,我离不开你。”

这超出他意料之外的答案,蒲驰元的瞳孔在黑暗中缓缓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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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反复玩弄老实人的感情。

南霜:易如反掌啊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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