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如同粗暴的铁钳,将他从昏迷的黑暗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猴子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残存的意识混沌不清,本能驱使他蜷缩着身体,躲进工厂深处一堆废弃油桶和杂乱金属零件构成的阴影里。

胸腔内彷佛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吸气都带动着断裂肋骨的摩擦,尖锐的痛苦让他几乎窒息,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浸湿了他肮脏的额发,黏在布满油污的脸颊上。

就在这剧痛与半昏迷的折磨中,他的视线逐渐聚焦于不远处的空地上。

那里的景象让他残存的因剧痛而扭曲的意识瞬间被更深的恐惧攫住。

那个女人…杨兵玉…正在经历一场他无法理解的恐怖蜕变。

她的皮肤下彷佛有活物在蠕动,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撕裂又愈合,散发出诡异的光泽。

紧接着看到她一击秒杀胖子,然后竟然喷乳和潮吹。

杨兵玉虐杀了钩子和瘦子后,屠夫变成了庞大畸形的怪物,那东西散发出的纯粹恶意和力量感,让躲在阴影里的猴子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接下来的死斗更是如同地狱绘卷。

杨兵玉展现出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象,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震颤,金属被轻易撕裂,怪物的嘶吼和女人的怒吼交织在一起。

他看到了杨兵玉如同女武神般狂暴的身姿,也看到了她被怪物蛮力击倒,那具变得异常强健却也伤痕累累的赤裸身躯被怪物庞大的阴影笼罩。

然后是…蹂躏。

猴子瞪大了那只没被血污糊住的眼睛,看着怪物粗暴地侵犯那具完美女性躯体,鲜血和不明粘液溅得到处都是。

那场面过于残酷和原始,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但也同时…点燃了一种阴暗的、夹杂着嫉妒和怨毒的火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为什么她能反抗?

为什么自己却只能像条狗一样躲在这里忍受剧痛?

当他看到那怪物最终被杨兵玉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反杀,而杨兵玉自己也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瘫倒在地,浑身浴血,连最基本的爬行都显得异常艰难、每一次挪动都在地上留下一道宽阔的血痕时,猴子心中的恐惧被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取代了——恶毒的快意和一个扭曲的念头。

她不行了…她快死了…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压抑着胸腔翻江倒海的剧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轻微,眼中的怨毒如同毒蛇的信子,锁定了那个瘫倒在不远处SUV旁,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的、此刻显得无比脆弱和诱人的目标。

他开始移动,动作因剧痛而极其缓慢、蹒跚,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但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狰狞。

猴子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像一只受伤的野狗,利用散落在地上的机器残骸和油腻的废料堆作为掩护,一点一点地、艰难地朝着杨兵玉的方向挪动。

胸口的剧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每一次牵扯都让他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但他咬着牙,眼中那股怨毒的光芒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目标的接近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在他如同蠕虫般爬行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如同鬣狗般逡巡在满地狼藉的地面上,搜寻着一切可能利用的东西。

突然,一抹暗淡的金属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截被遗弃在瓦砾和凝固血块之间的金属管,约莫有一米多长,因为长时间的锈蚀而断裂,断口处参差不齐,形成了几个极不规则、却闪烁着慑人寒光的尖锐锋角。

昏暗的光线下那锋利的断口像是在无声地邀请着恶意的降临。

一个比先前更加阴狠更加恶毒的念头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了痛苦和残忍的笑容。

他忍着胸腔几乎要炸裂的剧痛,伸出脏污的手,费力地将那根沉甸甸的、带着尖锐断口的钢管从瓦砾中抠了出来,紧紧地攥在手心。

那冰冷粗糙的触感,以及断口处的锋利感让他因为兴奋和恶意而微微颤抖。

此时,不远处的杨兵玉正将所有的意志力都凝聚在了指尖。

她如同搁浅的鱼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蠕动,那只沾满了粘稠血液和污物的手指,正颤抖着执拗地伸向那辆黑色SUV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希望近在咫尺,她的全部心神都系于那唯一的目标之上,身后的世界对她而言已经不复存在。

猴子看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眼中爆发出疯狂的光芒,将身体的痛苦暂时抛诸脑后,用尽残余的力量,猛地加快了最后几步的速度,如同一只捕食的野兽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杨兵玉的身后。

他举起手中的钢管,对准了杨兵玉因为奋力向前爬行而高高撅起的沾满了血迹、泥土和不明秽物的赤裸臀部中心,那个脆弱而隐秘的所在——湿润污浊在之前的蹂躏中已经破损的肛门。

没有丝毫犹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根尖锐、粗糙、冰冷的钢管,狠狠地、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施虐的快意,猛地捅了进去!

“噗嗤!”一声沉闷而令人作呕的声响。

冰冷、坚硬、粗糙的金属异物感,毫无预兆残酷无比地贯穿了杨兵玉的身体!

那根带着锋利断口的钢管,如同烧红的铁条捅入黄油,轻易地撕裂了她本就可能受损的括约肌,然后势如破竹深深地刺入了她的直肠深处。

难以形容的剧痛如同在体内引爆了一颗炸弹,瞬间席卷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其强度甚至超越了之前与怪物死斗时所承受的创伤。

这不仅仅是皮肉被撕裂的痛苦,更是内脏被异物粗暴贯穿、搅动的毁灭性痛楚!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彷佛被活生生撑开、撕烂,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要将她的肠子从后面扯出来。

剧痛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猛地僵直,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只有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冲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气音,像是濒死动物最后的呜咽。

眼前猛地一黑,无数金星乱冒。

紧随其后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恶心感,胃部剧烈翻腾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

更深层次的,是被人从最私密最不堪的地方侵入和被彻底玷污的极度羞辱感,如同冰水浇头将她残存的意识冻结。

尽管剧痛和羞辱几乎要让她立刻昏死过去,但一种源于生存本能的强烈不信和愤怒,硬生生将她从意识沉沦的边缘拉回了一丝。

她用尽了凝聚起来的最后一丝力气,驱动着僵硬的脖颈,以一种极其缓慢、彷佛每个关节都在哀嚎的姿态,艰难地扭过头去。

模糊的被血泪和汗水扭曲的视线中,一张脸孔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更加扭曲的怨毒而变形的脸——猴子!

那个在她之前的记忆中,应该已经死亡的角色。

此刻,他浑身浴血,胸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液,但他那因为痛苦而眯起的眼中却燃烧着一种报复得逞的疯狂快意,正死死地盯着她嘴角咧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个发现,如同最后一记无情的重锤,狠狠砸碎了杨兵玉心中刚刚因为触碰到车门把手而升起的、那微弱如萤火般的希望之光。

是他!

竟然是他!

她瞬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自己拼尽全力杀死了恐怖的怪物,却在离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被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用如此不堪的方式,从身后偷袭,用一根肮脏的钢管贯穿了身体最屈辱的地方。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身体的创伤远比想象的更严重,她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了。

一股冰冷、粘稠、令人窒息的深沉绝望,如同来自深渊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看到杨兵玉那充满痛苦震惊和彻骨绝望的回眸,猴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和狰狞,极度的痛苦让他面部肌肉抽搐,但眼中施虐的快感却如同毒瘾发作般炽烈燃烧。

“操你妈的臭婊子!”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次发声都牵动着胸腔的剧痛,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因为能说出这些恶毒的诅咒而感到一丝扭曲的满足,“刚才…咳咳…刚才不是很能打吗?啊?!不是很威风吗?!踢老子…踢老子那一脚…咳…爽不爽?!”

他拖着蹒跚的步子,完全挪到了杨兵玉的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这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她的身体曲线即使此刻沾满了血污、怪物的粘液和尘土,遍布着抓痕和撕裂的伤口,依然无法完全掩盖那惊人的丰腴和成熟的魅力。

猴子的目光如同黏腻的毒蛇,在她那对即使在如此惨状下依然显得硕大饱满的乳房上肆无忌惮地扫视。

“看看这对大奶子…”他喉咙里发出咕哝的声音,混合着淫邪和嫉妒,“他妈的…真是极品!怪不得那怪物…咳咳…也忍不住!嘿嘿…今天…今天便宜老子了!”

他抬起一只沾满了油污和血迹的脚,毫不犹豫地狠狠踩在了杨兵玉右侧那柔软而饱满的乳房上!

脚底顿时传来一种令人牙酸的触感——那不是骨骼的坚硬,而是丰腴充满弹性的柔软组织在重压下被强行压扁、变形,皮下的血管破裂,淤血扩散,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脂肪或腺体组织在压力下撕裂、破坏的阻滞感。

“呃啊——!”杨兵玉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几乎不似人声的痛苦嘶鸣,身体本能地剧烈抽搐了一下,但体内的钢管和全身的重伤让她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躲避动作。

“叫啊!婊子!给老子叫!”猴子脸上露出极致残忍的笑容,用脚跟恶狠狠地碾磨着那柔软的乳丘,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颤抖和组织的溃散感,“妈的!给老子叫大声点!让老子听听…咳…听听你这高级货被踩奶子是什么声音!是不是比被怪物操的时候叫得还骚?!”

胸口的剧痛让他难以持续用力,他暂时放松了脚下的力道,但脸上的狞笑却更加浓郁。

他弯下腰,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自己也痛得龇牙咧嘴,脸色更加苍白。

他伸出那只同样肮脏、指甲缝里塞满污垢的手,粗暴地拨开杨兵玉瘫软在地上的大腿,目光贪婪而恶毒地锁定在她腿心那片更加惨不忍睹的区域。

那里血肉模糊混合着干涸的血痂、新鲜的血液、怪物的粘液、以及战斗中沾染的泥土和碎屑,一片泥泞不堪,散发着腥臊气味。

“啧啧啧…”猴子发出嫌恶而又兴奋的咂舌声,“看看这骚逼…都被干成什么样了?又红又肿…妈的,里面肯定都烂了!一股死鱼混着精液的骚臭味!呸!真是个天生的万人操的贱货!”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将他那只粗糙、宽大、沾满了不知名污秽的手掌,对准了杨兵玉那已经被怪物蹂躏得红肿不堪、此刻因为剧痛和脱力而无力闭合的阴道口。

无视了里面可能存在的严重创口和不断渗出的体液,他用尽全身的蛮力猛地将整只手掌狠狠地向着那湿滑、温热、充满创痛的甬道深处捅塞进去!

“啊——!!!”

这一次的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如果说钢管的贯穿是尖锐的撕裂,那么这整只手的入侵就是一种内部结构被彻底撑开、碾碎、掏挖的毁灭性破坏!

杨兵玉感觉自己的整个下腹部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滚烫的楔子从内部强行撑爆,阴道壁被粗糙的手掌和指关节残酷地摩擦、拉扯、撕裂,内脏彷佛都要被这只充满恶意的手活生生掏出来!

剧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甚至短暂地盖过了体内钢管的存在感,让她浑身如同触电般剧烈地痉挛、抽搐,牙齿死死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嘴角溢出血沫,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碎!

“怎么样?!婊子!感觉到了吗?!”猴子脸上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施虐的兴奋而涨得通红,他费力地维持着将整只手塞入的动作,感受着来自内部的紧绷、湿滑和创口摩擦感,这让他自己胸口的剧痛更加剧烈,但他却发出更加疯狂的笑声,“老子的整只手!都进去了!操你妈!是不是比那怪物的大屌还他妈刺激?!啊?!给老子说话!说!老子今天非要把你这高级婊子的骚屄给撑烂!操!”他一边咒骂,一边甚至恶毒地尝试扭动手腕,用手指在内部搅动、抠挖,带给杨兵玉一波又一波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剧痛与极致屈辱的浪潮,试图从精神和肉体上将她彻底碾碎。

乳房被残酷踩踏碾压的剧痛尚未完全消散,余烬仍在灼烧着神经。

而此刻阴户被整只粗糙大手野蛮撑开、撕裂、甚至在内部恶毒搅动的毁灭性痛楚如同翻滚的岩浆,猛烈地冲击着她每一寸感知。

更不用提那根冰冷、坚硬、带着锋利断口的钢管,依然死死地楔在她的身体深处,如同一个永恒的烙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或肌肉颤抖,都会带来一阵来自内脏深处令人窒息的绞痛和恶心感。

三重无与伦比的痛苦,如同三座大山,沉重地迭加碾压在杨兵玉的意识之上,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撕成碎片。

身体的每一根纤维都在本能地尖叫、痉挛,想要蜷缩起来保护自己,想要疯狂地挣扎将施虐者撕碎。

然而,失血过多带来的极度虚弱,以及与屠夫死斗留下的严重内外创伤早已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她的肌肉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沉重而麻木,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像一滩被丢弃在屠宰场角落的烂肉,无助地瘫软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被迫承受着这超越人间极限的侮辱和痛苦。

屈辱的泪水混合着血液、汗水和污垢,不受控制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在肮脏的脸颊上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但她死死地咬紧牙关,那力道之大似乎能将臼齿都咬碎,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哭喊或者求饶的声音。

不是不想,剧痛和屈辱早已让她的灵魂在哀嚎,而是身体虚弱到连发声都困难,更是因为在那无边的痛苦之下,一股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恨意与不甘,如同地底的岩浆,顽强地支撑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猴子因为施虐动作而更加靠近自己的身体,那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汗臭以及劣质烟草的味道。

她能听到他因为自身的伤痛和施虐带来的变态快感而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和压抑的痛哼。

就在这极度的痛苦与无边的屈辱之中,杨兵玉的大脑,反而诡异地进入了一种近乎绝对零度的冷静。

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剥离,只剩下最核心的计算和判断。

她清楚地知道,以目前残存的体力,任何形式的硬拼都无异于自杀。

唯一的生路就是忍耐。

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样忍耐,像一条潜伏在枯叶下的毒蛇一样等待。

等待这个沉浸在施虐快感中同时也被自身重伤折磨的敌人,因为一时的松懈或者因为某个动作带来的破绽,露出那稍纵即逝的致命空隙。

她在自己意识深处那片被痛苦和绝望笼罩的黑暗沼泽中,竭力压制住所有崩溃的冲动,像一条受伤的母狼,默默地舔舐着伤口,同时也将最后一丝也是最精纯的力量,如同淬炼毒液般悄然积蓄在依然完好的那条左腿之中。

猴子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用手蹂躏杨兵玉身体内部所带来的极致快感之中。

他整只粗糙的手仍残酷地留在她的体内,手指恶毒地抓挠、扩张着那饱受创伤的湿热内壁,试图造成更大的破坏。

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喷吐着最低级、最污秽的诅咒,用不堪入耳的词汇形容着她的身体和她此刻的状态,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积压的怨恨和从她痛苦中汲取的能量。

“妈的…感觉到了吗,臭婊子…老子整只手…都他妈塞进你这又湿又烂的屄里了…啧啧,里面真他妈的滑,还一股骚味儿混合着血腥味…是不是被老子的手操得很爽啊,比被那怪物的屌干还爽吧。你看你这屄,被干得都松了,老子的手都能在里面随便掏。让老子摸摸…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这是什么,软乎乎的…是你的子宫吗,你这能生杂种的骚货的子宫?老子他妈的现在就想把它抠出来,或者…干脆用手指把你这子宫捣烂,像捣烂泥一样…看你以后还怎么给野男人生孩子,嗯?你这高级婊子,平时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像条母狗一样被老子这样玩弄?屁眼被老子捅穿了个大洞,屄被老子的手塞满了搅,前面后面都被老子操了个遍…你感觉怎么样?全身是不是都麻了,痒了,想要更多了?可惜啊,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彻底玩废,把你里面都掏空,把你这身贱肉撕烂。看你这对大奶子,也他妈欠操,等老子玩够了你的屄,再好好用脚把你这奶子踩爆,把奶水都踩出来…说话啊,婊子,告诉老子你现在有多爽,有多下贱。哈哈哈哈!给老子叫!大声点!让老子听听你这高贵的婊子被掏子宫的时候能叫得多骚!多贱!”

这种极端的施虐行为让他高度专注,也让他因为持续用力而更加剧烈地喘息,额头的冷汗和脸上的血污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为了维持这个深入的姿势,或是为了更方便地施虐,他俯身的幅度更大了些,整个上半身,包括他那相对脆弱的脖颈,几乎完全悬在了杨兵玉身体的左侧。

自身的重伤和施虐带来的精神亢奋,让他的警惕性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地上这个任他宰割的“高级婊子”,曾经也是个能一脚重创他的强悍存在,而且,她还有一条相对完好的左腿。

就在他稍微扭动了一下手腕,试图更深入地探索或撕扯内部组织,也许仅仅是因为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短暂分神皱眉的一刹那——

一直如同尸体般瘫软在地、默默承受着一切暴行的杨兵玉,那双原本黯淡无光、只剩下痛苦和绝望的眼睛里,猛地爆射出两道凝聚了所有恨意、屈辱、不甘和疯狂求生欲如同实质般的骇人凶光!

她体内最后一丝潜能,如同被压缩到极点的火山,轰然爆发!

她强制性地、近乎自毁般地压制、忽略了体内那根钢管带来的贯穿剧痛,以及下体被整只手粗暴蹂躏的痛楚!

所有分散的意志力和残存的体能,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凝聚起来!

那条一直暗暗蜷缩蓄力的左腿,肌肉瞬间贲张到极限,如同上满了弦的钢铁弩弓,又似一条淬炼了剧毒的钢鞭,以超越肉眼反应极限的速度,猛地向上、向内,闪电般绞杀而出!

这不是简单的踢踹,而是将身体残存的所有力量和身经百战的战斗本能完美结合的致命一击!

她精准地利用大腿外侧坚硬的肌肉群和充满爆发力的小腿内侧胫骨,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把角度刁钻闭合迅猛的肌肉绞索。

目标正是猴子那因为低头施虐而完全暴露在她攻击范围内毫无防备的脆弱脖颈。

“呃!”电光石火之间,那致命的绞索已经狠狠地噬咬上了目标。

猴子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如同铁钳般猛地合拢死死地锁住了他的脖颈!

那股爆发性的力量瞬间切断了他的呼吸,巨大的压力作用在颈动脉上,让他大脑瞬间缺氧,眼前一黑。

他脸上那狰狞的狞笑和施虐的迷醉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随即被极度的惊恐、窒息感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脖子!

他的脖子被这个濒死的婊子用腿夹住了!

“嗬…嗬…”他本能地发出漏气般的声音,疯狂地想要挣扎。

他试图用肩膀的力量去撞开,试图用在外面的左手去撕扯掰开那如同钢铁铸就越收越紧的肌肉绞索!

但杨兵玉的动作还没有停止。

在用大腿和小腿肌肉死死锁住他脖颈的同时,她残存的腰腹核心肌群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榨干生命的方式疯狂发力。

核心力量带动着整条左腿,以她的髋关节为轴,猛地向内、向下,进行了一次毁灭性的集剪切与扭转于一体的狠狠绞拧。

“吼——!”力量的极限爆发,甚至让杨兵玉自己都无法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压抑而沙哑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恨意和最后的疯狂!

猴子那本就可能因为被杨兵玉早先重创而变得脆弱的颈椎骨,在这股凝聚了腿部所有残存力量角度刁钻的强大绞杀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异常清脆响亮的骨骼碎裂声,在这寂静的废弃工厂空间里突兀地响起。

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如同神敲响了丧钟,宣判了生命的终结。

颈骨碎裂的瞬间,猴子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甚至脸上那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都如同被时间冻结般,猛地凝固了那么零点几秒。

他那双因为痛苦和怨毒而充满血丝的独眼中,最后残留的是一闪而逝的极致痛苦和对这突来变故的茫然。

随即便如同熄灭的灯泡迅速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和光芒,变得空洞、灰暗、死气沉沉。

紧接着,他整个身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筋腱,猛地瘫软下来。

那只还插在杨兵玉体内,甚至还保持着恶毒抓挠姿态的手,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湿滑的死鱼般无力地从那被蹂躏得红肿不堪、血肉模糊的阴道口滑了出来,带出更多粘稠、暗红色的血液,以及一些粉红色被撕扯下来的破碎粘膜组织,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混入更大片的污秽之中。

“噗通!”

猴子沉重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地摔倒在杨兵玉的身旁,溅起一小片混杂着血液、体液和地面污物的肮脏液体。

他的脑袋以一个极其不自然、呈现出诡异钝角的姿态歪向一边,折断的颈椎让他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

嘴角还挂着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消散的狞笑残影,与他那双已经彻底失去生机如同死鱼眼般空洞无神的眼睛,形成了极端恐怖和怪诞的对比。

他彻底死透了。

死的那么迅速,那么干脆,甚至可能都没能完全理解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而,恶徒的伏诛,并没有给杨兵玉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解脱或快感。

在完成那石破天惊耗尽了所有潜能的致命一绞之后,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也如同决堤般宣泄殆尽。

那条立下奇功的左腿,因为承受了远超负荷的极限爆发力,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痉挛,肌肉深处传来撕裂般的酸痛。

更为致命的是,下体被猴子整只手粗暴撑开蹂躏所带来的剧痛和火辣辣的撕裂感依旧如同酷刑般清晰而强烈,每一次无意识的肌肉收缩都会引发新的痛楚。

而那根被猴子恶毒插入她体内粗糙冰冷断口锋利的钢管还像一个扎根的毒瘤,深深地留在她的身体里,如同一个永恒的充满恶意的诅咒。

它持续不断地带来尖锐的贯穿感,被挤压摩擦的恶心感,以及难以言喻深入骨髓的屈辱感。

猴子死了,但这个遗留的痛苦,这个插在她体内的可憎异物,成为了她接下来求生之路上最直接、最残酷、也最致命的障碍。

她甚至无法移动,无法自救,只能任由生命力随着流淌的血液一点点消逝。

绝望,在短暂的复仇空白后,以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方式,重新笼罩了她。

猴子的尸体就倒在旁边,死不瞑目,空洞的眼睛似乎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惊愕和怨毒。

杨兵玉趴在冰冷、肮脏、混杂着血污和各种秽物的地面上,短暂的复仇空白之后她的意识几乎立刻就被体内那根异物的存在感所彻底占据。

那根粗糙、冰冷、沉重的钢管,如同一个活物深深地扎根在她身体内部最私密、最脆弱的地方。

它带来的不再仅仅是尖锐的痛楚,更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令人发疯的存在感,彷佛有一条冰冷的铁蛇在她体内蠕动。

与此同时,下体被猴子整只手撑开撕裂的创伤更是火辣辣地痛着,那种内部组织被蹂躏、严重破损的感觉,与钢管带来的贯穿感和压迫感互相迭加、交织,让痛苦呈现出几何级数的增长。

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濒临崩溃。

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这根钢管就像一个将她钉死在这片污秽地狱中的锚。

只要它还在体内她就无法有效移动,无法止血,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等待她的,只有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慢慢流干血液力竭而亡。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浓重,冰冷的气息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灵魂。

拔出来?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诱惑着她,却又带着致命的獠牙。

拔出的过程,必然伴随着新一轮更加恐怖的内部撕裂和难以控制的大出血,光是想象那种痛苦,就足以让人疯狂。

以她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在拔出的瞬间就直接痛死或失血过多而死。

留下?

留下就是等死,而且是以最痛苦、最屈辱的方式死去。

她的脑海中闪过赵婉芝苍白的脸,闪过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小婴儿——小明。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能以这样狼狈、污秽、屈辱的姿态死去!

强烈的求生本能,对挚友和小明的责任感,以及一股不愿就此被命运彻底碾碎的、近乎疯狂的骄傲和意志,如同黑暗中最后的火星,顽强地燃烧起来,最终战胜了对剧痛和死亡的恐惧。

她必须把它弄出来!

必须!

哪怕这个过程会将她彻底撕碎,哪怕这将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挣扎,她也要亲手拔掉这个耻辱的印记!

决心已下,杨兵玉开始了这场注定充满炼狱般痛苦的自残行动。

她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胸口、大腿、以及下体那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的撕裂剧痛,试图调动残存的力量,艰难地扭转那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身体。

目标是用那只伤势相对较轻、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去够到身后从臀部伸出的那截钢管的末端。

这个动作本身就困难到了极点。

身体的每一寸移动都如同用钝刀子割肉般,残酷地牵扯着她全身数不清的伤口,特别是体内那根异物的位置,随着身体的扭动而在内部产生了更加剧烈的摩擦和移位,引发一阵阵直冲脑髓的剧痛和眩晕,让她眼前瞬间发黑,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汩汩流下。

钢管插进去多长了?

这个荒谬的问题,如同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突兀地闯入了她被剧痛和屈辱塞满的紊乱不堪的思绪中。

10厘米?

还是20厘米?

她的意识边缘,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以一种近乎解离的、不合时宜的冷静,思考起这个毫无意义的数字问题。

彷佛只要量化了这份痛苦和侵犯的程度,就能稍微麻痹那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就能从这令人窒息的现实中逃避片刻。

10厘米……大概……是成年男性手掌的横向长度吧?

冰冷的钢铁,真的已经深入到这个程度了吗?

她能感觉到,肛门深处括约肌被撕裂的最初那种尖锐的痛楚,似乎已经逐渐转化,或者说是被更深层次的痛苦所覆盖——那是一种钝重的、持续不断的胀痛,一种内腔被异物强行撑开、扩张到极限的令人绝望的满涨感,彷佛她脆弱的身体内部正在孕育着一个冰冷的、硬质的、会不断膨胀的肿瘤。

20厘米?

那几乎…几乎是从手腕到手肘的一半长度!

如果…如果这根粗糙的钢管真的已经野蛮地贯穿到如此恐怖的深度……那简直无法想象!

她的身体真的能够承受这种程度毫无人性的侵入吗?

直肠、甚至更深处的乙状结肠…那些脆弱的、布满神经的黏膜组织,会不会已经被那锋利的断口和粗糙的管壁彻底撕裂、搅烂,变成一团无法辨认的血肉模糊?

这念头让她浑身冰冷,涌起更深的恐惧和反胃的恶心。

不!

不对!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一个更加清晰更加急迫的念头如同闪电般撕裂了她脑中短暂的混乱和麻痹。

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这该死的钢管拔出来!

立刻!

马上!

这个念头如同点燃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她体内残存的所有求生欲和意志力。

她不能,绝对不能让这冰冷的、肮脏的、凝聚了无尽恶意和屈辱的钢铁,继续留在她的身体里玷污她,哪怕多停留一秒钟都不行!

她必须将它拔出来,亲手拔出来,无论付出怎样惨烈的代价!

经过数次痛苦到几乎昏厥的尝试和停顿,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截冰冷、粗糙、湿滑不堪的金属管。

上面沾满了粘稠的血液,还有一些细小的、难以名状的碎肉组织和污物,触感令人作呕。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似乎都带着周围浓烈的血腥和恶臭味。

然后,她用尽了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全部力气,手指死死扣住钢管,试图将它向外拔出。

然而,那根钢管彷佛已经和她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最初的尝试只带来了肛门括约肌和直肠内部被再次暴力撕扯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尖锐痛楚!

那种感觉,彷佛她的肠子被一个巨大的钩子勾住,要随着钢管一起被硬生生从体内扯出来!

不仅如此,她感觉到臀部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疼痛和无法控制的紧张而猛烈痉挛收缩,反而如同一个有力的钳子,更加紧密牢固地夹住了体内的钢管。

这生理性的、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的反应,让钢管卡得更深、更死,让她的努力变得更加徒劳,也让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灭顶而来。

她想要尝试弯腰,借助腰腹的力量来增加拔除的力道,但是,仅仅是上半身一个极其轻微的抬起动作,就剧烈地牵扯到了身后那处被贯穿的核心伤口!

那种来自体内深处的、如同被烧红的铁棍狠狠捅进去的抽痛,伴随着内脏被拉扯的恶心感,瞬间剥夺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不得不惨叫一声,重新无力地瘫软下去,放弃了这个徒劳的尝试。

手指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变得软弱无力,一次次从湿滑的钢管上滑开。

后庭的肌肉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般持续痉挛,将那根带来无尽痛苦的异物死死锁住。

每一次失败的尝试都伴随着钢管表面那些粗糙的锈迹和锋利的断口边缘在她娇嫩脆弱、满是创伤的肠道内壁上残酷地刮擦、旋转,她甚至能听到自己体内传来的、细微而恐怖的“噗嗤…噗嗤…”的声响,那是柔软的黏膜组织被坚硬异物刮破、撕裂的声音!

“呃…嗬嗬…”剧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海啸一波又一波地冲击、淹没着她残存的理智。

她疼得几乎一次次昏死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抽搐,喉咙里只能发出不似人声的沙哑而压抑的痛苦呻吟,混合着因为极度痛苦而无法控制的生理性干呕声。

眼泪、鼻涕、汗水和血水,在她肮脏不堪的脸上纵横交错。

她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

她需要时间,需要重新积蓄那少得可怜的力量。

她的左手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惨白,整条手臂都因为失血和脱力而在剧烈地、无法控制地颤抖。

这根本不是一次能够完成的动作。

这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拉锯战,是她用自己残破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意志,与这根深深嵌入体内代表痛苦和耻辱的异物进行的毫无胜算的搏斗。

每一次的尝试都伴随着剧痛、停顿、喘息和更深的绝望,时间在这里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地狱的油锅里煎熬。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撕心裂肺的失败尝试,多少次濒临昏厥的剧痛,杨兵玉的意识已经模糊到了极点,全凭一股执念在支撑。

在一次近乎耗尽所有残存意志力和体能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猛力拉扯下,她感觉到体内传来一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都要剧烈的撕裂感,彷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彻底扯断了!

伴随着一股无法形容、令人作呕的温热液体从创口处涌出。

钢管,终于开始松动了!

她感觉到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整个上半身本能地猛然向前一挺,腰腹和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带动着左手以一种同归于尽般的决绝姿态,狠狠地将手中的钢管向外、向斜上方猛地一抽!

钢管终于被彻底抽出体外!

“哐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回荡,那根沾满了罪恶和污秽的钢管掉落在她身旁的地面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

然而,钢管的拔出,带来的并非预想中的解脱。

那根被抽出的钢管,从插入体内的那一端开始,赫然涂抹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令人作呕的、颜色混杂的混合物——有触目惊心甚至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鲜红色血液,有被撕扯下来的粉红色破碎肉末和黏膜组织,更有大量黄褐色的、形态恶心、散发着极其浓烈恶臭的粪便!

这景象本身就已经足够骇人。

但更可怕的是,随着钢管这个“塞子”被拔除,杨兵玉身下那个原本就被钢管撑开、此刻更是被拔出动作严重撕裂的肛门创口,如同一个瞬间决堤的堤坝!

混合着大量鲜血的稀烂腥臭的污秽粪水,完全不受控制地猛地向外喷涌而出!

那温热、粘稠、带着浓烈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粪便恶臭的液体,瞬间染黄了她赤裸的大腿内侧、臀部,甚至流淌到了她身下的地面上,与之前的血迹、怪物的粘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不敢直视、污秽到极点的泥沼!

这种被自己的排泄物彻底玷污的感觉,这种从身体最深处涌出的、无法控制的污秽所带来的极致感官冲击如同最后一柄无情的铁锤,狠狠砸碎了她仅存的尊严、骄傲和意志力!

剧痛、失血、精疲力竭…再加上此刻被自身污秽彻底淹没深入灵魂的极度羞耻感和恶心感!

杨兵玉的精神防线,在这最后一根稻草的重压下彻底崩溃了!

她趴在自己制造的那片污秽不堪的泥沼之中,残破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痉挛,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毫无意义的呜咽和啜泣声。

她的视线彻底模糊,眼前只剩下一片旋转的黑暗和血红,意识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黑暗的边缘疯狂摇曳、翻滚,随时都可能被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几分钟。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冷、粘稠的污秽里,紧挨着那道敞开少许缝隙的车门,如同垃圾堆里一件被遗弃的破烂不堪的物体。

身体的创痛似乎已经麻木,意识如同沉入冰封的湖底一片死寂。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死寂之中,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念头顽强地刺入了这片黑暗。

婉芝……这个名字,这个与她一同坠入地狱、生死未卜的挚友的名字,如同最后的火星,在她几乎完全凝固的意识核心里引燃了一缕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悸动。

婉芝……还可能…活着……这个念头支离破碎不成逻辑,更像是一种超越了理智、超越了个人生死的本能执念,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关于责任和羁绊的最后呼唤。

这股执念,如同无形的丝线,开始微弱地牵引着她那具几乎已经停止运转的、冰冷而沉重的躯壳。

她必须…打开车门!

后面的车门!

确认婉芝的状况!

这个模糊但坚定的目标,如同给濒死的机器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电流。她开始了又一轮痛苦的挣扎,但这一次的目标是后排车门的把手。

这段向上的距离,对于此刻的她而言,简直如同从地狱爬向人间般遥远。

她用尽所有能调动的、痉挛般的力气,试图抬起手臂,将身体向上挪动哪怕一厘米。

手臂在湿滑的地面和车身上徒劳地抓挠,身体沉重得彷佛与大地融为一体。

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创口撕裂般的剧痛和令人虚脱的晕眩。

血液和污物仍在不断从身后那惨不忍睹的创口渗出。

她用肩膀顶着冰冷的轮胎,用指尖抠着车身下缘的缝隙,用牙齿咬着沾满污泥的手臂逼迫自己集中精神…一点一点地如同最顽强的藤蔓,将那只沾满血污的手臂,向上、向上、再向上,终于,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冰冷的、熟悉的金属质感——后门把手!

她几乎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残存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力量,手指死死扣住把手向外猛地一拉!

“咔哒。”后排车门,应声弹开了一道缝隙!

顾不上脱力带来的眩晕,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头和上半身向着那道缝隙挤去。

车门内,后排座椅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血污——是赵婉芝!

“婉芝!”一声沙哑、破碎的呼唤从杨兵玉喉咙深处挤出,她用尽全力将上半身探入后座空间,冰冷的车厢空气稍微驱散了些许恶臭。

她的手颤抖着,摸索着伸向赵婉芝的颈侧……冰冷!

心脏瞬间沉入谷底!

不!

再仔细感觉……指尖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脉动!

她又将脸颊凑近赵婉芝的口鼻……感觉到了!

那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若有若无,轻浅得如同羽毛拂过,几乎难以察觉。

如果不是此刻周遭一片死寂,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呼吸也因为虚弱而变得极其缓慢,她甚至会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但…那确实是一丝气息!

真的感觉到了!

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温热的气息!

若有若无,却真实存在!

婉芝还活着!!!

这个石破天惊的发现,如同在永恒的黑暗中点燃了一颗超新星!

瞬间驱散了杨兵玉脑海中所有的迷雾和绝望!

一股难以形容的、狂喜混合着更强烈求生欲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她濒临熄灭的灵魂深处喷涌而出!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为了婉芝!

与此同时,另一个被深埋在潜意识深处的、关于应急求生和特殊装备的记忆碎片,被这个强烈的刺激猛然激活了!

那是无数次地狱般训练中,被反复强调、几乎刻入骨髓的内容!

信号!

车里有信号器!

最高级别的紧急信号器!

位置在…前面!

副驾…座位下面!

隐藏的!

这个念头不再是思考,而是如同条件反射般,清晰无比地浮现在她脑海!

瞬间,所有的痛苦、虚弱、污秽似乎都被暂时抛诸脑后!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近乎疯狂的力量支撑着她!

她必须去前面!

去副驾驶座!

拿到信号器!

然而,从后座区域移动到前排副驾,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其难度不亚于横跨地狱。

她半个身子还挂在后座车门边缘,下半身瘫软无力。

她必须先将整个身体挪进车厢,然后再设法越过前后排之间的障碍最终到达副驾驶座下方。

这是一段全新的、充满绝望的挣扎。

她咬紧牙关,先是像卸货一样将自己沉重的下半身一点点拖进后座地台,每一下摩擦都让身后的创口剧痛欲裂。

然后,她盯着前方副驾驶座的轮廓,如同盯着遥远的彼岸。

她尝试着从座椅之间的缝隙爬过去,但空间太过狭窄,她的身体根本无法通过。

她又试图翻越后座靠背,但手臂根本无法支撑起身体的重量。

最终,她只能选择最为屈辱也最为艰难的方式——从后座地台,像一条受伤的蛇一样,一点点蹭过中央通道。

这个过程无比缓慢,她的身体被座椅支架、各种线缆刮擦、卡住,每一次前进都伴随着骨头错位般的剧痛和皮肤被撕裂的感觉。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污秽物蹭在前排座椅上的气味。

时间彷佛凝固,每一秒都是煎熬。但脑海中“拿到信号器”的执念,和身后赵婉芝微弱的呼吸,支撑着她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副驾驶座下方的地毯时,她几乎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但目标就在眼前!

她凭借着那被唤醒的专业本能和清晰的记忆碎片,颤抖但准确地将手伸向副驾驶座位下方那片熟悉的区域!

视线早已模糊不堪,此刻她完全依赖触觉。

冰冷的金属支架、略带粗糙的绒布、座椅调节的滑轨…她的手指快速而焦急地在座椅底部摸索着,寻找着那个只有特定人员才知道的、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的接缝或凹陷。

终于!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处略微不同的质感,一个不起眼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接缝!就是这里!隐蔽空间的开关!

她用尽指尖最后的力气,用指甲死命地抠挖、按压那个位置!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开声响起。

一个巴掌大小的、与座椅底部颜色几乎一致的小小暗格,应声弹开了一道不足一指宽的狭窄缝隙!

找到了!

杨兵玉心中一阵狂喜,急切地将两根手指探入那道缝隙中,摸索着。

很快,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表面似乎有金属拉丝质感的长方形物体,大小和形状酷似一个高档的、精致的金属打火机。

就是它!紧急信号器!

手指触碰到那冰冷金属外壳的瞬间,一股微弱的、彷佛来自希望彼岸的感觉流遍了杨兵玉冰冷的指尖。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个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打火机大小的装置紧紧攥在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心里,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

装置的表面异常光滑,似乎只有一个地方是微微向下凹陷的,那应该就是启动按钮。

她的手指因为沾满了粘稠湿滑的血液和污物,变得异常难以控制,再加上极度的虚弱和无法遏制的颤抖,好几次都按偏了位置,滑到了旁边光滑的金属外壳上。

或者,即使按对了位置,也因为脱力而无法施加足够的、能够触发开关的压力。

每一次失败,都像是一把小锤,在她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上狠狠敲击一下,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一分。

焦虑和绝望如同毒蛇般再次试图缠绕上她的心脏。

不行!必须成功!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尖锐的牙齿刺破了本就干裂的嘴唇,一股更浓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她试图用这股尖锐的疼痛来刺激自己,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和专注。

汗水、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不断从她脸上滑落,滴在那个小小的金属装置上。

终于,在一次近乎肌肉痉挛的、爆发出所有残存力量的按压下,她的拇指指腹,狠狠地、准确地戳中了那个微微凹陷的按钮区域!

“嘀……”

装置内部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细不可闻的电子提示音,若非此刻万籁俱寂,根本无法捕捉到。

与此同时,在装置顶端一个米粒大小的指示灯窗口,一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绿色光芒也可能是蓝色,她已经无法分辨,短暂地亮了一下,大概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钟,便如同被掐灭的萤火,迅速熄灭了,重新归于沉寂。

成功了吗?

这个信号发出去了吗?

如此微弱的信号,真的足以穿透这片区域可能存在的强烈干扰吗?

会被及时接收到吗?

救援…真的会来吗?

无数个疑问如同幽灵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盘旋,但她已经没有答案,也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完成这最后一个、凝聚了她所有希望和意志的动作,彷佛彻底抽干了她灵魂深处最后一丝能量的储备。

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在完成使命的瞬间,彻底断裂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