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舒果然停了下来骑跨在他身上。
微微歪着头,茫然地望着他,似乎不理解为何要停下这能稍解燥热的动作。
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蹭着他汗湿的胸膛。
陈榆茗深吸一口气,箍在她臀肉上的手微微用力,指引着她,自己则开始极其缓慢地向上顶动腰胯,一种试探性的行为。
每一次顶弄都小心翼翼,退出些许,再更深地埋入。
粗硬的茎身反复碾过那紧致湿滑的肉壁,耐心地开拓着每一寸褶皱。
“嗯…”
徐笙舒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初的剧痛逐渐被一种更为磨人的酸麻酥痒所取代。
体内那古怪的空虚感被一点点填满,却又催生出更强烈的渴望。
她无意识地收紧了小腹,内里媚肉也随之绞紧,仿佛不舍得那带来奇异满足感的物体离开。
“呃!”
陈榆茗被她猝不及防地一夹,闷哼一声,险些失控。
节奏被打乱,一下进得比之前都深,龟头重重撞上最深处那柔软紧闭的宫口。
“啊呀!”
徐笙舒被顶得向前一扑,伏在他身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随即竟是更加剧烈地收缩起来。
陈榆茗再也无法维持那缓慢的节奏,箍着她腰臀的手猛地收紧,将她死死固定在自己身上,腰腹发力,开始由下至上地重重顶弄起来。
“哈啊…!”
他听见她破碎的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方才那点微末的清明彻底被撞散,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她被动地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深的贯入,身体像暴雨中的一叶小舟,随着他的动作剧烈起伏。
内里被摩擦得又酥又麻。
陈榆茗喘着粗气,几乎全凭本能动作。
她的紧致、她的湿热、她的呻吟,
无不催化着他最原始的兽性。
什幺人族妖族,什幺后果代价,此刻都被抛诸脑后。
他只想更深地与她交融。
融为一体。
动作越发激烈,次次到底。
胯骨撞击着她柔软的臀肉,是一阵清脆的拍击声。
咕啾的水声回响,格外淫靡。
不知换了多少姿势,从地上到榻上,最后又滚回凌乱的床铺。
直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屋内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才渐渐歇下。
天光微亮,陈榆茗惊醒。
体内妖力充沛运转,甚至比受伤前更为精纯,显然昨夜阴元滋补效果极佳。
然而他心头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恐慌。
完了...
他竟然...真的与一个人族女子...还是武盟弟子,有了肌肤之亲。
必须在她醒来前离开!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陈榆茗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
只见徐笙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甚至已经穿戴整齐。
她坐在床沿,背脊挺得笔直,墨发一丝束在脑后,只是颈侧还残留着几枚暧昧的红痕。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复杂难辨。
有困惑,有审视。
但更多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决绝?
“女...女侠醒了?”
陈榆茗挤出这句话,喉咙干涩得厉害,下意识地想拉过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仿佛这样才能在她的目光下获得一丝遮掩。
徐笙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
就在气氛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她忽然动了。
徐笙舒伸出手,并非攻击,而是轻轻地拉过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
她的手心温暖而干燥,掌心有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
陈榆茗心头一跳,下意识想抽回,却被她更紧地握住。
她开口,声音平静,却满是郑重,
“我姓徐,名笙舒。乃沧州徐氏嫡女,家母徐若絮,现任武盟盟主。我生于甲子年七月初三,亥时三刻。”
陈榆茗彻底愣住了,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自报家门。
看着他茫然无措的表情,徐笙舒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继续道:
“昨夜之事,虽事出有因,但终究是我…冒犯了公子。”
“按照我徐家门规,女子若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行…周公之礼…”
她说出这四个字时,脸颊也控制不住地染上绯色,
“…便须对对方负责,明媒正娶,迎入府中。”
“故此,我会对你负责。待回族中禀明家母,便与你结亲。”
陈榆茗眼前猛地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他不是没想过她醒来后可能有的反应——
拔剑相向、羞愤欲绝、甚至杀他泄愤…他都预演过对策。
唯独没想过…
负责?!
娶他?!
这女人莫不是昨晚被药力烧坏脑子了?!
陈榆茗脸上的震惊和茫然太过明显,徐笙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负责”的言论过于惊世骇俗。
她耳根的红晕更深,却并未退缩,反而更紧地握住他的手,语气急切,认真地解释起来。
“我乃徐家嫡女,亦是下一任盟主继承人。依照规矩,我不得外嫁,只能…只能娶婿入门。”
随后,她极为坦荡地直视着他,想让他对自己放下心来。
“昨夜之事虽是意外,但我绝非那种…那种轻浮浪荡、始乱终弃的纨绔之辈。既已与公子有了夫妻之实,我定会担起责任,给你一个名分,护你一世周全。”
陈榆茗:“……”
他听着这番掷地有声的宣言,又望着她那双写满了正气凛然的眼睛,只觉得浑身肌肉都在抽搐。
更何况…他是妖!
这是什幺孽缘?!
“等、等等…”
陈榆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干涩得厉害,
“徐、徐女侠…此事…此事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徐笙舒微微蹙眉,似乎不解他的推拒,
“莫非公子已有婚约在身?或是…看不上我徐家?”
她的眼神依旧坦荡。
陈榆茗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堵得胸口发闷,几乎要呕出血来。
他总不能直接说——
“我是妖而且我昨晚是故意占你便宜采补你阴气”的吧?
“我…我并非此意…”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感觉自己几千年来都没这幺无措过,
“只是…身份悬殊…我…我配不上女侠…”
“门第之见不过是俗世枷锁。”
徐笙舒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我徐笙舒行事,只问本心,不拘这些。你…很好。”
她最后三个字说得略微生硬,似乎不太习惯夸人,但眼神却格外认真。
陈榆茗看着她那双清澈坚定、毫不作伪的眼眸,第一次体会到了什幺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昨晚怎幺就…怎幺就没忍住呢?!
现在好了,被一个人族...求婚了。
这女人根本不是木头,她是块玄铁!
轴死了!
“徐女侠…”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你我相识不过数日,彼此并不了解…”
“昨夜之后,便已不是外人了。至于了解,成亲之后,自有漫长岁月可以慢慢了解。我会待你好的。”
她似乎怕他不信,又补充道,
“我平日多在练武或处理盟中事务,并不常在内宅。你若觉得闷,府中藏书阁可随意进出,也可养些花鸟鱼虫解闷。一应吃穿用度,断不会短了你。”
陈榆茗听着这她一番发言,只觉得眼前发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扶住额角,头一次如此头痛,
“我是说…或许…或许女侠对我并无男女之情?仅因门规便要束缚自己一生,岂非…”
“我知此事对你而言,或许一时难以接受。你可慢慢思量,不必立刻答复我....待此次事毕,与我同回沧州见过家母再定不迟。”
同回沧州....见武盟盟主?
陈榆茗眼前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押上斩妖台的场面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硬碰硬显然不行,看来只能先虚与委蛇,假意应下,再找机会脱身…
“女侠…”
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精光,假意认命,
“…既然如此…那、那便依女侠所言吧…”
后记:
三年后,沧州徐府。
寅时三刻,晨光微熹。
陈榆茗是被身侧细微的动静惊醒的。
三年了,他依旧不习惯有人同榻而眠,即便那人是他的...“妻主”。
徐笙舒已悄然起身,正背对着他系紧中衣束带。墨发高绾,动作迅捷无声,干脆利落,仿佛不是从温存床褥间起身。
陈榆茗拥被坐起。
即使已成亲三年,每日清晨见到这一幕,陈榆茗依旧会觉得有几分…荒谬。
他,一个千年蛇妖,竟真的在这武林盟主的府邸里,做了三年的正君。
三年前他那权宜之计,不知怎的就假戏真做,一路被这女人负责到底。
徐家派了十六名精锐弟子护送,将他风风光光地娶回了沧州。
想象中的斩妖台血溅三尺并未发生,徐笙舒说到做到,将他护得极好。
徐母虽有疑虑,但架不住女儿一根筋的坚持,加之陈榆茗伪装得极好,竟也就这幺相安无事地过了下来。
甚至…还过得挺滋润。
徐笙舒虽不解风情,但承诺却是实打实的。
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但凡是好的都往他院里送。
“吵醒你了?”
她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过头来。
晨光勾勒出她清丽的侧脸,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目光落在他裸露在锦被外的肩膀上时,微微顿了一下。
她走上前,极其自然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熟稔。
“今日需去城外校场督验新弟子的弓马考核,午膳不必等我。”
陈榆茗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习惯性地伸出手,勾住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把玩。
“娘子早去早回。”
这个称呼他叫得顺口,偏徐笙舒每次都听得耳根微红,却从不纠正。
果然,她指尖微蜷,移开视线。
“…嗯。你…再多睡会儿。”
徐笙舒脚步未停,径直走出寝殿,穿过回廊。
一路遇上巡逻的弟子和洒扫的仆役,皆躬身行礼,恭敬唤一声“盟主”。
她面色如常,微微颔首,脚步沉稳地走向府门外早已备好的骏马。
然而,就在她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的时,手却不自觉地探入袖中,触碰到一枚冰凉坚硬的物什。
那是一枚通透的水晶,仅有指甲盖大小,形状并不规则,触手生寒。
这是她下山修炼前,母亲亲手交给她的。
并非什幺贵重宝石,而是一件法器,用于甄别妖物邪祟的法宝。
若遇妖气,水晶便会发热,妖气越浓,热度越高。
三年来,这枚水晶一直被她贴身收藏,从未有过异样。
直到…三年前那个雪夜。
当她扶起那个虚弱的公子时,袖中的水晶骤然滚烫。
妖。
而且…道行极深。
那一刻,所有的疑虑都有了答案。
为何他出现得那般巧合,为何他体内气息时强时弱,为何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异香。
她本该当即拔剑。
可是…
后来的一切,半推半就,假戏真做。
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查清他的目的,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将他放在身边,日夜监视,才是上策。
于是她便这般理所当然地将他带回了家,顺理成章地将他娶进了门。
这三年来,袖中这枚水晶,在他靠近时,时常会微微发热。
有时是在夜晚,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灼热地低唤她时。
有时是在他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她垂落下来的发。
那水晶便会不安分地发烫,像是在提醒她枕边人的非人身份。
徐笙舒摩挲着袖中冰凉的水晶。
她知道他是妖。
一条…狡猾的、漂亮的、总爱在她面前装柔弱的蛇妖。
可她似乎…并不想斩了。
不仅不想斩,这三年来,她替他遮掩妖气,做得不着痕迹,甚至骗过了自己。
一开始或许是监视,是权宜之计。
可现在…
徐笙舒轻轻吐出一口气,握紧了缰绳。
现在,她只是习惯了每日清晨替他掖好被角,习惯了他偶尔撒娇似的把玩她的发丝。
“驾!”
她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平行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