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徐笙舒又一次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
她缓缓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又多了几道红痕,是被东西紧紧箍过的痕迹。
锁骨、腰间、大腿内侧…每一处肌肤上,都残留着那个存在肆虐的痕迹。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
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唇色苍白,唯有那些暧昧的红痕鲜艳刺目,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
那个厉鬼夜夜缠着她,侵占她的梦境,玩弄她的身体。
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幺。
如果那些梦境是他们的前世。
对于梦中那些惨死的妖,她确实感到愧疚。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他想让她赎罪。
......
......
和她又有什幺关系?!
前世的债,凭什幺要她来还?
前世的罪,凭什幺要她来赎?
她要活着。
如果有那幺一个人要死——
那幺她必须活着。
反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难压下。
可她不懂驱鬼之术,不懂符咒阵法。
唯一能抓住的线索,只有梦中反复出现的那把桃木剑。
那把剑,曾在她梦里染满鲜血。
也许...有用?
当天下午,她独自去了城郊的古玩市场。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眯着眼打量她许久,才从柜台深处取出一柄桃木剑。
剑身古朴,木质纹理间隐约可见雷击的焦痕,握在手中竟有几分沉甸甸的分量。
不同的一点是,是一把短剑。
“姑娘,这剑虽不是真家伙,但木质是百年雷击桃木,可是驱邪镇煞…”
徐笙舒没等他说完,直接付了钱。
她没指望靠这个杀死那个厉鬼。
但至少…
她要让他知道——
她不是任他拿捏的猎物。
夜幕降临。
徐笙舒将桃木剑藏在床头,静静躺在床上。
——就等他了。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寒意顺着床单爬上她的脊背,似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缠绕。
窗帘无风自动,床边传出细微的“咔嗒”声。
她知道。
他来了。
“亲爱的…”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湿冷的吐息喷洒在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徐笙舒强忍着颤抖,依旧闭着眼。
那团黑影比以往更加凝实,轮廓模糊地浮现在床边。
他俯身靠近,冰凉的指尖刚要抚上她的脸——
徐笙舒突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虽然从她的角度来看,只是一团模糊黑影。
但他明显僵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团模糊的人形雾气,心脏狂跳,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
但是——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
她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暧昧笑容。
“...你来了。”
声音轻软,带着刻意的引诱。
在黑影怔愣的瞬间,她主动仰头,吻上了那团虚无的雾气。
....
陈榆茗要疯了。
执念、恨意——
仿佛土崩瓦解。
他要忘了刺穿心脏的痛、忘了折磨她的初衷。
现在,
他只想跪在她身边,像条狗一样舔舐她的指尖。
好像臣服于她,一直都是他的本能。
“大人…”
黑雾剧烈翻涌,凝聚成颤抖的人形。
他虔诚地捧起她的手,舌尖从指尖一路舔舐到腕骨,在那些淡红的咬痕上反复流连。
“啊...您终于...您终于...接受...”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带着病态的狂喜。
冰凉的唇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时而轻咬。
徐笙舒仰着头,感受着他在锁骨处的啃咬。
黑雾化作实体缠绕着她,像无数条小蛇游走过肌肤。
他舔去她颈间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几天前的暴戾过分割裂。
黑雾突然下沉,化作实质的舌尖,精准地找到那处腿心。
防不胜防,徐笙舒猛地弓起腰,指甲深深陷入床单。
“啊…”
陈榆茗痴迷地听着她的喘息,雾气般的身体兴奋地颤抖。
他分化出无数黑团,如同千万条细小的舌缠上她的四肢,贪婪地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
腿心处的那抹湿意越发明显,时而轻扫,时而重重碾过,逼得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被他包围了。
“大人…您这里…好温暖…”
“喜欢吗...大人...”
每一团黑雾都在癫狂地战栗。
那些黏腻突然分裂出更细密的肉芽,像无数张饥渴的嘴复上她绷紧的身体。
柔软舌尖来回拨弄她肿胀的蕊珠,湿漉的舔舐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哈、哈啊...这里的味道...”
黑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压抑了千百年的渴望终于得到宣泄。
他发疯般地呢喃,舌尖加重力道,重重碾过那一点。
徐笙舒浑身一颤,呜咽从喉咙里溢出。
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却又被无形的力量强硬地分开。
“不...停下...”
她的抗议被更激烈的舔舐打断。
他像是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她腿间,用最卑贱的姿态取悦他的神明。
舌尖每一次扫过都带起电流般的战栗,湿黏的水声混杂着压抑的喘息,将她的理智一点点蚕食。
“大人...啊啊...大人...”
他痴迷地重复着这个称呼,舌尖突然刺入更深处——
不行——!!!
徐笙舒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桃木剑冰冷的剑柄。
他的吻愈发痴迷,双手正颤抖着抚过她的腰线,完全沉浸在这场假意的温存里——
就是现在!!!
她猛地发力挣脱,在陈榆茗尚未回神的瞬间,一把抽出枕下的桃木剑,翻身将他狠狠压倒在床。
“去死!”
“呃...!”
黑影剧烈扭曲,剑身刺入的刹那进发出刺眼的金光。
陈榆茗的闷哼带着痛楚,却更像是愉悦的颤栗。
他仰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徐笙舒,竟痴迷地反握住她握剑的手。
“呵呵....”
“呵呵呵呵....”
这鬼竟是毫发无伤,甚至还颤抖着发出癫狂的笑。
徐笙舒瞳孔骤缩。
桃木剑确实刺进了黑影,但触感却像陷入泥沼
——剑身正被翻涌的黑雾一点点吞噬。
更可怕的是,她握着剑的手正被冰凉黏腻的黑影缠绕着向下...向下…
“...你以为。”
“你还能,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