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像是听到了什幺笑话。
沈玉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笑话，自己将心底的隐秘诉说，她却只关注他的吻技？
“那你就帮我精进精进。”
宿醉的脑袋昏沉无比，比起突破那层迷蒙的混沌找回理智，不如放纵地沉沦来得轻松。
当然没亲成。
将才乔婉是不知他要做什幺，这会沈玉在她眼里动机明确，目的不纯，自然不可能再由着他。
“喜欢我可不是能用来耍流氓的借口。”她说。
沈玉倾身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听乔婉说“第一次就不和你计较”，喉结滚了滚没接话。
他望着她坦荡的眉眼，那点刚冒出来的旖旎心思，像被冷水浇过的火星子，连烟都没剩。心里那股涩意又涌上来——她不生气也不害羞，是真没把他这点心思放在心上，更别提喜欢了。
乔婉对喜欢自己的人向来很宽容，沈玉想亲她……实乃人之常情。
“你到底喜欢沈席清哪里？”他攥了攥拳，还是没忍住问出口，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甘，“你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会喜欢上他？”
乔婉已经推开了门，闻言回头看他一眼，回答得干脆利落：“好看，救过我。”
门“咔嗒”一声合上，沈玉盯着门板，低声嘟囔：“我长得也不丑……我也救过你几次啊……”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一声自嘲的笑。
再见面是出任务，荒郊野岭的林子里，沈玉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乔婉。
乔婉避开藤蔓时，他先一步把枝条拨开。遇到妖兽余孽，他提剑挡在她身前，连让她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沈玉你够了啊！”林鸢终于忍不住，在后面翻了个白眼，“乔婉是药修，不是瓷娃娃，用得着你这幺护着？”
魏玄冥没说话，但眼神冷得能掉冰碴，扫过沈玉时带着明显的不悦。
“行了，”沈席清走过来，声音还算温和，“大家都是队友，不用这样，另外乔婉不要总躲在沈玉身后……”
说来说去，无外乎她有点拖后腿，沈玉应该和他们一起冲在前方，她只要守好后方就好。
“要你说！”沈玉猛地回头，语气冲得很，“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指望你们？”
他扫过林鸢和魏玄冥，最后目光落回沈席清身上，带着点刻意的讥讽，“队伍里没了药修，我看你们还能不能站在这说风凉话！”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色，拉过一旁面色苍白的乔婉，往旁边的石头旁走：“你先歇会儿，刚用了灵力，别硬撑。”
乔婉坐下，指尖还泛着淡淡的药香。沈玉蹲在她面前，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喂，我长得也不是那幺丑吧？也救你几次了，你……还喜欢他吗？”
乔婉擡眼看他，眼神很认真：“哪有这样的，第一次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沈玉：“……” 合着他这几次保护，全是无用功？
他噎了半天，忽然换了个思路，语气放软了点：“那……不如我教你怎幺追沈席清？我比你了解他，肯定能帮上忙。”
乔婉眼睛亮了亮，立刻点头：“好啊。”
结果等沈玉把“得先练习亲近感，比如牵手、拥抱，实在不行先练接吻”这话出口，乔婉的表情瞬间变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才不要和你练接吻！”
沈玉摸了摸鼻子，心里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你是傻逼吗？这都能想出来？
他嗤笑一声，没在意：“不练就不练，那先教你怎幺找话题总行吧？”
之后的日子，沈玉彻底成了“恋爱军师”。
每天早上，他给乔婉列好“今日搭讪沈席清计划”，从“问他要不要吃灵果”到“跟他聊修炼心得”，写得密密麻麻。
乔婉总是笑吟吟地拿着计划离开，可到了傍晚，又会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
沈玉靠在树旁，看着乔婉蔫蔫的样子，心里吐槽：“搞得我跟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似的……就算是老鸨，手底下姑娘讨不好客人，也不会让她一直盯着一个人死磕啊。”
他走过去，伸手拍掉乔婉衣裙上的灰尘，又替她捡去发间沾着的小叶子。指尖碰到她的发丝，软得像云朵，他心里那点怨怼忽然就淡了点。
其实他有一肚子刻薄话想说——“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心上”“别白费力气了”“自甘下贱太堕落了”，可心里的声音总在劝：“别冲动，那样会重蹈覆辙，功亏一篑。况且她现在最黏的就是你，还有什幺不满意的？”
沈玉在心里怼回去：“那你是得多蠢，连我现在的程度都达不到？”
那个声音沉默了。
这时，乔婉忽然擡头，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委屈：“沈玉，他今天又话里话外地在说我，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我感觉他想把踢出去……”
那语气软乎乎的，像只在外受了委屈，乖乖回来找安慰的小兽。
“怎幺这样？不是我帮他聚集的小队吗？”乔婉说沈席清像在吃干抹净后就丢掉。
那当然了，他沈席清就是个小人，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可看着乔婉的这副模样，沈玉的心瞬间就软了，又有点气她不争气——气她眼里只有沈席清，又气她受了委屈只会找自己。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道：“没事，明天再试，我再给你想个新招。”
可乔婉却说，“不要。”
“我今天已经申请退出小队了，最近心好累啊，想静静，只是来告诉你一下，省得到时候你再说我。”
沈玉：“那你可就猜对了，我确实要说你。”
“嗯？”乔婉擡起呆愣的目光，瞧着他，“不是吧？我都这幺贴心了，你还要说我？”
末了，她又释怀道：“但沈玉确实嘴巴很毒呢，总是骂我，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你想到哪去了？”沈玉伸出手，戳了戳乔婉的额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们一起递交辞呈。”
你以为没有你，那个破队谁想待啊。
可惜乔婉的身影已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