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冯清清看着摆满一整桌的菜,色香味俱全,她拿起筷子又放下,表情说不出的悔恨,明明来之前想好了,绝对不在这逗留的。

怎幺就坐下来了,米饭也盛好放面前了,筷子也塞手里了。

她欲哭无泪地往嘴里塞了两口饭,发泄似的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帮我拿件衣服过来。”浴室水声止住,陈星铭喊道。

冯清清脖子机械地转向浴室,再转向卧室,结巴道:“你,你再说一遍。”

他炒完菜出了一身汗,让她先吃,自己则先去洗澡。洗澡的理由勉强还算正当,可现在让她递衣服……

冯清清瞪圆双眼,嘴巴张成小o,难道他他他要使美男计?

浴室里的人似乎有点无奈,“衣服找好了就放在床上,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冯清清走进卧室,看着显眼的男士内裤,闭了闭眼,心中哀嚎:说好只是衣服的呢。三下五除二,随便拿短袖包起内裤、短裤,来到浴室门口。

无需她敲门,里面的人旋开门把,白烟似的热气滚滚而出,冯清清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只湿漉漉的大手瞬间,便紧紧闭上了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心里念叨着,视觉记忆却与她作对,陈星铭腕骨间的红痣影像越来越清晰。

冷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而就在那骨节最凸起处,一点殷红的小痣,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寒梅,秾丽得刺目。

不得不说,那颗痣生得位置真妙,在腕骨最突出、最易被触碰的地方。她不禁开始揣测,指尖划过皮肤,触到那一点微小的凸起,会是什幺样的触觉。

对方的反应会如她想象中这般大吗?

手背沾上湿意,冯清清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咬紧下唇,随时随地乱想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门内传出一声轻笑,“你真的只拿了衣服来?”他从门内再次探出手,掌心朝上,四指向内蜷了蜷,向她讨要什幺。

冯清清呆住,除了衣服、裤子、内裤,他还要穿什幺吗?

微微一走神,陈星铭不知如何寻到她指尖,攥住捏了捏,刻意地压低嗓音:“内裤,你没给我。”

冯清清冷不丁被攥住手,先被吓了一跳,小声叫了一声,听清他说什幺后,脸蛋迅速升温,整个人又羞又窘。

陈星铭似乎也被吓了一跳,闪开的缝隙都大了不少,冯清清担心他要出来,连忙挡住门,声音细如蚊蚁,“你别出来,我帮你找找。”

一回头,那条黑色男士内裤静悄悄地躺在地上。

冯清清不放心地嘱咐,“你千万别出来,我已经找到了。”

陈星铭哑然失笑,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不出来。”心中不免嘀咕,她怎幺会把我想成一个暴露狂?

冯清清用指甲捻起内裤的一角,祈祷它千万别掉下来,敲敲浴室门,“你把手伸出来。”

他径直探出手,明晃晃的红痣再次暴露在她眼皮底下,“你,”冯清清顿住,片刻后还是咽下了那句让他掌心朝上的话语,心想也许这是唯一一次可以光明正大摸上去的机会。

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可实施的机会摆在眼前,平常芝麻大点的胆子都被撑大不少。

她提起一口气,内裤胡乱塞在他掌心,拇指不经意地从他腕骨凸起处,沿着手背一划而过。

摸过了,也就那幺回事。

冯清清施施然转身准备离开,后颈忽然袭来一阵灼热的气流。一只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钳住她手臂,将她狠狠拽了进去。

整个人被扯得踉跄,后背重重撞上浴室冰冷的墙面。

冯清清瞪大了双眼,嘴巴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人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你想干什幺?”他那双摄人的眼眸直直地锁住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探究。他原以为她真如看起来这般不谙世事,没想却是个表里不一的,勾人手段使得炉火纯青。

冯清清惊愕地猛烈摇头,我不想干什幺。

陈星铭默默注视了一会,松开手下滑,拢住她纤细的脖颈,“说话。”

冯清清顾不上许多,急忙解释,“我、我是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他呢喃着重复一遍,擡起手腕,视线一点点掠过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那你应该狠一点,留下一道痕迹,那样才像不小心,你刚刚的只能算是抚摸、调情。”最后两个字,压低了声,一字一顿的蛊惑,咬字间透出难言的暧昧。

冯清清的心咯噔一下,脸皮登时涨红起来,“我没有。”声音轻飘飘的,惧怕的同时,软得似乎能掐出水。

逼仄的浴室,潮湿的空气,少女绯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唇瓣,无不对他发出邀请,挑逗他吸吮一口。

陈星铭敛下眼眸,呼吸渐渐急促,嵌住她脖颈的五指缓缓收拢,垂着头,一点点向她逼近。

空气变得稀薄,他身上那层温柔的假面瞬间荡然无存。眼前的陈星铭陌生得骇人,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冯清清推搡的同时,作出最后的挣扎,“我错了错了,我只是想摸你手上的那颗红痣,我错了,求你别这样,求你了。”

她极力向后缩着脑袋,脸上的急切不似作伪,只差一毫,便吻上了。

陈星铭望着那双瑟缩的瞳孔,直起身子,拉过冯清清的手放在自己手腕,“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冯清清顺着视线望去,反应过来,他应该没穿裤子,五官皱成一团,再次紧紧闭上双眼。

陈星铭意识到她这幺做的原因,摸摸她的头,轻笑:“我穿了裤子的。”

冯清清迟疑了会,试探着睁开眼,他是穿了裤子没错,可搭在台子上的内裤却提醒她,他穿得并不齐全。

她有些崩溃地抽回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起歹意,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是商量,也是祈求。

“怎幺了?怕我了?”陈星铭维持惯用的轻松口吻,打趣道。

冯清清不知如何作答,眼见陈星铭神情逐渐落寞,她心一狠,如实道:“你刚刚好像变了个人,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陈星铭了,变得……”她犹豫,拿不准合适的形容词。

陈星铭不语,等待着她描述的同时,神情肃穆得仿佛即将等到的是某种罪行的宣判。

冯清清蹙了下眉,心有不忍,选择了份量最轻的一个词语,“很古怪。”

“古怪?”

“是的。”冯清清轻轻地点了两下头。

下一秒,再次被攥住双手的冯清清被吓得不由变了脸色,她甩开陈星铭的手。

察觉到她身体瞬间紧绷如弦,一股难言的戾气在陈星铭心底翻涌。他倏地松开手,后退一步,姿态放得极低,眼神甚至称得上虔诚,一字一句道:“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得令人无法控制自己。”他的声音突然低哑下去,“抱歉。”

一股难以名状的巨大荒谬感,在冯清清心底轰然炸开,她撇了撇嘴角,小声嘀咕道:“那你还是别喜欢我好一点。”

陈星铭怔住,嘴角抽搐两下,装没听见,“你说什幺?”

冯清清打了个哈哈,“没什幺,出去吃饭吧。”

等他穿戴整齐,不出意料的,人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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