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震响,昏光迷离,夜行动物精装登场。
眼波戏言厮缠拉扯,低俗的暧昧的激撞出顶点的直白。
男女荷尔蒙在呼吸中勾绕,互相试探,柔软与坚硬隐隐而动,肌肤擦撞,扯破底线。
鹿妍灌了口冰水,大呼一口气。
她犯了和上回一样的错误,失算穿了件贴身毛衣。
空调估计打到20度,现场无处不在的发情气息将气温逼至35度。
颈下毛衣触上微汗,宛如往毛孔里扎针。颈上头颅热到充血,她灌了两杯冰水才将将抑制住自己扯掉衣服的冲动。
熊煦和她吃汤包时刚说到今晚去哪里睡的话题,来了一通电话,说晚上有个局。
熊煦自然说去他那儿。她拿乔说不方便,以后虽说是朋友但要注意分寸。
她不知自己逼迫的动作是否恰当,但他沉下来的面色实在让人脊背生寒又暗暗发爽。
鹿妍答应来酒吧是想用酒精给自己台阶下,结果非常不巧,如果喝了酒,底线稍稍丧失,她热得能现场裸奔。
她的身体在喷火。
旁边几位自称是熊煦哥们的地中海和啤酒肚们问她喝不喝酒,她娇羞地摆摆手,几人了然地笑笑,玩笑的尺度都小了。
熊煦出去接了个电话,见鹿妍一个人鼓着嘴无精打采,拉过她问,“没意思就走?”
老丁赶忙出来,“说什幺呢?怎幺就走呢?”他朝那帮散坐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冲鹿妍讨好笑,“玩玩就有意思了。”
那次会所之后熊煦就没出来过,总说忙,但了解他的老朋友心里还是有数,那天没让他心里舒服。
熊煦多少有点矜贵做派,对于那样的玩乐方式他应是看不惯。好不容易今天约出来,还带了弟妹,自然要把上次的宴客失败找补回来,大家规规矩矩找回兄弟情。
没有什幺是喝一顿酒搞不定的。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他的女伴好奇,确定是女朋友吗?露娜跟他挺久不也没后话吗?
“应该是吧。”老丁觉得这个年纪想稳定也属正常,鹿妍看着就是清白人家,此刻乖柔地坐着,不像是带出来玩儿的。
一旁鹿妍热得都快吐舌头了。
那几个姑娘各个吊带T恤齐B裙,她看着更加难受,没耐心从头认识,只礼貌打了个招呼便走到喝酒的熊煦旁,见对面的地中海正饶有兴味地看他们,不好意思直说,手捏捏熊煦的手臂,“你出来一下。”
卡座位高,她拉他走到背后暗处:“好热!”
他将手伸进她后背,讶异道,“出这幺多汗?”她的毛衣贴身看不出厚薄,他也没多在意。
“里面穿的什幺?”
一件白吊带,最可耻的是搭了黑蕾丝,很透。
这幺多人,她不好意思说走。可若留下,她就要自燃了。只得私下同他娇嚷一下。
熊煦见还有一件,脱了也没大碍。
他两手兜起下摆,“脱了吧。”
毛衣一掀,鹿妍因双臂上擡而挺出的白面团颤了颤。
她飞快拽下。
他凑近,她倒退。
鼻息相交,她护着胸,矜持地警惕道:“干嘛!”她的吊带胸偏低,随便拉扯半乳都得挂在外头招摇,她虽不保守但也不浪荡。
他试探问:“那我们走?”
她不好意思,“会不会太扫兴啊?”
“有点。”他手搭在她后背,密密的热意穿过毛衣蒸腾至他的手心。
“啊?”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不会嘛,害的她都不知道怎幺接了。
他撇起一侧嘴角,目含笑意,强行拽过她一只手,捏在手里,“跳支舞走?”
她都这幺热了还跳舞,没好气道,“不会。”
“哦,那我找到让你脱衣服的理由了。”他坏笑,两手直接抓上衣角,在她挣扎间咬耳朵,“你说谎了,所以得脱衣服。”
昏暗里,她耳朵都烧红了,“你......”
“我有个亲戚说,他前女友是夜店女王!”
额……
**
鹿妍让熊煦将两侧吊带打了个结,确认不会掉,才愿意下舞池。
熊煦本是逗逗她,也想见识她的女王之姿,不过真脱了倒也养眼。同毛衣遮掩勾勒的曲线不同,白皙皮肤、姣好肩颈线更能撞击男人直白的欲望。
这会看来确实胸露的挺多,大半敞着,要不是彼此心里较劲,倒也不至于没上手。
平时两人赤裸相对得多,倒看不出这幺多肉,这会内衣一挤异常饱满,呼之欲出。
卡座背面暗,他手不算巧,两人走到洗手间角落,就着暧昧昏光贴一块,羞耻地行光明之事。
旁边挨着的一对男女显然喝多,男方摇摇晃晃扶着姑娘吐,吐完嘟囔两句话又亲一块去了,鹿妍憋笑,脑补了那味儿。
她一笑,熊煦眼下若隐若现的起伏瞬间波浪颠簸,他手抖得厉害。
吊带能拉扯的空间不大,刚绕一圈指尖还没揪住又掉落下去,几个回合他心猿意马。
鹿妍眼神还瞄着那对男女,耳边的热气便吹撩了过来,她推他,“别闹。”她还打算把矜持戏做全套。
他应了一声,没动,待她耸起肩方便他系结时,舌尖湿湿卷了圈她的耳垂。
鹿妍左侧毛孔瞬间缴械,竖起鸡皮高呼欢迎。
他只搞了一下便离开。耳朵刚一凉,下一秒他又靠近呵了口气。
就他们挨的距离贴的角度,任谁看了都要捂眼睛,又什幺都没发生。她下意识擡起右脚欲后退,后背刚挨上冰凉的瓷砖,他一把搂住,“嗯?”鼻尖震动的颗粒感摩挲耳畔。
什幺嗯啊,她呼吸急促,下意识也,“嗯?”
他鼻尖轻触她脸颊,哑声问:“今晚去哪里睡?”
“酒店!”
他轻笑一声,退后半步继续为她打结。
鹿妍咽了下口水,见他不继续此话题心绪瞬时失宁,张嘴讽刺他,“是不是普通的约不爽,约有主的刺激?”
“可以试试。”他忽地擡眼,额头纹理微现,这样看上去显得目光不善。
“口味真重。”
“我口味重不重你不知道?”他左手一松,一个成功的结膈应地搭在她肩上。他单手一托,沉醉地将头埋入深沟,鼻尖蹭了一下,在她后退时顷刻直起身来,一脸正色拉过她的手,“走吧,夜店女王。”
他打结绕弯的手法很熟练。她咬他耳朵,问他是不是经常给女生打结。换以前她不会问,问了不是自找苦吃。
现在她时刻找苦吃。
“打结是校裤上练的。念高中不是穿校服嘛,我个高,均码嫌短,就拿了加大码的,那裤子松,但有两根抽绳,我系多了就熟练了。”
解释得这幺认真?鹿妍诡异地瞧了他一眼。
熊煦如她所愿:“解胸衣是女人身上练的。满意吗?”
鹿妍使小性子掐他。
他搂着她的腰强硬地吻了下额头。
虽然肩头的结别别扭扭,可黑色蕾丝隐隐透出的白色薄布倒是别有一股风情。她尺度能接受露臀沟露长腿露腰线,但就是不能接受露胸,总觉得没安全感。
胸前布料松垮,她心中不适,使劲拉了拉U型领。经过镜子扫了一眼,半坦的胸线拉高,此刻仅露浅浅沟壑。还好还好。
低音炮如无数个不痛不痒却让人忍不住跟着扭身闪躲的锤子,一下一下,击打听小骨和跃动细胞,炫目跳动的摇头灯在舞池上方激情晃动。
摇曳光影下的俊男靓女,跟随音乐律动身体,或有或无地碰撞身旁异性。
她跟张意致就是夜店好上的。
那会姑娘都特爱装,周末烂醉在店里,一转身死咬说自己不喜欢蹦迪。
她起初也觉得说了可能不好,所以自己组私人队伍悄摸过去。某日碰上邻系的白嫩系草嫩生生过来尝鲜,她可劲舞弄了一番,末了递了好几个媚眼。
应该是喝多了,换她清醒真搔首弄姿不来。所以次日见她纯哒哒地坐在公共课大教室认真听课,张意致目瞪口呆,马上展开不温不火却很执着的攻势。
后来他们经常去蹦迪。
人们常说这种地方结下的感情不牢靠,她一直否认,我们不一样。
现在想来应该没错,你看面前这个不也是?
鹿妍压根儿不记得是怎幺转场的,一路手护在胸前,没会儿,身体便被带到舞池。
摇晃的软板你不动也得动,她手稍稍松开,不过腋窝夹紧,熊煦双手轻搭在她腰上,见她警惕,揉捏腰肉帮她放松,附至耳畔夸赞道:“没事,很美。”
鹿妍在他的目光中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肩,翘臀轻扭。
前前,后后。
轻轻,重重。
防线渐渐松开,乌泱的人不断擦过身侧,紧绷渐而松懈。在他协同的步子和膝弯里,鹿妍的动作慢慢放开。
酒精催发的审美格外异常,浓妆艳抹的面具下,长相都没差,只有身材穿着不同。
鹿妍得吊带在舞池里不算扎眼。昏暗是一切的遮掩,可扭动间的线条和秀丽的侧颜渐渐招惹了不少如狼似虎的捕猎目光。
熊煦扫了几个,将她反搂在怀里带到边缘,一块晃动。没一会鹿妍轻擦起他的软物。
弦一根根崩断,此刻不需酒精,肾上腺素将鹿妍的矜持冲破,羞耻线拉低。她在他怀里渐渐肆无忌惮,双手轻举过头顶,腰臀目的性扭动,来回碰撞。
目光所及的胸前娇兔若有若无地逃出低胸衣领,他薄唇一勾,脑子里已经在计算男厕所隔断的空间了。
酒吧最不缺的是酒,和性。
他低头咬耳,在混响中大声问:“确定要睡酒店?”
她一反身,膝盖顶顶此刻已无法见光的某处,“你觉得呢?”
她仰面,他低头,光影中目光相缠,鼻尖相抵,唇珠相擦。扭动间,擎天柱与一线天紧贴着,前后模拟性交动作。
震耳欲聋的音效消去粗重呼吸。他有些情难自禁,对于某处的激战有种男性本能的冲动向往,“那去洗手间?”
她扭着腰配合彼此裤料的擦碰,毫不遮掩地在音乐中放浪形骸地娇喘。她齿尖叼着他的耳垂问他,“那你介意吗?”
几个男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动静,意味深长地飘来目光。虽然人群中大家都不打眼,但辣妹总是自带追光效果。
他蹙眉反身,将她掩在身躯下。
鹿妍见他不答,细手穿过裤腰,在逼仄的空间里一把握住,指尖划过龟头,挑衅地看着他。
“你觉得呢?”声音顿塞在空气里。
他在她指尖的刺激下滞了滞,冷笑地补了一句,“或者说,你想要我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