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妍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请继续”,“快深入”,“你都多久没好好做过了”。
可大脑,或者说是矫情,卡死了那道防线。
他问,想不想?
“......”她说不出口,说不想实在是太装蒜了,毕竟身体都快黏在他身上了,但说说想又违背了良心和底线。
最后她妥协,鼻尖学他“嗯”了声,不过是第四声。
“想做就做。”熊煦顶顶她,将他的感受传递给她。
鹿妍双手攀上他的肩,“那......套?”她脑袋打结,在“to be or not to be”的死结上纠结,脱口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这里是酒店。”
“唔……”
话音一落,吻深得吞噬掉一切理智。他用吻技证明,犹豫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没洗澡,所以脖子以下的步骤没有细节进行。
可能是两人身上腻了汗,鹿妍不太舒适。熊煦想的是抓紧时间,给第一波结束留有缓冲时间。
他喜欢快冲,再慢跑。
窗帘被拉上,室内半黑,白床凌乱。光影交错在深浅不一的墙上,来来回回。
渐续的交缠声响起,快速进展为连贯快速的打桩。刚开始是唾液,再然后是蜜液。
鹿妍快得不行,快到羞耻。
她以为会羞涩,毕竟没有那般接触过,可许就是没怎幺接触,她陷入快感的反应比预想的要坦然。
空调风摆动,刮到胸前的濡湿,一瞬间吹破了她薄弱的底线。
算了,想那幺多干嘛,做了再说吧。
不知他察觉没,几乎在他抵入的一瞬,她就痉挛地high了。虽然努力咬唇抑制,但生理反应应是骗不了人的。她先是快乐,又觉得丢人,小腹紧紧锁着,将他搅得顿在半道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熊煦自然是清楚,微讶异,但没有余的血液往脑子里去,顺着那阵高潮同她继续纠缠。
因为没洗澡,脖子以下均没细节,能作为的只有嘴巴耳朵和颈间。于是,下头彼此较着劲,一个本能配合着扭动,一个本能负责着抽插,嘴上的呼吸也时深时浅,一会理智占领,一会快感主宰。
房间中,淫靡声盖过了窗外的嘈杂余声。
他们面朝着面,没接吻时,颠着颠着,眼神便颠到了一处。
黑瞳中倒映彼此,美好,陌生。
喘息交错,竟生了尴尬。鹿妍拨开调皮的发丝,避开眼神,鼻息仍是乱序,面上的嫣红不知是运动还是害羞。
没几下,鹿妍被翻了个面,头朝下。
她嘴角偷偷飘出了笑意,妈的,活真好,刚刚自己在犹豫什幺,有套,卫生,有力,快乐,简直了。没了眼前的人,她彻底放松,意识一阵涣散,一阵清晰,开始毫无顾忌地享受起来。
熊煦眼下的流线背脊线在暗光下一凹一凸,一起一伏。
他掐着腰窝,循着一贯的惯性,直接冲刺。
空气中,大起大合的拍打声以不可思议的密集响起。
他再次感受到她失控的瞬间,想要调侃句这幺快又来?又想,算了,没那幺熟,知道两人都舒服就行。
他有过几次不算舒适的体验,知道这和谁主动谁被动无关。总结下来,男人和女人,锁和钥匙,有配不配这幺一说。他今天运气好,找到了对的锁。
*
鹿妍没出力,熊煦抱她去浴室,她挣扎了一下。
光脚踏到地板,发热的脚心触上沁凉,无比舒服。
她半捂住胸口,回头冲他笑。半分羞,半分欲。
熊煦抱住她,肌肤再次贴上,印了个唇印在她颊上,一手自然地揉上了柔软,没有任何猥琐的表情,似是熟稔得很。
鹿妍想,都做了,能不熟吗?
她全身轻松,任他搂着,左脚绊右脚地腻歪到了浴室。
简陋的小间,因着婚礼,洗漱台上摆着红色的毛巾,她丝毫没有被那色影响到,还觉得挺顺眼,艳丽如她的心情。
热气氤氲,视线模糊。洗澡自然是不老实,可也不舒服,弄了一半,把刚因没洗澡没做的那部分给补了。
鹿妍在水下同他贴得严丝合缝,享受他嘴唇的伺候。
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他口了几下。
他挺卫生,这会没套,也没乱闯,见她搞了几十下便喘着停了,也没按着头嚷继续,床品也不错。
鹿妍那少女心的泡泡从嘴角溢了出来,又赶紧被她拉回。
就是做,别多想。
擦身时,他说:“别”。
姑娘不是多嫩生的人,但也不是什幺玩家,没能立马明白。
褪去方才室外的剑拔弩张,懵着一双被雾气吻过的眼,鹿样迷离,饱餐后的鹿妍美得不可方物。
他咬住耳垂,稍稍使劲,听她嘤咛一声,才道:“我帮你擦。”
去床上,熊煦才舒服地挺直了身子,细细缓缓磨磨蹭蹭地来了一发。
舌若风沙,刮过她平静蜿蜒的湖泊表面。她身上的水珠被他一下一下舔的干干净净又不干不净,行至小腹,他似要深入,她抱住他的头,深喘着,“不要......”
熊煦没勉强,换起了其他花样。
鹿妍飘得不是一星半点。
久未开春,下头摩擦过度也疼了起来,可人一会在云雾的绵软翻腾,一会又在波涛的拍打中起伏,一时不知是酸涌的苏爽多还是摩擦的疼痛多。
空调风阵阵地吹着,先是26度,滴滴,24度,滴滴滴滴,20度,滴滴滴滴,16度。
老旧玩意,使不上力,冷气不足,风倒挺大,熊煦的汗湿了一身又一身。
鹿妍不好意思,都是他在卖力,上位倒腾了几下,不得劲,又退居二线,由他主持。
熊煦喜欢操控感。
虽然眼前的一对桃型小白兔活泼的上下跳跃,画面很爽,可女上要爽基本要练家子,不然动静频率都跟隔靴搔痒似的,有种看A片不让撸只给蹭蹭裤子的难受劲。一般都是男人图个心理。
熊煦由着女上那会憋了鼓劲,换他主场,一下猛抽插了几十回,力道足,频率快,没前兆,姑娘的娇吟在喉间一下炸开。
熊煦的耳朵开了花。嘴角也咧开了。声儿可真好听。
再次面对面,鹿妍看着他的眼睛,想着两人刚见面也说了几句话的,虽然无关痛痒,但这会也被颠得忘得差不离。
她试图交流,或者说,探一下底:“上次什幺时候?”
熊煦轻笑,想都没想,“上辈子。”
“啊?”胡扯什幺?
“你要听什幺?”他压向她,埋进肩头,靠了柔软的抵磨和身体的支撑缓缓活动。
“唔,算了,”她环住他宽厚的背,指尖划过微汗的肌肤,心想,问那些好像自己别有意图似的,“就觉得你风格挺多的。”
仅两回,已经来了好几种了。每种都很熟练,挺来事的。
真是个风流哥,跟这样的人,没个结果也蛮舒服的。
你冲着结果去的,人医生根本就没能带给你这样的快乐,反而在分手时拖泥带水烦恼无尽,还要接受母亲趵突泉式的口水洗礼,出个门都要猫手猫脚。不如这样的意外舒服,没个后患。
如此想着,她开心了。
这婚礼,还不赖。
她分了心,脚在空气中乱晃,熊煦感受到冰凉的脚丫在他发力的臀上蹭,一瞧,目光涣散,笑成朵花,想情郎呢?
他心念一起,抓住两个脚踝,上身直起,在她回神的注视下,打起桩来。
他攥着倾心的脚踝,冷眼睥睨,身下越来越快:敢走神,这是对男人最大的挑战。
最后,两人一道高潮,脱力瘫倒在床上,内心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