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德年间,江南苏州,花街柳巷与书肆同街,绣楼与药铺比邻。
在城南通贡巷,有一间不起眼的铺子,名曰「福骨堂」。挂着牌匾,却无药香;摆着床榻,却无病人。只一张木桌、一盏灯、一张席,还有一个二十出头、面如冠玉、身长八尺的青年,周郎中,乳名周子衿,人称「摸骨小郎中」。
这郎中奇在不看病,专看骨,摸手骨断姻缘、抚腿骨判性命、捏腰椎说风水。据说连武林老妓、贵门夫人都悄悄来「请诊」。
某日午后,天气微闷,堂内香气淡雅。
帘外走进一名女子,面覆轻纱,眼如秋水,身段纤长。她落座,不说姓名,擡手便将袖子往上一卷:「听闻周郎中摸骨通灵,小女子想问一问姻缘与情关。」
「姑娘之骨,得细细品……」周子衿不急不躁,卷起她手腕,一根根指骨顺势探去。他手指修长,掌温略烫,摸在皮肤上,像热水泼上陶瓷。
女子微抿红唇,呼吸渐促。
「指骨细长,掌心有桃花纹,一生情事不断……,不过——妳这左掌有‘水中花’纹,骨气微沉,主情欲极盛,未得释放,心神易浮。」
她轻笑:「郎中何以确定我未曾释放?」
「妳这骨……,一摸便知郁结于腰。」
说完,他不请自来,手指从她手臂慢慢滑落,沿着腰线轻触过去,隔着衣衫,探至脊骨。那一处本不该被医者碰触,却被他理直气壮按住。
女子脸泛桃红:「这也摸得?」
「骨气郁结,须从‘命门’舒张。姑娘,得解解。」
她掀纱笑说:「周郎中名不虚传,今儿我也不装正经。」
语罢,双手攀住他脖颈,往前一送,两人跌坐榻上。她膝盖一擡,裙摆翻飞如海棠落地,露出里头细白如玉的腿。
他也不客气,一手扯开她的系带,舌尖顺势滑上她脖颈,一路舔到锁骨。女子娇喘连连,仰身迎合,唇中吐气如兰:「我这命门还堵吗?」
「不堵了,但得再开一次。」
他将她扑倒在榻上,手掌捧住她丰满的胸,食指勾住乳尖,顺时针揉了几圈。她喘息颤抖,腰肢如蛇缠上他。
两人翻滚不已,衣衫散落。周子衿用手撑着她大腿,一口咬住她内侧,女子差点叫出声。
「郎中……你这样……,不怕折了我腿骨?」
「我断腿,也不会放过这段骨缘。」
他身体探入,进出如浪拍岸。她发丝湿乱,整个人被操得满面桃花。榻声吱呀吱呀响,像屋檐摇晃。
他低声道:「你这骨啊,还藏着前世情债。今晚不解,来世还会缠上我。」
她笑声娇媚:「那今晚,你就用你这根‘医骨圣器’,替我清债吧!」
周子衿二话不说,手口齐下,吻她乳尖,揉她小腹,手指探入幽处,用力一拨,她整个人炸成一朵水花。
两人裸身交缠于榻,气息混浊。
她靠在他胸口喘息未歇,指尖画着他胸膛的骨线:「你既会断骨,也会治骨,那你能不能……看出我跟你这段情,是何时起的?」
周子衿将她揽得更紧,语气慵懒却认真:「我只知道今夜你这副骨,被我彻底记熟了。」
她娇嗔一笑,身子一滑,又将他压倒:「那我今晚……得让你记得更牢。」
又是一场狂风骤雨般的缠绵。
数日后,「福骨堂」门前贴出红纸新告:
本堂新增「妇人骨理舒筋术」,限量开诊,先到先得。
【仅限女众,谢绝扰乱之士】
——周子衿 谨启
据说报名者,排到了秋分。
也有人笑问他:「郎中你这手艺,怎不去考太医?」
他不急不慢答道:「太医治病,我这手,专治‘欲’,比皇上还忙。」
说完话的当口,巷口一名身段婀娜的妇人笑吟吟走来,掩嘴轻声:「周郎,今夜我那副‘寒骨’发作得厉害,还劳您亲调一回。」
「慢着呢,前头还有位官家太太、两位南馆舞伶、一个小书童在候诊。」
一旁茶童忍不住问:「郎中,您这一日接这么多骨,不累吗?」
他眼皮一挑,望向满院丁香繁盛,道:
「骨不摸,情不通;情不通,人难寐。我若不忙,他们怎得安眠?」
说罢,他拎起药箱,轻快踏进堂中,身影与夕阳一同融入温柔暮色。
风过帘动,檀香轻扬,有人低声叹道:「这郎中不是江湖人,却胜江湖百味。他摸的不止是骨,是人心里藏了太久的那点痒。」
而巷尾的酒客说:「这小郎中,定是桃花转世,骨头里都长着情。」
这时,那位排在最前的官家太太轻轻整了整裙摆,嘴角抿着难掩的笑意,低声与侍女道:「昨夜梦里,他摸到我肋骨都软了,今儿个,我要他从锁骨,一路摸到心头去。」
侍女偷笑:「太太,那您可得忍着些儿,听说昨儿进去的南馆姑娘,回来时腿都发软,还说福骨堂不养生,专收魂。」
官太太一听更满意,盈盈一笑,轻挑帘子而入,香气与裙摆一同滑入福骨堂深处。
堂门慢慢阖上,只余一声轻笑飘出——
「周郎啊周郎,这副骨,今夜可得细细揉……」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