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ianna把Adrian压在了身下。
她知道，这一切本不该发生，过于荒唐。她清楚自己未来那条已经被安排好的路，也清楚现在这副姿态——她跪坐在他的身上，膝盖抵着床垫边缘，两只手隔着半敞的衬衫扒拉开他胸前的布料，扣子都没解开，布料摩擦时发出轻响。按理说她本应该怒火中烧，为Theo，为Nathan；或者羞耻，为自己。但她没有，她此刻唯一明确的感知，是耳根持续灼热的温度——像某种迟钝的热源贴在皮下，一点点膨胀，甚至影响了呼吸节奏。每一下吸气都不够深，像被捂住了口鼻，空气从咽喉处被拦了一瞬，然后带着缓慢的延迟才进入肺部。
找到Adrian比她想象中还容易。她知道他周一不上班，于是周二那天早上她醒得很早，却一直没起床。窗帘的缝隙投下细碎的阳光，屋里没什幺声响。她没去那节经济学大课，直接跳过了整个上午。那门课本来也只是背景音，翻来覆去讲着相同逻辑，她不打算再听一次。
她坐在那家咖啡店里，一杯水推了又推。指尖沿着纸杯边缘摩擦，温度变凉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她数着推门声，一遍又一遍。然后在Adrian终于出现的那一刻，她擡起头，目光没避开，看着Adrian走进后厨，几分钟之后又再一次出站在柜台前点单。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停住，低头随便指了一个面包。他明显看见了她，但那一瞬的反应太迅速，眼神下沉太快，几乎像是逃避。她不等他开口，盯着那双垂下的蓝色眼睛开了口：“你家在哪里？”
声音在咖啡机轰鸣与背景音乐之间落了地，像一粒很小的钉子，扎进木板。
他们没有多说话。他没有反问。只是擡眼看了她一秒，然后默默地、很缓地把手里的零钱放进找零盘，他说：“不是很远，今天下班会很早。”
就像那天她带着他回自己家一样，这一次，只是换了方向。他替她挡了一下半掩的门，掌心碰到门沿时老旧的机械发出嘎吱的声音，他低声说：“我室友还没回家。”
房间不大，是典型的合租公寓格局：公共的卫生间和厨房，两间单独卧室。Adrian的房间比她想象中更局促，一张单人床占据了大半个空间，只余下一并肩容身的缝隙。一张小桌子靠墙摆着，桌旁那把椅子与床靠得太近，几乎没有缝隙。两个行李箱被当作简易储物柜堆在角落，几本书杂乱地搁在桌面。Adrian先是搬开书桌旁的椅子，轻靠在墙上，又转身去确认暖气是否打开。
Julianna站在门口，背靠着关上的门扇，“咔嗒”将肩上的包放在脚边。她站定，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忙碌的背影上。Adrian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他转身，神色局促，仿佛连在自己房间也感到不自在：“你先坐床上吧，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厨房……我不确定室友什幺时候回来，他随时都可能要用。”
“可以吗？”Julianna擡眉问，“我裤子有点脏，你介意吗？”口气平静，可她已经迈步朝床移动。狭窄的空间里，她几乎贴着Adrian挤过去，来到窗边，将窗帘轻轻拉上，“我就脱在这里。”
房里暖气还没完全升温，Julianna脱下裤子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大腿径直上涌，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俯身扯下膝盖以下的布料，透过手肘与身躯的缝隙，看到Adrian低垂着头，坐在那把面对床的椅子上，眼神刻意避开她。
此刻的Julianna，亦不知该做什幺，她坐上床沿，仅余一条内裤遮体。两人默契地没有直视对方，Adrian依旧低垂着头，见她坐下，他目光短暂上颤，擦过她裸露的腿部后，再度闭合，再睁眼时，那目光已落向天花板。
本是一次过于明显的暗示，本应是赤裸的邀请——他们之后会做些什幺昭然若揭——但是在此时此刻两个人的情欲都默契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部分时候一段正常的，完美的感情联系应该是从最简单的循规蹈矩的提问开始，像是那些无聊的类似于查户口式的表格，“你叫什幺？“”你喜欢什幺““你来自哪里？”“你还有没有兄弟姐妹”然后在缓慢地移动到这种肉体的接触上。甚至于那些就算是明晃晃的约炮的软件上的网友也会假模假样地至少客套一下。
Juliana和Adrian又能问些什幺？这些无聊的答案或许已经在双方的心中无数次的得到答复：Julianna喜欢加杏仁糖浆，Adrian喜欢喝当地城市郊区名叫“Brückenfeld”的造酒厂的啤酒（Julianna的确不止一次看到他带着酒瓶上课）。这些只会出现在语言考试里的主观性题目一旦问出口，所有的对话就变得过于沉重或者严肃，甚至于会让人觉得可笑，他们必须装作自己对对方毫无了解的样子。
房间里缓慢地暖和了起来。Julianna看着Adrian，Adrian盯着天花板，直到Julianna感觉到自己大腿因为发冷而起的鸡皮疙瘩笑了下去，她才开了口：“我们就打算这幺一直坐到明天吗？”
“什幺。” Adrian的回应像是从水底传来的声音，迟钝、模糊，带着一点茫然的不确定。
她站起了起来，示意Adrian将手腕上的监测关机，在来的路上她早已经在手机上关掉了系统。
Julianna内心涌动着卑鄙的恶心感，发霉地，黏稠地浸透骨缝。Adrian的眼球无处安放，乱转着，直到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的时候他才缓慢地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睛所到之处都会将一切切开——她垂下眼睛盯着他紧张起伏的喉结，她想象着自己的目光把脆弱的血管切断，从喉头那块薄薄的皮层切开动脉，溅起一束极细的、向外放射的血线：那些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恐怖印记，被记录在法医报告里被近距离利器击打造成的痕迹。
这是一场报复，却不知道究竟要报复谁，也不知道要毁掉什幺，只知道自己在沿一条早已倾斜的路滑下去，无人拦得住。那一刻她感到的不是激情，不是羞耻，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极清晰的动作冲动，就像犯罪之前的平静，她觉得自己正被一种冷酷而透彻的决绝吞没。
Julianna的嘴唇轻轻擦过那一小块颤动的皮肤，带着冷感的唾液留在Adrian喉结最突出的位置，双手往下摸索着寻找到他皮带的位置。那条皮带旧旧的，边缘泛着微白，金属扣头因日常磨损而失去光泽。一切显得如此廉价——她咬紧牙关，第一下用力拽开金属扣，却只让它卡得更紧。Adrian的身体随之轻轻跳了下，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线被剧烈拉扯。
他在颤抖。
不是那种可被归类的、兴奋或恐惧的震动，而更像是身体被迫悬在一场崩溃的边缘——支撑得住，但正在裂缝之间延展。他不敢动，不敢看她，眼睑低垂，睫毛像是湿透后贴住了眼眶的边缘，身体却压不住任何的生理反应，肩膀绷紧，呼吸缩短。
她手指停顿了一下，在他腰间稍作调整，再次尝试。金属扣终于松脱，像一道生锈的关节被拽开，发出细微的声响。皮带被拉出裤袢，垂在床边，划过他腿侧时带出一阵微弱的震动。Adrian闭着眼，那声响像是落在他的眼睑里，把他整个人往内收紧了一些。
她把裤头连同内裤一并往下拉，Adrian的阴茎还没有完全勃起，软度未退，贴在腹股沟的内裤布料有些湿润。
暖气的咕噜声此刻变得愈发清晰，水管里热水流动的声音轻敲墙面，这种模糊的声音像是隔音不好的墙壁渗透出来的隔壁的音乐声。Julianna没有回头，伸出一只手，抓住椅子的扶手，使了点力气，膝盖抵在Adrian双腿之间，几乎是迫使他分开双腿，让出一条细小的缝隙。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因气流被压迫而微微下陷，尝试着深呼吸，喉头却如同被什幺东西堵住似的，空气只能支支吾吾地挤进肺部。
她低头看向Adrian那根已经半挺的阴茎——此刻，它更红润，龟头饱满得反射着室内的昏黄光线，冠状沟里紧贴着一层薄薄的湿润，看上去就像在等待下一刻的更深探入。
Adrian坐在椅子上，背微微驼起，双手紧扣在椅臂边缘，指节惨白，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肌肉的紧绷在沉默中暴露得无所遁形，甚至连喉结的吞咽都变得卡顿。Julianna并不知道他的眼睛此刻是否睁着——不看也知道，那里面不会有任何足够坚定的内容，她突然在脑袋里滑过这样一个令人怀疑的问题：她能期待从Adrian那里看到什幺？“爱慕”“喜爱”又或者男性在做爱之前随处可见的“敷衍”？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能明白前者作为答案是否会为她带来愉悦的情绪，也并不明白为何Adrian会如此的紧张，仿佛在性缘关系里男女的主导地位在她这里被调换了一样，她成为了某个迫不及待的只为了性而做做样子的“男人”。
Julianna把手撑在扶手上，缓慢而用力地坐下去，让自己的阴唇缓慢地裹住他半硬的阴茎。那种进入是生涩的、艰难的，他的身体显然没有完全配合她，甚至带着一点退缩的僵硬。摩擦感更加强烈，不顺滑，也不温柔，像是用一把钝器撬开某种本该闭合的结构。她没有给任何前戏，没有铺垫，没有温柔。只是一遍遍地往下压，把疼痛像生锈的刀口一样一点点刻进身体里。她不急着让他进入更深，也不指望快感能稀释这份钝痛——所有的动作都像在对准某个模糊不清的坐标。疼痛沿着阴道和腹腔缓慢绽开，像有一根冷硬的金属丝在体内拉紧，她能感到自己就是施力的那只手。
疼痛让身体有了边界，也有了被定义的方式——这是一种工具，不属于愉悦，也不依赖温存，它更像一种温度计，在她彻底冷却之前还能读出几度尚存的余温。她知道Adrian在她体内，但那种存在感一开始是空洞的，像一块尚未加热的铁，只有当摩擦越过某一个临界点，疼痛才会浮起来，带着一点点迟来的灼热。
Julianna听到他在她喉间呼吸。并不是喘息，更像是极低的喃语，混着呜咽从他齿缝间溢出，贴着她锁骨一下一下地落下，这些声音像被谁放在骨缝里反复敲，潮湿、近乎软弱，但是阴茎在她体内的颤动已经开始加快。
Julianna擡起手把头发拨到一边，露出自己的脖子：这动作像是在示威，其实只是怕把头发弄湿。她开始一点点加重力气，好像能把自己按进另一个世界，咬紧牙关，却不自觉地弓起背脊，身体如同受惊的野兽，无法抑制地颤抖，她感受到他的阴茎在她阴道口与深处之间来回冲撞，带出“扑嗵、扑嗵”的闷响。
空气在两人之间变得粘稠，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被自己灼热的血液阻断。Julianna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颊因为用力而泛红，汗水顺着发线滴落，将锁骨处浸湿。她的心脏仿佛要逃离胸腔，撞击到喉咙，发出震颤般的“咚咚”声。她无法准确分辨疼痛还是快感，只有那种从最深处传来的炽热，将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点燃、融化。
同时，Adrian的腰部在她的每一次带动下抖动得更厉害，虽然他并未主动动作。双手松开椅臂，顺着她的背脊滑到她的腰间，指尖陷入她湿润的皮肤，试图感受那份狂乱。然而，他的骨盆却因为她的沉重压迫，无法再做出更多反抗。
Julianna忽然猛地一动，那一击几乎是暴力的——疼痛瞬间炸裂成荡波，沿着血管传递进脑子，渗透到她的双腿、大腿根部，甚至蔓延到脊柱。她的锁骨因为用力而突起，牙齿在口腔里磨斜。接着，她的指尖抠进椅布，像是要抓住什幺可以让自己不倒的东西。耳边只有“扑通扑通”心跳与“咯吱咯吱”骨盆摩擦椅面的声音。那种疼痛几乎让她窒息，像是一根炽红的针，狠狠刺进她的脑子。
她在试图用痛苦唤起自己对于性的欲望，就像哪些被自己叫做饥渴的夜晚，在床上拿着笔记本电脑顶着过亮的屏幕看色情片的时刻，她成功了一些。她感觉到体内的夹紧感在蔓延，疼痛下的欲望如同发炎的神经跳动着，试图将他困在身体深处。
但下一秒，Julianna忽然猛地一颤，整个动作定格，像被什幺钉在了原地。下体尚未完全脱离他，只是静静嵌合着，连微小的抽动都消失了。她的双臂无力垂落，指节苍白，像支撑到极限的纸骨。喘息忽然碎裂，像喉咙里积压了太久的哽咽，连空气也变得沉甸甸的。他能清晰地感到她肌肉因疼痛而抽搐，却没有退让。她感到身体在微不可察地发抖，却不肯退让一步，像是某种自我惩罚——或者只是僵持。没有眼泪，也没有崩溃的仪式感，只有一种静止下来的空白，把所有动作都搁浅在此刻。她甚至没法确切分辨自己是因为疼痛、力竭，还是某种根本无法诉说的原因停了下来。那些积攒的情绪，就像被封存在胸腔里、无法言说的哽咽，只能以这样一种机械的方式，从动作中泄露出来。
Adrian的手还搁在她腰侧，手心像是被热气焐着，皮肤湿润得黏糊。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屏住呼吸，只觉得胸腔发闷，气流贴着喉咙往上顶，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哼声。她的身体还嵌在他怀里，他没有动，也没想过要动，也不敢动，仿佛下一秒Julianna就会因为变化的触感而如梦初醒。
他一动不动地僵在那，直到她终于开口，声音细得像裂缝中漏出的气息：“去床上吧。”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喘息声、摩擦声、血管里的鼓动声都退去，只剩暖气管道里偶尔咕噜作响的水声，像压抑的低语，被墙面一遍遍放大又稀释。
Julianna坐在床上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心。若说这是没来由的，或许也太不恰当，可她此时此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憋住自己的眼泪，所以甚至连这种想要干呕的感受也没有办法分出任何心思去分析。
不是那种急促翻涌的呕吐感，而是一种更隐蔽的排斥——像是内脏悄悄收缩起来，只为推走某种无法被身体接受的东西。她并没有真正要吐，只是觉得整个胃腔都被灌进了什幺沉重的东西，令她没法继续保持挺直的坐姿。
她把背微微弓起，手撑在膝上，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空气有点凉，皮肤还留着汗水和体液的黏腻感，但她没有动，也没有清理。所有的动作都被压缩成最小限度，像是某种机械故障前的冷却阶段。
Julianna并不知道Adrian是否坐在床上又或者还是愣愣地麻木地待在椅子上，“Julianna？”她听见Adrian在叫她：“你需要继续吗？”
要”或“不要”这两个字，那种语言里的直接性在此刻太显眼了，如同一盏明亮的灯，会把她从这团冷雾里照出来。她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否还有力气去承担任何一种结论。她甚至不太确定自己是怎幺坐到床上的，又在什幺瞬间开始想哭，只知道头皮发麻，呼吸浮在表层，而身体还留着某种迟钝的、未能散尽的压迫感。
“你不是说你室友可能随时会回来吗？”这是一个拒绝的借口。“嗯。”Adrian回答道，他的阴茎没有完全软下，但他却无心关心自己这种生理反应，那尚未褪去的勃起，被挑起来的生理情欲本来就是无比不合时宜的背叛，他此时此刻想说的是另一句话，和这些赤裸的欲望完全不同的共鸣的祈求。
“你怎幺了？”或者“我是不是做错了什幺？”又或者“我可以帮你做什幺？”这些话放在现在的关系里却显得过于得寸进尺，所有的询问都太直接，太自作多情，荒唐地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一种互相索取的关系。可是，Julianna可以在他身上索取什幺？一个懦弱的，甚至连自己生活都无法控制的人，Adrian从不觉得任何人能够在他身上获得些什幺，或许某些时候会有人会从他那里得到奇怪的虚荣感，但是这些和他又有什幺关系。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Julianna的反应会是怎幺样。Adrian伸出手，没有停在她的肩膀上，也不是在腰间，而是非常迟疑地伸向她的手腕，他等待着Julianna剧烈的抽动，把自己从他的包裹里抽走。他甚至这幺想着，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他就立刻收手。
可是这一切想象都没有发生，那只手一直没有收回。
//ps：后面单机存稿到写完 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不会再在这个平台更新
不知道什幺时候还能再见面
虽然给Julianna和Adrian做了很多设定和图
甚至现在准备开始画一点漫画 （无分级内容）
但是目前为止来说 我只能希望还能够再这里看到他们的故事吧
![重生之我有集精系统[高H/NP]](/data/cover/po18/857570.web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