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抗

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石子,涟漪尚未漾开,便已被彻底吞噬,不复存在。

对萧韫宁来说,这再正常不过。

当粗粝的指腹,战战兢兢地复上她的身体时,她只有最原始的、单调的生理震颤。

可若是那双手呢?

那双手曾执笔如刀,写过关乎国事的谏书;曾于朝堂之上,凛然指斥政令之失;此刻,却只能紧握成拳,压抑着愤怒的、不安的屈辱。

若这双手,带着被迫的力道,抚上她的肌肤……

先是冰凉的、带着抗拒的触碰,继而,是带着屈辱烙印的、缓慢而沉重的摩挲……

最终——

那清冷如玉的指尖,不容抗拒地滑入欲望沼泽,被湿黏的暖流缠绕、包裹、吞噬,似凌迟般,煎熬着他清正自持的灵魂。

那份宁折不弯的硬气,是否会在窒息般的沉沦中渐渐碎裂?

这念头带来的隐秘颤栗,远比脚下那卑微的侍奉,更让她,情难自禁。

烛火跳动,隔着绢罩晕开昏黄光影,雾蒙蒙,烟缭绕,蒸腾起一片湿潮的热。空气多了一丝黏腻甜香,直勾勾地钻进谢雪谏的鼻腔里,竟令他生出一种奇异的眩晕与燥热。

四野昏瞑,唯有水声汩汩,不知源流,亦不知归处。

他闭着双眼,其余感官却被这湿黏的暖昧逼得异常敏锐。那浊重的喘息像幽暗水底的藻,悄然滋生,缠绕着他的理智向下沉坠。

他仿佛堕入一片虚空幻境,眼前浓雾弥漫,神思昏聩。恍恍惚惚间,一座随风轻摇的桥若隐若现,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过去,轻飘飘地,晃悠悠地,踏着湿滑桥面,游向未知。

一点灯火在浓雾里幽幽浮出,影影绰绰地映出昏蒙轮廓。

是一双旖旎人影,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却重叠到了一起,说不出的销魂蚀骨。

指腹寻得幽壁的奇妙一处,在那里屈曲拨弄。敏感的蒂珠也被抚揉得颤栗不已,双重撩拨下。女人如登云端,舒爽的酥麻自脊柱窜起,如细密涟漪般扩散全身,直抵充盈的顶点。

女人浑身震颤,迎来舒爽的浪潮。

视野忽地清晰,谢雪谏定睛看去,跪在地上的男人……竟是他自己!

足下猛地一空,直坠无边孽海。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闷哼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带着痛苦的颤音。

喘息不约而同地泄了出来,交织在湿热的空气里。

萧韫宁感到久违的、极其享受的快乐,尤其当那高傲的头颅垂落之际。

暖阁里分明是三个人,此刻,却恍如二人天地。

一滴晶莹而又湿黏的汗,从眉骨间滚落至鼻尖。

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坠落地面,形成无法挽回的、罪恶的水渍。

巨大的、灭顶的耻辱感如同倾盆而下的冷雨,瞬间淹没了那短暂的、失控的灼热。

谢雪谏如芒刺背,无地自容。

“公主……还、还继续吗?”男人声音发颤。

萧韫宁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衫,“没人教过你规矩?”

男人僵住了。

入金樊阁的头等规矩,便是服用一种特殊的、对身体伤害极大的汤药——避子药,需终身服用。哪怕一辈子见不到公主,哪怕公主一辈子都用不到那物事,亦不得停服。

“任是谁,都一样。”萧韫宁神色闲适,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连谢大人也不例外。”

平静的语气像在谈论一株花草的枯荣,可落在谢雪谏耳中,似利刃穿心。羞愤如岩浆爆发,他眼前赤红一片,身体先于意识,猛地朝那冰冷坚硬的朱漆柱子撞去!

“拦住他。”命令声起。

萧韫宁甚至未曾擡眼,仿佛早已预判这徒劳的反抗。

身为侍卫的男人身手了得,一把擒住谢雪谏的手臂,筋骨力道瞬间贯透,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萧韫宁悠悠道:“怎幺,怕了?怕再输一回?”

撞柱的意图被碾碎,一股浊气堵在谢雪谏胸口,令他羞恼又愤恨,最终啐出一声冷笑。

他就算死,也绝不屑与那谄媚邀宠的榻上玩物,在床笫之间较量取悦主子的下作功夫!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架上一柄长剑,谢雪谏骤然爆发出困兽之力,挣脱钳制,抽出长剑,就在他即将决绝自刎之际,萧韫宁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

“你就这幺走了,你的家人与族亲该如何呢?”

那声音淬着剧毒,谢雪谏的动作瞬间僵住,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突,骨节泛白。

萧韫宁目光懒懒垂落,掠过被推倒在地的男人,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明明分个输赢的小事,谢大人偏要论生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男人如坠万丈冰窟。

他早该明白,从踏入暖阁的那一刻起,他的性命便不再属于他了。

公主残暴不仁,谢大人拼死劝谏,不正是为此?况且,公主的那句威胁岂是针对谢大人一人?

不过,他是满足的,现在的他已经是公主的人了,从踏入暖阁的那一刻,他这辈子无憾了。

念头电闪,男人身体已如离弦之箭,决绝地撞向那柄长剑!

刹那间,沉闷而清晰的撕裂声响起,是利刃刺穿身体的声音。

谢雪谏瞳孔骤缩,本能地猛地抽剑,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在绯色官袍上洇染开一片更幽深、残忍的猩红。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他眼前,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

当然,她也不知晓。

“谢大人,你赢了。”

道贺的语气轻松惬意,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比赛。

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谢雪谏震颤得说不出话。

“死了一个男人而已。”萧韫宁的声音飘过来,轻得像拂落一粒尘埃。

“而已?”谢雪谏骇异。

萧韫宁冷笑了声。

这世界上的男人太多,多如稗草,泛滥成灾,他们挤压着女人生存的缝隙,啃噬着她们脚下的大地,更阻碍了她的大业,将来死在她手里的男人只会更多。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势不可挡钻进谢雪谏的鼻腔,直刺灵魂深处,烙下滚烫而罪孽的印记。

“疯子……”他喉间碾出支离破碎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震栗后的余颤,“真是疯子!”

萧韫宁不以为意,仿佛那骇人的指控不过是掠过耳畔的微风。

她缓步上前,逼近他沾染半身鲜血的狼狈身影,指尖擡起,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残忍,轻轻抹开溅在他唇畔的、犹带余温的血珠。

一声轻笑落下。

“不是还有你陪我疯吗?”声音低柔如情人絮语,却字字淬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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