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骗人的下场是这样(番外七)

陇西省最深的褶皱里,墨岭县在破晓时分被浓得化不开的乳白雾气吞没。

四面皆是沉默的山,黑黢黢的轮廓在雾海里浮沉,像是远古巨兽蛰伏的脊梁。

那最为险峻孤高的墨云峰刺破雾幔,峰顶积雪映着天际将明未明的一线灰蓝,凛冽、孤绝,带着拒人千里的寒芒。

左司辰立在半山腰一座歪斜的旧亭子里,晨风卷着湿冷的山岚扑在他脸上。

他指关捏着平板边缘,屏幕上密密麻麻铺陈着等高线、地质报告、拟建索道与观景台的标记点。

亭柱上剥落的红漆碎屑,被风一吹,打着旋儿沾在他熨帖的蓝色衬衫袖口。

山脚下,墨岭县的贫瘠像一块丑陋的疮疤。

几缕稀薄的炊烟从低矮破败的土坯房顶挣扎着升起,旋即被雾气压散。

梯田瘦骨嶙峋地扒在山坡上,薄土里挣扎着稀疏的庄稼。

年轻的血脉早已抽离,留下衰老的躯壳和懵懂的孩童,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耗干最后一点生气。

山路湿滑,布满碎石。

他收起平板,皮鞋踏在泥泞小道上,与这荒僻格格不入。

拐过一个陡弯,前面传来扁担吱呀的呻吟。

一个裹着褪色头巾的中年妇女佝偻着背,枯瘦的肩膀被沉重的木桶压得深陷,桶沿晃荡着清澈的山水。

“左书记?”妇女擡头,被风霜刻满沟壑的脸上挤出惊讶的笑,“您……您起这幺早?”

“淑芬婶,”左司辰脸上瞬间绽开一种温煦的笑容,快步迎上去,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接那副磨得油亮的扁担,“又去背水?我来。”

“哎哟使不得!”淑芬婶像被烫到似的缩手,布满厚茧的手慌乱地摆着,目光掠过他洁净的衬衫和西裤,“您可是当官的贵人!仔细弄脏了您的衣裳!俺们粗人干惯了……”

“当官的不就是给老百姓扛担子的?”左司辰不由分说,已将扁担稳稳接过,压上自己肩头。

动作熟稔,仿佛日日如此。

扁担粗糙的木刺透过衬衫硌在肩上,混着山水的凉意和妇人身上汗渍与柴烟混合的气息。

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挑起担子,沿着崎岖的小径稳稳迈步。

水桶晃荡,泥浆溅上他笔挺的西裤裤脚,洇开几点深色的污迹。

淑芬婶跟在一旁,搓着手,有些手足无措,但眼里的感激真真切切:“左书记,您真是……真是菩萨心肠!自从您来了,修了路,搭了便桥,娃们上学不爬悬崖了,还送来恁多粮食……”她絮叨着,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左司辰侧头倾听,脸上挂着专注与温和,不时应和几句,问起她家三个半大孩子的近况。

山路蜿蜒,一个多小时后,才抵达那处被风雨侵蚀得摇摇欲坠的土坯院落。

院墙上挂着几串干瘪的玉米和辣椒,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泥地里刨食。

他放下扁担,肩胛处已被压出一道深痕,衬衫后背也洇湿了一片。

淑芬婶慌忙从屋里捧出一个豁了口的搪瓷茶缸,里面是刚舀上来的山泉水,清冽见底,杯壁凝着水珠。

“书记,您快歇歇,喝口水!”

左司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入喉咙,瞬间压下了肩背的酸胀。

他坐在院中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上,目光扫过这个家徒四壁的院落,最后落回淑芬婶写满风霜与期盼的脸上。

那温煦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染上严肃。

“淑芬婶,有件事,得跟您商量。”

妇人脸上的笑意僵住,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补丁摞补丁的衣角:“书记,您说。”

“咱墨岭,山围水困,地少粮薄,年轻的后生留不住,都往外头跑,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守着这点薄田熬日子。”左司辰的语调平缓,目光却像无形的探针,捕捉着妇人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波动,“光靠救济粮,能顶一时,顶不了一世。想翻身,得靠墨云峰,让外面的人愿意进来,还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在这里掏钱、住下。”

淑芬婶眼中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化作一片麻木的苦涩:“话是这个理,书记。可当官的这话,俺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没一个真动弹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再说……墨云峰是老辈人传下的神山,动了根基,惊扰了山神,怕是要降祸啊……”

左司辰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沉静如水,直直看进妇人的眼底:“您信我吗,淑芬婶?”

“信!咋不信!”淑芬婶几乎是脱口而出,枯瘦的胸膛因激动而起伏,“您来了这一年,做的桩桩件件,修路搭桥、送粮送药,哪一样不是实打实落在俺们身上?您是真心为俺们墨岭好的人!”

左司辰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等待已久的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踏入陷阱边缘。

他抛出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那您想想大娃、二娃、三娃,”他声音放得更轻,却字字敲在妇人心坎上,“眼瞅着都大了。他爹出去几年,音信全无。这穷窝窝里,娃们咋上学?不上学,一辈子还不是困死在这山沟沟里,跟您一样,天不亮就得翻山背水?拖一天,娃们的路就窄一分。耽误的,是孩子啊。”

“孩子”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淑芬婶心上。

她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睛里涌上泪水,交织着巨大的恐惧与挣扎。

攥着衣角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

“书、书记……”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动墨云峰……这是天大的事……俺、俺一个人做不了主……得跟村里老少爷们……好好商量……”

左司辰脸上重新复上温煦而理解的微笑。

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妇人紧绷颤抖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安抚性的力量。

“我懂,淑芬婶。”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不急。这是咱们墨岭自家的事,自然要大家伙儿都点头。你们没点头前,我保证,一锹土都不会动。您慢慢跟大家伙儿说道说道,有啥顾虑,都敞开了说。”

“哎!哎!”淑芬婶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用力点头,粗糙的手背胡乱抹着脸,“左书记,俺们墨岭……能遇上您这样的好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

县委办公楼陈旧而压抑,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驱不散的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

推开书记办公室厚重的木门,一股更浓烈呛人的烟雾扑面而来,几乎凝成实质。

县委书记马伟光深陷在宽大的皮椅里,肥硕的身躯将椅子塞得满满当当,像一座移动的肉山。

他正眯着眼,慢悠悠地捻起烟,旁边县长孔顺佝偻着腰,一脸谄媚地递上火。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烟灰洒得到处都是。

“哟,司辰回来啦?”马伟光眼皮都没擡,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又钻山沟里去了?跟你说了多少回,那帮子山野刁民,油盐不进,愚昧得很!你堂堂副书记,总往那破地方跑,万一哪个不开眼的拎着锄头给你来一下,算谁的?啊?”

左司辰站在门口,脸上迅速堆起那种下级面对上级时带着点局促和恭敬的笑容,微微欠身:“马书记提醒的是,我记下了,下次一定注意安全。”

孔顺在一旁打圆场,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司辰啊,你年轻,有干劲,这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那个……建度假村的事?”

他拖长了调子,搓着手,脸上的笑容像揉皱的油纸,“是不是再掂量掂量?这可不是小钱啊!咱们墨岭这穷底子,哪经得起这幺大折腾?”

左司辰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讥诮。

他声音放得低而顺服:“孔县长说得对,度假村是远景规划。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开发墨云峰,把旅游的架子搭起来,让外面的人知道咱墨岭有宝山,让乡亲们先挣点活命钱。”

他顿了顿,不等两人接话,擡起头,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良恭俭让的笑容,目光在马伟光油腻的胖脸和孔顺干瘪的脸上扫过,语气真诚得滴水不漏:

“对了,书记和县长日理万机,为县里操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托人从省城带了些上好的“补品”,今儿一早,已经送到您二位府上了。一点心意,给您二位补补身子,千万别推辞。”

这话像滴入滚油的水珠,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瞬间活络起来。

马伟光脸上横亘的肥肉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连带着那轻慢的鼻音都柔和了几分:“哎呀呀,司辰同志太客气了嘛!都是为党工作,分内的事,还惦记着我们老同志的身体……有心了,有心了!”

他挥了挥夹着烟卷的胖手,烟雾缭绕,“好了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跟老孔还有点事要碰个头。”

“是,书记、县长,那我先出去了。”左司辰恭敬地点头,转身退出,轻轻带上了门。

门板合拢的瞬间,清晰地捕捉到门缝里漏出的一句嗤笑,油腻而戏谑,带着轻蔑:

“呵,太子爷……出手是真他娘的大方!”

左司辰背对着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唇角却无声地向上弯起,拉出一个冰冷残忍的弧度,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噬血的兴奋。

大方?

父亲左振平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将他按进了这条深不见底的政途。

比起在商场里直来直去的搏杀,他更迷恋这种长线复杂的布局。

看着猎物懵然无知地吞下香饵,一步步走向他预设的陷阱,在精心编织的网中徒劳挣扎——

那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快感,远胜于拳拳到肉的暴力,更令他浑身战栗。

墨岭县不过是他漫长阶梯上的一块垫脚石,一块必须踩稳的石头。

吞了他的好处,还想高枕无忧地躺在功劳簿上分食他的政绩?

天真得可笑。

从来没有人,能从他左司辰的棋盘上安然无恙地退场。

他几乎能想象出未来某个时刻,这两个蠢钝的躯体匍匐在他脚下时那绝望扭曲的脸。

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他兴奋得指尖发麻,每一根神经都在无声地尖叫,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

办公室的门隔绝了走廊的烟味,只余下窗外山风掠过松林的呜咽。

左司辰解开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

电脑屏幕幽幽亮着,墨云峰度假村的规划图线条清晰,色彩鲜明,像一张诱人的画饼,悬浮在代表墨岭县地形图那一片灰暗贫瘠的底色之上。

他移动鼠标,指尖敲击键盘,将最新的数据——淑芬婶的松动、村民可能的阻力、工程预算的微调——逐一填入表格。

数字冰冷,逻辑严密。

资金有清寰集团庞大的母体输血,政策有父亲那棵参天大树的荫蔽,万事俱备,只欠那些山民点头的东风。

选择淑芬婶作为突破口是精准的计算。

她是村里为数不多识文断字的人,无形中成了那些闭塞头脑的主心骨。

更重要的是,她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孩子……

他无声地牵了牵嘴角。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像瓷器有了裂痕,不堪一击。

母性会磨灭她的判断力,为了孩子,她最终会说服自己,说服别人,去拥抱那个他描绘的未来。

软肋……

那幺,他自己呢?

屏幕上的数字和图表忽然模糊扭曲,渐渐拼凑成一张脸。

白皙,清透,那双天然微弯的眼睛望过来时,像盛着两泓清凌凌的月牙泉。

奥林匹斯庄园的书房,彩带喷射的喧嚣中,她闭紧双眼,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白皙的脸颊和耳廓染上薄红,像初春枝头最娇嫩的花瓣。

就在那个瞬间,他立刻看向了身边的左司禹。

血缘相连的双生子,那张与他分毫不差的脸上,一刹那的怔忡后,迅速被一种狂热的兴奋点亮,眼底燃起灼人的火焰。

心脏在胸腔里同步地、失控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最了解左司禹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

大三那年深秋的夜晚,京大校外那条落满梧桐叶的小径,冷风如刀。

他隐在路旁建筑的阴影里,冷眼看着几步之外。

左司禹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素来张扬跋扈的脸上涕泪横流,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朝着她嘶吼,声音破碎而绝望:

“你为什幺会喜欢他啊?!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甚至……那些折磨你的主意,最开始都是他想的!是他暗示我!引导我去做的!他那样对你……你怎幺会喜欢他?!你怎幺能喜欢他?!”

蠢货。

像一条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兀自狂吠的丧家之犬。

她不过是在利用他们兄弟间的嫌隙,像高明的棋手,用一方制衡另一方,再用他们的争抢,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那些眼泪,那些控诉,在她眼里,恐怕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而他,只是整了整衣襟,从容地从阴影里走出。

皮鞋踏过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在左司禹惊愕、怨毒、难以置信的猩红目光中,他走到她身边,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从容,捏起她小巧的下颌,俯身吻了下去。

她的唇柔软而冰凉,带着秋夜的寒意。

一吻即分,他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纤细的身体圈进自己的领域,目光投向对面那个与他血脉相连、此刻却形同陌路的“弟弟”,声音清晰,带着胜利者的怜悯和一丝残忍的嘲弄:

“司禹,认清现实吧。”

他感觉到臂弯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你,出局了。”

对不起啊,亲爱的弟弟。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

比起和你玩那套无聊透顶、混淆视听的“双生子”游戏,他忽然发现,自己更渴望成为她心底那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左司辰”。

更何况,先背叛这份同盟的人,是你啊。

是谁曾经信誓旦旦,说只把她当作一件有趣的玩物,一件可以肆意揉捏的玩偶?

又是谁,背着他,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笨拙地试图用那些廉价的情感去讨好她?

天真。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软弱无用的东西。

从他们将她的尊严连同那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一起撕碎在冰冷地板上的那一刻起——

从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只剩下死寂灰烬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原谅”就早已是痴人说梦。

那深埋的恨意,早已融入骨髓。

但这又有什幺关系?

左司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

只要他手中还握着权力、资源和向上攀爬的阶梯,只要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可供利用的价值,她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

这冰冷的利益捆绑,远比那些虚无缥缈、脆弱易碎的感情,更让他感到安心和……可靠。

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向办公桌一角。

那里立着一个简洁的银色相框。

相框里,不是某个重要的文件批示,也不是与上级领导的合影,而是一张抓拍的照片。

海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侧脸。

她坐在一块礁石上,微微仰着头,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地方。

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脸上没有她在谈判桌上的锐利,只有一种放松的宁静。

左司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玻璃表面,指尖停留在照片中她的脸颊位置。

他缓缓地勾起唇角。

脸上精心维持的温煦、算计的冰冷、面对蠢货时的残忍讥诮……所有伪装的面具都无声剥落。

只剩下一个极其柔软、甚至带着点少年般纯净的笑意,在他俊美的眉眼间无声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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