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渣男友(番外三)h

门在你身后“哐当”一声合上,隔绝了楼道里难闻的空气。

谢忱的手指还扣在你的手腕上,带着微凉的汗意。

他侧身挡在你前面,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这逼仄的玄关。

“到了。”他的声音有点低,像蒙着一层灰。

你从他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掠过这方寸之地。

阳光被蒙尘的窗玻璃滤得昏黄,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斜长的光斑。

空气里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霉味。

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贴着墙,上面铺着格子床单。

一张掉漆的木桌,两把颜色不一的塑料凳。

墙角塞着一个破旧的衣柜,柜门歪斜。

这就是全部了。比你的卧室还小。

可你的心却像被吹涨的气球,轻盈得快要飘起来。

“阿忱……”你仰起脸看他,乌黑的眼眸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映着他线条干净的下颌,“这里真好。”

谢忱垂眸看你,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像蒙了雾的琥珀。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擡手,用指腹轻轻蹭掉你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灰尘。

“委屈你了。”他声音干涩。

“不委屈!”你用力摇头,散落的发丝拂过他的手臂,“能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你推开那扇小小的窗,旺角街头喧嚣的市声、汽车喇叭、小贩叫卖、双层巴士驶过的轰隆,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身后传来铁架床不堪重负的呻吟,是他坐了下来。

你回头,看见他靠在床头,双臂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浅色的眼睛安静地追随着你。

“终于……只有我们了。”你走回床边,挨着他坐下,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谢忱的手臂环过来,把你更紧地圈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震动:“嗯,只有我们。”

------

日子像窗外弥敦道上的双层巴士,按部就班地驶过。

最初的狂喜渐渐沉淀,渗入日常的纹理。

谢忱白天总是出门。

他说,要“做事”。

你从不细问是什幺“事”,只在他出门前,踮起脚尖为他整理好衣领,叮嘱他小心。

他会在你额头印下一个吻,那吻带着清晨的凉意,然后拉开门,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门一关上,世界骤然缩小。

寂静像无形的潮水,漫过每一个角落。

偶尔,你会站在窗边,额头抵着被阳光晒得微烫的玻璃。

楼下是汹涌的人潮,你看着他们,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缸壁,看着另一个世界游动的鱼。

你告诉自己,这是自由的代价。

为了这份逃离桎梏、拥抱所爱的自由,一点寂寞算什幺呢?

那天傍晚,他回来得比平时早。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上。

他手里拎着一个廉价的塑料饭盒,里面是街角买的叉烧饭。

你们挤在那张小小的木桌旁吃饭。塑料饭盒的边缘被油渍浸得发黄。

你小口吃着,叉烧的甜腻混着米饭的热气。

他吃得很快,沉默着。

“阿忱,”你放下筷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棉布裙摆,“今天……顺利吗?”

他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擡眼看你。

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挺拔的鼻梁和优美的唇线,也加深了他眼下的阴影。

“阿瞳,”他忽然开口,“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心尖微微一颤,乌黑的眼眸里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我不是大学生。”他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你平静的心湖。“我骗了你。”

空气骤然凝固。

你看着他,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他搁下筷子,粗糙的大手隔着桌子伸过来,复住你冰凉的手背。

那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摩擦感。

“我怕,”他浅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你,“怕你知道真相,会看不起我,会……离开。”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下去。

这坦诚比谎言更让你心惊。

你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痛苦和脆弱,那是你从未见过的谢忱。

“但我发誓,”他的手收紧,力道大得让你指骨微微发痛,“我会拼命赚钱!会给你好的生活!不会再让你跟着我……住在这种地方。”他目光扫过这破败的小屋,“你信我,好不好?阿瞳?”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浅色瞳孔里盛满了恳求、不安,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

你想起他为你挡下的拳头,想起他笨拙地为你擦眼泪的手指,想起他抱着你逃离叶家时剧烈的心跳……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不是因为被骗的愤怒,而是因为他此刻袒露的真实,和他眼中那份卑微的祈求。

你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我信你。”

----------

日子在等待和期盼中继续流淌。

谢忱更忙了,有时深夜才带着一身疲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气息回来。

他身上的烟草味似乎更浓,偶尔,你会在他换下的衣服上闻到类似铁锈的味道。

他看你的眼神,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层小心翼翼的珍重之下,多了一种更深沉、粘稠的东西,像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

有时,他沉默地抱着你,下巴搁在你发顶,手臂箍得很紧,紧得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那个夜晚,空气闷热。

你刚洗完澡,穿着那条雪白的棉质睡裙,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后,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

谢忱坐在床边,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身赤裸。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精壮流畅的肌肉线条,汗珠沿着锁骨滑落,消失在裤腰边缘。

他朝你伸出手,眼神幽深得像不见底的潭水。“过来。”

你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像被那目光烫到。你慢慢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滚烫的掌心。

他稍一用力,你就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汗湿的脊背,一只大手从背后探入,轻易地攫住了你胸前一只发育姣好的雪乳。

粗粝的指腹带着薄茧,毫不怜惜地揉捻着顶端敏感的蓓蕾,带来一阵尖锐的酥麻和微痛。

“嗯……”你忍不住溢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体在他掌下微微颤抖。

他没有说话,另一只手牢牢锁着你的腰,将你翻过来,压倒在格子床单上。

昏暗的光线下,你雪白的肌肤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枕头上,衬得你脸颊潮红,眼神迷蒙又羞怯,像一朵在夜色中被迫绽开的花。

他俯视着你,浅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风暴。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只剩下一种兽性的欲望。

你害羞得不敢看他,侧过脸,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

他攥住你纤细的脚踝,轻易地将你的双腿分开,架到他宽阔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让你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侵略性的目光下,你感到一阵灭顶的羞耻和恐惧。

“阿忱……我怕……”你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蚋。

他没有回应。

下一秒,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你腿间从未被造访过的柔软入口。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拒他坚实的胸膛,指尖却只抓住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纹理。

没有更多的试探,没有想象中的温存前奏。

他猛地沉腰,狠狠地贯穿了你。

“啊——!!!”

撕裂般的剧痛从身体深处炸开,你痛得弓起背,脚趾蜷缩,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的皮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不…不要…好痛…阿忱…”你抽噎着,破碎的哀求在痛楚中断断续续。

他充耳不闻,攥着你脚踝的手像铁钳,不容你丝毫退缩。

他开始抽动,动作粗暴而迅猛。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混着肉体拍打的沉闷声响和你压抑不住的呜咽。

你被迫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占。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汗水顺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颌滴落,砸在你锁骨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俊美的五官因为强烈的感官刺激而微微扭曲,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原始的雄性本能。

这不是你记忆中的男友。

不是你幻想中温柔缠绵的初夜。

这更像一场单方面的野蛮征服。

陌生的恐惧和生理痛楚攫住了你,你觉得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他凶猛的浪潮撕碎。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腰腹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一样疯狂摆动,凶狠地撞向你身体最深处那饱胀酸痛的源头。

“嗯…阿忱…啊…”

你在这种极致的痛楚与混乱的快感中沉浮,意识像被搅浑的水,渐渐模糊涣散。

视线里只剩下天花板上那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昏黄的光晕在眼前模糊……像坠入一个光怪陆离、无法醒来的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将你死死按进床铺里,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吼。

随即,一股滚烫的液体,射进了你身体最深处,烫得你浑身痉挛。

他伏在你身上,沉重的喘息喷在你汗湿的颈侧,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同样滚烫的肌肤。

抽身后,带着浓重腥膻的白浊立刻从红肿微张的入口汩汩溢出,顺着你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缓缓滑落。

他翻过身,躺在你旁边,手臂一伸,将瘫软的你揽进怀里。

你缩在他汗湿的怀抱里,身体深处传来阵阵钝痛和难以言喻的饱胀感。

一种巨大的茫然和隐约的失落感笼罩着你。

这初夜,没有想象中的甜蜜缠绵,只有痛楚、粗暴和一种被彻底剥开的陌生感。

----------

日子像被撕掉的日历,一页页无声飘落。

唐楼小屋的墙壁更显斑驳,空气里的霉味也似乎更浓重了些。

你发觉谢忱变了。

一种你看不透的阴郁,像挥之不散的雾,笼罩着他。

有时是在你擦拭那永远擦不干净的桌面时,他从身后拥上来,下巴搁在你肩窝,手臂箍得很紧,紧得让你肋骨发疼。

他沉默着,呼吸喷在你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却一言不发。

你能感受到他胸膛里沉闷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体里绷紧的弦,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也压得你不知所措。

你试图去理解他。

你问他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做事”不顺。

“没什幺。”他总是这样说,声音低沉,像蒙着一层灰。

越是试图靠近,越是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隔阂。

你想起他曾经在巷口为你打架时眼中的狠戾,想起他坦白身份时眼中的脆弱,想起初夜时他眼中纯粹的兽性……

这些碎片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谢忱。

你开始隐隐觉得,你们像是两条被强行并轨的列车,行驶在截然不同的轨道上。

他世界的底色,是你看不懂的黑灰。

而你世界的底色,即使染上了尘埃,底色仍是渴望阳光的白。

每当这种令人心慌的念头升起,你就强迫自己想起叶凛。

想起他那张冷峻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想起父母那永远带着衡量和算计的目光,想起那个冰冷得像坟墓的家……

你是爱谢忱的。他也是爱你的。

他为了你,在努力赚钱,在忍受你看不见的辛苦。

他承诺过,会带你离开这里,住进有阳光的大房子。

这贫瘠、逼仄、甚至带着不安的生活,也比在那个没有爱的笼子里窒息而死要好上一万倍。

爱情不就是这样吗?

多少相爱的人因为一句“不相配”就遗憾终生?

你们能冲破阻碍在一起,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幸福。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打断了你的思绪。

冷风裹挟着深秋的湿气灌进来。

谢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拉链拉到下巴,肩上落着细密的雨珠,脸颊被外面的寒气冻得有些发白。

你几乎是立刻从冰冷的被窝里弹起来,赤着脚踩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像只归巢的雏鸟般扑向他。

“回来啦!”

他眉头拧紧,在你扑到他怀里的刹那,大手一捞,轻而易举地将你抱离了冰冷的地面。

“以后不许光着脚!”他的声音严厉,像训斥不听话的孩子,“冬天会得冻疮的!”

你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微凉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乖巧地点头:“嗯,知道了。”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

他抱着你走到床边,将你轻轻放下。

然后转身,将手里拎着的几个白色塑料袋放在那张掉漆的木桌上。

塑料袋被水汽氤氲得半透明,散发出温暖诱人的食物香气,瞬间冲淡了屋里的阴冷和霉味。

“买了什幺?”你眼睛亮起来,像盛满了星子,光着脚又想下地,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好裹着被子,坐在床沿,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解开皮夹克拉链,随手扔在床上。

然后他拉开塑料凳坐下,动作利落地打开那几个袋子。

碗仔翅的浓郁香气率先弥漫开来,然后是姜汁汤圆带着辛辣的甜香,最后是裹着花生碎和糖霜的糖不甩,散发着焦糖和坚果的暖甜。

“都是你爱吃的。”他说,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

你挪到桌边,挨着他坐下。

塑料凳冰冷,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长臂一伸,把你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他结实的大腿肌肉温热,驱散了凳子的冰冷。

你拿起一次性塑料勺,舀起一个晶莹软糯的姜汁汤圆,小心地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他低头,就着你的手,将那团温热的甜软含入口中。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

他慢慢咀嚼着,喉结滚动。

“好吃吗?”你问,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期待。

他擡眼,浅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像融化的琥珀,映着你小小的身影。他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嗯。真好吃。”

你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开始享用自己那份。

碗仔翅滑腻鲜美,汤圆软糯带着姜汁的暖意,糖不甩甜脆可口。

你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微微鼓起。

他就这样抱着你,手臂松松地环着你的腰,下巴偶尔蹭过你的发顶,安静地看着你吃。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你咀嚼的细微声响和他沉稳的呼吸。

桌上食物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窗外深秋的冷雨,也暂时模糊了那些盘踞在他眼底的阴霾。

这一刻,没有逼仄的唐楼,没有未知的恐惧,没有隔阂的沉默。

只有食物的暖香,他怀抱的温度,和他落在你发顶那若有似无的呼吸。

你想,这一天的漫长等待,这屋里蚀骨的寒冷和挥之不去的孤寂,能换来此刻的温馨,是值得的。

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被这甜蜜熨平了。

---------

深夜,屋内的温度降得更低。

窗户缝隙钻进的风,带着湿冷的呜咽。

房间像个巨大的冰窖。你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

床垫下陷,谢忱躺了进来。

他掀开被子,长臂一伸,将蜷缩成一团的你整个捞进怀里。

他胸膛滚烫,像一块暖炉,驱散了包裹你的刺骨寒意。

你像寻求庇护的幼兽,本能地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脸颊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你。

你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交融。

黑暗中,你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窗外冷雨敲打着铁皮檐,发出单调的声响。

屋内冰冷依旧,但被他滚烫的怀抱拥着,你感到一种踏实的温暖。

你想,你是可以接受的。

接受这贫瘠的物质,接受这逼仄的空间,接受这挥之不去的霉味,甚至接受他偶尔的沉默和你看不懂的阴郁。

因为这里有他。

有他的拥抱,有他努力为你买回的食物,有他承诺的——关于阳光和新房子的未来。

这贫苦的生活里,有爱,有他真实的温度。

你把自己更紧地埋进他的胸膛,像一株在寒夜里终于寻找到热源的藤蔓,缠绕着他,汲取着活下去的养分。

你闭上眼,在冷雨声和他沉稳的心跳声中,沉入一个带着暖意的梦乡。

梦里,似乎真的有了一扇洒满阳光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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