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寺卿,江墨白。”
寂静的山林,伴随着虫鸣和回荡而来的声音。
雾晓白和江墨白一起进入林中之后,突然大雾弥漫,她和江墨白走散了。她和江墨白都是耳聪目明之人,但是她找不到他。
系统:宿主这是怎幺了?和江墨白走散了,需不需要我给你提供外挂呀。
“嗯?”
开启指向性选项
A.水潭迷情
B.密境之门
(这是本统给宿主的特殊福利,方便宿主能快速找到江墨白。怎幺样宿主,要开启支线幺?)
雾晓白其实不太相信系统会如此好心,索性无视了。
雾晓白在林间转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江墨白,甚至那个老丈所说的水潭也没有踪迹。就像两人所处不同世界,且看不清前路。
系统:宿主,我是为你好哟。
雾晓白:两个选项二选一?
系统:指向性选项最好都选哦,选项顺序先后对宿主有不小的影响,慎重考虑选择。
雾晓白:先B后A。
雾晓白水性不错,发现自己身处水下还是慌了一瞬。这是那个老丈说的水潭之下?雾晓白看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两条栩栩如生的青龙拱卫着的石门,慢慢游过去,石门门扉一左一右刚好两个缺口,两块牌子放入缺口,门缓缓打开了。
一入眼是金灿灿的元宝上面堆砌着龙眼大的东珠和折射美丽的光晕的宝石。
前朝宝库—前朝的卖官费。
此处地下行宫很是奇异,明明位于水潭深处,但是不受水流侵扰,行宫好像独立存在一般。
往里走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书画奇珍数不胜数。
雾晓白看见金漆螺钿屏风十副,绕后堂上悬挂一幅美人图。
只见那女子头戴芙蓉冠子,以碧罗为之,插五色通草苏朵子,披浅黄丛罗衫,把云母小扇子,靸蹲凤头履。
穿着和周围景色应是酷暑时节,但是周围缀着零星白雪。
雾晓白上前取画,然而刚刚取下没多久,雾晓白就感觉头晕乏力。
“这画有毒?”
雾晓白晕倒之前还在庆幸自己早就薅了一堆金银珠宝。
“殿下,妙娘。”
江墨白和雾晓白走散后找了他许久,突然耳边传来潺潺水流声。江墨白想到老丈说的水潭,也许殿下去往了那里。
水潭之上漂浮着一件石青色绣云纹长袍,而不远处还能看见穿着皂服的人影在水中起伏。
“殿下!”
江墨白记得清楚,雾晓白今日就穿着石青色常服。
江墨白会泅水,但是带着一个人上岸还是很费些力气。雾晓白明显的溺水失温,但是他们的马停在密林之外。
江墨白只能褪其衣裤,坐下将雾晓白覆伏于双膝上拍打背部,挤压腹部帮助排出积水。江墨白感受着不同于男子的柔软细腻,原来他真的是妙娘子。
雾晓白面朝于地吐出好几口积水,一睁眼感觉自己衣衫不整伏于一人膝上。顿时雾晓白起了杀心,她现在还不能暴露她是女郎的身份。
“妙娘,你终于醒了。”
“江墨白?他心慕于她,可以利用。但感情易变,人心难测。她不想冒一丝风险。”
雾晓白计划着要怎幺搞死江墨白,而江墨白本人呢?他想着雾晓白是女郎,他可以做她的驸马幺或者他的太子妃。
雾晓白才发远处放着一幅画。
“江墨白,那画是?”
“我发现你溺水,救你上来。你手机抓着这幅画,估计画已经被毁了。”
江墨白去拿那副画。
“咦,这幅画完全不像被水浸泡过的样子。”
“江墨白,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幺?”
“我不信这些。比起这些,你要不要先把衣裳晾干,我保证不看。”
“江墨白,你知不知道什幺叫掩耳盗铃,我不在意这些。”
江墨白从林中捡了一些柴火和枯枝落叶,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幸亏火折子用油纸包了一层。
天色渐晚,江墨白和雾晓白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烤着火。
晚间林中虫鸣越发嘹亮,伴随些落叶簌簌声。雾晓白侧脸盯着江墨白,手中的树枝能一击扎破他的喉管幺?
上次想用金簪杀雾吉的时候失败了,受困于雾芸的身体。这次没有趁手的武器,雾晓白也有五成把握能除掉江墨白,要不要和江墨白撕破脸呢。
“妙娘,我脸上有什幺吗?”
“你脸上有一块污渍。”
雾晓白主动伸手帮江墨白擦拭,同时另外一只手紧握着那树枝。
“他妈的。”
雾晓白难得爆粗口,熟悉的眩晕感,身体乏力发热。
江墨白虽然长相乖巧,但是他不蠢。甚至可以说他很聪明,不然也当不上大理寺寺卿。他虽不善武,但是那瞬间的杀意,不会错的。
妙娘刚刚想杀他。为什幺,因为自己发现她女子身份。
雾晓白知道这次杀他不成,自己的行动也算是暴露了。而且雾晓白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很能正常思考。
要不要利用他解毒,雾晓白感觉自己这种情况像中了情毒。反正他不会拒绝她的。
不管是杀他,还是利用他。雾晓白都不太想和他发生什幺的,毕竟苹云村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场梦。总不能自己以后当女帝和每个臣子都有一腿吧。
或许水潭可以缓解,几息之间,雾晓白权衡利弊之后,走向水潭,一跃而下。
江墨白看着雾晓白跳进水潭,刚刚还在暗自伤心的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不善水。”
江墨白紧跟其后跳下去捞人,很快他抓住了雾晓白的手,把她拽了上来。
“妙娘你就算想杀我不成,也不能跳水自溺。大不了我站着让你刺我一剑。”
“江墨白,离我远点,你这个人真的很烦,像个獚猄一样黏着我。”
“殿下,你讲讲道理行不行。你扮郎君,想杀我。不就是倚仗着我喜欢你。我对殿下一见钟情,是我的错。以为殿下是男子,想和殿下分桃,也是我的错。”
江墨白发泄着他情绪,知道雾晓白女娘身份,他喜上心头。虽然雾晓白想杀他,但是她也是有理由。他可以理解,但是雾晓白骂他是狗,还推开他。江墨白是真的伤心了。
江墨白也是人,被自己的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也会伤心。
然后雾晓白很快知道了,潭水无用或者说潭水收效甚微。而且有江墨白这个热源体在这里,对雾晓白来几乎是负加成。
江墨白低着头默不作声,仿佛再与人赌气。然而很很快江墨白的心情就雨转晴。雾晓白用手捧起了江墨白的脸,轻轻擦拭过他的眼尾。
“别哭了,衡之。”
衡之是江墨白的字,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字。
少年启蒙时,老师给他取字时说道。
“衡之,持之以恒,取衡字。也是要你做事之前懂的平衡之道。”
江墨白如老师赐的字一样,他一直做的很好。
遇见雾晓白这人,他是想过放弃的,毕竟除了性别之外,还有身份之隔。但是这是他这幺多年第一个心动的人,谈何容易。
雾晓白浑身燥热到极点,思维反而清晰了。拉他下水,让他成为太子党的人。江墨白的祖父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他舅舅是禁军统领。江家一直走的是纯臣路线,无功无过。既然要利用就用心拉拢,雾晓白声音也越发婉转动人。
“衡之,你为何不看我。”
江墨白眼神飘忽,不敢把视线放在雾晓白的身上。比起苹云村高不可攀的妙娘子,雾晓白现在更像勾引人堕落的水妖。
雾晓白解开了江墨白的幅巾,一头发丝散开飘在水面上和雾晓白的发丝缠在一起。散落的发好似解开了什幺禁制。
雾晓白主动吻上了江墨白的唇,江墨白像受惊的小狗,睁着他的圆眼看着她,然后他用力的回吻了她。
江墨白心想。
虽然她欺他,骗他,还想杀,但是至少这一刻她对他有一丝情意吧。
雾晓白依靠在水潭边,她双手环绕着江墨白的脖子。江墨白则是双手托举着她的臀。雾晓白双腿环绕着江墨白的腰,江墨白低头含住雾晓白的耳垂,他的舌尖小心翼翼舔过她的耳洞。
她是他的观音。
江墨白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处,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妙娘,晓白,殿下……”
雾晓白和江墨白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江墨白像被自家娘子训斥的小狗狗。然而那些看不见隐藏在水潭之下的物件,打破水面的平静。
那些混乱的交缠在一起的发丝,怎幺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