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栀在正房住了小半个月,临行前特意用玫瑰花瓣沐浴,又用上等珍珠粉敷面。
石黛描眉,胭脂点唇,一番精心打扮后,铜镜中映出一张娇艳又不失清纯的脸庞。
“绿屏姐姐,我这身行头是不是有些过了。”玉栀望着镜中繁复的龙蕊花髻,心里有些忐忑。
此时的她外穿一件浅粉纱縠裨衣,那绸缎薄如蝉丝,走路一阵风都能将那纱衣吹起,内里是白色蚕丝衽衣,内外相连的设计让胸前的系带只需轻轻一拉,便能轻易滑落,主打一个清凉。
这身装扮的目的性实在太过明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做什幺的。
“女为悦己者容,你懂什幺。”绿屏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的犹豫,继续为她整理发髻。
玉栀见对方不再理自己,只得认命,因为现在的她就是盏任人摆布的花瓶,好看是她唯一的作用。
好在这次去公子府的不只她一人,绿屏作为大夫人的“心腹”,会全程陪同。
正巧今日二公子随侯爷进宫面圣,大夫人便趁机将她们安排进了公子府。
薛贵见到二人时左右为难。上次公子明确吩咐过,若大夫人再送丫鬟,一律拒之门外。可眼前这位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屏,向来雷厉风行,她能亲自前来,说明大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往公子房里塞人了。
“绿屏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了,爷让我在家好好守着,这一回来要是看到你们...”薛贵搓着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绿屏连个正眼都没给他,直接拉着玉栀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安排她在床沿坐下,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这可使不得!公子最忌讳旁人碰他的床榻。”薛贵急得直跺脚。
绿屏充耳不闻,一边为玉栀整理衣襟一边问,“公子何时回府?”
“约莫酉时。”
“行了,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绿屏反客为主地下逐客令。
薛贵一脸茫然,到底谁才是这院子的主人?
......
宋昱回府时已是戌时。
弯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肩头。连日奔波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只想尽快回房休息。
走到寝殿前,他发现薛贵神色慌张,说话支支吾吾,顿时心生疑虑。
果然,一推开门,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宋昱凌厉的目光射向薛贵,见对方心虚地低下头,顿时怒火中烧。
他大步走进内室,迎他的是绿屏,正房的大丫鬟,无视她的行礼,宋昱径直走向床榻,越靠近,那股甜腻的香气就越发浓烈。
有够放肆,敢直接上他的榻。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丫鬟如此不知死活...
宋昱眉心紧拢,一把掀开床帐。只见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少女,见他突然出现,吓得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就在看清少女面容的瞬间,满腔怒火突然消了大半。
少女倚在床角,蜷缩着身子,小鹿般的双眼泛着泪花,怯生生地祈求他息怒,水润的朱唇一翕一合着,那幺小一张,红红的,好像染了茱萸,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身后有人来劝他,说的什幺他也听不进去了,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浑身燥热,某处难以言说的悸动几乎要冲破理智...
是她。
......
玉栀洗完脸,规规矩矩站在原地,榻上的人不发话,她也不敢动。
本以为会被痛骂一顿赶出去,没想到公子只是让绿屏打来清水,命她卸去妆容。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洗去,她还有些惋惜,但更意外的是公子竟然没有赶她走。
“过来。”二公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玉栀小心翼翼地挪到榻前,微微欠身,“公子有何吩咐?”
她的声音温软酥糯,像含了蜜,听着人心颤。
“谁让你来的?”虽是质问,语气却出奇地温和。公子的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一般,将她从头到脚看个精光。
玉栀垂着眼睫,声若细蚊,“大夫人派我来的。”
“知道来做什幺吗?”
“知道...”玉栀脸颊一红,羞得不敢擡头。
“知道还傻站着?”公子语气慵懒,带着几分调侃,“你就打算这幺伺候我?”
“啊?”玉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擡眼却见对方仰起头伸开臂,示意她宽衣。
她红着脸,颤抖着手指解开他的衣扣。男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急促又克制,呵得她耳朵痒痒的。
少女生涩的动作撩拨得宋昱几乎失控,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想立刻撕开那层碍事的轻纱。但他强自按捺,闭上眼试图屏蔽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
玉栀为他脱到只剩里衣,怯生生道,“公子,好了。”
事实他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只是听到这阵软糯的少女音,他又忍不住看她。
卸去妆容的少女恢复了往日的清丽,几缕青丝垂落在雪白的肩头。粉色轻纱下的白肤若隐若现,紧致的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柔韧窈窕的纤腰,甚是撩人,让人有种软香入怀的冲动。
男子眉目染着浓重的隐忍之色,嗓音渐渐沙哑,“把你的衣裳也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