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梦境在那一刻如玻璃般碎裂崩解,甜腻的空气、摇晃的烛光、糖香与软热的触感,全都被抽空。
卡塔克利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他满头冷汗,胸膛剧烈起伏,喉咙干哑,额发凌乱贴在脸侧,眼神还未完全从梦里回神。
身体底部那股湿热与明显的反应,让他瞬间脸色剧变。
「……!」
他死死咬牙,拳头握得指节发白,喘得像刚从深海里捞起来。眼神混着震惊与羞怒,一句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终于低声挤出来
「……到底是谁……?」
这不可能只是场梦。
太真实了,太清晰,甚至让他全身每一寸还在发烫。
卡塔克利撑着额头,额发黏在脸侧,脑中残留着那一闪而过的白光、那抹让人失控的快感记忆。
他沉默半晌,目光渐渐冷下来。低头看着自己,呼吸还没缓过来,却已经咬牙压下全部情绪。
——
隔天,他开始安静而偏执地调查。
没有发火,没有多问。他只是拿着纸条、默默地走向佩罗斯佩罗
「……最近,有人对我做过什么?」
「什么?梦到什么了吗?」佩罗斯佩罗挑眉。
旁边的弟弟们一边笑一边起哄:「哥你该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他们的声音像是在说笑,但卡塔克利的眼神已经沉到底。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们,一个个扫过去。猎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没撒谎,没人知道那场梦的事。
「……只是场梦嘛,别这么当真啊。」佩罗斯佩罗耸耸肩。
卡塔克利没回,只是低头咬牙,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梦?」
回到房间后,他没休息,直接翻出妈妈藏书。
关于梦境、幻术、精神干扰的典籍,他一本一本扫过,一整张书桌被塞得满满的。三天三夜没阖眼,却什么都查不到。
最后他坐回椅子,额头抵着手背,脸色阴得像暴风雨前的天。书页翻到第七本的中段,他却突然一拳砸下去,声音冷到发颤:
「……不可能。」
「那种感觉……不是梦。绝对不是。」
他咬紧后槽牙,眼里压着一股死不信邪的狠意。拳头扣在桌面,整个人仿佛被某种极端的执念缠住,无法脱身。
然而,任凭他怎么追查,那场梦,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痕迹,只有残存在记忆里的身体记忆、那股烫到骨髓的余韵,还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
他确实被「料理」过了。
——
而我,早就趁梦境崩解前逃了出来。
此刻躲在小屋角落,抱着热茶,手心还在抖。
「……卡塔克利那家伙……应该不会找到我吧……?」
想起那场梦里的场景、最后我撤退时他的眼神,背脊一阵发凉,手里的杯子都快握不住。
「啊啊啊啊我怎么敢啊!!!」
我一头栽在桌上,发出灵魂崩溃级的惨叫。
「世界这么大……我只想当个安分的甜点师,卖卖甜甜圈、存点私房钱、平安活着……拜托拜托不要来找我……」
一边说一边心虚到不行,脑海里不时闪过卡塔克利那双充满猎人气息的灰蓝眼睛,还有他压低声线时那句低吼「……谁干的……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不不不不!!」
我整个人倒在床边的小木箱上,像条死鱼一样啜着无糖茶,对着天花板自暴自弃:
「……不过这次吸得量……还挺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