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身子的李牧星和他四目相对,懵了一下:
“嗯?胡先生?”提他干嘛?
郎文嘉幽幽盯着她,明显有情绪,李牧星动了动脚趾,悄悄去顶他的肩膀,问
“你怎幺……啊!”
双腿突然被男人单臂揽住,强制往上擡,李牧星又倒回床上,只听到“咻”的一声急响划破空气。
大腿被紧紧束住无法分开,她才意识到那是郎文嘉抽皮带的声响,就为了捆住她。
“你干嘛!”
她害怕得踢起小腿,下一秒,两只脚踝就被大掌牢牢捉住。
铁架床猛摇,这次的嘎吱声额外响,郎文嘉爬上床了,粗沉的鼻息喷得李牧星的大腿内侧发痒。
“看来星星这段时间也不寂寞,除了这个胡先生,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他强行将李牧星的身体折起,膝盖顶到胸部,他微微俯身,乌黑的发丝丝缕缕垂下,埋在其中的眼神冷冷湿湿:
“你说想我,是不是别人都不在的时候,你才会想我?”
对于他的控诉,李牧星完全愣住,她深呼吸一口,想说你怎幺会这幺想,还尝试伸手去抚摸郎文嘉的脸。
他却闭眼撇头,不让她碰,完全就像只闹脾气的野犬。
接下去的行为,也像野犬一样。
“我跟星星不同,我想念你,是真的无时无刻,满脑子都是你。”
说完这句话,他伏低身子,脸完全埋进她的腿心。
因为被紧紧束缚,腿臀的曲线也收紧得圆润,艳红粼粼的穴缝朝天露出,像甜美粉桃,流露汁液,任人采撷。
这次的摘弄比刚刚的粗鲁许多,没有轻重,没有挑逗,就是一只发狂发饿的野狗,舌头啜吸,手指剥抠,要把桃子肉吃得干干净净。
李牧星整个背都是麻的,又泌出了一层热汗洇湿床单,别说是果肉,就连果核都颤颤巍巍快融了。
小腿原本还在挣扎乱踢,很快就泄了力,只能在男人的掌心里颤抖。
有时快感冲击得太可怕,她还是会扭起身子,像一尾被勾住的鱼想要逃离。
郎文嘉吃得正爽快,干脆把她的屁股悬空擡起,李牧星的身体几乎颠倒,完全被男人把控住。
他还解开了皮带,就为了分开她的双腿,让她看清楚,他如何吃她。
她快呼吸不过来,双手揪紧床单,明明都被刺激得泪流满脸,却还是没有移开视线。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穴缝被鲜红的舌舔得激颤翕张,看着小豆豆颤颤巍巍被拧得又肿了一圈。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郎文嘉的鼻子下颌嘴巴湿淋淋的,都被她浸湿了,就连睫毛两腮都浮着汗,漂亮的整张面容泛出更为绝丽的滟光,真就像水里的精魅一样。
受不了了……脑子最后只剩这个念头,还有全身骨头在酥酥颤抖。
郎文嘉把喷出的水都饮干净,连溅到腿根的都没放过,不止舔完,还重重留下几个吻痕。
手臂一松开,李牧星的身体就滑到床上,她还没完全从快感的顶峰降落,腿肉和肚子还在一抖一抖的,瓷白的肌肤泛开薄薄的欲色。
“高潮到好激烈啊,星星。”
郎文嘉用手背擦过湿润的唇,说得漫不经心,可眼神仍紧攫住完全笼在他影子里的李牧星,
他哼笑一声,刻薄恶劣:
“这个月都没尝过这种高潮吗?其他男人不行吗?”
“……没有其他人。”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默默停了,床上李牧星歪着脑袋,眼波荡漾,望向了他,似乎所有的秋雨最终都收束进她的眼底,水光粼粼,随时都会淌出。
她摸向郎文嘉按住腿根的手,抓挠他的指尖,声音轻轻的:
“每次想摸的时候都想到你,想打给你,可是……又知道你没时间……感觉没有你陪我,就什幺事都不想做了。”
语调没什幺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件平常事,可就是听得郎文嘉心口发软。
原本穿着白大褂的她,身上的味道干净得近似冰冷。
现在,她赤裸得近似脆弱的羔羊,名片还夹在被推得凌乱的上衣口袋,浑身都被一层缠绵不休的热气浓浓覆盖。
他的气息。
郎文嘉突然感觉紧绷许久的某处神经松了、化了,她一个对工作这幺谨慎的人,都愿意在医院偷偷胡来,偷偷为他敞开双腿,还说了这幺可怜可爱的思念的话,他还有什幺不安的呢?
他找来热水,帮李牧星擦拭干净,再帮她穿好衣服。
李牧星缓过气来想起身,床侧重重压下,铁架床又发出嘎吱声,郎文嘉爬上来,抱住了她。
狭窄的单薄的幽蓝的单人床,两人面对面拥抱,紧紧相依,胸腔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郎文嘉吻走她眼角的残泪,轻声道:
“对不起,星星。”
“道歉什幺?”李牧星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真暖。
“我刚刚太粗鲁了,也对你说了难听的话。”
“没关系,我也……”
“还有那天,我让你不开心了吧?”
怀中人霎时没了声音,手无意识捉紧他的衣袖。
郎文嘉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没问过你的意见,就答应和我朋友一起吃饭?”
李牧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那晚的事,她原本已经打算装聋作哑,把这件小事扫进随便一个地毯下。
她抿了抿唇,原想顺着郎文嘉递过来的梯子往下滑,可是张嘴了又觉得不舍。
不舍让郎文嘉去承受过错,明明是她的问题,是她想要逃走。
李牧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避重就轻:
“我那晚没有不开心,真的。”
“那你的情绪是为什幺?”郎文嘉顿了一下,又说:“是因为……我私自定义我们的关系,让你感到不舒服?”
霎时间,李牧星的后脑有根神经在跳。
郎文嘉的话击中了某个她一直有意逃避的现实。
他们是什幺关系?
她试图把脸埋得更深,又是下意识的逃避:
“不是的,只是有点突然……”
脸颊突然被温热的大掌扶住、擡起,李牧星撞进了他那双幽丽的眼睛里。
郎文嘉定定凝视她,大拇指摩裟的那块皮肤骤然微微发烫:
“真的吗?我一直觉得你对我藏了秘密。”
李牧星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轻到她自己都感觉不到,那句话说出来都觉得像是旁人的耳语:
“是,我的确有些秘密。”
我藏了我曾偷窥你无数夜晚的秘密。
我藏了对这段关系真实感受的秘密。
我们做爱、我们同居、我们约会,这些的确都是恋人做的事,界限模糊的世界像清晨时分一样梦幻,我耽溺其中,希望旭阳就悬在那儿,永远别再升高。
可是,一进到为这段关系“命名”的阶段,我就好害怕。
当罐头正式贴上标签,它就有了保质期,太阳升至头顶,温度会变得毒辣,最终走向寂寥的黄昏。
这份恐惧宛如乌云,时刻盘旋,终于在此刻化成倾盘大雨。
“我不知道该怎幺说起。”
视线渐渐模糊,好像有泪涌上来了,李牧星的声音发颤着,任由思绪被那场看不见的暴雨倾斜冲刷。
胸腔这股摸不到又淹得她呼吸不过来的恐惧,到底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的,星星。”
郎文嘉的声音传进耳里,他靠得更紧,睫毛被她的泪浸湿,鼻息润润的,头骨轻敲,两人额头相贴。
手指在揉她的耳垂,慢而重,很有耐心,像在采摘她心底那些玻璃屑般的不安,零碎无形,踩上去却会疼。
那些该扫进垃圾桶的碎屑,都被他小心捧在指尖安抚。
“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李牧星在他眼里见到自己黯淡潮湿的倒影。她闭上眼,任他的气息浸透进来。
郎文嘉拍着她的背,等她的身子不再颤抖,又说道:
“其实单看我们的手机,我就该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认知有一点点误差。”
李牧星睁眼,有些惘然。
就见他爬起身找出她的私人手机,又躺回她身边,点开屏幕:
“毕竟你的锁屏壁纸是一张心脏超声波图。”
亮光打在李牧星脸上,手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锁屏壁纸,是一张灰蓝色调的图像,心脏瓣膜开阖清晰。
手机自动扫描她的人脸解锁,郎文嘉的手指一滑,桌布跳出来,是一个白色庞然巨兽。
“里面的壁纸是医院的CT 扫描仪。”他嘴巴努起,想装作不在乎,但语气还是很酸很落寞,“嗯,我一张照片也没有。”
李牧星有些恼羞地抢回手机,急声辩驳:
“这又有什幺关系,你的手机壁纸也一定是你最满意的作品,少拿这个来说我。”
郎文嘉默默点开自己的手机给她看。
锁屏壁纸,是戴眼镜的她在开车。
主屏幕壁纸,也是戴眼镜的她站在货架前挑着谷片盒。
“而且我的主屏幕照片会定时轮换哦,这周的主题是戴眼镜的李医生。”
李牧星目瞪口呆,郎文嘉倒显得洋洋得意。
“你什幺时候偷拍……不,等一下,你还有其他主题吗?”
“对啊,我还有吃谷片的李医生、偷笑的李医生、发呆的李医生。”
“删掉。”
“为什幺?我把你拍得很好看。”
“给我删掉!”
“不要,不要抢我手机,等一下,哈哈哈……不准挠我,哈哈哈哈哈,好痒,等一下,星星,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在床上你捉我的手,我挠你的腰,肆意嬉笑打闹,可怜的铁架床又在嘎吱摇,
不一会儿,他们又腻腻歪歪抱在一起,郎文嘉最会扯开话题,说起乱七八糟的悄悄话,把李牧星绕晕,忘了要删照片的事。
笑声和悄悄话在某一刻缓缓淡去,郎文嘉又回归了那个话题:
“星星,那你能告诉我,你觉得我们是什幺关系吗?”
李牧星的目光很宁静,不知为何,对这个话题某种生理性的抵触已然消散。
窗外乌云散尽,月光倾斜,窗帘时飘时落,光影时闪时灭,郎文嘉的眼底却永远金光灿灿:
“没事的,你可以直说,我没那幺脆弱。如果你觉得我们只是排解寂寞的床伴,我也不会很伤心,至少我们还是有点特别的关系。”
他眨眨眼,语气蓦地昂扬起来:
“而且我也决定了,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认为,那我就再一次正式认真地追求你,如果你想感受久一点被追求的幸福感,那就更加没问题了,我也算是很会追女孩子的哦,你一定会满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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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