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回宴席,远远就瞧见一楼厅堂人头攒动,红绸酒气中,江姑娘正一个个贺喜敬酒,说着一声声奉承话,整个宾客楼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柳青竹望向二楼,姬秋雨已不知去向。
她神色微沉,在婉玉耳边轻声吩咐:“如有发现持有拜帖的宾客,知会我。”
婉玉微微颔首,旋即隐没人群中。柳青竹在喧嚣嘈杂中步入二楼,她顺着人流走动,肩头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柳青竹侧首,只见那人醉醺醺,站也站不稳,就要往一旁倒去。柳青竹怕这人闹出动静,只好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待她站稳后,柳青竹打量起跟前面颊酡红的女子,眉头一蹙。
是那林二姑娘。身量高挑,肩宽体长,自上而下看人时,神情有些冷峻,又因一身酒气熏染,双眼朦胧,板着脸,倒像个假正经。
“你撞我?”林二姑娘道。
“......”
柳青竹怕她纠缠,扶着人坐下,余光一瞥,瞧见角落坐着个戴白狐面具的人,身着黑压压的玄袍,一身死气沉沉,同周遭的热闹截然不同。柳青竹的目光,瞬间落在那人腰间的鎏金拜帖上。
她就要起身,却被人捉了衣袖。被她扶下的醉鬼还在死缠烂打,只定定地盯着她,振振有词:“你撞我?”
柳青竹心生厌烦,一把夺过衣袖,混入人群。林二姑娘吃力地眨着双眼,举起被撕碎的布料,缓缓放在鼻边,一道严冬的冷幽清香灌入鼻腔。她打了个酒嗝,喃喃道:“好香......”
柳青竹扮作上酒的侍女,来到那白狐面具的身侧,口中蜜语缠绵:“大人,我为你斟酒。”
借着周身人群涌动,柳青竹悄然靠近,臂膀贴着臂膀,温热自布料下传来,她一手扶着酒壶,一手暗暗伸向白虎面具的腰间。
猝然,手被猛地攥住,柳青竹心下一惊,就要脱身,却被死死攥住了手腕,两人僵持不下间,白虎面具猛地一拉,柳青竹竟扑进了此人怀里,随后便被捂住了嘴。
“是我。”温热的吐息洒在耳尖,柳青竹身形一僵。
今夜的云厚,泄露的月色下好流落枝头,穿过簌簌叶片,细碎地撒在树下二人的肩上。柳青竹忽然觉得双肩好沉,沉重得月光都承载不起。
对面之人徐徐摘下白狐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稚嫩的面庞,赫然是旧雨重逢的百里葳蕤,只不过,她清澈的眉眼添了几分阴翳。沉默良久,柳青竹开口问道:“你怎幺在这?”
百里葳蕤侧过头,柔软的发丝搭在鼻梁上,被月光勾勒出轮廓。
“几十年前,江家于江南一带,不过微末小族,而今屹立不倒,稳坐高台,靠的便是‘笼络’二字。”
“江玉珉想拉拢樱冢阁?”
百里葳蕤垂下睫羽,苍白的脸颊上落了一道长长的投影。她淡淡道:“也许。”
柳青竹问道:“他凭靠什幺?”
百里葳蕤不言语,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她从腰间取下鎏金拜帖,递至柳青竹眼前。柳青竹愣了愣,一时未接,“怎幺?”
百里葳蕤神色淡漠,平静道:“姑娘不是想要这个吗?”
柳青竹沉默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百里葳蕤抿唇,脸色沉沉,“我不会再阻你任何事。”她一顿,咬字加重:“任何。”
柳青竹问她:“为何?”
月下静默须臾,百里葳蕤道:“为你。”
柳青竹看了她一会,缓缓道:“这样的甜言蜜语,我在红颜坊......不,我在她人床上也说过许多。”
闻言,百里葳蕤脸上似乎出现一条裂缝,却在片刻后被她自己修补好了,她深深埋着头,神情灰败,声音更轻:“我不一样,我还有一腔真心。”
“你说你有一腔真心......”柳青竹擡头,望着枝头挂着的灯笼,被月光照得如火如血,“那你可还会算计我?”
百里葳蕤彻底落败,指尖微颤,眼底浮上水色,“我再不会......”
柳青竹轻笑一声,眼眸微动,朝她走近一步,伸手捧住她的脸,声音如从地底传来:“我要叶行道和萧齐贤的命,你敢不敢?”
百里葳蕤仍旧不敢擡头看她,只闷声道:“我心甘情愿,身心皈依。”
“不怕死?”
“不怕。”
“擡头看我。”
百里葳蕤迟缓地擡起脸来,柳青竹姣好的朱唇近在咫尺,最后在她唇角落下轻盈一吻。
“记住你今天的话。”
百里葳蕤怔忡,手上一空,鎏金拜帖被人拿走,柳青竹便和上次一样,消失在朦朦月色中。
柳青竹没知会婉玉,独自前往江玉珉的书房。两列官兵不知何时撤走了,只剩下守着门洞的两名小厮。柳青竹将拜帖呈上,那小厮也只浅浅扫了一眼,也不多加核验,便放她进去了。
柳青竹步履轻缓,迎着青石路慢慢走,石阶的凉意从鞋底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待她走近,才发觉书房内未掌一盏灯,从门缝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她试着叩门三声,却无人应答。
踟蹰片刻,她推开了房门,试探地喊着:“江大人?”
柳青竹方踏入一只脚,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道阴冷风,似霜刀般剐过她单薄的背脊。柳青竹心底陡然生出一丝不安,正要转过身去,却被人捉住臂膀,猛地往里一拉。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柳青竹被人撂倒在地,双膝跪在地上,那人覆在她背上,用一块长布勒住她的嘴,舌苔被死死压着,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身后之人动作凶猛,力气奇大,三五两下就将柳青竹桎梏成一个耻辱的姿势——后颈被死死卡住,脸颊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双臀高高翘起。
柳青竹不敢妄动,只知身后是个女人,而且双手同利,要幺善用双刀,要幺善于骑射。
一只手忽然隔着袄裤贴住她的花穴,不太温柔地蹂躏起来。柳青竹不觉发起抖来,轻声喘着气。
那人似乎很熟悉她的身体,指尖抵住蛰伏在肉蚌中的肉粒,并用指甲扣弄起来。柳青竹惊呼一声,蒂珠被征伐得又痛又痒,而她只能徒劳无功地扭动下肢,那人很低地冷笑一声,重重地在她臀部扇了一掌。
因为隔着布料,这一掌扇得很闷,柳青竹停止了挣扎,一种难言的羞耻在骨血里沸腾燃烧。
柳青竹身下一凉,袄裤被麻利地剥下,双臀暴露在空中,上头赫然一道鲜红的掌印。那人指尖沾了点她穴口流出的爱液,挑逗似地抹在她的脸上,仿佛就在告诉她,她现在有多幺淫荡。
柳青竹还没来得及羞愤,那人便如同惩戒般一下一下在她双臀上留下掌印,时而拍打在她裸露的私处上,扇得淫液纷飞。柳青竹冷汗淋漓,被扇过的皮肉滚烫红肿,她吃痛地往前爬动,双膝硌在地上,似乎骨头都被一节节打碎。可还未爬出半步,她就被掐住腰肢拽了回来。那人用发带缠住她的双腕,反绕在身后,旋即她腿心一痛,身后之人将脸埋进她的私处,却不是要叫她爽快,而是要在她身上打下烙印,齿贝细细啃噬着贝肉,而后猛地咬在肿热的蒂珠上,柳青竹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分泌的涎水打湿了布条。她痉挛着抵达第一次高潮。
穴口不知又涌出多少爱液,柳青竹虚弱地喘息着,身下印记遍布,那人在她臀尖留下一道咬痕,便将她翻转过来。她双眼涣散,眼前一片漆黑,那人伸手,摸到她湿润的脸颊,好似十分怜惜,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冰凉的指尖直直捅入穴口,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进入不曾仔细开拓的身体。
柳青竹遭不住她的凶蛮,伸手推拒,却被扇了一个耳光,力道不大,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柳青竹颤抖着闭上双眼,尽量放软身子,让自己好受一点。
那人故意不让她有一点快活,每一次都撞得极深、极狠。柳青竹极力忍耐着,忽然阴戾一笑。她大喘着气,满口污言秽语:“你今日最好将我干死在这,否则、否则来日我定叫你......”
后头的话柳青竹没说下去,因为那人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几乎要叫她窒息而亡。她用尽全身力气,和这恶人扭在一块,最后也只是在她耳尖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立马见了血,那人动了怒,四指贯穿她,好似是真的要将她钉死在这。柳青竹临近濒死,堪堪第二回抛入云霄。
她瘫在地上,早已一败涂地,使不出一点力气。她知道那人依旧衣冠楚楚,正冷眼看着她,最后,跨过脚边一地的凌乱,推门离去。
柳青竹躺了许久,身下淫液干涸在腿根。她缓缓转动眼眸,眼尾落下一滴清泪。
这般凌辱、这般残忍,只会是那一人。
“原来,你也会在乎。”柳青竹吃力地挪动身子,干裂的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原来......你也会忌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