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账旧账一起算,她输了三万金和殷府

姬元清居然没有死!

还趁着她昏迷时把她从阿玳那里拿到的赌约和房契偷走了!

弱水呆呆看着那架装潢华丽马车的背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袖带,只感觉天都塌了,现在她脑子里纷乱一片,都是姬元清离去时笑眯眯的抱怨:

“小娘子真是养了一条好狗,立下赌约的当夜就来暗杀,三刀刀刀往在下心上扎生怕我活下来,还好在下福大命大,终究还是看到今日这出好戏~”

他看着弱水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不怀好意落下一句,“殷弱水,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也该收整收整家当看够不够赔给在下~”

殷弱水和姬元清立下的赌约是什幺来的?

若阿玳在四月之期内离开白州城,她就输了,要将殷府赔给姬元清,还有三万金……

明明是季夏暑热的夜晚,弱水却浑身冷的颤抖。

少女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站在巷口,钗环凌乱,发髻像鸡窝一样顶在头上,一身不合适的紫衣皱皱巴巴套着,远远近近若明若暗的火光照的她影子纤细伶仃的一条,让寻来的周蘅心头一紧。

而他旁边提着灯的殷府家仆也看见了弱水,却放下心笑道,“大夫郎,就说是少夫郎大惊小怪,小姐从小在白州城长大,今日又有同窗宴饮,回来晚点再正常不过,这不是好好……”

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旁的齐管家不冷不热横了一眼,在看殷大夫郎已经几步迎过去,家仆才发觉自己拍马屁不慎拍到马腿赶紧讪讪住了嘴。

街巷的另一条路口。

殷府那架黑色马车也嘚嘚往这边疾行过来,坐在车上的韩破撩起帘幕远远就看到呆站着的弱水,来不及下车就开始扬声骂道,“我就知道你那些狐朋狗友嘴里没一句真话!钱二说你在她府上过夜,已经歇下了。她家在城南,你家在城西,隔着四条街,殷弱水你长了三头六臂八条腿幺?!啊?!”

要不是傍晚他回城时偶遇韩疏,他竟还不知连惑那个贱人趁着下午流花宴又偷偷摸摸去勾引了弱水,这次他学聪明了,只明里暗里与钱二放话,若他晚上等不回来弱水,明儿就去砸了连惑的屋子。

果然再回来就看到弱水了!

弱水心思凌乱,还未来得及理会面色五彩纷呈的韩破,整个人已经被周蘅扶住肩膀上上下下的检查着。

“弱弱,你怎幺成这个样子?”

“我……”弱水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垂着眼不敢去看周蘅,只觉得心中愧疚。

而周蘅瞧着弱水,身上衣衫凌乱,周身溢着淡淡的情欲味道,显然是才不久前猫儿开了荤,里里外外都叫人肏开了,又不知遇到了什幺危险,连鞋都跑丢了,赤着一双白皙小脚不安地踩在地上。

目光最后落在她柔白颈间上一道示威似的齿痕上,他皱眉轻叹一声,又是阿玳那个祸害。

不过,只要她平安回家来,就已经很好了。

想着,周蘅在韩破怒气冲冲杀过来之前,将女儿往怀中紧紧拢了拢,“乖宝没事的,爹爹在。”

让人安定的药香随着他的怀抱将她周身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弱水身体一僵,随后彻底放松下来。

又听耳边他温声轻柔询问,想到她今日兜兜转转忙了一圈,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鼻尖一酸:“爹爹,我……”

“嗯?”周蘅心疼地轻轻拍着她背,平静从容的问。

这样淡然如常的态度却让弱水越发感到内疚和不知从何说起。

她紧紧揪着周蘅的衣襟,瘪了瘪嘴,欲言又止几番,咬咬牙想说“我没事”,却控制不住地埋在周蘅怀里,哇的一声眼泪决堤,带着这一天以来受到的所有惊恐慌张疲惫。

她越哭越凶,最后一口气没抽上来,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周蘅抱着弱水从殷府大门一路回了宝园,在他的看护下,弱水沐浴更衣,全程不假他人之手。

韩破侍候在旁,看的眉心直跳,明明是父女情深,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又不好公然反驳,只能借口看帐,闷声闷气的告退到侧室才冷下脸来,丹曈见机凑过来低声说了些什幺,片刻后,他脸色愈发不乐。

而弱水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醒来,是爹爹端了药来。

他看着她喝下药,又哄着她恹恹用了点糖粥,才让她躺下,弱水听着爹爹守在身旁轻轻打着扇子,又渐渐睡去。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世女从门外刺来的锋锐枪尖与哇娲皇殿幽暗处极尽缠绵如幻灯般轮番上演。

四周昏昧。

她赤裸着困坐于木像怀中,怀中还沉甸甸地抱着一个什幺东西。

垂头一看,竟是一颗银白头颅。

头颅迟滞的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弱水,银发飘逸,目中泣血。

表情却变得诡异而柔软,口中不停地喊着,“阿弱,我会回来接你的……”

“阿弱,等着我……”

“阿弱……”

“阿弱!!!”

弱水猛地就醒了,睁眼时,重重纱帐外是夜色沉沉,连虫鸣声都没有。

静的能听见心脏在砰砰剧烈跳动。

白日里繁杂的人和事都像很久以前发生的,只有阿玳和赌约上的房契与三万金还像这夜色一样铺天盖地缠在她身上,沉沉地压在她心口上,闷痛。

弱水手扶上心口,才发现手凉冰冰的,身下也是湿津津的,整个人像从寒泉里捞出来一样。

而旁边却躺着一个散发着热意的修长黑影。

她当即滚了一滚,靠近睡在外侧的阴影,毫不客气的将手塞进韩破睡袍下的腰上。

摸着手下他热乎乎的肚子,惊惶不定的心好像也变得安然许多。

“韩破,韩破。”

弱水小声的叫他,想让他陪她说说话,说什幺都行。

男人闭着眼呼吸绵长似乎是已经熟睡一般,可方才在她手指摸上他身体的那一瞬,他腰腹的皮都紧张地绷起来了。

分明是不想理她。

弱水不高兴地翻起身,冰凉凉的小手顺着腰腹往上摸,“韩破,现在几时了?我要喝水。”

高大影子哼了一声,直接抱起胸翻过身,徒留一个宽健的背影对着她。

弱水呆了呆,他这是什幺态度?!

想到晚上在街巷口时,他话语间是相信了她宿在同窗府上,结果回到家才发现她比他还早……

“韩破,你在生气吗?”

她半身趴在韩破侧起的身上,伸着手指头从他手臂戳到肩膀,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漆黑夜色和属于她居所的安心让她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弱水哼了一声,手窸窸窣窣地又从胸上往下移动,穿过松松的裤腰,一把包住茂密阴毛中的一团粗大肉龙。

手中的感觉热乎乎软塌塌的,像一只沉睡的肥大肉虫,下面又垫着圆鼓鼓的两只精囊袋,弱水心中好奇,先拿掌心揉了两下,又去用指尖拨动肉龙皮囊上的褶皱。

她没摸过这种,手上动作便有些没轻没重。

只听上面传来嘶的一声,她的手腕也被修长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而手下的肉茎也开始涨大变硬,搏动着支起,不再像刚开始蜷缩成一团。

韩破终于翻躺平,眼神透过夜色直勾勾的盯着她。

压抑的声音中还能听得出一丝咬牙切齿,“殷弱水!”

嘿,这不就醒了。

弱水从善如流的抽出手,在他胸上擦了擦,往上挪了挪凑近他的脸庞,只觉得他沉沉视线更加凝实,凌厉的可以刀人。

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软绵绵问,“韩破,你脸上的伤好点没?我做噩梦了,梦到你受伤一直不好,所以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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