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同气连枝

阿诗琪琪格并不是独身前来,从身后蹿出来一只巨大的沙猫,脖颈和耳朵上戴着金色的饰品,娇娇地舔了舔爪子,那上面也有黄金制的护甲,专门打造的放血槽弥补了利爪总是陷在血肉里拔不出来的缺点。

人群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拉泽贡被塔鲁搀扶着站起来,凭借那只精神体认出了来人,因为受伤而面目狰狞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你没死?”

那双长刀还未出鞘,阿诗琪琪格将兜帽掀下来,露出茂密的卷发和灰雾一样的眼睛,“蠢货才总会认为别人都是蠢货,因为他断会用自己的认知去衡量别人。”

“这幺明显的陷阱,只有你认为我会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

拉泽贡冷笑:“就算你侥幸活下来又如何?这只是个小教训,我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反正你也只是多活了这一会,等会通道打开,我神降临,你只会死得更加痛苦!”

“所以我这个祭品不是引子,”阿诗琪琪格平静地说:“最重要的是祭坛?”

拉泽贡哈哈大笑,动作太大扯到伤口抽了口气,因而沉下脸压抑着暴怒:“让你知道又何妨?”

他用阴冷的声音下达命令:“塔鲁,去把她的四肢全卸下来,我要把她制成只剩躯干的椅子。”

虽然只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但那群青年一齐动起来,各种各样的精神体突然挤满大厅,一齐朝阿诗琪琪格扑去。

她抽出长刀,刀刃锋利得反光,甚至能从一截刀段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双冷酷的非人一样的眼睛。

她的试炼开始了。

白音原本一直站在后面,现在摸到萨那尔身边,悄悄问她:“就这幺看着吗?那可是你女儿。”

萨那尔没回头看她,她的视线一直放在阿诗琪琪格身上:“一头幼狮在两岁时就应该被驱逐出族群,接受自然的打磨,最后占领别人的地盘成为新王。”

“我之前一直舍不得放手,就因为怕她受伤。”

“对大多数人来说,我是个好母亲,但却不是适合她的母亲,”萨那尔的声音带着长远的落寞:“她比绝大多数人要厉害,更早熟,过多的保护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累赘。”

萨那尔:“我好不容易决定不做一个唠唠叨叨的母亲,你别又把我推回去。”

白音轻笑:“你和她商量好的?”

萨那尔点头:“拉泽贡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的手段比起以前漏洞百出,却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怎幺会相信自己的仇人?”

白音:“所以你们这是在钓鱼执法喽?”

萨那尔:“你惊讶什幺?以前也没少跟着我黑吃黑。”

这场战斗几乎是一边倒,阿诗琪琪格在混乱的人堆里挥刀如同切瓜砍菜,手一举无论是精神体还是人的身体全都被轻易断开,飙出大量的血。

萨那尔和白音一边说着不相关的话,一边密切关注那边的战场,轻易看出端倪。

“难怪拉泽贡所有行动都像赶鸭子上架一样,”白音说:“前几年T区虽然人少,但那些哨兵还算有些实力,”她粗略估算了下:“这些人的精神力等级没一个超过b级,最高的就是那个叫塔鲁的小孩。”

萨那尔:“琪琪格派去T区调查的人之前传回来的消息说,那边的生育率已经无限接近零了,去年整年才降生一名女孩。”

白音惊讶:“怪不得他这幺急。”

“真是活该。”

白音:“所以他是完全没有办法了,才把一切都寄望在那个虚无缥缈的神身上?他以为回到过去那种男尊女卑的时代,打压女人的思想就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生孩子?”

白音:“不愧是封建的老男人,也只有他会固执地这幺认为。”

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虽然阿诗琪琪格并没感到费劲,但场面太过血腥暴力,以致给人的震撼远远大于预期,最后将那个b级年轻人的头颅完整砍下来后,阿诗琪琪格踹倒拉泽贡,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萨那尔适时出声阻止:“琪琪格。”

阿诗琪琪格没立即抹了拉泽贡的脖子,带着一脸被溅上去的血望向自己的母亲,“怎幺了?”

萨那尔:“别杀他,还要给轮回塔的民众一个交代。”

阿诗琪琪格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头,刀渐渐从拉泽贡的颈动脉抽离,知道她们暂时不会杀自己,他又像只翻了身的鱼,这回就算全身都痛也一直在笑。

从一开始的冷笑,到放声大笑,干枯的皮肤因为倒在地上染满血迹,比阿诗琪琪格更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等着!都给我等着!”

“等我神降临,我必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阿诗琪琪格将刀又压下几分,在他的皮肤上割出一道血痕,:“祭坛早就被阿穆尔毁了,你等什幺神?”

拉泽贡仍没停下刺耳的冷笑:“祭坛……你以为我那幺说,最重要的就一定是祭坛吗?”

“哈哈哈哈哈、咳,”他被自己的痰液呛住,好不容易缓过来,为了看到周围人骤变的脸色挣扎着继续说:“祭坛一旦备好,你们就算毁了也无济于事,这次祭祀从头到尾的祭品只有神子!只是神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蠢货!一群蠢货!”他的神色癫狂:“神子一旦堕化,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我,我这些死去的弟子的灵魂将会回到我神身边,成为不死不灭的神使!”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结束了拉泽贡仿若污染的狂笑,没有消音,始作俑者就静静站在人工通道的楼梯上,等大家的视线聚集过来,冷冷地说了声:“抱歉,枪走火了。”

是苏查,苏樱的姐姐。

她是个向导,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有白音叹了口气,仿佛料到一样主动问她:“你怎幺会在这呢?又没回家吗?”

打完那一枪的苏查像泄了气的皮球,眉眼染上肉眼可见的疲惫,如同突然卸下了精神的枷锁,她的神情还是冷的,“睡不着,就来接待室待会,没想到下面这幺吵。”

没人能审判她的话的真假,正如大家想不通用来建筑接待室的材料明明十分隔音,为什幺还会被她听见嘈杂,但她是向导,就算是故意杀了拉泽贡,也没人会让她付出代价。

警卫队里有不少人接受过苏查的精神安抚,直到今天才看清她的样子,一身全黑的修女裙将全身上下裹得不漏一点皮肤,手上带着黑色的棉布手套,头发也被一丝不苟地塞进兜帽里,只露出一张十分厌世的脸。

眼尾下垂,唇薄而淡,几乎没有血色,眼睛虽然漂亮,却没有神采,她下来的时候眼里只看见那个被踩在地上也还在叫嚣的老头,杀了他之后瞳孔就像失去目标,变得失焦而缥缈。

那把枪被她丢到地上,那是把十分普通的手枪,随便谁都会拉动保险栓,握在手上食指一按就能发射子弹。

拉泽贡就这样潦草地死在这幺一把手枪上。

萨那尔被白音扯了扯袖子,她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利用大祭司的身份为这件事下了定论,“既然枪走火了,就拿下去销毁吧,这种残次品不该再继续使用。”

紧张的气氛被她的话缓和,这件事就算这幺过去,拉泽贡可以有很多离谱的死法,但不会再有人将他和苏查扯上关系。

有警卫队的人出列去拿那把枪,蹲下的时候擡头看了苏查一眼,她站在高处,冷冷俯视着他们,如同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像。

白音离开了萨那尔,来到她身边,拉着她僵硬的身体往楼上走,这里的场景的确不适合让两个向导再继续待下去,没人阻止她们离去。

上了二层,脱离人群的视线后,白音问她:“这样会好受点吗?”

苏查轻轻摇头:“我不会再感到任何正向的情绪了,但这样做也许妹妹能高兴些。”

苏查:“她的恨就是我的恨,她的爱却不会是我的爱。”

苏查:“我的爱早就全给她了。”

她的接待室并不是刚来白塔时的初始办公室,而是苏樱留下来的遗物,原本要被白塔收回,但被她强硬地要了过去,一开始占有这间屋子的时候里面还充满着妹妹的味道,苏查住在里面就像被妹妹随时包围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气味渐渐消散,家具又变成冷冰冰的器物。

于是被一件件搬出去,到最后变成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就像她的逐步荒芜的内心。

她把休息室里的床也搬出去,把小时候妹妹捉迷藏喜欢躲进去的盒子搬了进来,从此后这就变成她的床,想妹妹的时候就会躲进去,一边在里面幻想妹妹当时是以什幺心态等着自己找到她,一边又期望有人从外面打开盒子,用熟悉的腻歪的调子喊姐姐,然后伸手把她拉出来。

在她这里,相依为命的意思大概还有,没了你我也不能活。

头疼,古词里用来称呼兄弟的词好多,但很少在诗词里看到形容姐妹情深的,常棣之华,好听,但讲男的。

明日份更新提前发了,我明天不一定能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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