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力道很大,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像一片羽毛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上。
「……」
拓拔嚣霁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里有她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气味。三天三夜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终于落了地,巨大的疲惫与狂喜交织着,几乎让他站不稳。
「……嚣霁……」
她在他怀里轻唤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无比温柔。她擡起手,有些费力地回抱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感受他的存在。
「嗯,我在。」
他终于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他稍微松开一些,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倒映着他狼狈却满是爱意的脸。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从眉骨到鼻尖,再到她微微颤抖的嘴唇。
「再也不许离开朕了,听见了吗?」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那命令里,藏着的是他深入骨髓的恐惧与依赖。他不能失去她,一次也不能。
「不离开了。」她靠在他怀里。
她靠在他怀里,轻轻说出「不离开了」,这句话像最温柔的咒语,瞬间抚平了他心中所有的焦躁与不安。拓拔嚣霁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用更大的力气将她紧紧锁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口气中带着三日来所有的疲惫与恐惧。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下巴轻轻地磨蹭着她的发顶,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宁静。
「我累了……嚣霁……」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依赖的娇憨,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小鸟,卸下了所有防备。她的身体完全软了下来,将全部的重量都交付给了他。
「睡吧,朕在这里守着妳。」
拓拔嚣霁低下头,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这个吻没有任何欲望,只有珍爱与怜惜,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再也不会让妳受一点委屈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柔软的床榻上,并为她盖好锦被。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微凉的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永远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渐渐恢复了元气,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但那双眸子总是避开着任何与儿子相关的事物。当奶娘抱着孩子靠近时,她便会不自觉地颤抖,将脸埋进拓拔嚣霁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鹿。
「……」
拓拔嚣霁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奶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将孩子带下去。他知道那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深,深到连亲生骨肉的碰触,都会成为一把刺向心脏的刀。
「我……我是个坏母亲……对不对?」
她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恶与绝望,那样的无助,让拓拔嚣霁的心揪成一团。
「不,不是妳的错。」
他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他用低沉而坚定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试图驱散她脑中那些可怕的念头。
「是朕的错,是朕没保护好妳,没保护好孩子……都是朕的错。」
他将她的脸擡起,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自责。他亲手擦去她的泪水,指腹温热而粗糙。
「别怕,有朕在。我们还有很长一辈子,朕会陪着妳,直到妳不再害怕的那一天。」
整整一年了,洗华殿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拓拔嚣霁从未再碰过她,夜里只是安分地睡在她的身侧,用温柔的拥抱代替了所有狂暴的占有。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抱着儿子走进来,小家伙已经会牙牙学语。
「娘……」
那一声清脆又稚嫩的呼唤,像一道惊雷劈在傅孟芯的耳边。她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拓拔嚣霁怀里那个小小的身影,那张酷似父亲的脸上,正带着一丝懵懂的无辜。
「……」
拓拔嚣霁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怀里的儿子却像是受到了鼓舞,又开心地喊了一声。
「娘!娘!」
傅孟芯的身体开始颤抖,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被子里,逃避那清澈的目光。但这一次,拓拔嚣霁没有让她退缩,他抱着孩子坐到床边,轻轻将儿子的小手放到她的掌心。
「孟芯,听,他叫妳娘亲。」
她浑身一僵,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掌心那只温热的小手,脑海中瞬间闪回那天地狱般的景象。儿子在她体内,她慌得想松开手,是拓拔嚣霁的大手紧紧握住了他们母子俩,才没让一切彻底失控。
「我还有资格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充满了自我厌弃与绝望的颤抖。她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仿佛那小小的触感是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哀嚎。
「……」
拓拔嚣霁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大的力气将她的手和儿子的小手一同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不容许任何一丝逃避。
「什么叫资格?」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小心翼翼地藏着温柔。
「妳是他的娘亲,他是妳的儿子,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谁也改不了,包括妳自己。」
「但是我玷污了他⋯⋯我⋯⋯」
话音未落,她已经泣不成声,那句「我」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破碎的呜咽。她试图挣脱他的掌握,那份母性的罪恶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
拓拔嚣霁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俯下身,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环抱,将她和儿子一同圈在他的领域里。
「住口,不准妳这么说自己。」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那不是对她的怒气,而是对任何敢诋毁她的人的威慑,哪怕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那不是妳的错,是李曜狱和公孙无尘那两个畜生的错,是朕的错!是朕没能保护好妳们母子!」
他将她的脸强行擡起,逼她直视自己燃烧着怒火与心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妳是朕的皇后,是这孩子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人。谁敢说一句不是,朕就让他不得好死。」
「但是我对儿子有感觉⋯⋯我是罪人⋯⋯我不要——」
她想尖叫,想逃离,那份被扭曲的生理反应成了她心中最肮脏的烙印,证明她是个无可救药的罪人。就在她即将崩溃的瞬间,拓拔嚣霁的唇狠狠地压了下来,堵住了所有自责的话语。
「……」
这个吻充满了惩罚与安抚的意味,他撬开她的牙关,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直到她因缺氧而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承受着。
「听着,对妳的儿子有感觉,那是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跟肮脏无关。」
他终于稍稍移开唇,额头抵着她的,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纠正着她扭曲的观念。他的呼吸灼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那不是妳的错,妳只是被伤害了。妳的身体记得自己是母亲,这很好,这非常的好。」
他握着她的手,引导着去轻抚儿子柔软的脸颊,让那温暖的触感取代脑中的冰冷记忆。
「妳不是罪人,妳是他的母亲,永远都是。」
「但是⋯⋯」
她看着儿子那张酷似拓拔嚣霁的脸,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小嘴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娘」。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几乎无法思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小小的生命。
「……」
拓拔嚣霁没有催促她,只是将儿子往她面前又送近了些。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动摇,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娘……抱……」
这一声软糯的请求,像一根羽毛,轻轻拨动了傅孟芯心中最紧绷的那根弦。她浑身一颤,泪水再次决堤,却没有再后退。
「没关系,慢慢来。」
拓拔嚣霁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引导着她的手臂,缓缓环绕住儿子小小的身体。
「他不怪妳,他爱妳。从他还在妳肚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听妳的声音,感受妳的心跳。」
他将母子俩紧紧拥在一起,用自己的体温包裹住他们,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伤痛都隔绝在外。
「我不是罪人吗⋯⋯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怀里小小的身体却在此刻用清脆的声音,给了她最直接的回答。
「爱⋯⋯娘亲⋯⋯」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她心中用罪恶感筑起的高墙。傅孟芯瞪大眼睛,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笑脸,那句「我」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下哽咽的呼吸。
「……」
拓拔嚣霁看着这一幕,紧绷了一年的心终于松动了一丝缝隙。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傅孟芯的后背,给予她沉默而有力的支持。
「妳听,孩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爱妳,只因为妳是他的娘亲。在他眼里,妳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
他俯下身,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吻得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所以,别再用别人的罪来惩罚自己了,好吗?孟芯,为了朕,也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她终于不再抗拒,颤抖着双臂将儿子紧紧、紧紧地搂进怀里,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孩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下一秒,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痛苦与自责,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彻底决堤。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娘亲对不起你……」
她的哭声嘶哑而绝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道歉。怀里的儿子似乎被母亲的悲伤感染,伸出小手,笨拙地拍打着她的背,嫩嫩的脸颊贴在她的颈窝,发出细微的安抚声。
「……」
拓拔嚣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自责,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他没有上前打断,只是默默地为他们挡住外界的所有风雨。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他伸出手,却不是去碰她,而是轻轻握住了儿子挥舞的小手,将温暖的力量,透过这小小的生命,传递给她。
「朕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以后,朕只会让妳笑,再也不会让妳流一滴泪。」
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断断续的呜咽。拓拔嚣霁朝门外示意,候在许久的奶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躬身从她怀中接过已经睡着的儿子。怀中突然一空,傅孟芯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却被拓拔嚣霁温柔地拉了回来,紧紧抱住。
「……」
他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嗅着她身上混着泪水的清香。然后,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其轻柔的吻,那触感温热而珍重。
「妳做得很好,孟芯。」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宣告一个迟来已久的真理,抚平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安。
「比朕想像中任何一种情况,都要好。」
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更紧的拥抱来传达他的赞许与心疼。过去一年的空白与煎熬,仿佛都在这个拥抱和这句话中,找到了被填补的意义。
「以后,不会再让妳和隽遥受一点委屈了。」
她在他怀中微微动了一下,擡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
「嚣霁,你在等我,对不对?对不起⋯⋯」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最深处的密室。拓拔嚣霁的身体瞬间僵硬,他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得像是翻涌的惊涛骇浪。
「……」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等了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宣判。
「等妳看朕,等妳对朕笑,等妳重新活过来。朕什么都等了,就是没等过一句对不起。」
他用力将她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妳不需要对朕说对不起,孟芯。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朕。」
「嚣霁⋯⋯」
她只是轻轻唤了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却像一根羽毛,精准地搔刮在他最敏感的心弦上。拓拔嚣霁浑身一震,紧绷的下腭线条瞬间柔和下来。
「……」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全部吸进肺腑,填补这一年来的空虚与恐慌。他的臂膀收得更紧,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嗯,朕在。」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满足。
「妳再叫一声。」
他擡起头,深邃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那里面不再有暴戾与占有,只剩下满溢出来的、几乎将她溺毙的温柔。
「朕喜欢听妳这样叫朕。」
她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那触感轻柔得像一片雪花落下,随即又害羞地缩回他的怀里,脸颊烫得惊人。这个偷来的吻,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
拓拔嚣霁整个人僵住了,他猛地睁大眼睛,像是被雷击中一般。那个在傅家书院外,被她偷亲后又惊又喜的少年时光,与此刻的重叠在一起,带来了排山倒海的震撼。
「妳……」
他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他缓缓擡起手,不是去碰她,而是轻轻抚上自己的唇,仿佛在确认那里还留着她的余温。
「妳还记得……」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那个从未对人说出口的秘密,此刻被她用这样的方式轻易揭开,让他所有的防御瞬间崩塌。
「妳这个小偷……」
他低吼一声,再也无法忍耐,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不是惩罚,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珍爱。
他吻得又深又急,仿佛要将这一年多的空虚与思念全部补回来,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走。她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终于找到一丝空隙,断断续续地求饶。
「拓拔⋯⋯要不能呼吸了⋯⋯」
这声带着哭腔的哀求,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燃烧的理智上。拓拔嚣霁猛地松开她,却没有退开,而是用额头抵着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急促地喘息着。
「……」
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疯狂与欲望,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嘴唇,指腹上的薄茧带着粗糙的温度。
「对不起……朕……」
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将她再次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
「别怕,朕不会再弄疼妳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和温热的呼吸,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心中巨大的空洞。
「再也不会了。」
她被他这样珍而重之地抱着,反而有些不自在,娇羞地擡起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
「你⋯⋯你这么温柔干嘛。」
这一下力道轻得像猫咪的爪子,却让拓拔嚣霁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满满的疼惜与自嘲淹没。
「……」
他没有躲开,反而握住她捶打的那只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大型猛兽。
「因为朕怕。」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承认这个事实对他而言,比承认爱意更加艰难。
「怕妳再像刚刚那样,不敢看朕,不敢碰朕。」
他转过头,在她的掌心印下一个吻,那触感温热而湿润。
「朕温柔,是因为朕终于可以温柔了。以前……是朕不会。」
他擡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里面有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与真诚。
「现在,只对妳一个人会。」
她低着头,手指揪着他的衣袍,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你,你偶尔对我粗暴点没关系的⋯⋯」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拓拔嚣霁的心上,让他瞬间血脉贲张,却又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头看着自己。
「……」
他的眼神复杂,有欲望的火焰在燃烧,但更多的,是深切的自我厌恶与心痛。
「不准妳说这种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那不是粗暴,那是畜生。朕以前……就是个畜生。」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的畏惧,心疼得像是被刀挖了一块肉。他缓缓松开力道,改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朕发过誓,再也不会让妳受一点委屈。哪怕是妳自己说的,也不行。」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像是在对一个易碎的珍宝许下承诺。
「以后,只有温柔。朕会学着,把这辈子的温柔都给妳。」
她见他误会,急得脸都红了,鼓起勇气擡头看着他,声音却越来越小。
「我是说!恩爱的时候⋯⋯」
这句坦率的话语像一道惊雷,在拓拔嚣霁的脑中炸开,震得他一时无法思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惊愕、兴奋与不敢置信的情绪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郁欲望。
「……」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中的唾液,身体的某个部位瞬间叫嚣着要起义。
「妳……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每个字都透着压抑的颤抖。
「孟芯,别这样……别诱惑朕。」
他一手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完全贴合向自己,另一只手则穿入她的发间,紧紧攫住,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机会。
「朕怕……朕会忍不住,会再次弄伤妳。」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妳确定……妳能承受吗?」
她仰起脸,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请求。
「嗯⋯⋯好久了⋯⋯你能帮我忘记那两个人给我的伤害吗?」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拓拔嚣霁最后一丝理智。他眼中的欲望瞬间被惊天动地的怜惜与狂喜所取代,紧绷的下腭线条微微松动,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朕的孟芯……朕的孟芯……」
他低声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要将这两个字刻进骨血里。他俯下身,却不是吻她的唇,而是温柔地、虔诚地吻去她眼角将要滑落的泪珠。
「会的,朕会帮妳忘记一切。」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朕会用自己覆盖他们留下的所有痕迹,填满妳所有的记忆,让妳从今以后,身体里、心里,都只能感觉到朕一个人。」
他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稳固,像是在走一条通往圣洁祭坛的道路。
「现在,就让朕开始好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拓拔嚣霁体内囚禁已久的猛兽。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没有立刻压上来,而是跪在床边,用那双曾经沾满鲜血的手,颤抖地解开她的衣带。每一寸肌肤的暴露,都让他眼中疼惜与欲望的火焰燃烧得更旺。
「孟芯……」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瓣轻柔地落在她的锁骨上,细细地吻着,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告诉朕,如果弄疼妳了,一定要告诉朕。」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乞求。他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吻过平坦的小腹,最后停留在那曾经受尽屈辱的幽谷之上。
「朕会用最温柔的方式,让妳重新认识它,认识妳自己。」
他擡起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然后伸出舌尖,轻柔地、试探性地舔舐着那早已湿润的花瓣,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与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