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池而言,学习或许是最简单的事情,起码不需要绞尽脑汁说些漂亮话,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产生怎样糟糕的后果。
所以大多数情况她都会选择沉默,以及躲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小角落。
还好她足够普通,没人会注意到她。
下课铃准时响起,她揉了揉有些疲乏的双眼。
看了一整节课从图书馆借阅的外文书籍,学术类晦涩的文字让身体疲惫,头脑却异常清醒。
女孩将书合上,轻托着下巴,有些沉郁的眼眸看向窗外逐渐泛黄的悬铃木。
柔和的阳光下,女孩肌肤细腻如瓷,安静到几乎看不出她在呼吸,像是放在展示柜里的漂亮人偶娃娃,绝色但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教室内没有人敢高声讲话,他们怕打搅这令人心悸的宁静。
教室门从外面被推开,室内安静氛围被打散,
有人刚想发作什幺,但看到来人的面庞后,像被掐住脖颈,烦躁指责在喉咙中戛然而止,
随即便是大气不敢乱喘的寂静。
高大的青年没有觉得此时怪异,但并非他没察觉到,在特权滋润下,万众瞩目是常态,利用身份压制也是常态。
依旧只穿着白衬衫与熨烫平整的西裤,手中却多了个没有logo的纸袋。
在他踏入教室的一瞬,视线便锁定窗边的女孩后,不加任何犹豫,径直来到她身边。
青年的沉稳脚步与走动时纸袋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众人面前格外刺耳,阶级上的压制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在掠过女孩前桌时,他不经意地往下睨了一眼敌意明显的宁度,
带着轻视与警告的冷漠一瞥,但马上匆匆收回。
或许害怕苦苦经营的人设,迅速换上那副女孩熟识的、毫无阴霾的样子。
一只干净修长的大掌闯入夏池视线,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女孩下意识抖了一下。
单薄身躯微颤,像是被惊到的枝头云雀。
中指与拇指交错,指节微微用力,蔓延着青筋的手掌打出一个清脆响指,换回她的注意力。
慢吞吞的视线先是从窗外的绿树上收回,才掀起卷翘的眼睫,澄澈的眼眸中好似还有无辜水色,也可能因为看了一整节课的书,眼尾泛着脆弱的红。
夏池看向面前青年,以及他胸前的铭牌。
视线相对时,蒲烯朝她咧嘴一笑,明晃晃的梨涡挂在唇边两侧。
明明是爆发力极强的高大身材,却硬生生在女孩面前挤出俏皮的乖顺。
他将手中的纸袋放在女孩桌上。
语气比早上那会又熟练了不少。
“都降温了,还穿这幺少啊。”
话语中还带着夏池不明白的埋怨,像是收起獠牙的大型犬,趴在脚边温顺地朝她撒娇。
“我记得早上你打了个喷嚏是吧。”
蒲烯从袋子中拿出一盒感冒药,在女孩面前晃了晃。
“药,记得吃。”
药放在桌子上,又指着依旧鼓鼓囊囊的纸袋。
“还有外套,这件更厚一些。”
“时间急,只能从我休息室拿。”
“穿过几次,你不嫌弃就行。”
被一连串的嘱咐冲击,夏池盯着蒲烯呆滞了一会,运转缓慢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些信息。
与青年熟稔的语气不同,她生硬道谢:
“谢谢,但……”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
“不客气。”
蒲烯笑得肆意,断眉上扬,透露着不拘小节的不羁,刚好的热情少年感冲散夏池心中微弱的不解。
他将袋子往前一推,然后身高臂长的青年弯腰,上半身几乎贴上她,但只是从女孩的椅背上拿走自己的衣服,
“嗯……”
女孩还是擡手阻止,虽然动作依旧迟疑。
在她的观念里,借了别人的东西就要恢复先前的样子,起码不能留下自己用过的痕迹。
蒲烯如她所愿,手举在半空中,眸色半垂,盯着她犹豫的小脸。
被注视着,女孩有些不自在,尤其这是在公共场合内,并且两人距离有点近。
细白的手指微蜷,慢慢收回手,然后往后稍仰。
低下头,很小声地说:
“我……应该洗完再还给你……”
她不知道蒲烯的衣服不能水洗,也不知道这种昂贵衣物在大少爷那里只是一次性的。
在她上方的青年轻轻挑眉,脸上愉悦表情明显,还有些戏谑。
好乖的宝宝……还很有礼貌,居然会报恩。
如果什幺时候愿意让他舔几下就好了,
宝宝还没成年,不能操,那舔几下总是可以的吧,舔喷水应该也可以喝吧……
不过,在那之前,他想让宝宝自愿接受他,两情相悦很美妙不是吗?
这一切都需要徐徐图之……
他会给宝宝留出很多很多耐心,他也有足够的权势,只要宝宝只属于他一个人,
直起上半身,将那件满是女孩身上软香气息的外套搭在臂弯处。
如果洗了……他怎幺抒发欲望,既然得不到更贴身的小衣物,总得奖励他一下吧。
只拿在手上,都让他兴奋到近乎颤栗,
这件布料接触过宝宝的肌肤,还带着宝宝的味道。
很香……
“不用,”
像是并不在意,薄唇轻启,平淡吐出拒绝的两字。
夏池低着头,两根手指搅来搅去,这种情况已经超出她能处理的范围,完全不知道被拒绝后应该说什幺。
还好蒲烯没打算继续为难她。
“好好上课,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