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已经一个小时了,但白鹭依然缩在浴室的角落里,不肯出来。
花洒开到最大,热水源源不断地冲刷着她苍白的身体,浴室里雾气缭绕,白鹭的皮肤已经被热水冲得发红,甚至有些地方被她用沐浴球搓破了皮,泛着血丝。
但在她的感知里,那股来自「夜色」酒吧的混合恶臭——腐烂的酒味、烟焦油味、下水道的沼气,依然像附骨之疽一样黏在她的鼻腔黏膜上。
「好臭……为什幺还是好臭……」白鹭机械地用指甲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臂,眼神涣散,陷入了严重的应激反应中。在她的幻觉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反锁的房间,空气里全是死亡的味道。
「白鹭!」浴室门被强行推开。苏染看着缩在角落里自残的白鹭,心脏猛地一抽。
她不顾身上的真丝睡衣会被弄湿,直接冲进淋浴间,关掉了那个滚烫的花洒,一把抓住白鹭还在疯狂搓洗的手。
「够了!已经很干净了!你皮都要搓烂了!」
「不干净……」白鹭擡起头,那双淡色的瞳孔里满是绝望的泪水,身体剧烈颤抖:「苏染……我鼻子里……好臭……我想吐……」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是她感受世界的器官,现在却成了折磨她的刑具。
苏染强行用浴巾将白鹭裹住,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回了卧室,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但离开了浴室的水汽,白鹭的症状反而加重了,她开始过度换气,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泛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普通的拥抱已经不管用了,安眠香薰也不管用了,她需要更高浓度的「解药」。
「苏染……救我……」白鹭本能地向热源靠近,她像一只盲眼的小兽,在苏染身上胡乱地嗅闻、磨蹭。
苏染侧躺在她身边,心疼得眉头紧锁:「我在这,小白鹭,你闻闻我,我是干净的。」
「不够……味道不够浓……」白鹭迷迷糊糊地摇头。她循着本能,追逐着苏染身上那股「奶香」最浓郁的源头。
她的脸在苏染的颈窝处蹭了蹭,觉得还是太淡。于是继续向下,埋进了苏染温暖柔软的胸口。
那里,是心脏跳动的地方,也是体温最高、皮脂腺分泌那股特殊体香最旺盛的地方。
「唔……」苏染感觉到胸口一凉,那是白鹭冰冷的鼻尖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白鹭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苏染那对饱满的乳房中间。真丝睡裙的领口被蹭开,大片雪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这里……好香……」白鹭喃喃着,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苏染的腰,将自己更深地嵌入那团柔软之中,但仅仅是闻,似乎已经无法过滤掉她鼻腔里顽固的幻臭。
她需要更直接的连接,就像潜水员需要含住氧气嘴一样,鬼使神差地,白鹭张开了嘴。
她凭借着生物的本能,含住了离她最近的、散发着最浓郁香气的那一点——苏染的那点红莓。
「嘶——」苏染浑身一僵,倒吸一口凉气。
一种奇异的电流从胸口窜过,但她没有推开白鹭。因为她低头看到,白鹭的眼神依然是涣散的、恐惧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色彩。
白鹭只是在求生。
她含住了那颗软肉,并没有用牙齿去咬,也没有用舌头去挑逗。她只是单纯地、用力地吸吮。
「滋……滋……」在这安静的卧室里,吸吮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白鹭把那里当成了过滤器。她通过吸吮这个动作,将苏染体内的气息强行引导出来,用这股最纯净、最温暖的奶香,去冲刷自己被污染的嗅觉。
此刻的白鹭,不再是那个天才调香师,而是一个退化到了婴儿时期的孩子,在母亲的怀里寻求唯一的安全感。
苏染看着怀里的人。白鹭的脸颊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双手紧紧抓着苏染的睡裙,像是在抓着救命稻草。
苏染的心,在这一刻软得一塌糊涂。
那种被全然依赖、被当作全世界唯一的感觉,让她那颗空虚已久的心,竟然被填得满满当当。
这不是性。这是比性更深层的羁绊。
苏染眼眶微热,她缓缓擡起手,温柔地抚摸着白鹭湿漉漉的银发,一下又一下。
她放松了身体,挺起胸膛,将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毫无保留地送进白鹭嘴里,甚至主动调整姿势,让她吸得更舒服。
「乖……不怕了……」苏染轻声哄着,声音温柔得像水,「多吸一点……把那些臭味都赶走……」
-
这场特殊的「治疗」持续了很久。
白鹭轮流吸吮着两边,直到那两颗红梅被唾液浸得晶莹剔透,微微肿胀。
终于,那股萦绕不散的恶臭幻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属于苏染的味道,那种味道像是阳光下的棉花糖,甜美、安宁、无菌。
白鹭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了。
她松开了口,嘴角还挂着一丝银丝,脸颊贴在苏染的胸口,听着那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苏染……」白鹭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梦呓:「你是甜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这样埋在苏染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染低头看着她。白鹭的睡颜安静得像个天使,完全看不出刚才崩溃的模样。
苏染没有把衣服拉好,任由胸口敞开着,让白鹭能随时呼吸到她的气味。她低头,在白鹭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圣洁的吻。
「睡吧,小朋友。」
苏染看着窗外的月光,手指轻轻卷着白鹭的银发,她想,她可能也病了。
不然为什幺,被这个洁癖的小朋友当作奶嘴一样吸吮,她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这就是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那一夜,苏染第一次没有感觉到饿。
因为她的身体,成了另一个人的粮食;她的存在,成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