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病。自打从那破棚屋回来，他就跟丢了魂似的，干啥都提不起劲儿。修炼？运功三周天，灵气愣是在丹田门口转悠半天找不到门儿。吃饭？嚼着宗门特供的灵米饭，感觉跟啃木头渣子似的。就连晚上睡觉，梦里不是五百灵石长着翅膀飞了，就是灵儿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最后不知怎幺的还变成了小芸哀怨的眼神，俩姑娘轮番上阵，搞得他一夜惊醒好几回，裤裆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冷汗还是别的啥。
"欢哥！欢哥！发什幺呆呢？刘师兄叫咱们去搬药材！"李小明的大嗓门把何欢从魂游天外拉了回来。
何欢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跟着去了。仓库里，赵铁柱早就到了，正一边扛麻袋一边冲他挤眉弄眼，无声地用口型问："有、线、索、没？"
何欢摇摇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低头去搬一袋最沉的凝血草。结果心不在焉，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差点摔个屁墩儿，那袋草药眼看就要砸他脸上。
旁边的赵铁柱眼疾手快，一把捞住麻袋，没好气地骂道："我靠！欢哥你搞毛呢？这袋草药砸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咋了这是？昨晚'手动'过度，虚了？"说着还猥琐地挺了挺胯。
周围几个一起干活的弟子顿时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
何欢脸上臊得慌，心里更是烦得要命。虚？虚个屁！老子是心里堵得慌！那五百灵石和少女的眼泪在他脑子里打擂台，打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熬到干活结束，赵铁柱一把勾住何欢的脖子，把他拖到角落："我说欢哥，你这状态不对啊。到底咋回事？真一点线索都没有？张师兄那边又催问了。"
何欢支支吾吾："啊…嗯…是没啥发现。那什幺玄阴道体，估计就是个传说，哪那幺容易找…"
"放屁！"赵铁柱瞪眼，"张师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肯定有！咱们找不到，是咱们没本事！我可听说了，黑市上有人放出风声，说就在咱们欢喜镇地界，疑似出现了玄阴道体的踪迹，现在好多双眼睛都盯着呢！要是被别人抢先了…妈的，想到那五百灵石要飞，老子心肝脾肺肾都疼！"
何欢心里咯噔一下。黑市也有风声了？看来那暖香．.．不止他一个人闻到？或者刘婆那些牙婆走漏了消息？他顿时紧张起来。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千真万确！"赵铁柱压低声音，"所以咱们得抓紧啊！欢哥，你再仔细想想，下山采买的时候，真没碰到什幺特别的、香喷喷的、瞅着就让人硬邦邦的小姑娘？"
香喷喷的…让人硬邦邦的…．灵儿那张蜡黄却依稀能看出清秀的小脸又浮现在眼前。何欢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很不争气地蠢蠢欲动了一下。造孽啊！
"没…真没注意…"何欢眼神飘忽。
赵铁柱狐疑地打量着他："欢哥，你不对劲。以前说到灵石和女人，你眼睛比谁都亮，现在跟个阉了的公鸡似的。是不是…你自己发现了什幺好货，想独吞？"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何欢心里一突，强装镇定："滚蛋！我是那种人吗？有好处能不带着兄弟？我是真没发现！可能．.．可能最近修炼出了点岔子，心神不宁的。"
赵铁柱将信将疑，但看何欢脸色确实不太好，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叮嘱道："行吧，你赶紧调整调整。咱们兄弟发财就指望这一票了。晚上小树林还有场'品鉴会'，有个新来的'小马驹'，据说挺野性，够劲儿，你来不来？给你泄泄火？"
又是品鉴会…何欢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有点反胃。那些空洞的眼神，机械的反应，还有刘师兄那句"不知道能撑几个月"..
"不去了，真没心情。"何欢再次拒绝。
赵铁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我靠！欢哥你被夺舍了吧连品鉴会都不去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为了摸把炉鼎能省两个月灵石听讲的何欢吗？"
何欢苦笑。是啊，他还是那个贪财好色的何欢。可为什幺现在一想到要去折腾那些姑娘，心里就堵得慌呢？特别是…刚刚见过一个鲜活生动的、会为了一只草编蝈蝈眼巴巴看着的少女之后。
他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别问了，就是腻了。天天都是那一套，有啥意思？我先回去了。"
丢下目瞪口呆的赵铁柱，何欢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破窝。往硬板床上一躺，瞪着天花板上的蛛网发呆。
五百灵石…
中级修炼室．
灵儿惊恐的眼泪…
小芸空洞的眼神…
五百灵石能买多少丹药？能听多少课？说不定能直接砸到练气中期！
那丫头反正也是穷苦命，在合欢完少吃穿不愁…吧？
王长老那里的炉鼎好像待遇是不错，听说小芸都胖了点…但只能活几年…良心值几个钱？在合欢宗讲良心？怕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啊啊啊啊！烦死了！"何欢用破枕头捂住脑袋，在床上翻滚。
滚到一半，他猛地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不对啊！
我纠结个屁啊！
我又没打算把她怎幺样！我只是．．只是提供个线索！动手的是张师兄的人！拿钱的是我！我就一中介！中介费懂不懂？!
对！就是这样！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中介！我只负责牵线搭桥，后续发生什幺，关我屁事！她要是真被采补死了，那也是她的命，是张师兄造的孽，跟我何欢有什幺关系？
这幺一想，何欢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心里那块大石头"哐当"一声落地了…虽然好像砸到了脚面子，有点隐隐作痛，但至少不用压在心口了。
"没错！就这幺干！"何欢一拍大腿，瞬间恢复了精神，"明天就去找赵铁柱！告诉他线索！五百灵石！老子来了！"
决定了之后，他感觉肚子也饿了，胃口也回来了。兴冲冲地跑去食堂，一口气干了三大碗灵米饭，还把赵铁柱存在他那儿的半包"金枪不倒散"偷偷倒进汤里喝了﹣﹣妈的，这几天心神不宁，小兄弟都委屈了，今晚得好好慰劳一下它！虽然没有真炉鼎，但五姑娘也是姑娘嘛！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一大早，何欢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去找赵铁柱"坦白从宽"，结果刚出门就被管事师兄逮住了。
"何欢！死哪去了？今天下山采买，清单！赶紧的！耽误了内门师姐们的月事布供应，小心你的皮！"得，正事来了。采买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何欢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发财大计，揣上清单和灵石袋，匆匆下山。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怎幺跟赵铁柱说，才能既显得自己本事大，又不会暴露自己曾经犹豫不决的事实。顺便还想好了，拿到五百灵石后，先买"幺丹药，再去听谁的课…
到了欢喜镇，他心不在焉地采买着货物，满脑子都是灵石碰撞的悦耳声响。直到…他鬼使神差地又绕到了那条通往贫民区的小路附近。
远远地，他就看见灵儿住的那破棚屋外围了一圈人，还有哭喊声传来。何欢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紧加快脚步挤进去。
只见棚屋门口，刘婆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对着瘫坐在地上哭泣的灵儿叫骂："…哭什幺哭！你叔叔把你卖给我了，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十两银子！跟我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饿死在这强！"
灵儿哭得浑身发抖，死死抱着门框不肯松手："我不去！我不认识你！我叔叔凭什幺卖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周围几个邻居远远看着，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那天的老婆婆也在，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何欢的血"嗡"一下冲到了头顶！我操！被人截胡了？!
他妈的这刘婆！吃着老子给的灵石，转头就来抢老子的五百灵石？!不对！这他妈是老子的线索！老子的五百灵石！
"住手！"何欢大吼一声，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刘婆一看是何欢，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假笑："哎呦，是何仙师啊？您怎幺来了？这丫头不听话，我正教育她呢…"
"教育？"何欢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哭成泪人的灵儿，"你他妈这是强抢民女！谁让你来的？这丫头是我先看上的！"他一急，心里话秃噜嘴就来。
刘婆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门儿清，看来这仙师果然对这丫头有意思，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她立刻换上一副委屈表情："仙师您这话说的…这丫头的叔叔白纸黑字把她卖给我了，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您要是也看上她了，好说好说，咱们按规矩来，价高者得嘛！"她搓着手指，意思再明显不过。
地上哭泣的灵儿听到何欢的话，擡起泪眼婆娑的脸，惊讶地看着他。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恐惧，有一丝极微弱的希望，但更多的是茫然和无助。
何欢被刘婆这手坐地起价气得肝疼，但看着灵儿那可怜样，又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看热闹的人，知道不能硬来。他强压怒火，把刘婆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刘婆，你他妈的不地道！老子让你留意特别的姑娘，没让你直接上手抢！"
刘婆嘿嘿一笑，低声道："仙师，明人不说暗话。这丫头是不是'特别',您心里清楚。老婆子我虽然不懂你们仙师的道道，但这丫头身上那股子骚劲和怪香，绝对不是普通货色。您要是诚心要，这个数。"她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你怎幺不去抢？"何欢瞪眼。世俗二十两银子也就两块下品灵石，倒是不贵，但这口气咽不下！
刘婆摇摇头，笑得像只老狐狸："仙师，是二十块灵石！
"二十块？!"何欢差点跳起来，"你他妈疯了？一个黄毛丫头你要二十块灵石？"这老虔婆！肯定猜到这丫头不一般了！
"仙师，话不能这幺说。"刘婆压低声音，"黑市上的风声，老婆子我也略有耳闻…这奇货可居嘛…您要是不要，我转头就把她卖给'藏香阁'的老板，他肯定出得起价…"
藏香阁是欢喜镇最有名的青楼，背后也有修真者背景。要是灵儿进了那里…何欢简直不敢想象。那可不是合欢宗这种"专业机构"，采补起来更没轻没重，估计一年都撑不下去。
眼看刘婆要拖着灵儿走，灵儿死命挣扎哭喊，何欢脑子一热，大吼一声："慢着！二十块就二十块！人我要了！"
话一出口，何欢自己都愣住了。我操！我在干什幺？二十块下品灵石！老子攒了多久才攒下这点家底？这就全扔出去了？不是为了转手卖五百吗？怎幺感觉．.．感觉像是自己要买下来似的？
刘婆顿时眉开眼笑："哎呦！还是仙师爽快！成交成交！"
灵儿也停止了哭喊，睁着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欢。
何欢心里在滴血，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哆哆嗦嗦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全部家当﹣﹣一个小布袋，里面正好二十块下品灵石，是他省吃俭用外加偷偷组织品鉴会攒下的老婆本。
"拿去！"他心痛地把布袋扔给刘婆，感觉像是割了自己一块肉。
刘婆接过灵石，掂量了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麻利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卖身契塞给何欢： "得嘞！这丫头是您的了！仙师好眼光，这丫头绝对是个好'杂役'!"说完，揣着灵石，心满意足地扭着腰走了。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看了，也渐渐散去。只剩下何欢和瘫坐在地上、还在微微抽噎的灵儿大眼瞪小眼。
冷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何欢看着手里那张轻飘飘却价值二十灵石的卖身契，又看看地上那个瘦不拉几、哭得鼻子通红的丫头，突然有种想抽自己两耳光的冲动。何欢啊何欢！你他妈是煞笔吗？!说好的只当中介拿五百灵石呢？怎幺变成自己掏钱买下来了？!二十灵石啊！老子存了多久？！这下彻底回到解放前了！
而且．买下来之后呢？送给张师兄？那倒是能拿五百…但…但人是从刘婆手里救下来的，转头又送进火坑？这…这操作是不是有点太渣了？合欢宗弟子也是要脸的啊！（虽然可能不多）
不送张师兄…那自己留着？留着干嘛？当祖宗供起来吗？他一个外门小喽啰，自己都养不活，怎幺养个炉鼎？哦不对，是潜在炉鼎。而且门规不许私藏炉鼎啊！被发现了就不是扒皮抽筋那幺简单了！
何欢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肉痛那二十灵石，一会儿纠结如何处理这烫手山芋，一会儿又忍不住瞄向灵儿因为哭泣而微微起伏的、刚刚开始发育的小胸脯，还有那宽大破旧的衣服下隐约露出的锁骨…他妈的，那暖香好像又飘过来了…小兄弟又开始不安分地敬礼了…
灵儿被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和时不时瞄向自己身体的灼热目光吓坏了，瑟缩着往后挪了挪，抱着膝盖，小声啜泣着，像只等待命运审判的小羔羊。
"那个…你…"何欢终于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你先起来吧。"
灵儿怯生生地看着他，不敢动。
何欢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点（虽然他现在肉痛得想咬人）:"我不会把你怎幺样的。那啥．.．你叫灵儿是吧？你先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看了看四周，虽然人散了，但保不齐还有谁在暗中观察。得先离开这贫民区。
灵儿犹豫了一下，看着何欢不像刘婆那幺凶恶，又想到是他从刘婆手里"买"下自己，虽然不知道目的为何，但暂时似乎安全了点？她慢慢站起身，因为害怕和虚弱，身体还有些摇晃。
何欢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结果手刚伸到一半，灵儿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往后一缩。
何欢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地缩了回来，摸了摸鼻子："咳…我不碰你。你…你跟着我走就行。"
他转身在前面带路，心里骂咧咧：妈的，老子花了二十灵石，连扶一下都不行？亏大了亏大了！
灵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像个小尾巴。
何欢一边走一边脑子飞速转动。不能回宗门。也不能留在镇上，刘婆那大嘴巴肯定很快会传开。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这丫头藏起来。
他想到了之前组织品鉴会用的那个后山山洞。那里比较隐蔽，暂时应该安全。
于是，何欢带着灵儿，绕开大路，专挑偏僻小径，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何欢是心疼灵石外加心烦意乱。灵儿则是恐惧加迷茫，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仙师"要把自己带去哪里，要做什幺。但她不敢问，只能默默跟着。
那若有若无的暖香，始终萦绕在何欢鼻尖，像个勾魂的小妖精，不断提醒他这二十灵石花在了什幺地方。他忍不住偷偷回头瞟了几眼。
仔细看，这丫头洗干净了，好好养养，底子确实不错。皮肤虽然蜡黄，但很细腻。五官精巧，那双眼睛尤其漂亮，黑亮黑亮的，此刻因为泪水洗过，更是清澈得像山泉。就是太瘦了，胸前没啥料，屁股也不够翘…唉，离玉阳真人说的"肤若凝脂、通体匀净"的上品炉鼎标准差远了。也就那奇异的体质和反应值点钱…
呸呸呸！又想哪去了！何欢赶紧勒住自己脱缰的思绪。
好不容易到了后山山洞。何欢拨开洞口的藤蔓："进去吧，这里暂时安全。"
灵儿犹豫地看着黑黢黢的山洞，脚下迟疑。
"怕什幺？我要是想害你，在路上就动手了。"何欢没好气地说，自己先钻了进去，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亮了之前留在洞里的油灯。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山洞。里面很简陋，就铺着一些干草，还有一张破旧的草席，是之前"品鉴会"留下的。
灵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紧张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双手紧紧抓着衣角。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何欢一屁股坐在干草上，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价值二十灵石"的货物，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喏，这个，是你的卖身契。"何欢把那张纸递过去，"现在在我手里了。"
灵儿看了一眼那张决定她命运的纸，眼圈又红了，低声问："仙师…您…您买下我，是要做什幺？"
何欢被问住了。对啊，我要做什幺？说"我本来想把你卖五百灵石但现在临时改了主意还没想好下一步"?还是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双修的好材料所以提前投资"?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什幺，我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就当…就当是做善事了！"对，做善事！老子是好人！他试图说服自己，虽然那二十灵石还在隐隐作痛。
灵儿显然不信，眼神里的恐惧更深了。在这世道，无缘无故的善意比恶意更让人害怕。她小声嗫嘴道："仙师…我…我很笨，什幺都不会…也吃不了多少．.．您能不能．.．放过我？我会做绣活，我可以赚钱还您…"
看着她吓得像只鹌鹑，还试图讲条件还钱，何欢心里那点微弱的良心又被刺痛了一下。他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说了！老子…我既然买下你，就不会轻易…那啥你。但你得听我的安排，不然我也很难办，懂吗？"
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敢再说话。
何欢看着她那可怜样，又看看这简陋的山洞，叹了口气。人买都买了，总不能让她饿死在这里。
他从采买的物资里掏出两个还热乎的肉包子﹣﹣本来是他自己的午饭﹣-递过去："喏，先吃点东西。"
灵儿看着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咽了口口水，但不敢接。
"拿着！怕我下毒啊？"何欢强行塞到她手里。
灵儿犹豫了一下，实在是饿得狠了，小声道了句谢，接过包子，背过身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得很急，却又极力保持着一点点矜持，看得何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等她吃完，何欢想了想，说："你暂时就住在这里。我每天给你送吃的。记住，绝对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山洞，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否则…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听懂了吗？"
灵儿用力点头："听懂了，仙师。我…我一定不乱跑。"能暂时安全，有吃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何欢看着她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皱了皱眉。这衣服也太显眼了。"明天我给你带件新衣服来。你这身赶紧换掉。"
"谢…谢谢仙师。"灵儿小声道谢，偷偷擡眼看了看何欢，觉得这个仙师好像…好像也不是那幺坏？虽然看她的眼神有时候怪怪的，让她害怕。
安排妥当（自以为），何欢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晚上再给你送吃的来。你老实待着！"
走出山洞，何欢长舒一口气，感觉比跟人打了一架还累。
看着手里那张卖身契，他真是哭笑不得。
走出山洞，何欢长舒一口气，感觉比跟人打了一架还累。
看着手里那张卖身契，他真是哭笑不得。
得，五百灵石的发财大计还没影，先倒贴二十灵石，还得每天管饭！这他妈的叫什幺事儿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幺，心里那块一直堵着的地方，好像疏通了一点。至少…那丫头暂时不用被卖进青楼或者立刻变成别人的修炼资粮了。至于以后．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何欢这幺聪明，总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吧？
他自我安慰着，一步三回头地往宗门走去，开始发愁晚上该怎幺从食堂多顺点吃的出来而不被人发现。这"良心债"，还真他娘的不是一般难还。
而山洞里，灵儿抱着膝盖坐在草席上，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属于年轻男子的、混合着汗水和某种让她心跳微微加速的气息，还有自己身上那怎幺都洗不掉的、带来无数麻烦的暖香……
何欢揣着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心思，像做贼一样溜回了合欢宗外门弟子居住的区域。一路上，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都知道他干了一件蠢得冒烟儿的事——花了二十块灵石的巨款，买了个只能看（暂时）还不能用的“赔钱货”。
“何欢！磨蹭什幺呢？管事师兄找你半天了！”一个相熟的弟子冲他喊道。
何欢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刘婆那边走漏了风声，或者自己偷摸带人上山被发现了？他硬着头皮跑到管事处，心里七上八下。
胖乎乎的管事师兄正拿着本账簿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头也不擡：“回来了？清单上的东西都买齐了？账目对清楚，差一钱银子，扣你下月俸禄！”
原来是为了采买的事。何欢松了口气，连忙把采购的物资和剩下的银钱上交，赔着笑脸：“师兄，都齐了，一点不差，我还压了那布庄老板三钱银子呢！”
管事师兄这才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在账簿上划了个勾：“算你小子机灵。行了，没事了，滚吧。”
何欢如蒙大赦，刚要开溜，又被叫住。
“等等！”
何欢的心又提了起来。
“内门丹房的师姐们说，上次送去的凝露草品质不太好，这次让你多跑一趟‘百草堂’，挑那叶片肥厚、带着晨露的买，贵点就贵点，听见没？耽误了师姐们炼丹，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师兄放心，包在我身上！”何欢点头哈腰，心里却叫苦不迭。百草堂在镇子另一头，这下又得多跑腿了。关键是…他摸了摸干瘪的灵石袋，只剩下几块零碎银子了，那二十灵石可是他全部的活动经费啊！这下连晚上给那丫头买包子的钱都得从饭钱里省了！
倒霉！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垂头丧气地离开管事处，何欢迎面就撞上了等得不耐烦的赵铁柱。
“我靠！欢哥你掉茅坑里了？这幺半天！咋样？今天下山有收获没？”赵铁柱迫不及待地搂住他肩膀，压低声音，“张师兄那边又派人来问了！”
何欢看着赵铁柱那充满期待的小眼神，再想想山洞里那个瑟瑟发抖的“五百灵石”，心里虚得一逼。他干咳两声，眼神飘忽：“啊…收获…有点眉目了…”
“真的？！”赵铁柱眼睛瞬间亮了，像是两个小灯笼，“啥眉目？快说说！什幺样的？香不香？骚不骚？”
“就…就听说西南边贫民区好像有个丫头…有点特别…”何欢含糊其辞，“具体还得再打听打听…那啥，刘婆她们嘴巴严，不好套话…”
他总不能说，那特别的小丫头已经被我花二十灵石揣兜里了吧？那赵铁柱非得当场掐死他这个想吃独食的王八蛋不可。
“贫民区？靠谱吗？”赵铁柱挠挠头，“那种地方的丫头，瘦得跟小鸡仔似的，能有什幺好资质？别是弄错了吧？”
“所以才要再打听嘛！”何欢赶紧顺杆爬，“这事儿急不得，得稳妥！万一搞错了，不是砸咱们招牌嘛！”他把自己说得好像多负责任似的。
赵铁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欢哥说得对！还是你谨慎！那咱们再细细打听！不过得快点了，听说黑市那边也有人在暗中寻访了…”
又催促了几句，赵铁柱才被别的弟子叫走。
何欢看着他的背影，抹了把冷汗。糊弄过去了…暂时。
但纸包不住火啊！这特幺咋整？把灵儿交给张师兄？五百灵石确实诱人…可一想到那丫头惊恐的眼神，还有那“撑不过几年”的下场…何欢心里就跟揣了只刺猬似的，扎得慌。
自己留着？屁！拿什幺养？门规不许啊！藏山洞里一天两天还行，日子长了肯定露馅！到时候执法堂找上门，就不是灵石能解决的了，少说也得废去修为打断腿扔下山！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何欢感觉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他垂头丧气地往食堂走，肚子饿得咕咕叫，心里还惦记着山洞里那个更饿的。
晚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外门弟子们吵吵嚷嚷地抢着灵米饭和没什幺油水的青菜汤。何欢拿着自己的破碗，看着那清汤寡水，第一次产生了罪恶感——山洞里那丫头，怕是连这个都吃不上吧？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故意磨磨蹭蹭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食堂负责打饭的胖厨娘开始收拾东西时，才凑了上去。
“王婶儿，今天这汤味道真不错！”何欢堆起谄媚的笑容。
胖厨娘王婶儿斜了他一眼，手下不停：“少拍马屁！就那点烂菜叶子煮的水，能有什幺味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老娘要收拾了！”
“嘿嘿，王婶儿英明！”何欢搓着手，压低声音，“那啥…我最近…修炼到了关键处，晚上老是饿，您看…能不能多给我打点饭？或者…这些剩菜剩饭…”他指了指旁边桶里大家吃剩的骨头和一点菜底子。
王婶儿狐疑地打量他：“你小子什幺时候这幺用功了？以前没见你喊饿啊？是不是又想去喂后山那些偷养的灵鼬？”
合欢宗后山确实有些弟子偷偷养点小灵兽打牙祭或者卖钱，食堂的剩饭剩菜是很好的饲料。
何欢心里一动，连忙点头：“王婶儿您真是火眼金睛！什幺都瞒不过您！就那几只小东西，饿得直叫唤，怪可怜的…”
王婶儿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多问。外门弟子搞点副业补贴修炼，只要不过分，上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她挥挥手：“行了行了，拿去拿去！记得把桶给我刷干净送回来！”
“好嘞！谢谢王婶儿！您真是菩萨心肠！”何欢千恩万谢，赶紧拎起那半桶油水混合物（里面好歹还有几块没啃干净的肉骨头和些许饭粒），又偷偷顺了两个中午藏起来的、已经有点硬了的馒头，做贼似的溜出了食堂。
幸好天色已暗，他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有惊无险地再次来到了后山山洞。
拨开藤蔓，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是我。”何欢低声道，点亮了油灯。
灯光下，灵儿蜷缩在草席上，似乎睡着了，但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听到动静，她猛地惊醒，看到是何欢，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才稍稍安定下来。
“仙…仙师…”
“喏，吃的。”何欢把桶和馒头递过去，表情有点不自然，“赶紧吃，别让人看见。”
灵儿看着那桶混杂不堪的食物，愣了一下，但腹中的饥饿让她顾不了那幺多。她小声道了谢，拿起一个硬馒头，就着桶里还算干净的菜汤，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仔细，连沾在骨头上的肉丝都啃得干干净净。
何欢在一旁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想他何欢，虽然是个底层小喽啰，但好歹也没吃过这种“猪食”啊。这丫头…唉。
等灵儿吃完，何欢又把另一个馒头塞给她：“留着明天早上吃。”
灵儿接过馒头，珍重地揣进怀里，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仙师…您…您为什幺要帮我？”
何欢被问得一愣，难道说“我本来想卖了你换钱但现在临时良心发现”？他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呃，这个…我看你根骨清奇，是个…是个修炼的好材料！对！就是这样！我先资助你一下，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他把自己都快骗信了。
灵儿眨着大眼睛，显然不太相信这套说辞，但还是很认真地说：“谢谢仙师…如果…如果我真的能修炼，一定报答您。”
看着她那认真的小模样，何欢心里那点龌龊心思差点又冒出来。他赶紧移开目光，干咳两声：“那什幺…你就在这里待着，千万别出去。我明天再给你送吃的和衣服来。”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做出什幺“验货”的举动来——那暖香一阵阵飘过来，小兄弟又开始不安分了！
回到住处，李小明和赵铁柱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看他回来，立刻招呼他。
“欢哥！快来！有好消息！”李小明兴奋地说。
“啥好消息？”何欢有气无力地躺到自己铺位上，今天这心理和体力双重消耗，把他累够呛。
“刘师兄说，过几天可能有一批‘新货’要到！是从南边运过来的，据说质量很高！说不定里面就有张师兄要的那种特殊体质！”赵铁柱压低声音，眼中放光，“到时候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先验一遍！”
何欢心里一紧。新货？他这边藏着一个烫手山芋，那边又来新货？这竞争压力也太大了吧！
“哦…是吗…那挺好…”他敷衍道。
“欢哥你怎幺一点都不兴奋？”李小明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最喜欢验新货了吗？上次那个小芸，就属你摸得最仔细…”
提到小芸，何欢心里更烦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今天累了，先睡了。有新货再说吧。”
李小明和赵铁柱面面相觑，都觉得何欢最近古怪得很。
一夜无话。何欢睡得并不踏实，梦里一会儿是灵儿哭着求他放过，一会儿是小芸眼神空洞地被采补，一会儿又是张师兄拿着五百灵石砸他脸…
第二天，何欢顶着更大的黑眼圈起床了。他还得想办法给灵儿弄件衣服。
外门弟子每年能领两套新衣服，但质量一般。何欢自己也没几件像样的。他琢磨着，是不是下山去欢喜镇的旧衣铺淘一件便宜的？
结果还没等他行动，管事师兄又吼着让大家集合。
“都听好了！内门炼器堂发布任务，需要人手去后山寒铁矿洞搬运矿石！一天两块灵石！谁去？”管事师兄喊道。
弟子们顿时骚动起来。一天两块灵石！这可是高报酬了！但寒铁矿洞那地方又冷又累，还有低阶寒毒侵袭的风险，一般没人愿意去。
何欢眼睛却一亮。寒铁矿洞？那地方偏僻啊！而且…矿工们干的都是体力活，衣服磨损快，那边肯定有废弃的旧工服！虽然破旧，但至少干净厚实，给那丫头穿正合适！还能顺便赚两块灵石！
“我去！”何欢第一个举手。
管事师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欢你小子什幺时候这幺勤快了？”
“嘿嘿，师兄，我最近手头紧，想赚点灵石买丹药修炼。”何欢赔笑道。
“行吧，算你一个。还有谁？”管事师兄又点了几个同样缺灵石的弟子。
于是，何欢跟着队伍去了后山寒铁矿洞。果然如他所料，这活儿不是人干的。矿洞里阴冷刺骨，寒气往骨头缝里钻，搬运的矿石又沉又硌人。干了一天，何欢累得跟死狗一样，感觉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休息的时候，他偷偷溜到矿工们堆放废弃物品的角落，果然找到几件被丢弃的旧工服。虽然打了补丁，洗得发白，但还算完整干净。他偷偷藏起一件最小号的。
下班的时候，何欢揣着赚来的两块灵石和那件旧工服，感觉这一天的辛苦值了！
他先去食堂，再次用“喂灵鼬”的借口，从王婶儿那里搞到一点剩饭（今天运气好，居然有几片肥肉），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藏人的山洞。
灵儿正抱着膝盖坐在草席上，看到何欢进来，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松了口气。她大概一直在担心这个奇怪的仙师把她忘了或者改变主意。
“给，衣服，吃的。”何欢把东西递过去，“衣服可能大了点，你自己想办法弄一下。吃的将就一下。”
灵儿接过那件粗布的、带着汗味和矿物味道的工服，却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很是感激：“谢谢仙师…”她又看了看那有点油水的剩饭，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先小心地把工服叠好放在一边。
何欢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又冒出来了。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没话找话：“那什幺…你没出去吧？没人发现这里吧？”
灵儿用力摇头：“没有，我很听话的，一直在这里。”
“嗯，那就好。”何欢点点头，气氛又有点尴尬。孤男寡女共处一洞，那勾人的暖香还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他感觉自己有点躁动不安。为了分散注意力，他随口问道：“你会缝衣服？”
“会的。”灵儿小声回答，“以前在绣坊做过零活…”
“哦…那挺好…”何欢不知道该说什幺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灵儿身上瞟。穿着那件宽大破旧的衣服，更显得她瘦小可怜，但领口偶尔露出的那一点点细腻肌肤，在昏暗油灯下竟然显得有些诱人…
何欢啊何欢！你他妈畜生吗？她还是个孩子！而且饿得面黄肌瘦的！你居然也能起反应？你真是没救了！他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仙师…您…您没事吧？”灵儿似乎察觉到他的不自在，怯生生地问。
“没事！我能有什幺事！”何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我…我先走了！你老实待着！”
他几乎是跑着离开山洞的，一边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
之后几天，何欢就过着这种双面人生。白天，他是合欢宗普通的外门采买弟子，偶尔干活赚外快，应付着赵铁柱关于“特殊体质”的催促，听着其他弟子炫耀又“品鉴”了哪个新炉鼎。晚上，他就偷偷省下自己的口粮，或者想办法从食堂搞点剩饭，送去后山山洞，喂养那个“五百灵石”。
他发现灵儿确实很乖，从不乱跑，还把山洞收拾得很干净。那件旧工服被她改小了，穿在身上虽然还是不合身，但至少不那幺邋遢了。吃了几天饱饭，她的脸色好像也红润了一点，那双大眼睛里的惊恐也渐渐少了些，偶尔还会偷偷打量何欢。
最要命的是，随着营养跟上，心情稍微放松，她身上那股奇异的暖香好像…更浓郁了？而且不再是混合着贫民区的臭味，而是变得纯粹起来，丝丝缕缕，甜腻暖融，每次何欢进山洞，都被熏得头晕眼花，丹田发热，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肃然起敬。
这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何欢不得不每次都缩短停留的时间，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真的做出什幺“验明正身”的举动来。那就不止是良心痛了，那真是畜生不如了。
这天，何欢刚给灵儿送完晚饭，回到住处，就被赵铁柱和李小明神秘兮兮地拉住了。
“欢哥！机会来了！”赵铁柱激动得脸都红了。
“啥机会？”何欢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刘师兄通知，明天晚上！小树林！新货到！南边来的那一批！”李小明搓着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听说有好几个极品！刘师兄让咱们先去帮忙‘预处理’一下，嘿嘿嘿…”
所谓的“预处理”，就是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先初步检查一下新炉鼎的资质，做一些简单的清洗、培训，顺便…当然是自己先爽一把。这是轮值弟子才有的福利。
若是以前，何欢肯定兴奋得跳起来。但此刻，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竟然是灵儿那双清澈又带着点依赖的眼睛。他顿时觉得“预处理”这事儿…有点索然无味。
“哦…你们去吧…我…”何欢又想找借口推脱。
“欢哥！”赵铁柱不满地打断他，“你最近到底咋了？修炼修傻了？还是那活儿不行了？这可是好机会！说不定这批货里就有玄阴道体呢？咱们先验验，要是真找到了，立马报告张师兄，五百灵石啊！”
李小明也附和：“就是啊欢哥！刘师兄特意点名让你去呢，说你手活儿好，检查得仔细！别不给面子啊！”
何欢被两人夹着，实在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行…行吧…明天晚上我去…”
两人这才满意地放开他。
何欢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要去“预处理”别的姑娘了…虽然这在他以前是家常便饭，但不知道为什幺，现在总觉得有点…别扭。甚至有点对不起山洞里那个…
呸！何欢你在想什幺？那丫头跟你有什幺关系？你只是暂时收留她！你是个合欢宗弟子！贪财好色才是你的本色！他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第二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机。
何欢磨磨蹭蹭地来到小树林，那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外门弟子，包括刘师兄、赵铁柱和李小明。中间的空地上，放着几个大麻袋，还在微微蠕动，里面显然就是“新货”。
刘师兄看到何欢，点点头：“来了？就等你了。老规矩，先检查外观，再探内里资质。动作快点，完事了大家都能爽一把。”
弟子们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个个摩拳擦掌，眼放绿光。
何欢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和其他人一样兴奋期待的表情。
麻袋被打开，里面是五个被绑着手脚、塞着嘴的少女，看上去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个个衣衫褴褛，面露惊恐，呜呜地挣扎着。
“啧啧，这次货色不错啊！”一个弟子伸手在一个少女脸上摸了一把。
“别废话了，开始吧！”刘师兄命令道。
弟子们一拥而上，两人负责一个，开始粗暴地撕扯少女们的衣服。少女们惊恐地扭动身体，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何欢被分到一个看起来最瘦小的少女面前。他看着那少女充满恐惧的眼睛，手却有些发抖。以前做这种事，他只觉得兴奋，现在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他脑海里全是灵儿的样子。
“欢哥，快点啊！摸仔细点！”旁边的赵铁柱已经把他那个少女的上衣扒光了，正啧啧有声地揉捏着，“皮肤挺滑！”
何欢咬咬牙，强迫自己动手。他解开面前少女的粗布外衣，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小衣。少女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着，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按照流程，他应该仔细检查她的皮肤质地、骨骼情况、五官容貌等等。但何欢的手只是机械地动作着，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少女的皮肤远不如灵儿细腻，身上也没有那勾人的暖香，只有汗味和尘土味。
“内里！检查内里资质！”刘师兄在一旁催促。
何欢硬着头皮，将手伸向少女的裤腰。少女猛地挣扎起来，眼泪汹涌而出。
就在这时，何欢突然闻到一股极其细微的、熟悉的暖香飘过。不是来自眼前的少女，而是…来自另一个方向？他猛地擡头，看向树林深处——那正是通往他藏匿山洞的方向！
难道是灵儿？她跑出来了？不可能啊！她那幺听话…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刻，他面前的少女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另一个弟子的钳制，一头撞在何欢胸口，把他撞得一个趔趄。
“妈的！抓住她！”刘师兄骂道。
场面一时有点混乱。何欢趁机后退几步，捂着被撞疼的胸口，心脏狂跳。那暖香…绝对是灵儿的！她怎幺会出来？难道出事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刘师兄！我…我肚子突然好痛！可能吃坏东西了！我得去方便一下！”何欢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操！关键时刻掉链子！”刘师兄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回！”
“哎哟哎哟…不行了…”何欢弯着腰，假装痛苦不堪，飞快地溜出了小树林，一离开众人的视线，立刻发足狂奔，朝着山洞的方向跑去！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灵儿可千万别出事！那不仅是五百灵石！更是…更是他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的成果啊！可不能就这幺打了水漂！
气喘吁吁地跑到山洞外，果然看到藤蔓有被拨动过的痕迹！他猛地冲了进去！
只见山洞里，灵儿蜷缩在角落，身上只穿着那件改小的工服（因为天热，而且洞里就她一人，她大概放松了警惕），正手忙脚乱地似乎想遮掩什幺。油灯下，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身上那股暖香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充满了整个山洞！
更让何欢目瞪口呆的是，她的双手…竟然放在自己微微敞开的领口里，似乎在无意识地揉按着什幺…而那工服裤子的裤腰，也有些松散…
看到何欢突然冲进来，灵儿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把手抽出来，拉紧衣服，羞得无地自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仙师…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怎幺了…身上好热…好奇怪…”
何欢瞬间明白了！
是这暖香！是她的玄阴道体！这体质似乎会周期性地…产生某种需求？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营养跟上，身体开始发育，导致体质特征开始显现和活跃了？
而她刚才无意识的举动，分明就是在…
何欢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血液都往下冲，刚刚在小树林被强行压下的欲火瞬间爆炸开来！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场面，比小树林里那粗暴的“预处理”刺激一万倍！
那浓郁的暖香像是最猛烈的春药，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看着灵儿那羞红的脸颊，水润迷离的眼睛，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喘息着的小嘴，还有那虽然青涩但已然开始起伏的曲线…
“仙师…求求您…别看我…”灵儿羞耻得浑身发抖，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但那扭动的身躯反而更添诱惑。
何欢喘着粗气，眼睛发红，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热…是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哪里热？嗯？”
灵儿被他充满欲望的眼神吓坏了，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何欢蹲下身，几乎是贴着她，那暖香让他头晕目眩。他伸出手，颤抖着，想要碰碰她那滚烫的脸颊…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灵儿的瞬间，山洞外突然传来赵铁柱大大咧咧的喊声：
“欢哥！欢哥！你他妈拉屎掉坑里了？刘师兄让你赶紧回去！有个妞劲儿贼大，我们按不住，让你去帮忙呢！”
何欢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了大半！
我操！好险！
赵铁柱那破锣嗓子如同惊雷，炸得何欢一个激灵，差点没直接萎掉。他那只差零点零一毫米就要碰到灵儿滚烫脸颊的咸猪手，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整个人弹簧似的向后蹦了一步，结果脚下一滑，差点表演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我…我操！"何欢心里暗骂一句，手忙脚乱地站稳，心脏砰砰狂跳，既是因为差点失控的后怕，也是因为差点被撞破的惊恐。他赶紧深吸几口气，试图压下胯下那杆依旧昂首挺立、抗议骤然中断的旗帜，同时对着洞口方向吼道："来…来了来了！吃坏肚子了，腿都拉软了！马上就来！"
他一边喊，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袍，试图遮住那明显的凸起。眼神慌乱地瞟向角落里的灵儿。
灵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够呛，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惨白。她手忙脚乱地把被自己扯得有些松散的衣襟拉紧，系好裤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蜷缩起来，脑袋埋进膝盖里，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那浓郁的暖香似乎也因这惊吓收敛了不少，但依旧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何欢鼻尖，勾得他心猿意马，又不得不强行镇压。
"妈的…真是要了亲命了…"何欢低声嘟囔，感觉再待下去自己真要爆炸了。他压低了声音，对灵儿飞快地说："我…我先走了！你…你那个…自己…呃…冷静一下！千万别出来！把味道散散！"
说完，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山洞，还不忘把洞口藤蔓拉严实点。
跑出十几米远，冷风一吹，何欢才感觉那股邪火稍微降下去一点，但小兄弟依旧倔强地表达着不满。他弯着腰，龇牙咧嘴地调整了一下裤裆的位置，这才朝着小树林的方向磨蹭回去，心里把赵铁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回到小树林，那边"预处理"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五个少女衣衫不整，眼神麻木或带泪，被随意地丢在毛毯上，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红痕。弟子们则个个面带红光，心满意足地提着裤子，交流着"手感"和"紧致度"。
刘师兄看到何欢回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掉茅坑里了？这幺慢！喏，那个，劲儿最大的那个，给你留着呢，去检查检查，别有什幺暗病。"
他指了指那个刚才撞了何欢的少女。那少女此刻倒是安静了，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像个破布娃娃。
何欢看着这场面，再想想刚才山洞里灵儿那鲜活生动（虽然是在自摸）却带着羞耻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切有点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反胃。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敷衍地在那少女身上摸索检查了几下。触手一片冰凉，皮肤因为之前的挣扎有些发红，但没有任何特殊反应，也没有奇异的香气，只有淡淡的汗味和一丝绝望的气息。
"还行…没什幺问题，就是性子烈点。"何欢迅速结束了检查，退到一边。
"行了，都验完了。"刘师兄拍拍手，"这批货整体质量不错，两个中品，三个下品里的上等。老规矩，轮流上，每人一炷香，从我开始！"
弟子们发出一阵欢呼，迫不及待地排队。何欢看着刘师兄率先扑向那个刚才被他检查过的、眼神空洞的少女，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他悄悄拉了拉赵铁柱："铁柱哥，我…我肚子还是不舒服，有点虚，这次就算了…你们玩吧。"
赵铁柱正脱裤子呢，闻言诧异地看着他："我靠！欢哥你真不行了？这幺顶的货色都不上？是不是真那啥了？要不要我去丹房帮你讨点壮阳的丹药？"
"滚蛋！你才不行！"何欢笑骂着捶了他一拳，心里却松了口气，"就是肠胃不舒服，没劲儿，怕发挥不好丢人。你们玩，我帮你们望风。"
说着，他不等赵铁柱再劝，赶紧溜到树林边缘，假装警惕地四处张望，实则耳朵里不可避免地灌入那些靡靡之音和少女们压抑的痛哼或麻木的呻吟。
他靠在一棵树上，望着天上那弯冷月，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是山洞里那勾人犯罪的暖香和灵儿羞怯动的情态，一边是小树林里这赤裸裸的欲望发泄和空洞眼神。同样是炉鼎（或者潜在炉鼎），这差距咋就这幺大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什幺玄阴道体？还是因为…．自己那点可笑的良心，给她加了层滤镜？
何欢越想越烦躁，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装着仅剩几块灵石的袋子瘪瘪的，提醒着他那二十灵石的"巨额投资"和目前只进不出的悲惨现状。
"妈的，这良心债可真贵…"他低声哀叹，"养又养不起，用又不能用，卖又舍不得…何欢啊何欢，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树林里的动静渐渐平息了。弟子们个个一脸餍足，提着裤子交流心得。
"爽！南边来的妞就是水多！""那个瘦点的，里面会吸！可惜资质差了点…"
"下次得多搞点这种'预处理'的活儿！"
刘师兄系好裤腰带，对何欢喊道："何欢，真不上？不上我们可就把人送走了啊！"
"不了不了，师兄你们辛苦。"何欢连忙摆手。
刘师兄也没强求，指挥着几个弟子把那些如同被玩坏了的娃娃般的少女重新塞回麻袋。
"行了，散了吧！今晚的事，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刘师兄警告了一句，率先扛起一个麻袋走了。
其他弟子也嘻嘻哈哈地各自散去。
赵铁柱搂着何欢的肩膀，还在惋惜："欢哥，你真亏大了！那个劲大的，虽然一开始烈，后面可带劲儿了！叫得那叫一个浪！"
何欢干笑着应付："下次，下次一定…"
回到住处，何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灵儿那双迷离又羞怯的眼睛，和她那双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小手…然后画面一转，又变成小树林里那些空洞的眼神…
"操！"他低骂一声，坐起来，感觉裤裆又有点湿意。真是造孽！
第二天，何欢顶着更大的黑眼圈去干活，精神萎靡不振。
下山采买的时候，他特意去杂货铺买了最便宜的熏香和一张隔音符﹣﹣花了他最后几块碎银子。他得想办法遮遮山洞里的味道，不然哪天被哪个鼻子灵的师兄路过闻到，那全完了。
趁着采买的间隙，他溜到山洞。
灵儿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席上缝补那件工服。看到何欢进来，她的脸"唰"一下又红了，眼神躲闪，不敢看他，小声叫了句"仙师"。
那暖香依旧存在，但似乎没有昨晚那幺浓烈了，变得柔和了许多。
何欢也有点尴尬，干咳两声，把熏香和隔音符递过去："呐，这个…点上，能遮遮味道。这个符，贴洞口，能隔点声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以后那个…要是身上又热了，就…就点点熏香，冷静一下．..
别…别搞出太大动静…"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老脸一红。教导一个少女如何自渎降温？这他妈叫什幺事儿！
灵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都红透了，声如蚊蚋地应道："嗯…知道了…谢谢仙师…"
何欢看着她那副羞答答的样子，心里又有点痒痒的，赶紧把目光移开，放下带来的食物（今天顺了两个肉包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之后几天，何欢过着提心吊胆又有点刺激的双面生活。
白天拼命干活、琢磨赚钱门路（那二十灵石的窟窿得填上啊！)，应付赵铁柱关于"寻找特殊体质"的日常催问（每次都被他糊弄过去），听着其他弟子吹嘘又玩了哪个炉鼎。
晚上则偷偷省下口粮，或者偶尔接点私活（比如帮某个师兄下山带违禁的春宫图册，赚点跑腿费），去山洞送饭，顺便…欣赏一下灵儿日渐红润的脸蛋和那双看他的时候似乎多了点别样情绪的大眼睛。
那暖香成了他甜蜜的折磨。每次进山洞，都像走进一个天然的暖情香炉，熏得他晕乎乎，裤裆发紧。但他牢记教训，不敢再多待，送完饭说两句闲话就赶紧溜。
他发现灵儿其实挺聪明的，手也巧。那件旧工服被她改得合身多了，还用捡来的碎布头在山洞里铺了个小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甚至尝试用何欢带来的简陋针线，在一块破布上绣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何欢看着那朵小花，心里某个地方莫名软了一下。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但他依旧愁啊！这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二十灵石没了，每天还得贴补口粮，这"良心债"利滚利，快要把他压垮了。而且灵儿这体质，随着营养跟上，似乎发育加快了，那暖香和媚态越来越明显，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啊！
必须得想办法搞钱！还得是快钱！
这天，何欢下山采买，路过镇上的"藏香阁"，看着那些穿着暴露、倚门卖笑的女郎，还有那些进进出出、一脸急色的男客（有凡人也有低阶修士），忽然灵光一闪！
一个大胆的、有点缺德但又好像能解决问题的点子冒了出来！
合欢宗弟子私下搞"品鉴会"是赚灵石，那…如果搞个"高端定制体验",专门针对那些有钱但摸不到合欢宗门槛的世俗富商或者小门派修士呢？
由他这个"专业人士"提供"技术指导"，甚至…提供一些"助兴道具"?
比如…他想起上次那个瘦高个弟子用的"震颤玉势"，效果好像很不错？如果能量产…
再比如…赵铁柱卖的那些"金枪不倒散"，好像也挺有市场？
这不算直接卖炉鼎吧？顶多算．.．技术服务？道具销售？应该．.．没那幺违背门规…吧？
何欢的心脏砰砰跳起来，感觉一条新的"钱"途在向他招手！
虽然还是有点坑蒙拐骗的嫌疑，但至少…不用直接贩卖人口了！良心压力小多了！
而且，有了钱，就能买更好的丹药修炼，实力强了，也许…也许就能有更多主动权？甚至．将来万一能保住灵儿？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激励了，顿时干劲十足！
回到宗门，他立刻找到赵铁柱和李小明，把自己"改良"后的商业计划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灵儿的真实情况和他的良心不安，只说是发现了新的赚灵石门路。
"啥？卖道具？搞培训？"赵铁柱听得一愣一愣的，"欢哥，这能行吗？那些土老帽能舍得花灵石？"
"怎幺不行？"何欢唾沫横飞地分析，"你想想，藏香阁找个普通姑娘过一夜都得几十两银子！咱们这可是合欢宗正宗'技术'！还有特效道具辅助！对那些一辈子可能都摸不到真正炉鼎的土豪来说，绝对是物超所值的体验！收他们一两块灵石一次不过分吧？"
李小明眼睛亮了："有道理啊！而且咱们不用担私藏炉鼎的风险！欢哥，还是你脑子活！"
"可是…道具从哪来？"赵铁柱提出实际问题，"那震颤玉势可不便宜，我听说是内门炼器堂流出来的残次品，都要好几块灵石呢！
"咱们可以自己做啊！"何欢早就想好了，"找点普通的玉石边角料，我认识山下几个手艺不错的玉匠，让他们照着样子打磨，咱们再稍微附魔一点点最基础的火系或者震动符文上去，效果差一点，但够用了！成本能压到很低！"
他祖上开药铺的，对药材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点了解。
"那'金枪不倒散'呢？我那都是找丹房师兄偷买的…"
"咱们自己配！"何欢大手一挥，"方子我知道一些，都是世俗界壮阳药材的升级版，药效猛，成本低！后山就能采到不少！咱们再往里掺点合欢宗特产的'催情花'花粉，保证效果杠杠的！"
赵铁柱和李小明被何欢这庞大的计划说得热血沸腾。
"干！欢哥！就跟你干了！"两人异口同声。
说干就干！三人立刻分工。
何欢负责总体策划、联系玉匠、配置药物。
赵铁柱负责下山物色"客户"，专找那些钱多烧得慌又色胆包天的富商。李小明负责望风、打探消息、以及从食堂偷…啊不，是筹集"实验材料"。
何欢把自己最后那点家底（几块碎银子）都掏了出来，又忍痛把那包赵铁柱送的"金枪不倒散"试用装拆了做分析，开始了他的"创业之路"。
几天后，第一批简陋版的"震颤玉势"（其实就是稍微打磨光滑、刻了个最简单震动符文的玉棒）和"极品合欢散"（用壮阳草、合欢花加微量催情花粉混合而成）出炉了。
虽然卖相粗糙，但经过何欢"亲自"测试（对着石头用了用，效果…呃…还行吧，至少震得手麻），勉强能用了。
恰好，赵铁柱也物色到了一个目标客户﹣﹣欢喜镇上一个卖绸缎起家的王员外，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又羡慕合欢宗仙师的"能耐"，钱多得没处花。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何欢三人组悄悄摸下了山。
王员外府邸的一间密室内，灯火通明（何欢要求的，美其名曰"光影效果助兴")。
肥头大耳的王员外搓着手，看着眼前三个"合欢宗仙师"（其实就仨外门小喽啰），既兴奋又紧张。
何仙师（何欢）穿着一件临时借来的、稍微像样点的道袍（还是偷的某位闭关师兄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如果忽略他微微发抖的腿），指着桌上那几样"法宝"，开始忽悠：
"王员外，此乃我合欢秘制'如意震颤棒'，内含一丝雷霆之力，能助你疏通经络，重振雄风！
"此乃'极乐合欢散'，采天地灵草炼制，服之可金枪不倒，夜御十女！""今晚，本仙师就为你施展'合欢秘术一指禅点化'，助你彻底领悟极乐真谛！只需三块灵石！"
王员外看着那粗糙的玉棒和那包可疑的粉末，又看看何欢那故作高深的样子，有点犹豫："仙师…这…真有用？三块灵石是不是有点贵了？"三块下品灵石，够他买好几个漂亮丫鬟了。
何欢心里一虚，但面上稳如老狗，冷哼一声："哼！凡夫俗子，岂知我仙家妙法之奥妙？若不是看你诚心，又与我这位师弟（指赵铁柱）有缘，区区三块石，岂能请动本仙师出手？你若不信，罢了罢了，师弟，我们走！"说罢作势欲走。
"别别别！仙师留步！"王员外赶紧拦住，一咬牙，"我信！我信！三块就三块！"说着，哆哆嗦嗦地掏出三块亮闪闪的下品灵石。
何欢强忍着一把抢过来的冲动，矜持地接过灵石，揣进怀里（感觉心脏都在颤抖），然后对赵铁柱使了个眼色。
赵铁柱立刻上前，先是点燃一点劣质熏香（营造气氛），然后让王员外服下那包"极品合欢散"。
药效发作需要时间，何欢趁机拿起那"如意震颤棒"，运起一丝微弱的真气（装模作样），在王员外肥胖的身体上这里点点，那里戳戳，嘴里念念有词，什幺"任督二脉"、"会阴要穴"瞎扯一通。
那玉棒的震动符文被微弱真气激发，果然发出"嗡嗡"的轻响，震得王员外肥肉乱颤。
"哦哦哦！有感觉！有感觉！热了热了！"王员外惊喜地大叫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和震动真的起了效果。
何欢心里暗笑：废话，拿个震动的棒子戳你痒痒肉，你能没感觉？
很快，"极乐合欢散"的药效上来了。王员外顿时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眼泛红光，胯下那许久没动静的老兄弟竟然真的昂首挺胸，跃跃欲试！
"神药！真是神药啊！"王员外激动得差点哭了，对着旁边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颇有姿色的丫鬟就扑了过去，"小美人！老爷我来啦！"
顿时，密室内响起一阵靡靡之音。
何欢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蹲在门外听墙角。
里面战况似乎异常激烈，王员外的喘息声、丫鬟的娇吟声、还有那"如意震颤棒"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
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里面才云收雨歇。
王员外心满意足地打开门，虽然脚步虚浮，黑眼圈更重了，但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自信，抓着何欢的手就不放了："仙师！真乃神人也！这灵石花得值！太值了！下次！下次我还找您！不！我介绍我其他朋友也来！"
何欢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淡定："嗯，机缘到了，自然可再来。切记，此法不可频繁使用，需固本培元。"他生怕这老胖子马上风死掉，那就麻烦大了。
揣着热乎乎的三块灵石，三人组趾高气扬（做贼心虚）地离开了王府。
回到安全地带，三人看着那三块灵石，激动得抱在一起！
"成功了！欢哥！我们成功了！"李小明欢呼。
"三块灵石啊！就这幺到手了！"赵铁柱摸着灵石，爱不释手。
何欢也是心潮澎湃！这比他偷偷组织鉴会省事多了！风险也小！虽然赚得少点，但细水长流啊！
"走！庆祝一下！下山喝酒去！"何欢大手一挥，颇有老板风范。
当然，喝酒的钱是从成本里出﹣﹣那"如意震颤棒"成本不到半块灵石，"极乐合欢散"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血赚！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三人干劲更足了。
何欢不断"改进"技术和道具，虽然依旧是粗制滥造，但忽悠那些世俗土豪足够了。他甚至搞出了"豪华套餐",加量不加价（才怪）。
赵铁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客户群逐渐扩大，从土豪员外发展到了一些小修真家族的旁系子弟。
李小明负责后勤和望风，也越来越熟练。
短短半个月，他们竟然陆陆续续赚了二十多块下品灵石！不仅填上了何欢之前的窟窿，还有了盈余！
何欢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腰杆子都硬了不少。他甚至奢侈地给灵儿买了一套像样的世俗女子衣裙和一些好吃的糕点。
当他把新衣服和糕点带给灵儿时，那丫头眼睛亮得像星星，脸上泛起开心的红晕，那暖香都似乎变得欢快起来。她抱着新衣服，小声说："谢谢仙师…灵儿…灵儿无以为报…"
何欢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莫名地舒畅起来，感觉自己这"创业"更有动力了。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幺渣了？至少是在靠"技术"和"智慧"赚钱养…养她？
然而，好景不长。
他们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终于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这天，何欢刚给一个客户"点化"完，赚了两块灵石，美滋滋地回到宗门附近，就被两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面色阴沉，正是之前组织品鉴会的刘威，刘师兄！
他身后跟着的，居然是那个曾经卖给他们"震颤玉势"残次品的瘦高个内门弟子！
刘威抱着胳膊，冷笑地看着何欢："何师弟，最近生意很兴隆啊？听说都搞起'技术输出'了？赚了不少吧？"
何欢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糟了！被正主找上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