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爆出一声轻响,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暧昧地摇晃。
富冈义勇觉得自己像是一张被拉满到极致的弓,弓弦紧绷得发出悲鸣,随时都会断裂。
怀里的少女软得像一滩水,带着惊人的热度,隔着单薄的衣料,她肆无忌惮地磨蹭着他最为脆弱且昂扬的部位。那双总是带着饥饿和求生欲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色欲,正不怀好意地引诱着他一同堕落。
“再喂我一次吧?”她带着和昨晚不一样的眼神,根本不懂得自己对他发出了怎样的邀请。
想和她做爱。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同意。
作为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面对心仪女子的主动求欢,拒绝简直是违背生物本能的酷刑。更何况,昨晚那销魂蚀骨的滋味还残留在记忆里。食髓知味,他是如此清楚在那具身体里沉沦是何等的快乐。
但是。
“……不行。”义勇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闭上眼,全集中·常中飞速运转,试图用“凪”的心境去平复那翻江倒海的欲念。他一把捉住了满那正在顺着他的衣衫伸进去作乱的手,坚定地将它们从自己身上拉开。
“诶?”她不满地抗议,想要挣脱,“为什幺要停下?义勇先生明明也很想要!”又动了动屁股,故意去磨那个隔着布料顶着她的硬物。
“别动!”义勇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她,漂亮的、深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隐忍的血丝。
他双手掐住满的腋下,强忍着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小心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放到旁边的榻榻米上。
“呼……”怀抱骤然一空,凉意袭来,义勇有些狼狈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遮掩那处的丑态。
“欸……?为什幺?”满委屈地跪坐在地上,眼角因为情动而泛红,“是因为觉得我昨晚尿尿了吗?那个不是哦,那个是潮吹!是正常的!”
“……不是因为那个。”义勇看着她这副被抛弃的小狗般的模样,心口一阵发热。他别过头,不敢看她,视线落在旁边那本《女性身体构造与自我保护》上。
“因为……没有那个。”义勇指了指书上画着的胶皮套,“我……没有那种准备。”
满眨了眨眼:“可是今天喝了药……”
“那也不行。”义勇打断了她,语气生硬,“……对你的身体不好。”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她身上缠着的绷带的位置。虽然她说没关系,但他记得那个伤口有多深。昨晚的疯狂已经是极大的冒险,如果今晚再来一次……
“而且,你的伤还没好全。”义勇的声音低沉下去,“昨晚是我失控了。你是伤员,我不能……再次伤害到你。”
那时候的他,莫名其妙被她的求救冲昏了头脑。
但现在清醒过来,想到凌晨帮她包扎时看到的伤口,还有自己失控咬下的淤痕,就像是有一盆冰水,浸泡着过热的头脑。
既然说了要负责……
那幺克制,显然也是责任的一部分。
“哪有伤害到我……”满小声嘀咕着,手指在榻榻米上画圈圈,“明明很舒服。”
“好了,到此为止。”义勇坚决地说道。
满看着他。
这个男人,明明忍得满头大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却还是死死地克制着。
虽然身体还是空虚的叫嚣着,但是她心里那个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大洞,好像被什幺东西软软地堵住了。
“好吧。”满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进攻。
“既然不能做爱……”满像只不听话的猫一样爬过去,在他身边趴下,“那就一起睡吧。”她掀开义勇的被子,钻了进去。
义勇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躲:“回你自己房间去……”
“不要!”满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虽然不能吃,但是闻闻味道总可以吧?而且义勇先生身上很凉快,正好给我降温。”
“要是你赶我走,我就大叫非礼,把大家都引过来!”她缠在他身上,手脚并用,把他锁得死死的。
满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义勇最开始抗拒又紧张地问她有没有被看到,完全不是因为怕丢脸,或者觉得是坏事。而是和忍一样,为她着想呢!
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拿捏义勇这样的好人。
“……”
义勇感受着怀里少女那紧贴着自己的心跳声,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有些迟疑地、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只准睡觉。”义勇警告道,声音却没什幺底气。
“嗯嗯,睡觉睡觉。”满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晚安,义勇。”
烛火熄灭。
他抱着她躺下了。
黑暗中,富冈义勇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感受着怀里温香软玉的折磨,以及那根精神抖擞完全不想睡觉的某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口,逐渐平稳。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试探着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闭上眼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