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找了一处山岩,开辟了间简陋的石室洞府,暂作休整。
陆凝衣替他查探了一番伤势后,才发现他体内还有着蛊毒,此毒是一种子母蛊,子蛊种于人身,母蛊用来引发牵制子蛊。毒性极强,但不发作时并无感觉,一旦发作浑身似万千虫蚁啃食,让人痛不欲生。
若是不服用解药,此蛊毒还会吞噬寄主的灵力,使其修为跌落。
还在青岚宗的时候,陆凝衣就好钻研一些岐黄之术,终日与仙籍医书作伴,她曾在某本典籍中读过关于此毒的记载,而且她还从中得知,这种毒一般是那些不入流的邪修门派用来控制弟子的手段。
难怪他一身是伤,行事如此乖张怪癖。
想必是刚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逃脱,这才引来不小的追杀清算。
尽管二人未做过多交流,陆凝衣凭借自己的推断还是将晏绝所遭遇的情况猜出了个大概,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些许同情之意。
从前有青岚宗,有师尊兄长的庇护,她尚且未曾体会真正的修仙之途有多少凶险与磨难。
如今宗门不再,又与兄长离散,独自一人修炼多年,她才深刻地明白,一个低阶的普通修士,想要在这世道立足,有多不容易。
二人盘膝,席地而坐,陆凝衣一边施法为晏绝治疗,一边说道:“伤势我可以替你运功减缓,只是你体内的蛊毒,已经蔓延全身,深入骨髓,一时半会,以我的修为,无法根治,只能暂且压制。”
陆凝衣身上没有药材,只有成品丹药,多是一些辅助修炼的基础丹药,倒是有几颗解毒丹,却只能解常见的普通毒素。
晏绝体内的蛊毒,毒性霸道,种类罕见,以她目前的能力,想要炼制解药,显然是办不到的。
“嗯。”晏绝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幺,于他而言,原本就没指望一个屈屈筑基女修能替他解了这已经种在体内十几年的蛊毒。若真如此轻易,也就不会有那幺多修士受控于相灵派不得自由了。
她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温柔地包裹住晏绝周身经脉,在经脉中流淌了几个周天之后,又重新汇集到丹田。
再次睁眼后,已是三日后。
洞中无晨昏,日月皆不见。
身侧,不知何时点燃了一处火堆,枯枝毕剥作响,升起冉冉火焰,将丈许之地圈成一片暖色。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无需明火即可视物,对于晏绝来说,修道以来他的时间多用于闭关修炼、寻觅机缘之上,很少浪费在这等多此一举的凡胎琐事之上。
这火,自然不是他升的。
但很奇怪,他并不排斥。
他不自觉看向对面那趴在石头之上,累极睡去的女子。
光影游移不定,跃动的火焰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温暖而摇曳的屏障,映照着她的脸愈发柔和。
明明他们之间还未完全信任彼此,她却可以睡得那般安心。
晏绝的神色有几分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失神。
长久以来绷紧的那根弦仿佛松懈了下来,无论外面如何风雨如晦,兵荒马乱,但此刻,他的心,竟少有的宁静。
……
陆凝衣感觉自己又混混沌沌地陷入了梦境之中,眼睛依旧被白纱轻覆,一片朦胧。
若是她感知没错的话,自己好像是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被抱着,一步一步,不知要走向何处。
他们彼此身着寸缕,那人的臂膀穿过自己的腿弯之处,肌肤与肌肤紧密相贴,滚烫的体温那般真实,直叫人脸颊发热。
耳边传来入水的声音,重心逐渐下落,那人抱着她走进一方温热的泉水中。
本就轻薄的衣衫被浸湿,漏出内里那若隐若现的绝美风光。
晏绝拢紧些怀中柔若无骨的人儿,目光灼灼,喉咙发紧。
这是他第二次入她的梦境,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主动施展浮梦道术让凝儿沉沉睡去侵入梦境。
说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他就是想靠她再近一些,近到没有一丝距离。
这种愿望,在现实中无法实现,所以他只能于虚幻中得偿。
“至尊道躯的霸道之力整个乐土界没有女修能承受得住,凝儿,你日后是我唯一的道侣,我只能提前入梦与你双修,滋养灵体,助你早日飞升,超脱轮回。”晏绝将陆凝衣放入水中,指腹摩挲着她瓷白的面颊,喃喃道。
这次入梦的,是晏绝的主身,修的是上古至尊极道之术,肉身至阳,强悍无比,蕴含无尽生机之力,双修之时,需得实力完全匹配的道侣才能承受得了。
以陆凝衣现实中的修为,哪怕是看到他的主身一眼,都会有损心魂,崩溃道心。
是以,晏绝只能入梦,让她先从潜意识里逐渐适应。
其实还有一事,他隐瞒了。凝儿命中注定有一场死劫,他若不入梦提早提防准备,大劫来临,如何抗衡天道。
因果可改,宿命难违,这场死劫究竟是因果,还是宿命,晏绝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这一次,再没护好她,便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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