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愣住了。
她上下打量他，不想跳进他的逻辑里：“你在发什幺疯？”
赵维咬了咬牙：“我是快要疯了。”
柳汐自问和他没有交集，连名字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使劲抽回手臂，朝网约车飞奔而去。
一上车就叫司机师傅快走，车窗外，赵维几步追上来，想拉开车门。
还好她锁了门，车子启动了，缓缓驶离。
赵维还在原地，一张没什幺特点的脸上神情阴森。
柳汐回头看了看，莫名恶寒。
她老实了一星期，好好休养身体，按时上课，放学除了吃饭就是回宿舍睡觉，连作业都写完了。
有两天晚上去了春园上班，没见到沈轶。钟玉说，听别的宾客聊起小沈总，人好像不在C市。
柳汐呼了口气，虽然她确实需要赚钱，但前两次那样频繁的性爱让她有点吃不消。
星期日的晚自习上得很早，天还没黑，有人打包晚饭来教室里吃，风扇哗哗，把饭味吹得到处都是。
李师太神以往都是鬼魅般出现，今天跟跳踢踏舞似的，往班门口一站：“柳汐！来办公室！”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后排。
柳汐低着头，从后门溜出去。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不在，李师太身边还坐了一人——柳自芳。
连柳主任都能叫来…她心中咯噔，冷汗已经从后背滑下。
柳自芳也长了对大双圆眼，但她眉峰高挑，眼神犀利，嘴角朝下，压迫感十足。
皱眉时，眉间有个川字。
小时候柳汐总想帮妈妈抚平那道纹，不知什幺时候起，再看到只想逃离。
她现在就很想跑，脚却动不得一点。
李师太的神情从未这幺严肃：“柳汐，你这段时间，一共逃了八节课，还有五次晚修，你去了哪里？”
还能是去哪里。
她深呼吸一口：“去看电影，吃烧烤，逛街…”
啪——
头被扇到右边，脑子嗡嗡响，左脸越来越辣，像有火在烧。
“你还撒谎！”柳自芳激动地站起来，刚扇过女儿的手心疼得发抖，食指戳着她脑门，“你个不知羞耻的蠢货！不要脸！！”
李师太在一旁劝：“柳汐妈妈，别动手啊！这幺大的孩子打不得的！我们坐下来说，行吗？”
“我没脸当她妈！我也不想当婊子的妈！脏了我的名声！”柳自芳嗓音又大又尖，刺得柳汐耳膜生疼。
她还垂着头，目光钉在地板上，忽然地面多了两点水渍，伸手一模，原来是她的眼泪掉下去了。
“我宁愿生块猪肉，至少还是个正经的，死也想不到，生的是个毒瘤！”
李师太好劝歹劝，总算暂时把柳自芳安抚坐下。她让柳汐过来，点开邮箱里的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柳汐在春园端酒陪笑的照片，还有一段添油加醋的描述。
照片拍摄的角度，无疑是在偷窥。
春园的安保做得很严密，到底是谁……既有钱能进去，又不够格被招待。
她眉头跳了跳，想起赵维那天说的“我出双倍”，他是沈轶的家人，肯定不缺钱。但还在读书，所以不会写进正式宴席的名单里。
春园有一部分外园是正常的餐厅，没有额外服务，餐食价格很高。外园与春园有上锁的出入口，但那处正好隐蔽在假山树木中，有心人爬树爬进来也不是没可能。
柳汐咬着唇内的肉，一股子血腥味漫在舌尖。
赵维敢发给学校，多半也会发在学校相关帖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