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第3个月,凌晨3:17,顾家老宅主卧。
林晚棠扶着马桶干呕,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锁骨往下淌,她蜷缩在地,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门被推开,顾霆琛光着上身冲进来,声音还带着睡意却瞬间清醒:
「晚棠?怎么了?」
他看见她这副模样,先皱眉关心:
「吃坏肚子了?还是昨晚酒太烈?」
两步就把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掌心贴她额头,又摸她胃部轻轻揉:
「哪里疼?告诉我。」
林晚棠蜷成小小一团,眼泪往下掉,声音细得像蚊子:
「胃好难受……想吐……」
顾霆琛起身去拿胃药,转身那一瞬,手里的药瓶突然停在半空。
他回头看她蜷缩的样子,突然想起她近日的异常,瞳孔骤缩。
药瓶从指间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他单膝跪上床,掌心贴上她小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却又抖得厉害。
「……晚棠。」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她肚皮说:
「你该不会……」
林晚棠吓得往后缩,却被他扣住腰,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她哽咽,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知道……」
顾霆琛额头抵着她小腹,呼吸乱得厉害,声音低到近乎耳语:
「我们……有孩子了?」
他嘴角笑到发抖,低头疯狂吻她小腹:
「我们有孩子了!晚棠,我们有孩子了!」
一下一下吻得她小腹全是红痕、湿痕,喜到发狂,像个终于抢到全世界糖的孩子。
林晚棠被他过度的狂喜吓到,眼泪直接往下砸:
「顾霆琛……我不要生……」
下一秒,他突然停住,脸色瞬间煞白。
「昨晚……我让你喝酒了。」
「我他妈让你喝了那么多……」
顾霆琛直接抓起手机,打给助理:
「现在,立刻,最早的产检,找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我要一小时内到医院!」
助理刚接电话就被吼声吓醒,连声说好。
他整个人崩溃,额头抵着她小腹,手抖得像筛子:
「对不起……晚棠,对不起……」
「你疼不疼?难不难受?」
顾霆琛抱着她不肯撒手,吻她脸的动作轻得像在道歉:
「晚棠,你别怕,我在。」
林晚棠恐惧到极点挣扎着推他。
「我不要生……顾霆琛,我不要被你关一辈子……」
他抱得更紧,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却又小心地避开她肚子。
「不会关你。」
他低头吻她眼泪,一滴一滴吻干净,声音哑得发颤:
「孩子生下来,我把全世界都给你,好不好?」
林晚棠哭得更厉害,拳头砸在他胸口,却软得像棉花。
「你骗我……你只想要孩子……」
顾霆琛扣住她手腕,吻她手心,吻到她指尖发麻。
「我想要你。」
他擡眼看她,眼底血丝爬满,却笑得温柔得要命:
「孩子是意外之喜,但你才是我顾霆琛这辈子唯一的执念。」
林晚棠愣住,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他低头吻她小腹,动作轻得像在膜拜,声音低到只剩气音:
「乖,别哭了。」
「以后疼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陪你一起疼。」
私立医院VIP产检室
医生听完昨晚喝酒史,脸色严肃:
「前三个月绝对禁酒,昨晚喝了多少?」
顾霆琛报了数字,脸色黑得能滴墨。
B超探头贴上她小腹那一刻,心跳声响起,医生说:
「6周+2天,心跳正常。」
顾霆琛眼眶再次变红,紧张的问医生:
「酒会不会有影响?」
医生:
「目前看没有,但以后一滴都不许碰。严禁房事,禁止剧烈运动,保持孕妇心情平稳。」
顾霆琛点头如捣蒜,握着她手紧得发白。
医院产检结束,凌晨4:45。
医生最后一句叮嘱还在耳边回荡:
「前三个月严禁房事,一滴酒都不行。」
顾霆琛握着B超单的手指发白,单子边缘被他捏得卷起。
他低头看林晚棠,眼底还残留刚才崩溃后的血丝,却强装镇定:
「回家,我抱你。」
林晚棠被他公主抱出医院,夜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他的白衬衫,下摆仅仅盖到大腿根。
她挣扎了一下,顾霆琛直接把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低声命令:
「别动,孩子在。」
后座,助理把隔板升起。
顾霆琛把她抱在腿上,一路吻她额头,掌心贴着她小腹,像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
整个路上他后怕的轻轻揉着她小腹,嘴里不停重复:
「孩子没事就好」
林晚棠靠在他胸口,心跳声大得像鼓,却在脑子里疯狂盘算:
护照还在他外套口袋,副卡也在,只要到机场……
回到老宅,他把她放在主卧床上,自己去洗澡。
林晚棠趁机翻他西装外套,摸到护照和副卡。
她换上最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赤脚下楼,保镖刚换班,监控室交接空档,她从侧门溜进车库,司机已经回房休息,她偷了车钥匙,开车冲出老宅。
保安亭刚升起栏杆,她一脚油门冲出去,后视镜里老宅迅速变小。
她一路超速,后视镜里始终没有追兵。
心底升起离开的希望。
她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喃喃地说:
「宝宝,对不起,妈妈带你走。」
帝都机场T3航站楼
停好车,林晚棠赤脚冲进值机大厅,冷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把护照和副卡攥得发白,排队买最近一班飞苏黎世的机票。
距离登机还有28分钟,她站在最里侧的自动值机机前,手指抖得连身份证都插不进去。
萤幕跳出登机牌那一刻,她眼泪直接砸在萤幕上。
「宝宝,我们马上就自由了。」
她以为这次真的逃掉了。
与此同时,顾家老宅主卧
顾霆琛洗完澡出来,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人鱼线往下淌。
他擦着头发喊了一声:
「晚棠?」
没人应。
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他刚才抱她时的凹陷,枕头上残留她头发的淡淡香气。
他心里咯噔一下,掀开被子,床单冰凉,人早就不见了。
他一眼就看见挂在角落的衣服不见了。
西装外套被翻得乱七八糟,放着护照和副卡的口袋空了。
顾霆琛脸色瞬间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赤脚冲下楼。
他一脚踹开门,保安吓得站都站不稳。
萤幕回放:06:07,她赤脚从侧门溜进车库,06:11,一辆迈巴赫冲出大门。
顾霆琛眼底血丝瞬间爬满,声音像从地狱爬出来:
「定位那辆车,现在。」
助理接起电话,暴怒的声音从另一头传出。
「机场所有航班,给我锁死!林晚棠,女,24岁,怀孕6周,谁敢放她走,我让他全家陪葬!」
吓得助理咽了咽口水,回了声[是],电话立刻被挂断,下一秒紧急联络机场,心里祈祷着千万要来得及阻止夫人离开。
06:18 机场高速
顾霆琛亲自开车,红灯全闯,逆行超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啸,黑色迈巴赫像一道影子撕开黎明前的黑暗,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得像野兽。
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死死攥着手机,萤幕上是她的实时定位,距离机场还有17公里。
萤幕上的定位红点越来越近,距离机场只剩九公里、七公里、五公里……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风箱,眼底血丝爬满,额角青筋暴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敢跑,她居然敢带着他的孩子跑。
同一时间,06:29,帝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C区候机厅。
林晚棠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上,双手抱着肚子,脚趾因为赤脚踩在冰冷地砖上冻得发红。
登机牌被她攥得发皱,上面写着苏黎世06:40。
距离登机还有11分钟。
她低头看着还平坦的小腹,眼泪一滴滴砸在登机牌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再坚持一下……」
她默默的在心里对肚子里的孩子说:
「妈妈马上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
周围旅客的说话声、行李箱轮子滚动声、广播里温柔的女声,全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远得听不真切。
她只听得见自己心跳,一下一下,像在倒数计时。
06:32
广播响起:
「飞往苏黎世的CA9817航班开始登机,请持有登机牌的旅客……」
林晚棠猛地站起来,脚踝因为长时间蜷缩发麻,差点摔倒。
她扶着椅子背,深吸一口气,拖着步子往登机口走。
每走一步,小腹都隐隐作痛,像在提醒她,这里有个孩子,她逃不掉。
但她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离闸口越来越近。
06:34
她排在队伍最后,手心全是汗,护照和登机牌被攥得变形。
前面的人一个个过安检,闸机「滴」一声,像敲在她心上。
轮到她了。
她把登机牌递过去,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就在那一秒,整个候机厅的灯光突然全灭。
紧接着,所有闸机同时红灯闪烁,广播急促响起:
「因特殊原因,本航班暂停登机,请所有旅客返回候机区。」
林晚棠愣在原地,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
她回头。
远处,顾霆琛逆着人流狂奔而来。
他只套了件黑色衬衫,领口大开,头发还是湿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眼底血红,额角青筋暴起,一路撞开人群,目光死死锁定她。
整个候机厅的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像让开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林晚棠腿一软,登机牌从指间滑落。
她想跑,却发现脚像灌了铅,动不了。
顾霆琛冲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骨头。
他眼眶红得滴血,声音低得像从地狱爬出来:
「晚棠。」
「你敢带着我的孩子跑?」
他把她往怀里一拽,当面撕碎她手里的护照,纸屑飞了一地。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她,吻得又狠又急,像要把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周围旅客的惊呼声、闪光灯、手机录影,全都成了背景音,被四周的保镖隔绝。
林晚棠被吻到缺氧,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他身上熟悉的Oud Wood冷香。
顾霆琛把她死死按在怀里,掌心掐住她后颈,暴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砸进她耳膜:
「林晚棠,你听好了。」
「你肚子里的种,是我顾霆琛的。」
「你敢跑一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孩子生下来,你也永远别想离开我半步。」
他无视旅客的目光将她从机场大厅抱回车上。
车子驶出机场范围,林晚棠双手被铐在后座,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每一次车子过减速带,小腹就抽痛一下,像有细针在里面慢慢拧。
她咬紧牙关不敢出声,只把额头抵在车窗上,冰冷的玻璃贴着皮肤,让疼痛稍微缓解一点。
顾霆琛坐在她身旁边,一句话没说,掌心却始终紧紧贴在她小腹,像在确认那里还有一颗心跳。
车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和她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
回到老宅,他直接把她抱下车,一路往老宅最深处走。
林晚棠这才发现,老宅最深处有扇隐藏门,推开后是一间她从未见过的香水房。
老宅最深处那扇隐藏门,表面看只是整面墙的古典书柜,推开后却别有洞天。
整个房间呈正方形,约五十坪,挑高四米五,顶面是整块黑镜玻璃,映出下方的一切,像第二层天空,压迫感极强。
四面墙壁全部由单向镜面与古铜框镜子交错拼接而成,从外面看是镜子,从里面看出去则是透明玻璃,能清楚看见走廊、花园与远处的湖面。
任何时候,只要有人经过,都像被无数双眼睛注视,却又永远看不见里面的人。
地面铺的是深灰色大理石,冰冷坚硬,中间嵌一圈极细排水沟。。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宽两米、长三米的软塌,塌面是深酒红天鹅绒,四角藏着可伸缩的合金锁环,平时隐藏在绒布下,一拉即出。
软塌后方墙面内嵌一整排香水墙:黑檀木层板,从地板直达天花板,摆放着上百瓶私人调香,Oud Wood、玫瑰精油、麝香、琥珀……
每一瓶都按浓度与年份排序,瓶身贴着手写的日期与她的名字。
墙角有一盏可调光的琥珀壁灯,天花板四角各有一颗极小的高清摄像头,红点常亮,二十四小时录制,影像直连顾霆琛的手机与卧室萤幕。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他亲自调制的冷调木香,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厚达十公分的隔音门。
整间香水房就像一座华丽的囚笼,除了顾霆琛,谁也打不开。
镜子墙把她的狼狈无限放大,无论转到哪个角度,都能看见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泪湿的脸、和被顾霆琛外套裹得乱七八糟的身体。
他没开大灯,只留下墙角一盏昏黄壁灯。
顾霆琛把她放在中央的软塌上,下一秒,他扣住她后腰,把她整个人转过去,背对他,面对镜子墙。
「看清楚。」
他贴在她耳后: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镜子里,她泪眼模糊,唇被咬得肿起,衬衫钮扣崩开了好几颗,露出大片雪白皮肤和凌乱的吻痕。
顾霆琛解开一边的手铐,将她锁在软塌上。
退后三步,看着她。
林晚棠被铐得动不了,牛仔裤勒得小腹更疼,她疼得额头冒冷汗,却倔强地擡头瞪他。
顾霆琛眼底血丝未退,声音低得发狠:
「你跑一次,我就让你疼一次。」
他转身离开,灯光依旧亮着,镜子墙把她的狼狈无限放大。
外面走廊偶尔有保镖巡逻的脚步声扫过,她知道他们看不见里面,却还是羞耻到浑身发冷。
小腹的隐痛一阵阵袭来,整整四个小时,他没再出现。
只留她一个人,和自己的疼痛、恐惧、绝望。
门再次打开。
顾霆琛端着温水和孕妇营养餐进来,私人医生跟随在后,准备做检查。
他冷冷的说:
「吃。」
「不吃,孩子也得饿着。」
林晚棠咬牙不动。
小腹又是一阵绞痛,她终于忍不住低头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私人医生在一旁诊脉纪录,顾霆琛看着她,眼底闪过心疼,却还是没靠近。
「疼就说。」
「说了,我就放你回房间。」
她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摇头。
诊脉结束,医生走到顾霆琛身旁低声耳语几句。
顾霆琛点了点头,医生到门口时回头同情的看了一眼林晚棠,本想开口提醒什么,最终又默默的合上,跟着门口的保镖离开。
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着,就这样与林晚棠默默对峙,过了许久,顾霆琛见她始终不愿意吃东西,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率先败下阵来。
恶狠狠地说:
「第一次逃跑,罚完了。」
「再有下一次……」
他停顿,目光落在她小腹:
「我就让你疼到记住,这辈子都别想再跑。」
手铐咔哒一声打开。
林晚棠腿软得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小腹痛得她眼前发黑。
他心疼,冰冷的神情不变将她打横抱起,她没再挣扎。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真的逃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