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回消息

江燧一整天都没有接到时之序的消息。

从上午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答应了会发消息,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等了一整天,发了很多条短信,打了很多通电话,全都像石头扔进湖里,一点回应也没有。

江燧靠在窗台边,点了一根烟。没抽,只是让那股熟悉的苦味缠在鼻腔里绕。

他懊悔得发紧——他就不该听她那句“没事”,不该让她一个人走。

至少,送她回家。至少,等在楼下。

焦虑感像钝钝的一把刀,在肚子里慢慢搅,越来越重。

她不回他消息,是不是说明事情真的不妙?是不是被骂了,被打了,被锁在家里?是不是手机都被没收了?还是——

她冷静下来,意识到江燧这个人到底多糟糕,所以不想再联系他了?

夏夜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冲散了一点闷热,但他却觉得这雨更加让人感到焦灼。

江燧蹲在她家单元楼下的树荫处,又等了一个小时,翻了十几遍聊天框,没有新的消息。

他不该来的。他知道她大概是真的没办法回消息——她如果能回,早就回了。他应该有耐心,有信心。

雨下得不大,像是毫无情绪地飘洒下来,一点点浸进衣领和发丝。街道昏黄,路灯的光在潮湿的水汽中显得模糊不清。风把树叶吹得簌簌响,单元楼下空无一人,连猫狗都藏了起来。

但是他真的等到了时之序。

陈知远站在她旁边,两人并肩从楼梯口走出来,他们说着什幺,看不清表情。

江燧身体瞬间绷紧,喉咙像被烟呛了一口——他从时之序家出来?

那股焦灼的火气掺着无数个疑问,要从他的胸口炸出来。他尝试让自己冷静,从草丛里站起来。他没走过去,只是靠着路边那棵树,眼神盯着她,像钉子一样钉住。

时之序终于注意到他,脚步顿了下,整个人仿佛也愣住了。

楼下昏黄的路灯下,江燧穿着她熟悉的那件黑T,肩膀靠着树干,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陈知远也注意到了江燧,他下意识地看了时之序一眼,脚步放缓:“他找你?”

时之序没有说话,只是站住。

她这一整天像被掏空了一样,情绪断层,思维迟钝,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可现在,看到他,她反而像是被突兀地拉回现实,皮肤重新生出了触觉,心跳也跟着恢复了速度。

江燧朝他们走来,他看了陈知远一眼,又看向时之序:

“你怎幺不回我消息?”

“我没看到。”

“短信?电话?你一整天都没看到?就不能回个消息?”

一大串问句,她没回应,气氛瞬间冷了下去。陈知远站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时之序感到那一点恢复了速度的心跳又慢下去。

“我不能。”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明确的拒绝,“我今天不想说话。”

江燧怔住了。在路灯下,他才看清她眼下的青色和脸上新添的红痕,那一瞬间的心软还没来得及化成语言,就又被那句“我不想说话”拦腰截断。

江燧冷笑了一声,笑意没到眼底:“忙到一条消息都没空回,还能跟你的备胎一块出来?”

他故意加重“备胎”那个词,带着酸气和怒意。

陈知远皱眉:“我只是——。”

“我问你了?”江燧眼神一沉,语气冰冷。

空气顿时僵住。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时之序擡起头,声音比她预想的大,“你到底在想什幺?”

她是真的累了,这是很漫长的一天。紧绷到极致的情绪在他一句不清不楚的怀疑下彻底炸开。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我在干什幺。”   时之序声音干涩。

江燧擡手抓了把头发,像是要把压在心口的火一点点捻灭。

“他妈的,你真行,时之序。每次都说没事,然后什幺都不说。你到底想让我干嘛?你是想我走,还是想我留下?”

时之序看着他,哑口无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他走还是留。

江燧看她的表情,她又躲到另一个世界中了。他嘲笑自己自以为是。

“算了。打扰你们了。”

江燧转身走开的背影在路灯下明暗交替,逐渐虚化成背景中的色块,只在时之序的目光中留下一道安静的裂缝。

她站在原地,没追上去。心里好像被风灌满,空空的,有点冷。

陈知远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得像没睡醒。

“解释什幺?”

“我只是来你家拿落下的手机。”

“他已经误会了。”时之序抿了抿唇,看不清情绪,“解释也没用。”

陈知远皱了皱眉,轻声道:“之序……江燧他不适合你,”

时之序低低笑了一下,像在自嘲,也是反问:“你也想管我啊,知远哥哥?”

像她今天所有的反应一样,冷、轻、克制到残忍。

陈知远怔了一瞬,没有立刻接话。但那句“不是这个意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道关着的门——她总是在别人靠近之前,把门轻轻掩上,然后在他以为门开着的时候,用最冷漠的方式将人挡在门外。

“……对不起。”过了一会,她低声说,声音没有波澜,却像是某种告别。

顿了顿,她擡起眼,直直看向他:“你喜欢我,是吗?”

陈知远毫无防备,公开的秘密就这样被点破,他一时手足无措,否认也不是,承认的话更加尴尬。

“我……”他勉强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语言可以用来藏身。

“陈知远,我不想让你喜欢我。”她轻声说,“而且现在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

风一阵一阵刮过来,吹乱她的头发,也吹乱了他攥得发紧的手指。

陈知远没法反驳。

现实捉弄他,虽然他并不在乎兄妹的名头。他在知道时之序成了他的继妹之后,设想了很多对策,但其中任何一条都得满足这前提:时之序也喜欢他。

“你很喜欢江燧,对吗?”

时之序低头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情感淡漠,有时候连喜欢和需要都分不清。但她从不觉得这有什幺问题——她一直靠理性维持生活的秩序,也只能靠理性。

情绪恢复水面般的平静,她不想聊了。送走陈知远,时之序突然很想试试吸烟的滋味。

楼下小卖部的老板都太熟了,她打算走十分钟去家属区外的便利店买。

夜雨很细,带着潮意从身后吹过,她低头慢慢走在昏黄路灯下。

刚走出小区大门,就有人喊了她一声。

“时之序!”

江燧骑着车,带着头盔,浑身都被夜色压着。他似乎是才掉头回来,刚停在街边。

“你去哪?”他压住音量,但脸上是尚未散去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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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平等地创死每一个惹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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