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榕城风雨又袭来，比上午的还要声势浩荡。
“蓓蓓，我挂了，今天雨太大，我得先去洗掉一身晦气。”姜珞雪朝视频通话里的好朋友贝蓓挥了挥手。
贝蓓作为姜珞雪比较亲近的朋友，一直知道姜珞雪有雨天必须洗澡的刻板习惯，所以尽管她没听够好友与前妻姐的八卦，还是笑着先手挂了电话。
浴室很快腾升出雾气。
之前姜珞雪租过的屋子花洒调到最大水流也总萎靡无力，但这次租到的不一样，它的水流很好控制。心情朦胧时，她喜欢把水流调得温热、强而有力，用力冲刷着身体。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雾气中，夹杂了呻吟。
姜珞雪在自我安慰。
她靠着墙仰头，热水从脖子处冲刷而下，若有若无地挑拨着乳头。手指熟练地滑向阴蒂，快感太强烈带来不可控的微缩。
不，如果只是这样就高潮还是太快了。所以她停止了对阴蒂的刺激，转而托着乳房，拇指揉捏起已被水流刺激立起的乳头。浸泡在温热的快感里，腰抵着墙，穴口流出的水迹已蔓延至股间、小腿，浑然不觉。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了，她的乳房变成了可供拉伸的面团，对乳头的刺激也不再止步于轻柔，而是重重地搓、夹。花洒转换了位置，冲击的重心变成胸部。水声再也盖不住呻吟声，在越发紧迫的攻势下，姜珞雪还是高潮了。
涌上脑海的不仅是快乐，更多还有空虚与遗憾。其实她本不想就这幺轻易达到高潮，或者说仅此一次高潮她还没有得到更大的满足。毕竟一般来说刺激乳头也只是前戏的一个环节……姜珞雪有些欲求不满，但似乎也没办法继续。于是她在心里又把周意禾骂了一遍，好端端的干嘛来故意说些引人遐想的话勾起她性欲。现在好了，只管点火不管灭火也不能灭火。真糟心！
平复心情后姜珞雪也不愿在充斥着情欲的浴室久待，简单洗漱收拾，灯一关，窝回被窝玩手机。
十点出头时，客厅传来敲门声。她怀疑听错了，屏住呼吸，真真切切听到敲门声。这个点有人来，不对吧？
好在她十分有防范意识，在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对门没有邻居，安装时无人阻拦。它一直以来没派上什幺用场，现在终于有了。
姜珞雪打开连接着的app一看，哦豁，有个高挑的女人站在她门前。女人发现墙角的摄像头动了，擡头看了眼，注视着镜头，嘴巴动了动。
“不是？”怎幺会是周意禾？她怎幺知道住址的？
姜珞雪警惕地前往客厅，通过大门的猫眼又看一眼她。楼梯间是声控灯，坏了，听到声音时亮时不亮，外面黑乎乎一片，就隐约能看到个人影。
开门，还是不开门？
姜珞雪犹豫中。
外面传来周意禾虚弱、夹杂着咳嗽的声音：“阿雪，我淋雨了，你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算了，开吧，这天气不开的话明天再开门，看到的就不是活的周意禾，而是病没了半条命的周意禾。
姜珞雪开了门，还只是一条缝，周意禾就见缝插针地伸进手臂抢占先机，生怕姜珞雪把门关了。
她几乎是带着一身水汽进来的，一身正装从头到尾湿透了，看上去很狼狈。
“你掉河里刚爬上来啊？”姜珞雪借机嘲弄她。
“嗯，现在是水鬼。”
“……离神很近了。”
嘴巴贫，但出于做人基本的善意，姜珞雪去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她：“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什幺事等会儿再说。”
周意禾没动静，看着姜珞雪的锁骨处，那里有一道红痕。
姜珞雪看她不动，想到什幺，啧了一声，“没有新毛巾，你将就着用。这我前两天刚洗过晒过，不脏。”
“干净的，”周意禾接过毛巾，“我带了换洗衣物。”她举了举手上拎着的包。面料防水，水珠还往下淌。
姜珞雪“哦”了声，“那你洗澡去吧。”
“家里有新的牙刷牙杯，就在洗漱台的柜子里，你洗完自己找，吹风机也在那儿。”
吩咐得已很到位，还是怕不速之客有突发情况，姜珞雪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刷视频。
她咂摸咂摸刚刚周意禾说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换洗衣物随身携带？这能对吗？一看就是故意的。即便不提这个，最关键也最前置的问题是，周意禾为什幺会来榕城？又怎幺知道她的住址？总不能真的因为自己花了她四百块钱被记恨了……真是如此反而简单易于解决，但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谁都知道，周意禾来到这里有她姜珞雪的一份原因。
不知怎地周意禾这澡洗得太漫长，又或许是生物钟影响，姜珞雪蜷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着了。沉睡前一秒她还在想周意禾等会儿出来要怎幺办，可她是周意禾，总会有办法的，遂安心睡去。
她梦到自己去一个死火山冒险，在火山口往下望，深不见底。哪知气象突变，天空中的太阳不断分裂生成了九个新太阳，十个太阳环绕着天穹。火山底下火山灰沉积而成的平原被强烈阳光照得冒起黑烟，姜珞雪腿软了，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这时，大地有异动，死火山起死回生了，超高温的熔岩蛄蛹蛄蛹着突然爆发，姜珞雪感到好热，夺命的热，目不能视。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上已出了层薄汗。
……时间是深夜，地点是床，人物是她和周意禾，环境是暖黄床头灯，事件是被周意禾隔着薄睡裙含吻乳头。舌头灵巧地运动，隔着一层纱，带来摩擦的快感。
“嗯……热……”半梦半醒。姜珞雪难耐地磨着双腿，额头沁出细汗。地心是热的，她的小腹处也有隐约的热意。岩浆喷发后在地表缓慢蔓延，她的腿心也流出了清液，挂在腿间。
热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热源一直贴着她。姜珞雪费尽全力睁开双眼，第一反应是，太好了，没有被岩浆融化，第二反应是，家被偷了，连底裤都不剩。一直以来都靠双手和玩具自力更生，此时它们都被解放了，舒服……舒服归舒服，谁能告诉她，怎幺会发展到这个局面的？姜珞雪心里乱糟糟的，连周意禾停下动作凑近她都没发现。
“要继续吗？”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
一句话把姜珞雪彻彻底底拉了回来。
她很有骨气地推开她：“我不同意！你刚刚未经我允许碰我，完全是小人作风。”
“嗯，我是小人。”周意禾欣然接受了贬低意味的名称。她撑着床去床头柜里拿出一盒指套，在诸多口味中灵活挑选，最后选定了草莓味，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用的也是这个。”
“我总是想起和你的过去，尤其是我们初遇，变得熟悉，热恋的时候……”
姜珞雪根本不想叙旧，以前就是一部黑历史，恼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老是想到过去，这是心理疾病，忘不了就去治。”
“……你是我的病因，我来找你了。”周意禾的声音变得更低，如果是别人，姜珞雪会认为她没了气势还在硬撑，可周意禾突然变成这样，一般来说准没好事。
果然，她说：“我只是快要等不及，阿雪。”
久违的酸涩感爬上姜珞雪心头，一瞬间又被压制下去。“你冷静点，别乱说话，”她深吸一口气，推搡她推不动，命令道，“你去客厅的沙发睡，不要碰我。”
听到她抗拒的话语，周意禾自嘲轻笑，“是啊，我不该指望你，你的心理自我永远是一个不知悔改的孩子。”而后熟练地给中指和食指戴上指套，“我应该早点来的。”
姜珞雪就像被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她体内因为刚刚的对峙已变得干涩，外面虽还湿润，如果周意禾强行进入，不出意外会很痛。好在周意禾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有人性的那个，第一步只是脱掉她的睡裙，让她光着身子。
脱了，又没动作。姜珞雪不明地顺着她眼神看去，落点在自己的乳房……上面全是手指用力揉搓抓握后的红痕，乳头可怜地挺立着，泛着红肿，那是她刚刚在浴室自慰留下的痕迹。
盯着这些暧昧痕迹，周意禾尽可能地保持一种不至于吓到人的温和，可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阿雪，这是她留下的吗？”她起初并不相信姜珞雪有新的女朋友了，只作为一种情趣，现在这种认知摇摇欲坠。为了验证猜想，她又往姜珞雪的阴唇看去。拨开两片软肉，看见阴蒂也是肿的，她甚至还没碰到这里就肿成这样。
“在我来之前，她刚走，是不是？”
“……关你什幺事。”搞这幺吃醋的样子真不知道要干嘛，要做就做，废话真多。姜珞雪偏过头不看她，似在赌气。
“没关系、没关系。”周意禾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对谁说，下一刻，她抚摸上了阴蒂，力度却比姜珞雪自慰都轻柔。没别的原因，只因那里已经肿了，如果再保持正常的力度，可能要破皮的。
没别人也好，有别人也罢。在姜珞雪眼里，她现在不过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小人，怎样做都无甚所谓。周意禾略有失意，手下在戏水，眼神又飘到姜珞雪的脸上——紧闭着双眼，完全在享受的模样。这样沉浸的她，与她又有什幺区别？
于是周意禾也放下心里岌岌可危的道德感，投入其中，在越发黏腻的水声中。
“嗯唔、唔……”姜珞雪被吻得有些缺氧，断断续续的思维片段中还在感慨这不是梦而是现实。她被动地接受周意禾缠上来的吻，还有她渡过来的氧气，失了节奏节节败退，不得不被周意禾牵着走，以至于已经有一个指节进入了体内才发觉异样感。手指在慢慢挤开收缩的软肉，一点一点深入，难免触到敏感的地方。呼吸越来越急促颤抖，她迎着动作塌下腰，双腿夹得更紧些，在手指全部埋入的刹那高潮了。脑海里空白一大片，享受着愉悦。
身体已太久没有被这样深地进入过，那处只要被碰到，就迫不及待地饥渴地让人快感冲天。
“到了？”不可置信的属于周意禾的疑问响在耳边。
“……”姜珞雪不想说话。确实有些太快了，这才过去几分钟而已。
周意禾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表情，觉得很可爱，轻笑几声，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我会喂饱你。”
“别——嗯！”
周意禾撩起头发，低头品尝姜珞雪红肿的乳头，轻舔。手指在持续地小幅度抽插刺激着她身体深处许久未被造访的敏感地带。手指被夹得越发紧，证明快感的汹涌。
空气中尽是姜珞雪受不住的喘息、水声，她在迷蒙中睁开眼睛看到周意禾，还是那副认真而游刃有余的模样，此时此刻连睡衣都整齐地穿着。所以她伸向了纽扣，那排碍眼的纽扣。单手操作不利索，她摸索了半天才解掉第一颗扣子。
手腕被周意禾抓住。
“阿雪，不要分心。”她抽出手指，水从指套顶端开始往下流淌，滴落在姜珞雪的小腹上，溢出清甜的草莓味。
“……你先脱衣服。”姜珞雪声音闷闷的。
“嗯，脱衣服。”周意禾知道她的想法，顺着她的意思把衣服脱去。两人彻底地赤裸相见。
“关灯。”
“嗯，关灯。”床头灯也关了，房间陷入黑暗，余下窗边射进来的几缕月光。
“别学我说话。”
“嗯，不学。”
“我不想看到你。”
“好。”
周意禾在捂住姜珞雪的眼睛的一瞬间，插入了两根手指。手指灵活地在甬道里扣弄，寻找着敏感点。
“阿雪，宝贝。”
“嗯……”
“你现在好敏感，一碰就流好多的水，几分钟就能高潮。”
“唔、和你没，嗯……关系。”
“她不能满足你，和她分手，我可以。”
找到了，就是那里。周意禾专注于刺激那处，手指刮蹭着、摁着、压着、旋转。
“呃不——”
黑暗，隐秘的快感。
在强烈的刺激之下，姜珞雪失声了，她只是张着唇，在一片黑暗之中，在周意禾手下，激烈地到达了第二次高潮。
“一提到她，你就好兴奋。”周意禾再怎幺压抑都无法压抑心底那点醋意和事态脱离掌控的焦虑。她的两根手指还深深地埋在姜珞雪体内，拇指贴合着阴部。
拇指粗糙的指腹揉搓起了那红肿的阴蒂。原本就肿，在此种刺激下更是可怜不堪。
“不要……”
周意禾察觉到捂住她眼睛的手被她的泪水沾湿了，睫毛不安地扇动着她的手心。
“对不起，对不起……”周意禾嘴上这样说，手臂一点也没泄气，内外一起动着，催生起姜珞雪新一波的欲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些失控，可能要伤到她，却无法停止。
又酸又爽的酥麻蔓延到全身，姜珞雪不停地扭动着腰肢去疏解化不开的火，火越烧越大，烧毁了一切，烧掉她的思绪、想法，烧出白茫茫的一片的脑海——她又到了。第三次。
覆盖在眼上的手掌消失了。
姜珞雪闭着眼呼吸，缓了好久，才慢慢睁开。此时周意禾正在用湿巾替她清理着身下的泥泞，氛围难得平静。
片刻后，她伸出手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重现。灯照亮了周意禾专注的模样，也使姜珞雪观察到她眼角的湿意。奇奇怪怪的别扭感再次涌上她心尖，就像分手时看见她失态那样。
“你刚刚不会是哭了吧？”可姜珞雪这样说。
“……”
“我一晚上高潮四次才哭，你哭什幺？”她非要追问。
“四次？”周意禾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声音夹杂着失望，“多出来的一次是她吗？”
早知道不追问了，一追问还得圆谎。像有女朋友什幺的谎话不够高明，迟早要露馅，不如趁早坦白为好。
姜珞雪扭过身背对她，低声说：“我现在没有对象。”
说完如释重负，嘴角偷偷勾起，又很快被压制下去。她才不想看周意禾的表情，闭着眼睛想到什幺又找补一句：“我们只是做了一次，各取所需，别想太多。”
周意禾不说话，躺下，从背后抱着她。
“你干嘛抱着我。”
“阿雪，那半边的床单不能睡人了。”
“……哦。”
“我也难受。”
姜珞雪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但凡少来两次我都能有力气，现在好了，自个拿指套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该说不说还有点遗憾……然后她色心大发，悄悄补了一句：“我浑身上下就一张嘴巴能动了。”
周意禾只觉得她可爱，在她背后闷闷笑着。
“没关系，不麻烦你，我有更好的办法。”
她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新指套戴上，身体往姜珞雪的背部压去，几乎无间隙。腿交缠在一起。
“嗯……哼。”
刻意的，却又迷人、性感、成熟的喘息。
姜珞雪一点也不敢动，耳朵越来越红，悄悄地咽下一次又一次口水。想要不动是很难的，她和周意禾贴得太紧密了，以至于周意禾每一次进入她自己体内的动作都会连带着她颤动。
“你口中更好的办法就是缠着我在我背后抱着我自慰？”确定不是故意惩罚她吗？
没人知道姜珞雪有多煎熬。
“哈……阿雪，我也要到了。”
周意禾在情动时刻咬上她的肩。
“嘶——你属狗吗？”姜珞雪吃痛地哀呼。
“我们都属狗。”周意禾意有所指地逗她。
“谁和你这个老东西一个生肖。”姜珞雪一边骂着一边心虚，其实两个人没一个人属狗，关键问题在于，她以前情到浓时就喜欢在周意禾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唉，没想到这死女人如此小心眼！
